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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段世文的坦承

段世文也赶紧赔笑的起身“大嫂,你没听错,就是袁若兰。”

赵子妍慢慢地坐下,“没想到,你也是个不省心的。”段世文苦笑一声。情关难过啊。

却说这袁若兰的名字赵子妍之所以震惊并不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而是这个女孩的经历也着实有些惨了些。

袁若兰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传闻说那年袁夫人怀着袁若兰以后,自家婆婆的病情就急转直下,终于,在袁若兰出生的那天,婆婆撒手人寰。

袁侍郎本是个极其孝顺的男子,见母亲病逝,悲痛不已,又赶上袁若兰生,自此之后便有些不待见这个二姑娘。

这也许本就是巧合的事情,袁若兰六岁时,袁侍郎的好友沈大人来袁府拜访,沈夫人相中了长得玲珑剔透的美人胚子袁若兰,看袁若兰举止不凡,聪明伶俐,便与袁侍郎定下了这个袁若兰当自己的大儿媳妇,并且互换了庚帖,只等着袁若兰长大。

谁知道,自此以后,沈家大公子便病病怏怏,再也不复从前康健,终于在袁若兰十二岁那年撒手而去。

从此,沈大人夫妇伤心欲绝。这袁侍郎家的二小姐的日子便也跟着不好过起来,到现在,二小姐袁若兰出落得更加天姿国色,却无人敢问津婚事。

现在,段世文却说自己看上的姑娘便是这袁二小姐,赵子妍就开始有些无措起来。人在世上行走,何况是这样的高门大院,都是要讲究门第观念的。

袁若兰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不祥之人,自沈大公子后无人敢议亲,即便是袁大人现在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也并没有人因为贪图钱财而敢娶了这二小姐呀。

段世文看着赵子妍思考的时间好像比刚才思考二哥的时间更长,心里不免突突地,生怕争取不到大嫂的同意似的。

“等着有机会我帮你看看那二小姐吧。”赵子妍无奈地说。“要说起来,你跟老二还真不如你四弟省心,成日里吃喝玩乐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呀。”

“老四那个没心没肺的,也许还不到时候。”段世文尴尬地说,将心里话说出来以后,好像轻松了许多,另一方面,只要嫂嫂不反对,也许自己的母妃也能改变一下观念。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段世文才起身说“我今日还有些生意要谈,就不打扰大嫂休息了。”赵子妍也没多客气,便让丫头送了段世文出去。

夜里段世明回来,赵子妍便将今日的事儿说给段世明听,段世明现在是相当信任赵子妍,并没有插手其中,只说放心大胆地去做就行,万一出了事儿,也不用害怕,万事有他。

赵子妍这才安心了不少。

从那以后,赵子妍就让段成留心袁二小姐的行踪,好制造巧遇的机会。

没想到这一日一等就是一个月,腊月初一,众多香客都赶着去寺里上香,祈求过个好的年节。袁家二小姐等闲不出门,听段成说,袁家上下腊月初一的时候要去京城的鼎盛寺上香,袁二小姐往年都跟着,今年也许不会例外。

赵子妍又让段成打听清楚了。自己跟段世明也请示好了,才在腊月初一一大早收拾上东西坐着马车到了鼎盛寺,鼎盛寺寺如其名,香火鼎盛,又正好赶在年前最后一个月的初一,环翠和环佩打起全部精神小心翼翼地护着赵子妍,生怕人多,会出现什么闪失。

果不其然,马车在距离鼎盛寺很远的地方就停下来,前边已经被各家的车辆堵得水泄不通。

“世子妃,咱们怎么不去国安寺呢?国安寺不是更大些吗?”环翠并不知道因何一向不太在意上香之事的主子又想起来祈福的事儿。

“国安寺是比鼎盛寺更大,但是,也意味着香客更多,咱们倒不如选了这鼎盛寺,至少离咱们王府还近便些。”赵子妍看着满满的人群也险些下了一跳,怪不得今日约着府里两个侧妃来祈福,她们都没来,肯定是早就知道这场面,所以不来凑这个热闹。

跟着人群有秩序地进了鼎盛寺的大门,鼎盛寺占地很大,光是寺庙前边的院子,这人群进来之后就显得宽松很多,并且像是装不满似的。赵子妍才轻轻松一口气,看看四周,并没有熟悉的世家子弟,赵子妍便命丫鬟找了处显眼的位置。“先休息休息吧,这香客一时半会儿也散不了,咱们等着人少的时候再进去吧。”

赵子妍选的这处位置,可以很好的看到往来的香客,没多久,礼部侍郎家的袁夫人便带着一大家子仆从跟两个女儿进了鼎盛寺的门,段王府原先举办宴会的时候,赵子妍远远地见过这个袁夫人,只是不确定到底哪个是二小姐。

二位小姐年纪相差不大,穿着打扮也有很大的不同,其中一人穿的有些粉嫩,脸上的表情也相对灿烂些,另一人则比较朴素,穿着一身白裙子,远远地也看不到二人的长相。

赵子妍便对跟着来的徐侧妃派来的陈嬷嬷说“不知道嬷嬷可认识那家人,看着两个姑娘长得倒是可人的紧,不知是谁家的?”陈嬷嬷一听,赶紧说,“奴婢约么认得,那是袁侍郎的夫人,身后跟着的应该是两位小姐,奴婢去给打听打听是不是,别认错了人,”得到赵子妍的首肯,陈嬷嬷便去了。

赵子妍看着袁夫人马上要进去上香,于是派了环翠留下等着陈嬷嬷,自己跟环佩还有后边跟着的婆子们进了大殿。

能来鼎盛寺上香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贵,等闲人家都是去小寺庙祈福,一般这样规模的寺院香火钱也是很多的。

众人都排着队,安静地在大殿中。袁夫人与两位小姐在自己前边,两个姑娘一左一右地陪着。近些看赵子妍才发现,这两个姑娘长得确实是一等一的漂亮,尤其是穿白衣服的那个,梳着简简单单的头,皮肤白里透红,显得整个人娇艳欲滴。却并没有过多的妆画在脸上,眉若远山,鼻若青葱,微翘饱满的红唇,灵动的眼中带着一抹讨人喜欢的水光,怎么看怎么叫人喜欢,另一个穿粉色衣衫的则没有这位姑娘好看些。

粉色的姑娘也是到了爱美的年纪,已经很会装扮起来,赵子妍远远的就能看出化了妆容的样子,不过也很漂亮,但是却不如另一位显得自然些。

二人随着袁夫人上了香,上妆的那位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听袁夫人与穿白衣的那姑娘说什么要好好祈求佛祖保佑,有个好归宿云云,距离太远加上说话的人声音压得很低,赵子妍也没有听的很清楚。

由于此次赵子妍并没有大张旗鼓地铺张着来,除了其他与赵子妍熟悉的人知道这是段王府世子妃,其他达官贵人也都不是很认识,并没有过多的互相寒暄的场面。

袁夫人起身后,自己也跟着跪在佛祖跟前,又朝着后边看了一眼,白衣女子走路步步生莲,如仙人之姿,从这姑娘稳重的举止来看,赵子妍可以很确定,老三看上的便是她,这样美好的女子,如果是自己,也会想要娶回来的吧。

尤其难得的是,在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还能够不自暴自弃,养成良好的修养,实在是难得。

快到午膳时分,鼎盛寺安排了斋饭,有许多提前定下斋饭的人家便留下来用饭,因着赵子妍一行毕竟是段王府的人,虽然没有提前来寺院告知,但是,寺里还是体贴的派人来询问世子妃是否留下用斋饭。赵子妍因见着袁夫人留下了,自己便也留了下来,等斋饭的时间,陈嬷嬷给赵子妍汇报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果然不出所料,那白衣女子便是袁家二小姐,不过,陈嬷嬷却打听到了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袁家这两位姑娘虽然相差的年纪并不大,但是感情却并不十分融洽,大姑娘总是嫌弃妹妹是个不祥之人,连带着自己到了议亲的年纪,也好没遇上几户好人家,心里总对这个妹妹有怨言,只是二姑娘却是个好相处的,对此并不十分在意。

此次袁夫人带着两个姑娘来上香,就是为了祈求佛祖保佑,让已经到了议亲年纪的两个女儿能找到个好人家。

一顿饭下来,赵子妍都在仔细地打量着袁家二小姐,举止优雅有礼,实在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用斋结束后,赵子妍并没有留下来听寺里的师傅讲解佛经,而是带着仆妇返回段王府。

一路上心里都在盘算着老三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跟苏侧妃说,虽然苏侧妃看上去像是个明事理的人,但也保不准在自己儿子的婚事上就会坚持甚至较真。

马车没有走多久,就停了下来,环佩掀开帘子问“怎么回事?”

车夫赶紧回答“前边袁大人家的马车坏在了路上,挡住了路,咱们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

环佩放下帘子看着赵子妍,赵子妍一听是袁大人家的马车,心里有些激动,便嘱咐了环佩几句话,环佩依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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