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和手机,无辜地说道:你见过拿这些东西行凶的流氓吗?
“谢谢你啊。”女人投给我一个感激的眼神。
“留不住的,强求也没什么用。”我的眼前再次浮现出陈娜离去时的背影,我TM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她呀。想到此,酒精仿佛也带了灵感般的在我肚子里边作起祟来,我终于忍不住狂吐了起来,带着苦味的胃液也一并冲进了口腔,失恋的滋味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女人手忙脚乱的拍打着我的后背,关切道:“你没事吧。”
“有纸吗?”我站起身来问道,其实我应该先漱漱口的,但是没水。
“有的,有的”,女人拉开提包,拿出了一个粉红色水杯,递给我说:“先漱漱口吧。”
“我怎么能用你的杯子呢,给我点纸就好了。”
“没关系的,你用吧,不漱口肯定很难受的。你放心,我没传染病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推脱岂不是扯淡了,我拿起杯子漱了漱口,她又递给我几张面纸让我擦嘴。突然之间,我心里掠过一阵阵的酸痛,因为我又想到了陈娜,以前我喝多了她都是这么照顾我的,可如今……
“你是无家可归吗?已经很晚了,你怎么会坐在这儿呢,地板那么凉,会生病的。”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TM还有一间不到十平方的出租房,可那算是家吗?最起码,在这样一个夜晚,我是不想回去的。
女孩沉默了一会儿,小脸绯红地说道:那你跟我回去吧,晚上在这会生病的。
我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挂着一副难以捉摸的表情,难不成是想跟我***,不过看着不怎么像呀。再说了,我可不是个随随便便的人,虽然有时候随便起来不是人。
“谢谢你的好意,我就想呆在这,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快活的很。”我努力做出一副潇洒坦荡的样子,这一刻,我觉得我像极了杨过。
“其实,其实我是怕他晚上再去家里纠缠我。”女孩喃喃说道。
“那好吧”,我应了下来,女人生来是需要男人保护的,我想我有这个责任,即便只是个不熟识的女人,即便我只知道她叫思思。而远去的陈娜,会很快找到那个保护她的男人吗?也许会的,她那么美。
我跟在她后面,穿过二七路,走过大SH城,拐进了一个并不算新的居民小区,一路上,我们并没有多话,她只告诉我她叫田思思,而我也告诉他我叫贺丹,仅此而已。小区很普通,于是乎停在楼下的一辆白色路虎发现4就显得格外的耀眼,这是纯爷们的梦想坐骑。
她住在五楼,这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我在诧异她一个女孩子何以会租这个大的房子,难道是跟小白脸合租呢,不过这个问题显然不太适合我这个陌生人问。房子有些破旧,但却收拾的整整齐齐,显然,主人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
放下包,她拿了一双女士拖鞋给我,示意我换上。我却有些不好意思,我深知当我脱下球鞋的那瞬间,环境会立刻发生改变,屋内的臭氧指数也会急剧上升。
“没事儿,换上吧,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一会儿在这冲冲澡吧。”田思思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被人看穿的滋味真不好受,我换上拖鞋别别扭扭的朝卫生间走去,整个冲澡的过程,我都心神不宁,在我的左上方不远处,几个不同风格的女士小**摇曳生辉,撩拨着我那不安的灵魂。
夜已经很深了,洗完澡后,酒劲渐渐散了,我也彻底没了睡意,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习惯性的便要点上一支烟,我讨厌这种感觉,我希望这个夜,我会是不清醒的。火机刚凑近香烟,卧室的门便又打开了,田思思来到我面前,说道:对不起啊,委屈你睡沙发了,我去给你熬点粥吧,你喝完酒肯定不好受。
“不用麻烦了,我没事的。都这么晚了,你快进去睡吧。”我本能的拒绝着。
“不麻烦的,我早上不用上班的。”田思思自顾自的走进了厨房,约莫二十分钟,一碗热腾腾的红枣粥被端上了桌子,我没有客气便大口的喝了起来,粥如其名,有些甜丝丝的味道。
“怎么样,我熬的粥还行吧?”田思思坐在我的对面,关切道。此时的她,完全素颜,却丝毫没有“上了妆是神卸了妆是鬼”的违和感,我发誓,这是我见过皮肤最好的女孩,肤若凝脂,似乎吹弹可破。
“嗯,真不错,你经常做饭吗?”
“偶尔会做。你,你真的无家可归吗?”
“有,我在孙八寨租的房子。”
“哦。”因为彼此并不熟悉,再也找不到可以聊下去的话题,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我快速喝完了粥,站起身来便要去洗碗,她却死活不让我去,从我手里夺过碗后进了厨房。我再次躺回沙发上,那根未抽的烟终于还是点着了,以前陈娜管着我,现在没人管了,我就要死命的抽,抽到肺疼,也许心疼便会少一点。
她洗完了碗,再次站到我面前,似乎有话要说。我以为是在提醒我不应该在她家里抽烟,赶忙走到窗口扔掉了烟头,“不好意思啊,在你屋里抽烟了。”
“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田思思低声说道。
“什么?”我虽然自认长相还算过得去,但也自知绝无让人一见钟情的资质。
“那个,我是说你能暂时假装我男朋友吗,我不想再跟他有纠缠。”
“没问题,如果他再来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好了。”我爽快的答应了,想起小白脸那猥琐的样子,我就来气。
“谢谢你啊。”虽然她的声音还是不大,但却透着轻松。
声音消失了,灯光熄灭了,小白脸直到现在还没找来,应该是不会再来了。我却依然睡不着,不知道抽到第几只烟的时候才渐渐有了睡意,我又做了一个梦,陈娜哭着对我说她过得一点也不好,她要回到我身边,然后,没有然后了,因为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