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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偷偷爱着(4)

我们考上同一座城市的不同大学的时候,你十九岁,我十八岁。当我和我妈妈在开往那个城市的车厢里遇见你和你妈妈的时候,两个妈妈还是不说话。我们俩只能在旁边挤眉弄眼。后来,我们跑道车厢接头处,你塞给我一包盐津杏仁,我递给你一个红富士苹果。我们吃完后,又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乖乖地回到各自妈妈的身边。

大学的第一年,你告诉我,你找了个女朋友。我愣了一下,然后开始大笑,就你,还能找到女朋友啊!你的脸涨得通红,我怎么不能找到女朋友?在高中的时候给我写情书的不要太多哦。你的话没说完,我却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啊!肯定是我的胃病又犯了。

虽然无数次地在你面前胃疼,可是每次疼的时候你都紧张的要死。你从我的包力掏出胃药,给我服下。然后搂着我的肩等待我好起来。你想,我肯定会很快好起来的吧。可是半个小时候,我依旧叫疼。你慌了。你这是才发现,我捂着的不是胃,而是小腹。你抱着我冲向医院。医生告诉你我犯了急性阑尾炎,要立即开刀。

你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给你汇钱。并告诉她我的病情。

钱当天就回到了。两个妈妈也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赶来了。

我的妈妈摇醒在我病床边睡着的你,要你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你的妈妈亲切地问我的病情。

我的一场大病,让两个妈妈和好了。我们俩偷偷地捂着嘴笑。

你的女朋友在和你交往了一个月零十四天后宣布和你分手,原因是你太不会关心她了。你跑来找我,请我吃饭。结果你却喝的醉醺醺地。

你一定是伤心了,因为你从来没有喝过那么多的酒。

你抱着酒瓶问我,遥遥,你说我真的那么差吗?为什么我给人家甩了呢?我觉得我对她很好的。可是我却总不能如她的愿。是不是我不适合谈恋爱啊?

我揉你的头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心都开始疼了。小宇,你真的是很好的。从小到大,我都觉得你很好。我觉得你是我认识的男孩中最体贴最细心的一个了。你真的很好。

我不知道你听见我的话没有。反正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你睡着的样子像个小猪,很可爱。可是我又要想办法把你给弄回去了。

生活又开始平淡起来。我跑到你们学校蹭饭吃,你一边为我挟菜,一边数落我我上大学后已经长胖了很多。你也跑到我们学校来打篮球,我一边给你递水,一边贬低你的球技。

日子就这样过着。我经常会想起你妈妈的话,我们是天生的冤家。

大二下学期,有个男生开始追我。一天一封情书,一天一枝玫瑰。再看看那男生,身高一米八零,相貌俊朗,谈吐彬彬有礼。穿干净的阿迪的T恤,NIKE的运动裤,CONVERSE的帆布鞋。

我问你,我要不要答应他?

你看着男生,眼里满是不屑和轻视,追你的男人档次好像都不高。不过配你也足够了。你要喜欢这样的,就跟他好呗。

我瞪瞪眼,好啊好啊,你就这么看低我。是啊是啊,我就配这样档次低的。我这就去答应他。

我不再去操场看你打篮球,我也不去你们学校蹭饭吃。我和我的新男朋友逛街,约会,看电影。我为他穿蕾丝的裙子,我开始甜甜地微笑。

没有你,我也可以一样很好的。我想。

我和他拖着手在学校漫步的时候,遇上了你。你皱皱鼻子,遥遥,你怎么打扮成这样?我笑,这样不好吗?你不是一直都说我不是女人吗?现在很像女人了吧。

你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和悲伤,你抱着球,从我的身边擦过。你丢给我一句话,遥遥,你要是觉得开心,怎样都好。

我转过头去看你,你的背影是那样的孤单。我的心开始痛起来。就像当初看见你醉酒时一般心疼。

我拉拉身边男孩的手,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吧。

我点最辣最辣的火锅底料,我还点了一堆菜,有蒿子杆,莜麦菜,鱼丸,虾丸,蟹棒。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和你一起出去吃火锅,你都要点这些菜的。只是,你决不会允许我吃辣的。可是,现在你不在。不会有人阻止我的。

他坐在我的对面看我大口大口地吃。我吃了很多很多,连头都没有抬。大概的确太辣了,我的泪都出来了。他给我递纸巾,他问我,你还好吧。我笑着说,没事没事,我就喜欢吃辣的。

我和他走出火锅店的时候,他转过头,看着我红彤彤的脸庞,你是不是很爱他?我愣了一下。旋即开始笑,不,不,我和他只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而已。你不要多心。

然后我拉着他的手说,我们去看电影吧。

半夜,我从疼痛中醒来。啊,这次,真的是胃痛。我从枕头下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先拨的是他的电话。里面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我顿了顿,继续拨号。

只想了两声,我就听见你的含糊的声音,喂?

我忍住疼,轻声说,小宇,我胃疼。快不行了。

你没有回答,传来的是“嘟嘟”的声音。你竟然挂我的电话!

我躲在被子里开始一边哭一边诅咒你。

全世界恐怕只有你一个人会在半夜三点叫醒女生宿舍楼管阿姨,并且让她给你开门。

当我把头蒙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时候,你用楼管阿姨借给你要吃打开我宿舍的门,抱起我冲下楼。

七月十七号,我的生日。我已经年满二十岁了。

我坐在两个妈妈跟前,想她们叙述你当时的壮举。两个妈妈笑成一团。我妈妈说,幸亏遥遥住的是单身宿舍,要不小宇进了女生宿舍不知道要为多少人负责啊!你妈妈拉过我问,那个追你的男孩呢?他主动放弃了?

还没等我接话,你就开始插嘴。要不是那个男的纵容遥遥吃麻辣的火锅,遥遥会胃疼吗?第二天,他拎着水果来看遥遥,让我给轰走了。而且他带的水果里,竟然没有红富士苹果。遥遥怎么能和那样的人在一块呢?

我和两个妈妈一起看着你,你真是个可爱的人,要不我们三个怎么会都那么喜欢你呢?

我们在两个妈妈的怂恿下成了情侣。于是,我给你写这封情书。因为你说,我们都认识二十年了,我还没有给你写过信。虽然我的文笔很烂,虽然我的思路不够清晰,但是我终于把这封情书给你写出来了。

在情书的最后,我要对你说,小宇,我爱你,从你很久以前用玻璃砸坏我的额头并且为我哭泣的时候开始,我就想,我一定要嫁给你,因为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我哭泣的男孩。

野野、还要让我怎样想念。

宝贝儿、我们分开真的已经好久了。不知不觉我自己就这样过了半年。

想想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都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步。现在的我变得成熟了,不再是你嘴里的那个小孩子。记得以前你总是说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你总告诉我在你朋友面前要成熟一些。记得我总是不经意间就惹你生气,你总是让我气的老半天不说话。想起我们在灰姑娘时,那晚你第一次亲了我,当时的我还是那么的不情愿。那晚我第一次学会玩筛子,是你手把手教的我。我倔强,从不爱随便叫人老公,可你却总是‘难为’我,为这个我们也不只争执过一次。元旦那天我抱着你开心的叫了句老公,你高兴了老半天。你教育我以后在你兄弟面前不要叫你名字就喊你老公。可我还是那么不听话,好像叫你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得在迪厅的那个晚上,你多冲说我要和我老婆结婚。你告诉我你没对任何女的说过这话,当时我开心的笑了。你把我带回家领给妈妈看,你喝得醉熏熏的还不忘叫我进屋,我知道你是怕我尴尬。我们在一起吃饭你总是嫌我能吃,但是却从来不肯饿着我。有次我们去圆缘园,你知道我肚子疼说什么也不让我喝凉的。虽然当时你有点凶,但我心里却小小的感动。记得我们一堆人在健身房打牌,你为了哄我开心,只是坐在一旁看我打。可是我们好厉害,第一把就吃了八张贡。记得圣诞节我给你买礼物,你再给我买。记得我洗完头你都会帮我把头发吹干,还会在嘴里说我笨还那么慢。每次不管多晚我饿了,你总是会陪我去买好吃的。你会给我穿上你的外套然后拉上拉链对我说你是第一次帮别人拉拉链。记得我不敢一个人回宿舍睡,就偷跑到你的宿舍,你嘴里说我可还是去给我端洗脸水。我们还一起看烟火,我闭眼许下了要永远和你一起的心愿,可是终究是没能实现。平安夜前夜我惹你生气,你就关机。我打了一晚上还是关机,我害怕了,第一次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我打车来到宿舍用飞奔的速度上楼没有做电梯。我敲了半天门,你开开门我气得打了你一下,你只是冷冷的说进来把门带上。还有一次我们吵架你停机了,我联系不上你,最后你朋友给我打电话找你,我以为你失踪了。我打车去找你朋友然后又一起回宿舍看到你在床上躺着刚睡起来。半夜你告诉我其实那个电话是你让朋友打的,因为不放心我但又碍于面子。记得有次我们一起去洗头,有个男的在看我,你很生气,非要找他。记得你对我说‘我长这么大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记得你对我说你是我…的老婆。记得我们最后一次吵架,我们还在计划过年怎么过。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把手插进你口袋暖和一下,可是就是这么一下却让我们永远的分开。我只是往前走,顾不上冲和他媳妇拉我。你也没有上前解释什么。当我拿好东西准备做电梯下楼时,你拽住我,可我甩开了你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你给我发短信我不回,打电话我也不接。但是我知道当我坐上动车的那刻眼泪就不争气的留下来,我看到你发的短信就很气。当时脑子也没转过弯来就给你回了,可能伤了你的心,可能真的让你难受了。回来后有听信了别人的话去你空间把我的照片删了。事后好多人说我个笨蛋,我也是慢慢的才想明白。自己真的那么迟钝,可是当我明白的事后你却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宝贝儿老公、我想你很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但是我还是想再看你一样。我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就这样分开。我们甚至都没说句分手,我们也没有分手的前兆,可最后的最后我们还是就这样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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