范俊离席拉着旦庆挨个去给四位家主敬酒,并向旦庆一一介绍,四位家主见刚才旦庆展现的武功不在姚志之下,也乐意结交旦庆,旦庆又向姚志、范雷敬过酒之后,宴席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
旦庆又是晕呼呼的回到小院,这次当然不会再出丑了,轻松解决问题过后,就坐床上打坐,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酒力化解。
第二日,旦庆一早起来,又打了下坐,听到晓绾来找他,才跳下来。晓绾拉着旦庆吃过早餐,就要旦庆教她御风术和另两个小玩意。
旦庆一拍脑袋:“昨天忘记了教你,那是风伯教的两个禁制口诀,这里没有禁制,我也不会布,你先学着,以后遇到再用吧!”
接着将那两段口诀教给晓绾,半个时辰后晓绾基本掌握了口诀的妙用,突然想起一事,说道:“我想有个地方可试验一下!”
旦庆问:“你怎么知道的?”
晓绾鼻子一皱,微笑道:“我小时候和哥哥在后山捉迷藏,那边有一片树林,我们每次都是绕来绕去,就在那几个地方,其他的地方都去不了。刚才学完隐风诀我想那里肯定有古怪。”
“嗯,你这么一说,那里确实可疑。”旦庆微一点头,“不过,我们也要做好准备才去,那个地方既然有禁制,说明不是普通的地方,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那你要做什么准备?”晓绾问。
“你先把御风术练好一点,我去打一杆枪。”旦庆说。
“嗯,谨慎一点也好。”晓绾点头同意,“我家就有专门打铁的地方,我带你去。”
旦庆没想到他们家竟然这都有,果然是富甲一方的大户啊!
路上,旦庆见四周没人,小声对晓绾说:“现在有人在谋划你家,不知道你爹是如何想的?”
晓绾说:“我爹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不要把消息泄露了,应该在做一些暗中的布置。”
旦庆点点头:“我想伯父肯定会有所安排,我也不能白吃你家的饭。我想晚上我再到周边去打探一下,你和你爹打个招呼,别到时产生误会了。”
晓绾说:“我等下和爹商量商量,你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旦庆说:“我想对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觉这事了,只要我做得隐秘些,应该不怕的。”
晓绾说:“我也和你一起去。”
旦庆吓了一跳:“这不行,等你把乘风诀练好再说,要不然到时跑不了就不好办了。”
晓绾嘟着嘴说:“我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就要看是否你努力了。”旦庆笑道。
晓绾撇嘴白了旦庆一眼:“哼!”
说话之间,晓绾带着旦庆来到一处偏避的院落,这里有三间房,两间看起来像仓库,中间一间有几个人在围着一个大炉子敲打着。
刚到门口,一股热浪夹杂着叮叮声扑面而来,晓绾在门前对里面喊:“有才叔,在里面吗?”
里面有一个粗厚的声音应道:“在呢!”说着一个光着膀子,浑身精肉的中年汉子走出来,一看是晓绾,笑眯眯的说:“原来是小姐来了,有什么事吗?”
晓绾说:“有才叔,这是我的朋友蛋清,他想来打一件武器,你看有空帮帮忙。”
有才说:“小姐,这几天有点难啊!你看我们这几天都在忙着,正在赶工打制一批新的刀具呢!”
晓绾说:“不用你动手,你只要提供原料和地方给他就行了,他自己来。”
有才转头过来,奇怪的看着旦庆说:“看不出来,原来还是同行啊!那就没问题了,你看那边还有两个空位,原料到我们隔壁去取就行了,反正小姐说了,都记在小姐的账上。”
晓绾笑着说:“有才叔,你算得可真精!”
有才呵呵笑道:“总不能让我亏大本吧!”
晓绾拉过旦庆来说:“蛋清,你自己去打吧!有事找有才叔帮忙,我先去找下我爹,等下回来找你。”
旦庆抱拳对有才说:“有劳有才叔了。”
有才一摆手,说:“不妨事。”说着带旦庆进去,晓绾转身离去。
旦庆进去之后,看到中间那个大火炉确实很大,有八个打铁位,除了有才还有五个精壮小伙在打着刀具。
有才向他介绍清楚之后,旦庆就和有才到隔壁房间去取了两块铁,每块重十斤,然后旦庆就自行到火炉边去了。
到了炉边,旦庆也学着其他人,将上衣脱去,赤着膊用铁夹将其中一块铁烧红,旦庆用锤子试了试铁的硬度,才风轮一般的轮起锤来。
有才用眼瞥了旦庆一眼,心中嘀咕,刚开始还以为这小子是个行家,现在看来吹牛成分多一些,哪有像他这样一开始就猛锤的,等下他就知道累了。
有才慢慢的锤着,过了一个时辰,看到旦庆还是那样的速度,在那里猛锤。心中不禁大讶起来,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他这一个时辰,至少抵得上我们三四个时辰。
这时,旦庆听到门口晓绾在喊:“蛋清,蛋清。”
旦庆赶紧收了锤,跑到问口,看到晓绾提了一个大篮,还带着个丫环,也提着个篮。
旦庆问晓绾:“绾儿,这是什么?”
晓绾笑嘻嘻的说:“我特意到厨下给你安排的午餐,里面都是食盒。你去叫有才他们一起来吃吧!”
旦庆高兴地回头喊道:“有才叔,一起出来吃饭啦!”
有才他们哗啦一下全部出来,有才一看,高兴的说:“呵呵,我们也沾光了,平时小姐也不来改善一下我们的伙食。”
晓绾说:“有才叔,蛋清可是我们的客人,哪能怠慢哪!平常婶子没给你做好吃的吗?”
大伙都一起哄笑起来。
晓绾看旦庆也光着膀子,红着脸说:“臭小子也学别人这么不要脸。”
旦庆尴尬的说:“咳,咳,里面太热了,我先去吃饭。”说着盛了饭,带了一个大饼到一边埋头苦吃。
晓绾凑过来,低声说:“刚才我和爹说了,爹说他已做了安排,不过你要去打探的话也行,不过不能打草惊蛇。”
旦庆点头:“我清楚。”
晓绾看着他吃东西,又说了些别的,大家很快就吃过了饭,晓绾叫那个丫环收了餐盒,先行回去了。
晓绾就叫旦庆下午早点回去,她还要向他学御风术呢!
旦庆满口答应。
晓绾走后,旦庆又和有才他们一起打铁,这回旦庆打铁速度更快了,有才他们六人这才心中叹服。
旦庆将这块铁一直打到傍晚,他看天色不早,就将工具收好,对有才说他有事要回了,他明天再来。
有才等他走后,夹起他那块铁看了看,心中赞叹,这小子一天的工作量够他好几天了。
旦庆回到小院,见晓绾在他院中练习剑法,原来晓绾在旦庆这里打坐练习阴阳吐纳法,累了就在院子里练剑,整天下来,阴阳吐纳法竟也有所小成,现在的两条小鱼比昨天粗壮得多,运用乘风诀能够有一息的飘浮感了。
晓绾带旦庆吃过饭,就回去自己房练习去了,旦庆在床上打了一个时辰的坐后,看到天已经全黑了,外面繁星点点,月亮还没有出来。旦庆算了算,现在六月二十了,是下弦月,月亮下半夜才出来。
旦庆换上一身黑色的短装,背了昨天那把砍刀出了房,轻轻地从上次那个地方跃出墙去。旦庆现在才知道,范家并不是像自己刚来时所想的那样,其实在院子的各处角落里都设有暗哨,上次他出去的时候,实际上范家主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反而是那个内奸出去的时候,没人发现。看来那个内奸对这些岗哨非常熟悉,好在旦庆第二日就由晓绾通报给范家主,要不然,旦庆早就是怀疑对象了。
旦庆避过这些明哨暗岗,轻轻跃出范家,沿着上次的路,找到那个院子。旦庆现在没有头绪,想想只有那个房间是唯一的线索,只能从这里入手开始。
到了这个院子,旦庆查探周围没有异常和埋伏之后,才一飘身落在那间房的屋顶,旦庆贴着瓦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有声响。
旦庆壁虎一般潜到屋檐边,沿着一根柱子悄无声息的溜到院中。躲在窗下贴耳细听,也无任何声息。
旦庆无声的抽出砍刀,细细的将窗拴拨开,手一按窗台,一缩进入到房中,旦庆小心的放下窗页。蹲在窗下,睁大眼睛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虽然外面只有一些星光,不过,旦庆现在在这样黑的房间里,也能模模糊糊的看个大概,虽若不能视如白昼,却也能确定这屋里没有人。
旦庆查探了一下,这个房间是一个书房,打扫得干干净净,书桌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旦庆正想查看其他东西,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震动声从书桌传来,旦庆大吃一惊,环顾了一下四围,脚趾一点飘到房梁上,将刀掖好,趴在梁的中间。
这时那书桌从无人推动自移到一边,从下面射出一束灯光来,旦庆脸正对着下面,看到书桌下露出一段台阶来,紧接着一盏灯笼从下面伸了出来,然后上来一个人,那人出来之后,下面又走出一人。
只听那人说:“你回去小心些,不能让别人查觉了。”
旦庆一听这人的声音分明是姚志姚二公子,心中大震。
另一人却没有回答,旦庆只见那人点点了头,一伸手将一个斗蓬翻起来盖着头。旦庆连这人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就见那人一闪身从房门出去。
姚志见那人走了,才一拍手,下面又走出一人,旦庆却不认得此人。不过此时心中却担心姚志等人去查看那窗户,如若发现窗被人打开了,肯定会猜到有人来过,那他就危险了。
旦庆心里捏着一把汗,只听那后上来的人对姚志说:“公子,这事得让他们做好准备,等他们有把握可以接手范家在外的所有产业时,才能将范云除去,要不然到时范家在其他地方的人都会各自独立,我们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姚志说:“我清楚,所以他们才会有做用。好了,你先回去吧!”
那人一躬身,从房门出去。那姚志却没有出房,而是提着灯又下去书桌下了,旦庆这才醒悟过来,这里原来有一个地道,怪不得上次他来的时候一直没有等到人出来,八成是从地道走了。
姚志下去之后,那桌子又悄无声息的移了回去。
旦庆在梁上趴了一会儿,看再也没人出来之后,才跃下来,潜到窗下,听外面没有人声之后,才跃出窗外,用刀将窗栓又拨回,才飘身上屋,沿着来路回去。
第二日,旦庆将这事让晓绾告诉范云,范云让晓绾把旦庆带来,重新仔细问了一遍,然后问旦庆:“旦庆,绾儿,这事你们怎么看?”
旦庆点头道:“伯父,我想那个神秘人可能是范家的人,他应该对范家外部的人有较大的影响力,一旦家主出了意外,他是可以顺理成章接手的人。还有那个房间的地道不是一时可以挖好的,可能除了那个神秘人,还有本地其他家族的人参与进来,为姚志提供方便。”
范云大讶,没想到旦庆有这么深的推断能力,范云自己当然早已想到这一层,本想发动一下晓绾让她开动脑子,没想到旦庆早有一番见解。
范云点头道:“旦庆你说得有理,这事我会再重新安排,你们先回去吧!记得不要告诉别人。”
旦庆和晓绾都点头称是,旦庆和晓绾出了范云的书房之后,旦庆就和晓绾分手,直接去了打铁房。
旦庆一直打了三天,才将铁胚做好,那块铁胚被打得韧性十足,只怕打成剑,都可以绕指一圈而不断。旦庆将铁胚打成一根五尺的铁棍,又用一块硬铁打成了一个矛头,和铁棍打在一起,等这打好之后,旦庆试了一下,铁枪的弹性很不错。
旦庆又用铁胚打了一条长铁丝,一圈圈密密实实的缠在枪杆上,用铁打实在枪的两头。等旦庆将这杆缠丝铁枪打好,已经花了五天的时间。这五天,旦庆晚晚都去探听消息,不过却再也没有见他们有什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