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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兵权

呼叔保比较郁闷,本以为慢怠了墨芊,会让她不再来大营。但是当他看到墨芊手里拿着熟悉的令箭站在大帐里时,他实在搞不懂面前站着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的神仙。

“呼将军,你认识我手里的令箭吧?”墨芊笑着看着呼叔保。

“呼某见过乐城主。”呼叔保双手抱拳给墨芊行礼“不知道城主打算怎么用我大营这些人呢?”

“河州城的封地是辽王赏赐给我的领地,那么河州城境内所有的百姓及物资,都应该属于我这个城主的,呼将军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呢?”墨芊盯着呼叔保说。

呼叔保心里觉得她的话里有话,却不敢反驳“城主说的对!”

“既然你都承认我说的对,那么你这支驻扎在我河州城的大营,并没有另外接到辽王特别的旨意,也就是说驻扎这里的大营的所有官兵们都是属于我河州城的子民。”墨芊笑着说“呼将军觉得我说的是不是在理呢?”

呼叔保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嘴里应和着“城主说的在理!”

“好!”墨芊点了点头,走到大帐正坐的椅子上坐下对一旁传令的校尉说“来人呀!速速将大营所有将官们召集到大帐里,我要安排一下各位的调动。”

帐外传来一声炮响,大帐内墨芊坐的两旁已经来齐了大营的将官。她看着一旁的人对呼叔保说“呼将军,你看看这左右将官,有没有召唤不来的人呢?”

呼叔保眼睛扫了一眼说“启禀城主,副将安尔乐未曾到。”

“哦?”墨芊朝身边校尉问道“大帐召集将官,若是有人明知不来或者故意来晚,是何罪责?”

“违令不来者当斩!”校尉回答。

“好!”墨芊大声吩咐着“传令下去,将安尔乐拿下,摘掉他的官帽,压在大帐外。”

有两个将士转身离开了大帐,不一会儿听到帐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墨芊看着身边的校尉说“外面是谁鼓噪?”

校尉走出去看了一眼,扭转回来朝墨芊单膝跪倒说“启禀城主,安尔乐已经被绑缚在大帐外,刚才嘈杂的就是他。”

“哦。”墨芊瞅了瞅呼叔保说“呼将军觉得安副将违令不来,应该如何处置呢?”

“违令者当斩!可是”呼叔保咬着牙说。

墨芊打断呼叔保的话“呼将军深明大义,军营里违令者当斩!”说完看着身边的校尉“呼将军发令了,你难道想违令吗?”

校尉急忙小跑的离开军营大帐,帐外三声炮响后,校尉端着盛着安尔乐首级的托盘走进大帐。墨芊看着首级,将手里的令箭在呼叔保眼前晃了晃说“安将军藐视军令,呼将军能够严格执行,我甚感欣慰。”

“城主还想做什么呢?”呼叔保说。

“这支令箭是大辽王赐予我的,我现在需要呼将军随我一同回转河州城。”墨芊说。

“城主,我离开大营了,我的这些兵该怎么办呢?”呼叔保急忙说“我不在这里,谁能管理他们呢?”

“没有你在这里,那些士兵们也不会缺了管理他们的长官。”墨芊笑着说“军营只认军令不认人情,这是安将军临死前教给我的心得,呼将军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你是要夺我的权了?”呼叔保声音提高了问。

“没有呀!你进入河州城,仍然是这支队伍的长官。”墨芊手里玩弄着令箭说“令箭不仅可以调动你和你的士兵,还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接收你的大营,取了你的官职和性命,呼将军不会想反了辽王吧?”

“谁说我要造反?”呼叔保分辨道。

“不造反就好,虽说河州是我的领地,但我还是大辽的官,还要听从辽王萧后的调遣,你在这里和在河州城是一样的,对吧?”墨芊看着呼叔保说。

“好,我就和你一道回河州城。”呼叔保回答。

回到河州城官衙内,墨芊将几个姐妹召集在一起,分别为大家分配了任务。然后她来到府衙后堂,在厢房里看到妖娆正坐在铜镜前画眉,就走了过去“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我的眉毛一直就是假的。”妖娆说。

“这是怎么弄的?”墨芊关心的问道“难道和你修习的巫术有关吗?”

“我学的不是巫术,我也不会巫术。”妖娆笑着说。

“那些不是巫术吗?如果老鼠群是用饵料,这我还可以相信,坑穴的死人们又怎么会复活而被你所用呢?”墨芊问道。

“这是我的秘密。”妖娆说“只要大姐愿意分享你那些羊皮纸的秘密,我就和你细说这其中的奥秘。”

“羊皮纸里并没有秘密。”墨芊看着她说“或者我虽然进到那里面,却也没找到宝藏里的秘密,如果说收获,恐怕我认识了一个师傅。”

“真的吗?”妖娆怀疑的问。

墨芊就将自己在黑风寨里找寻水井口下的洞穴,以及遇到由全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并将由全失踪的事情也讲了。

“真是这样呀?”妖娆失望的看着她说“看来你的那个师傅利用了你,现在恐怕羊皮纸里的宝藏在你的那个师傅手里吧!”

“我也不知道!”墨芊叹了一口气说“我再也没有见过师傅,从那片山里走出来后,我就一直四处转悠,要不是遇到江山和田蓉,又怎么会在河岸边看到你的巫术呢?”

“都说了那些不是巫术了!”妖娆小声的说“驱使老鼠是用了一些药物和召唤的方法,至于那些死人,因为那个地方的人长期吃一种山里的东西,大多是中毒而死,所以才能用一种久远的召唤术将他们唤醒。”

“哦,”墨芊说“不管怎么说,你的办法都是很神奇的,这样的召唤恐怕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我听说五妹是西夏人,想必她一定懂得召唤的技法。”妖娆说。

“为什么呀?”墨芊不解的问。

“西夏国不是有一支召唤驯服野兽的军队吗?其实召唤老鼠只是那些召唤术之中最简单的手段,我家里长辈曾经说过,那些可以召唤大型动物的人才是召唤技能中大有本事的人。”妖娆说。

“五妹是西夏人,但不一定精通这个。”墨芊回答。

“是吗?”妖娆回答。

墨芊回到官衙大堂上,看到江山急匆匆从府衙的外面走了进来,忙问道“二妹为何事这么匆忙呀?”

江山来到她面前,大口的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说“金扎镇出现了一伙马匪,大概有三十几人,他们要劫持河州城外的一支商队。正好三妹带的官兵巡查路过那里,她们将那群马匪击退了,救下了商队及货物。”

“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墨芊高兴地问。

“我听了探子汇报也认为是一件好事,但是那支商队的领头人听说城主大人的大名后,要求你去河州驿站见他,说是他与你有亲戚关系。”江山顿了顿说“他现在河州城的驿站里歇息,大姐见不见他呢?”

“和我是亲戚关系?”墨芊皱眉说“他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墨天化。”江山回答。

墨芊表情复杂起来,过了一会儿对江山说“他有多大岁数,大概长什么样子?商队的货物是什么?大概要去什么地方?”

“探子说他有五六十岁,长得很瘦,是大宋人士。”江山说。

“哦。”墨芊看着江山说“我在大宋还有一个家,这个人恐怕是我的父亲。”

“他说得都是真的?”江山惊愕的说。

墨芊点了点头说“十有八九是他,不过我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去见他。”

“既然是大姐的父亲,也就是我们姐妹的父亲,为何你不愿意见他呢?”江山说“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你的父亲都不能改变。”

“叫六妹来一趟吧,我有些担心。”墨芊说道。

江山吩咐文书差役去找靳桥,不一会儿靳桥来到大堂里。

“出什么事了?大姐。”靳桥问道。

“大姐的父亲来了。”江山在一旁插话,并将墨天化的事情与靳桥说了一遍。

靳桥想了想看着墨芊说“大姐有什么担忧吗?”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见了他之后会有什么不利于我的事情发生。”墨芊犹豫的说“这里是辽国,我们几个刚刚有点成绩,离我们的目标还很远,我不希望有人来毁掉它。”

“我觉得大姐可以先去看看,确定驿站的人是不是你的父亲,然后与他叙叙旧,看看他是如何打算的。现在大姐的父亲是跑商的,如果能得到河州城全力支持,对于他经营商队也是有好处的。”靳桥说。

“那只能先这样了。”墨芊回答。

墨芊带着靳桥来到河州城的驿站,在客房里见到休息的墨天化。墨天化还是那副样子,看到墨芊的时候,脸上露出欢喜的样子,拉着她说“没想到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父亲身体一向可好?”墨芊问道。

“还行。”墨天化回答着并朝着靳桥看了过去。

“这是我结拜的好姐妹。”墨芊介绍着说“没有她的帮助,我也不能得到这座城的城主位置。”

“真是太感谢你了。”墨天化看着靳桥说。

“老伯真是太客气了。”靳桥说“大姐和老伯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了,想必你们父女之间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先出去给你们安排酒席,为老伯的到来接风洗尘。”

靳桥说完离开了房间。

看到靳桥走后,墨天化坐到椅子上看着墨芊说“没想到女儿竟然能混上河州城主的位置,那以后咱们墨家的商队,是不是能够有河州城官军的护卫呢?”

“那些官军不是河州城管辖的人,他们是驻扎在河州城外的大营。”墨芊回答“不过父亲的商队要是经常过往河州城,女儿倒是可以吩咐下边的人多关照一下。”

“河州城地处三国交汇的要道,是途经西域中原经商必然通过的所在。如果女儿肯将这里经商权交给咱们墨家负责管理,那么以后墨家的商队就能做大做强。”墨天化说。

“我刚接管河州城不久,是临时出任河州城主的位置,河州城的经商权恐怕不是说给谁就能给谁。”墨芊委婉的说“再说河州城的税收一直不好,这里官衙的人对河州经商的商队们看的很重。如果把经商权全权交给墨家去管理,恐怕下面干活的人会有意见,我这个城主的位置也会坐不长久的。”

“我又没说不支付税费。”墨天化干笑着说“只要你把经商权给我,我会给你一定赋税,让你堵住下边干活的人的嘴,到时候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墨芊说“恐怕是不会的吧!钱财都进了你的腰包,这座河州城将变成一座空城、废城,你叫我这个城主该怎么面对世人呢?”

“你想做个好官?”墨天化盯着墨芊说“不要忘了你姓墨,而且我还是你爹爹,无论是大宋的典规还是大辽国的法典,你都应该无条件服从我的安排。”

“我要是不同意呢?”墨芊反问道。

“这由不得你!”墨天化生气的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被锁头锁住,墨芊使劲拽了拽门,并没有拽开房间门。外面墨天化大声的说“无论你是城主还是什么官员,都还是我的未出嫁的女儿,你不要忘了未嫁从父。”

“老伯,你这样做不好吧?”房间外面传来靳桥的声音。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我管教自己的女儿还有错误吗?”墨天化说“女儿大了翅膀硬了,想不听从家里父亲的建议,这样的女儿难道不该管吗?”

“可是。”靳桥无奈的说。

“你要是她的姐妹,就好好劝劝她。”墨天化说“王彪、李虎,你俩就在这里给老夫守着这道房间门,没有我的允许,谁敢擅自打开这道门,你们可以先斩后奏。”

“唔。”两个男人应声。

墨天化的脚步声远去,靳桥来到房间门,轻轻敲了敲门说“大姐,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老伯锁了你呢?”

“他要河州城的经商权。”墨芊回答。

“那你就给了墨老伯吧!”靳桥说。

“河州城没有什么税收,这里的人口又不多,河州城里的发展和城外军营就指着这些商队的赋税来维持平衡。我要是将这个权力白白给了出去,河州城没有发展,岂不是要变成一座死城了吗?”墨芊说“给了墨家的人,看起来是我自己拿到了好处,但是掏干了河州城,我这个城主岂不成了光杆司令了吗?”

“大姐被关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啊!”靳桥轻声说“怎么也要先想个办法,把大姐从这里弄出来才可以的。”

“你现在回去通知她们几个,不要闹事,河州城一切安排由江山和你一起管理。”墨芊说“关在这里就当休息了。”

“嗯。”靳桥回答。

“这叫怎么一回事呀!”田蓉拍了一下桌子说“我带着人把大姐救出来。”

“三昧不要鲁莽!”江山拍了拍田蓉说“如果别人扣留了大姐,我不反对你去救她。但是现在是大姐的父亲扣留了她,咱们没道理救她,就是强行去,我看大姐也不会离开那间房屋的。”

“为什么不会呢?”田蓉问道。

“因为那个男人是大姐的亲生父亲。”靳桥回答“忠孝忠孝,这不是我们可以忤逆的事情。”

“那该怎么办呢?”田蓉着急的说。

“我们还是按部就班,二姐和三姐继续待在军营,操练那些士兵,提拔一些拥护我们的人做手下,然后领着他们清剿周围的马匪。”靳桥说“我依然坐镇在河州官衙里,处理城内的琐事,大姐哪里的一切动向由五妹负责吧。”

“唔。”隐藏在房梁角落里的妖娆答应着。

“实在不行,经商权就给了墨老伯吧!”江山看着靳桥说“只要大姐没事了,以后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过。”

“好!”靳桥回答。

房顶上传来吱吱的声响,墨芊抬起头朝着房梁黑暗的地方望了望,轻声的说“是五妹吗?”

从房间的房梁上跃下来的一个人,正是妖娆。她一身的黑衣,脸上依然蒙着一块黑布。妖娆先是将房间里的蜡烛吹灭,接着来到房间的门前,用手轻轻推了推房门,然后又走到窗边扯了扯窗户棱。

“外面锁得很紧。”妖娆小声的对墨芊说“看来大姐想离开这里,只有和我一起从上面走了。”

“我不能离开!”墨芊回答。

“不离开驿站,大姐是因为你们的父女情节,还是你心里还存有一点留恋呢?”妖娆戏谑的说。

“我不留恋这份亲情。”墨芊回答“我要是离开,怕姐妹们不好与他相处,如果伤害了哪个姐妹,也是我的过错。”

“扑哧!”妖娆笑起来“大姐怎么变得如此迂腐了呢?”

“不是我迂腐,是不可以做对不起姐妹的事情。”墨芊说。

“为什么不可以呢?”妖娆笑着说“大姐难道不知道当局者迷吗?只要你离开了,又不与墨老伯正面接触,姐妹们都不知道你的下落,那些为难的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吗?难道还会有其他什么问题吗?”

“五妹是什么意思呢?”墨芊不解的看着她说。

“咱俩离开这里,离开河州城在外面转转,我想墨老伯看不到你了,一定也会离开的。”妖娆说“我给二姐留了一封书信,想必姐妹们不会责怪我们临阵脱逃的。”

“哦。”墨芊看了一眼房梁“那就听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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