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佯装没听见般,无视冷星的花言巧语,正色道:“冷星啊,你也知道地之刹宝剑的威力,为师怕你得手之后,在大陆不能约束自己冲动的性子,舞剑误伤他人性命,惹祸上身,这是为师的顾忌。但若你无一把神兵利器榜身,就在大陆闯荡的话,为师还真放心不下,所以为师给你之前,希望你能彻底认识到这点,不要仗着有地之刹宝剑在手,就与人妄动干戈,生死相搏,明白了吗?。”
冷星虽对老人所言不以为然,但在梦寐以求的宝剑面前,还是满口答应,道:“明白明白,我一定遵从师父您的叮嘱,不会惹是生非的,现在可以将地之刹宝剑给我了吧?”
冷星望眼欲穿的将手伸向老人,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心仪已久的地之刹宝剑。老人知道多说无用,便不在废话,摊开双手,白光乍现,一把黝黑细长之剑忽平放在老人双掌之上,剑身时隐时现流动着一层黑色光环,剑中镶嵌着的那颗黑色古怪宝石,更是若有若无的闪着异光,分不清是在反光还是其本身作用,让人迷惑不解,难以琢磨。
冷星慎重缓慢的接过此剑,掩饰不住内心喜悦之情,用手抚过剑身各处,莫名的亲切感由手传至全身,虽曾经多次拿起地之刹宝剑,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与其如此心意相通,倍感默契。
得到师父给予的地之刹宝剑,冷星自是欣喜若狂,喜不自胜,一个劲的把玩着手中爱剑,不知紫韵已下床站到自己身边,只听她道:“冷星哥,祝贺你终于如愿以尝,有了一把称心如意的武器。”
沉醉于地之刹带给自己喜悦当中的冷星,忽闻紫韵祝福,转身笑应道:“昨晚还在说今日向师父索要地之刹,不料清晨师父便自行送上门来,看来此趟大陆之旅定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了。”
紫韵笑然,盯着冷星手中地刹宝剑,道不出的羡慕满含于眼内。一旁的老人面笑一声,手中白光再现,对紫韵道:“紫韵,你和冷星都是为师最疼爱的徒弟,此躺大陆之旅定有几年蹉跎岁月要挨,为师不在身边,就把天之凌法仗给你防身,不要推辞,为师知道你担心什么,即使有朝一日,护岛灵气被他所破,为师也自有力敌之法,你就放心拿去善用吧。”
紫韵欲委婉拒绝师父所给的天之凌法仗,却不等她说出,就已被老人识破。深深望了老人一眼,取过天凌法仗,看着这把一直陪伴师父的法器,想起师父说过与天之凌法仗相伴一生的历程,紫韵只觉手中纯白精美的天之凌法仗沉甸甸的,除此之外,又深感师父浓浓的关爱之情,想来丢弃自己不曾谋面的生父生母也不过如此吧。
这把熟悉又陌生的天凌仗,如今已成自己法器,本该喜笑颜开的紫韵,却是一脸平静,看不出丝毫高兴之意。老人见此,笑声道:“不要想太多了,为师一把年纪,拿着天之凌这么好的一把法器守在岛上岂不是糟蹋了它,况且在大陆上,人心叵测,心怀不轨之人甚多,有天之凌在你身边为师也放心许多。虽然那四只死泣之蝇能护你周全,你也不可轻易唤出它们,以免惹人注意。”
在一旁把玩地之刹宝剑的冷星,忙接着老人话补充道:“即使没有那四只蚊子,我也不会让人伤你分毫的,更何况现在有地之刹在手。”
冷星拢了拢紫韵肩膀,举起手中剑,一副万事有我之势。老人嗤之以鼻,道:“就你那点分量,还是自求多福吧。对了,为师多年不曾踏入大陆,前几日去时,已面目全非,不在是当年面貌,与为师以前对你们口中所述也大相径庭,而且为师感觉到,现在的大陆已是人才辈出,高深莫测者大有人在,所以你们要分外当心,时刻提防,以免遭人暗算,知道吗?。”
冷星不耐烦回应道:“师父,您老人家总喜欢杞人忧天,难道您还不知道我和紫韵实力?况且如今有天之凌与地之刹左右身边,就算大陆真如你所说乃危机四伏之地,只要我和紫韵配合默契,恐怕少有敌手吧。在说了,不是还有那四只变态蚊子吗,若真到了生死关头,难不成我还会逞一时之勇不唤出它们来?。”
老人不语,将手搭在冷星与紫韵肩上,徐徐道:“看紫韵这伤明日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后天你们就起程吧,在你二人去的这两天里,为师还是要跟你们说说岛外的人情与世故以及为师当年那段叱诧风云的历史。不要嫌师傅罗嗦,这些对你们以后在大陆行走有益无害。冷星,不要反驳,耐着性子听为师说来便是。一时间,为师也不知从何道起,就从两千年前为师闯荡大陆说起吧。那时候,为师在仙术上略有小成,有点恃才傲物,所谓初生之犊不怕虎。”
冷星和紫韵第一次从老人口中知道其年迈的岁龄,不由面生惊愕,聚神于老人身上,看着面前自小就教诲自己到今的老人,不想其已高龄两千,立时肃然起敬细细垂听起来。
时而激情澎湃,时而愁绪万千,时而悲凄迷离,时而欢声笑语。老人绘声绘色描述,使得冷星和紫韵听得格外入神,更常有感同身受之举。一向与老人唱反调的冷星这会儿也只是和紫韵安逸的坐在老人两边,静静的听着老人口中那个陌生大陆上的种种。
不知不觉中,房内的光线渐渐暗下,只看得见门外层层积雪的苍白,还有房中坐在床上老人的白须。
“呼”的一声,房间顿时大亮,头枕在老人腿上的冷星和环住老人手臂的紫韵双眼一紧,纷纷坐直,原是老人吹出一口气,用仙术点燃了对面桌上的一盏灯火。老人看过冷星和紫韵,起身步向桌前,转身到:“时候不早了,本还以为要说两天才能与你二人说个透彻明了,却不想冷星今日出奇安静,让为师加快了进程,不错,值得表扬。”
老人突然间的笑讽,让还沉浸在老人精彩的大陆描述中的冷星一时间无从适应,看过老人一眼,盯向桌上那盏仙术灯,理了理思绪后刚想问出声却被老人挥手道:“冷星啊,有些事还是自己去发现了解吧,为师今日该说的也说了,你们问的也够多了,至于你们以后的大陆之旅,为师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了。天之灵与地之刹的使用就不用为师在多加教导了吧,另外,紫韵你要时刻克住冷星的性子,你也知道他天性冲动好战,若不能自制时你就在旁多多劝说,但也不可盲目,为师还是那八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冷星,紫韵心地善良,又是一个仙术修炼者,而且为师告诉你,紫韵的绝世容颜定会招来诸多人的垂涎,所以你更要时时刻刻守护在她身边,知道吗?。”
“在者,大陆上现在无钱寸步难行,为师当年避难于此,钱财携带有限,你二人去到大陆后,要紧着些用,完了也不须着急,以你二人武技和仙术想赚钱也并非难事,但切忌不可作恶,我们虽算不上正道人士,但也只取正义财,不奢法外土,”老人抚过冷星与紫韵头颅,正色道。
冷星与紫韵纷纷点头默然,老人见此,面露一笑,不予分说继而道:“此外,为师在送你二人三件礼物。这两套新衣裳是为师前两天在大陆买的,作为我的徒弟,怎能穿着破烂。”老人说着便将手中乍现而出的两套衣裳递到冷星与紫韵手上。
闻老人所言,在看过自己身着烂旧的衣裳后,冷星与紫韵二人接过老人递过的新衣裳,脸上自是欢喜,忙打量起手中衣物。
见冷星与紫韵对手中新衣满目悦色,老人也不甚得意,笑声道:“两件新衣就让你们俩这般高兴,若知道后面那件礼物是什么,那还不把你们兴奋得晕厥过去?。”
冷星耳尖,一听老人如话说来,稍一寻思,忙追问道:“师父,难道你要将那镯子给紫韵?。”
老人一惊,道:“你这死小子,总能知我所想。没错,为师给你们最后的礼物就是这个紫琉镯。”只见老人摊开右手,白光一阵,一支淡紫色的镯子赫然出现于掌心。
冷星见镯,神色惊叹,取过紫琉镯于手,凝视道:“第一次见到紫琉镯的真面目,没想到和戴在手上时的模样完全判若两镯。”
老人含笑道:“此镯神力及使用之法,我就不在分说,在大陆行走,为师相信紫琉镯带给你们的救助定不亚于天之灵与地之刹的协助,若有朝一日,你二人遇强敌不可脱身之时,切记要即时使用此镯神力。另外紫韵,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将仙法耗尽,至少要留有形之隐仙术的足够仙法,相信危难之时与紫琉镯配合,定会全身而退的。”
紫韵答应,只是面显忐忑,似在担忧。冷星见样,将紫琉镯交予紫韵手中,道:“紫韵,其实无须想太多,以师傅修为在加上那四只蚊子,即使无此神镯傍身,也定能险中脱逃。因我们此行时日不短,且涉世未深,所以师傅才会忧虑万千,在临行前多加嘱咐,给予武器及神镯,要我说的话,你就当是师傅在老生常谈,尽讲些废话好了,哈哈。”
老人也不生气,饶有意思的看过冷星一眼,短暂的眼神交视后,目光和善的落在紫韵身上,道:“你和冷星都不比为师愚笨,许多事物你二人都早已能明辩,为师这两日所言想必你俩心中各自有数,我也就不在加以多说。最后为师也没什么可说之语,就只能望你俩能平平安安了。”
听着老人真切的祝福,紫韵眼眶顿时泛起泪纹,借着灯火,更是闪烁有光,紧握起手中的紫琉镯,步向老人,环抱而泣起来。老人轻轻拍着紫韵双肩,意味深长道:“紫韵,不要哭,你要紧记,大陆是个人非人、物非物、妖亦不可活的残酷世界,只有坚强的与冷星并肩作战才能走得更远。”
紫韵抽噎两声,果真不在哭泣,哽咽道:“师傅,你永远都是我和冷星哥最亲的人,永远!”
老人轻声一叹,轻拍紫韵双肩,目光凝聚,丝丝淡凉之色不尽显露。站于前方的冷星,深知刚才老人细看自己一眼之意图,现又见老人与紫韵这般,心中顿生不舍之情。
“十年,师傅,给我十年就够了,”冷星忽沉声道。
老人略惊,直望冷星。脸上漾起一层笑意,拍了拍紫韵细肩,上前道:“好,哈哈哈哈,”老人大笑几声道:“冷星,十年光曙后,为师还在此等你,若有难,只管遣死泣之蝇回岛求助,为师定火速前往助你。”
“恩,若真需师傅出岛之时,我绝不客气,”冷星说的铿锵有力,两眼淡定中却别有一番拼杀的强劲之色。
老人大笑几声,忽抱住冷星,巧力拍了拍冷星后背,身形渐隐,风一吹,房内已只剩下冷星与紫韵木然的望着门外,目光深处,那片不舍与坚定,瞬时化作四行清泪,急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