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中,依次摆有三张方桌,共九名老师,除最左边那张方桌外,其他老师都在埋头兢兢业业的忙碌着接受广大报道新生入院。冷星呼唤的那人,正是跪在最左边方桌前的年轻男子。
紫韵环着冷星手臂随其走到那男子面前,只听其一边跪在三名老师面前,一边哀求道:“求求你,学费我会尽快想办法缴清的,请先让我报道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滚,没钱还来报道,不要逼我动手赶你出去,”三名教师最中间的那位年纪尚轻的男子怒骂道。
跪地男子忙磕头道:“求求你,先让我报道吧,等过几****攒齐了学费,一定会马上缴清。”
中间那名老师不耐烦的继续骂道:“现在交不了学费就别想报道,不管你是谁,我都得按规矩办事。你走不走?不走我把你扔出去了。”
另外两名中年老师看了看中间那位已经站起来欲动手的老师,虽有些不忍,但也只能看着跪地男儿摇了摇头,并无帮其劝说之意。
跪地男子一个劲的往地上磕头,嘴里喃喃道:“求求你让我报道吧,求求你让我报道吧,求求你让我报道吧。”
冷星和紫韵站一旁观看,发现这男子虽哀声相求,却不流泪,而且,即使听着身后那些急着报道的新生对自己辱骂,跪地男子像是充耳不闻般,只顾自己磕头求那三名老师。
冷星眼看中间那位老师就要走到跪地男子面前,心下一急,忙上前一步道:“学费多少,我来帮他交。”
此话一出,三名老师纷纷楞住,周围的辱骂声和跪地男子的乞求声亦也停了下来,只听中间那名老师轻笑一声,坐回椅子上,道:“行,有人愿意帮他交学费,我是不会推却的。报道费每人两个金币,其中包含了这一年之中的住宿与饮食费。”
“紫韵,拿六妹金币给我,”冷星转身对还环着自己的紫韵说道。
紫韵松开双手,点头应了声后,伸出右手于胸前,不一会儿便有六枚金币从胸口飞出,落到了右手之中。天亦不知从哪儿冒出,忽走了过来,看了眼跪地男子,又往前面坐在方桌,面朝大堂外的三名老师看去。
当看到正中间那名老师时,天亦脸上明显有憎恶之色,另外两名老师见人群前突然出现一名孩童,自是早已看到,面带笑意,向天亦点了下头。而中间那老师见天亦后,讪笑道:“这不是爵爷府的二少爷吗,怎么,你也来报道?哈哈。”
“别跟我说话,混蛋,”天亦破口骂道。
中间那位老师碰了钉,怒哼一声,不在自讨没趣。冷星听天亦口吻,似乎跟这老师有仇,但现在也不好多问,从紫韵手中拿来六枚金币后,走上前放到桌上,道:“加上我和紫韵的报道费,一共六枚。”
中间那名老师瞥了眼那六枚金币,摊开手下帐本,虽不大情愿,但看过冷星在往其后面看到紫韵时,眼中爱慕之色闪过,执起笔问道:“报上你们的姓名和年龄,是练武还是修仙?。”
冷星见这老师直盯着身后的紫韵,想来又是被紫韵相貌所吸引,但,看这老师贼眉鼠眼,又加之刚才为难跪地男子一事,以及天亦的骂声,冷星对其也是没有任何好感所言,道:“我叫冷星,她叫紫韵,今年都已十六岁。我练的是武技,紫韵是仙术。”
冷星话一说完,只听身后那群人,三名老师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中间那老师更是惊喜道:“紫韵?这名字好听。既然是仙术修炼者,学费减去一半,所以,五个金币就够了,紫韵。”
那年轻老师拿起桌上的一枚金币,刚想说些什么,但冷星却不给其机会,道:“给我就行了。”
冷星从那老师手中接过金币,也不管他脸色如何难看,转身对还跪在地上的男子说道:“我已帮你交了学费,你快些起来报道吧。”
男子跪在地上呆呆的看了冷星好一会儿后,缓缓站起,感激的看了眼冷星,走到桌前对中间那老师恭敬道:“我叫谢汀,今年十六,修炼武技。”
“谢汀,”冷星站在后头念道。
谢汀被人念及名字,回头道:“谢谢你,这两枚金币我一定会还的。”
“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再次相遇既是缘分,交个朋友吧,”冷星看相貌平平,穿着破旧的谢汀善意的笑道。
谢汀以为自己听错,愣了下神,有些自卑道:“我身份卑下,恐怕高攀不起你这种富贵之人做我朋友。”
冷星一头雾水,不明白谢汀口中卑下之意,问道:“卑下是何意思?跟天亦府中的下人一样吗?。”
谢汀点头不语,冷星忽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只是身份上的悬殊而已,不用怕,我说你是我朋友就是我朋友,以后谁敢歧视你,那就等于歧视我。”
谢汀抬起头,干燥的嘴唇张张合合,有话要讲,但却有苦难言般,欲言又止。只听后面正中间的老师边登记着三人的情况,边冷声自言自语道:“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却有人偏偏这么轻易的就给人下跪,真是下贱。可笑的是,竟然还有更贱的人认其为朋友,真是双贱合壁,天下无敌。”
谢汀又一次将头深深埋下,冷星听出那老师意指何人,容不得别人对自己羞辱的他,怒气中烧,右手下方粉色光芒闪现,眼看就要冲着那老师发掌而去,却被天亦挡在前面,道:“冷星,不要和蓝玉这种败类家族计较,以后会有机会收拾他们的,走吧,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紫韵也察觉到冷星身上冒出的怒火,拉着冷星道:“冷星哥,既然报道完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那老师气得不轻,但报道新生如此之多,而且天亦不过还是个孩子,加上身旁两名老师的劝说,还是忍了下来。
冷星对那蓝玉家族的老师恨眼一望,对谢汀道:“一起走吧。”
谢汀点点头,跟在冷星后边走着。而报道的新生一个个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给冷星四人离去,目光交集之处,却多是在紫韵身上。
离开学院,走到街上,冷星气道:“天亦,刚才你为何要拦我?。”
“你以为我想拦你啊,刚那混蛋是蓝玉家族中人,蓝玉银苍的儿子蓝玉翼,仗着自己父亲是王爷,作威作福。而且刚才又是在学院里面,你要是跟他动起手来,铁定进不了学院,”天亦解释道。
虽然听天亦说得在理,但冷星还是难消心头之气,暗自思忖,以后定报此仇。天亦看冷星眉头不展,道:“你还是担心下午的入院考试吧,笨蛋。”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就是一场简单的入院打斗,只要赢了对手就行了,”冷星视如敝屣道。
冷星转身看向身后默默跟着的谢汀,想起蓝玉翼那番羞辱的话,不觉还是有些道理,道:“谢汀,以后不要在随便给人下跪了,尤其是我们男子汉,应该活得有骨气才对。就连师傅也不曾让我和紫韵跪过,呵呵。”
谢汀苦笑一声,道:“从小到大,我就是靠给人下跪和丧失自尊养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