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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过年

段王府上下,随着老二的康复渐渐地变得热闹起来,这是赵子妍自出嫁以来的第一个年节,除夕夜,阖府上下热热闹闹地守岁,有几个在主子跟前得脸的丫头们则一同陪着主子在屋里,剩下的下人有喜欢热闹的便聚在一起喝酒庆祝。

环佩和环翠自然是伺候在赵子妍身边,看着自家小姐越来越滋润的脸以及渐渐变大的肚子,心里也都说不出的满足。

环佩跟环翠是自小跟着赵子妍的,年纪比赵子妍要小些,主要便是大户人家想着跟着过来的陪房丫头,如果日后被男主子看上,是可以抬了做姨娘的,年纪大过主子的,则怕日后奴才欺主,一般都在姑娘嫁过来之前先配了人,当做管家娘子带到夫家。

赵子妍轻轻地歪在躺椅上,一旁段世明则拉着赵子妍的手,虽然二人之间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但是心的距离却相当的近。

环佩跟环翠则坐在一旁的矮凳上,二人剪着窗花,不时传来嬉笑声。

火炉烘烤得暖融融的,让赵子妍有些想睡。“环佩跟环翠渐渐大了,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可靠的人?”

段世明抬头望着这两个丫头,“有是有,段成段亮都是跟了我很多年的,办事也稳重,不过因着以前,一直生活在暗处,见不得光,以后渐渐转到明面上来,在府里安个差事,也是很好的。你觉得呢?”

赵子妍就笑着点点头“两人确实很利索,等着我看看她们俩的意思。”

说着段世明与赵子妍就对着正剪窗花的二人若有所思地笑。环佩像是感觉到两人的诡异,看向自家姑娘,露出疑惑的表情。“世子爷跟世子妃在说什么笑话呢?”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在说你们的亲事呢,想着帮你们俩做媒呢,年纪也不小了,”

环佩跟环翠一听便红了脸。还是环翠怯生生地说“世子妃您说什么呢,我跟环佩一辈子跟着您,可没想过嫁人。”

赵子妍则是笑的更欢“还说没想过,这脸都红了,嫁了人不一样可以在我跟前伺候吗?这有什么妨碍?”

说得二人的脸色像大红布一般,环佩便拉着环翠起身,“世子妃,我们去贴个窗花,”便一溜烟出了花厅。

“还害羞了,我可是第一次见环佩害羞呢。”赵子妍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很安慰。

突然间,她就感觉到肚子里那个动了一下,暮地睁大眼睛,满脸不敢置信。

看到赵子妍脸上似笑似哭的表情,段世明赶紧问道“怎么了?”

“他踢我了。”赵子妍愣愣地说。

“谁?”

赵子妍这才低下头,将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想要再次感受宝宝的动弹。“是咱们的宝贝踢我了。我现在都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了,他会踢我了,”悦耳的笑声传进段世明的耳朵里,分外激动。

慌忙温柔地抚上赵子妍的肚子,想要分享这份为人父母的喜悦,来来回回摸索了半天也再没动静。

“看来,咱们的宝贝是个懒家伙。不大愿意动弹呢。”段世明有些无奈地说,“等着他下次再动的时候,你再叫我。”眼睛仍旧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赵子妍的肚子。

没多久,出去贴窗花的环佩跟环翠又进了屋子,二人又是一阵嘀咕,后又将两个人形小人递到两个主子跟前。

环翠说“这是环佩剪的小人,一个是咱们英俊的世子爷,一个是咱们世子妃,二人手牵着手,一路走,”

段世明与赵子妍接过小人,一看,剪的还真的很逼真似的,赵子妍笑的更高兴“可惜剪错了。”

环佩闻声,赶紧问“哪里剪错了?我的手艺怎么可能会出错?”

赵子妍脸上有些促狭,“怎么不错,我明明是个大肚子的,可你瞧,你剪的小人分明就没有肚子嘛。可不剪错了?”

环佩一脸黑线。“世子妃说哪里话,这不,在这吗?”

说着便将另一张刚剪好的两大一小的牵着手的拿到赵子妍跟前,“这是咱们小少爷,”红红的纸张被剪成一男一女一小孩三人牵着手的姿势,段世明也忍不住出声“确实很像呢,环佩果然手巧。”

“谢世子爷夸奖,只是不知道这年节的,世子爷世子妃准备赏我们二人什么东西呢?”环佩笑嘻嘻地讨巧。

赵子妍也打趣着说“瞧你,想要什么,自己去库房取了拿来就是了,钥匙都在你那边呢。还巴巴的来要赏赐呢。”

环佩也开起玩笑来。“那怎么能一样,我们自己拿的终究不是主子赏的,意义不一样。”

“好吧,那就年后赏你们个乘龙快婿如何?只是到时候可别有了枕边人就将我给忘了。”赵子妍贼兮兮地看着脸红的环佩跟环翠,果然,二人又扭捏地不说话了。

“世子妃就取笑我们吧。”环翠两人默默地收拾起剪窗花的工具,又伺候着二人洗漱完毕,才各自回去休息。

正月初一,段王府上下挂着大红的灯笼,丫鬟仆妇们都穿着新衣,一片喜气。赵子妍与段世明早早地起身,去折兰苑给王爷问安。

本来以为夫妻二人已经算是早的了,谁知道,府里其他的子女已然在坐,见哥哥嫂子到来,其他人也是站起身行礼。

夫妻二人给王爷和两位侧妃见了礼,得了些赏赐,虽不是多么贵重的东西,好在寓意吉祥。

因着明日是夫妻二人回娘家的日子,加上赵子妍又有孕在身,段王爷便让二人回去好好准备。

其他人有喜热闹的便与一同坐下来在热络的气氛中掺和着逗趣。赵子妍看了几个主子身后伺候的贾氏,贾氏在王府中她自己的院子里住着,轻易不出门,面容看上去比徐侧妃要年轻许多,不知道为什么却不受王爷喜爱。

赵子妍心下有些纳闷,不由低头思考,直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上自己的胳膊,“小心些,”

原来是自己顾着低头寻思却忘记前边的台阶,还好身边人一直看顾自己,不由会心一笑。

回到院子里,段世明则一反常态的,来回踱着步子,赵子妍不由问“你这是怎么了?”

段世明苦笑一声“明日去岳父那里,我该准备些什么礼物好?心里有些紧张。”

赵子妍便噗嗤一声笑“原来你在想这些?放心吧,各色礼物环佩早准备好了,你只要安心陪着我便好,不过,要是想要讨好我爹爹的话,我倒有个好法子。”

段世明一听,有些激动地上前做到赵子妍身边。“什么法子,你说出来听听。”

赵子妍故意沉吟半晌,“那要看你舍得舍不得了,我爹爹可是最爱文房四宝的,我倒是听说,你珍藏着一块前朝的什么砚台来着,”

段世明看到赵子妍狐狸似的表情,有些宠溺地笑着“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倒好,跟着老丈人家一块算计自家夫君呢。”只是语气中全无怪罪之意。

这方砚台的确是好的,段世明自己也没舍得用,尤其适合寒冷的冬日,虽说是快砚台,可并不散发这冷意,冬日研磨的时候也不会因为天气冷的缘故就容易凝结。加上砚台本身刻着前朝书法名家独孤炎的名作,堪称绝世孤品。

其实赵子妍也是有些犹豫的,这样的东西毕竟不多见,段世明则继续说“倒是你提醒了我,有了这块砚台,岳父大人也好多看我一眼吧,”

赵子妍更是笑得有些无奈“没想到我英明神武,帅气凛然的夫君也有拿砚台壮胆的时候呀,真真是不多见。”

“那不是怕给你丢人吗?倒时候你没了面子,我脸上也不好看,”

二人又笑闹了一阵,晚间,互相抱着又说了会儿话,赵子妍才迷迷瞪瞪地睡过去。

初二一大早,二人精神抖擞,由于段王府与太傅府相距很近,二人仅仅是乘了个轿子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看门的小厮赶紧去府里禀报姑爷来了,赵子妍拉着段世明边往内院走,没多久,便见到迎出来的父母双亲。

赵夫人看着身子略显圆润的自家女儿,面色红润,自知女儿过得很好,当下也放下了心,笑嘻嘻地拉着女儿的手去了正厅。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分主次做了。赵子妍瞥见自己的两个妹妹,老三已经十四岁,身子正要抽长的年纪,倒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不说话。

老二却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些了,身材也发育的凹凸有致,加上显而易见仔细的装扮过,看外形也算的上中等偏上的姿色了。

只是就不知道自从自己出阁以后,这赵子萱的性子是不是还同从前一般喜爱攀比。

母亲一直拉着自己的手嘘寒问暖,赵太傅看着自己这一大屋子女人,也不好打扰他们娘们几个的兴致,正巧段世明是时候地说“小婿得知岳父大人喜爱文房四宝,正巧我这里得了一块宝贝,想送给岳父大人。”

赵太傅一听,来了兴致,二人便相携去了书房。

只是,赵子萱此时看着段世明远去的身影,不由地像是中了邪般,直到林姨娘使劲拉了拉赵子萱的袖子,赵子萱才回过神,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

赵子妍则是悄悄打量着赵子萱,眼角有了一丝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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