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筠从刘总脸上收回目光，声音清清泠泠的：“我举双手赞同。法国大餐，你们请客。”
“没问题啊！”刘总答得爽快，“反正杨总在这儿呢，也轮不到我掏腰包。”看向杨子萧，“杨总，觉得如何？”
杨子萧依旧看着秦臻，眼里的笑容半真半假却又带着不明的意味，然后转过头来：“我也没问题。”
“行啊行啊，那就走吧！”肖筠直接忽视秦臻的意见，挽着她的手快乐得像只兔子。
吃了饭肖筠又建议去唱歌，四个人的气氛太暧昧，秦臻干脆也提出建议，把项目组的人都找来，反正也要离开了，大家一起玩玩儿。
肖筠和刘总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点头，“那我们出去打电话。”
结果两人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包间里光线明灭，一切都像掩在黑暗中，但又依稀能在黑暗中辨别出轮廓来。屏幕上在自顾自地放着歌，秦臻却觉得手脚都像受了束缚般不敢轻易动弹。
里面很暖，暖得秦臻额头都微微冒出了汗。
大屏幕上的MV很唯美，清清甜甜的女主踮起脚尖去吻男主。秦臻看着却像突然触了点，低下头去，拿出手机拨了肖筠的号。
电话里传来重复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拨，还是同样的结果。
“行了。”不知何时，杨子萧已经坐到了她的旁边，他伸手拿开她耳边的电话。灯光明灭中，秦臻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干嘛？”她将音量调得很大，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困窘。
“你看不出来他们这是故意的吗？”他的语调淡淡的，“只有你才会相信，他们是去打电话了。”
“那他们……”秦臻还不死心。
杨子萧没容她自欺欺人下去，紧接着问道：“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故意跟我装傻呢，这么明显的骗局你看不出来？”
秦臻又羞又窘，“那你看出来了为什么……”
“盛情难却，再说他们在这里确实碍事儿，现在他们的做法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所以我当然没必要去揭穿。”
秦臻的脑袋里突然冒出几个大问号，没忍住问了句：“碍事儿的不该是我跟刘总吗？”
杨子萧“噗”地便笑出了声：“你还真以为我对肖筠有意思呢？那晚我不过请她帮个忙，不过这也是下下策，知己知彼，我总得了解了你的动向才能对症下药吧？”
秦臻被这些话砸了个晕头转向，她大脑的反应一向不快，这会儿似乎又有些消化不良了。还没等她开口，黑暗中，杨子萧又问了句：“秦臻，你看我这么诚恳，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感动？”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得像一碟没放盐的素白菜，可停在秦臻耳中却像她最爱的川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还带着热烈的温度。
要是再辣一点，估计就真要给她辣出眼泪来了。
但她又告诫自己，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自己有坚定的决心，不能被资本家的糖衣炮弹所侵蚀。
于是她又仰起头来，这会儿他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这样很好。她只需要将声音调得冷一点，再冷一点，然后开口：“杨子萧，你知道我们已经不可能了。”
可他却并不以为意：“可不可能谁也不知道。”然后他站起身，“既然没什么兴致，那就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