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们应该高兴啊,怎么大家都哭到一块儿去了呢。”太后拭泪,笑道,“一定是先皇在天有灵,保佑王爷平安归来。如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咱们应该好好庆贺庆贺。”
众人觉得有礼,也都收了泪,只听太后笑盈盈地又道:“王爷,柔儿,咱们合计合计,找个良辰吉日,给皇上和凌儿的婚事办了,如何?”
一众惊愕,面面相觑。
太后不满地问:“当年先皇与王爷的约定,难道王爷忘了吗?这可是当年的信物。”说着,拿出作为信物的玉佩。杨柔也拿出了一模一样的玉佩。
杨柔手中的玉佩,是欧阳诗凌早就见过的,只是此时,它作为信物出现,犹自不愿相信。
“微臣当然记得,当年我们都盼着柔儿能生下一个女儿,先皇以玉佩为信物,与微臣约定,若真是生了女儿,就彼此结亲。”欧阳君越恭敬地答道。
欧阳诗凌心中凌乱,她早知道她必须面对这一天,可没想到这么快。这门指腹为婚的亲事已经没有任何疑问,爹娘也没有要悔婚的意思,白予廉高坐其上,罗安目光灼热地盯着她看……
她看向白予廉,他以为他能够了解她的心,可以明白她的处境,可以像往常一样义不容辞地帮她。白予廉也在看她,眼中满是惊喜,在察觉到她的不安时,惊喜散去,落满失望。
“天下事也奇妙。时隔多年,皇上与凌儿自己看对了眼,也算是天赐良缘。哀家看着他们分分合合实在辛苦,还是赶紧把婚事办了,行了册封礼,以后,他们两个就可以同心协力地治理国家了。”太后甚为欣慰。
罗安抑制不住情绪,就要爆发,匡王夫人及时制止他,示意他不要冲动。罗安压着情绪,双手紧紧攥着拳头,眼中尽是怒意。
欧阳羽和杨柔沉默了一瞬,杨柔俯首道:“虽然皇上已经下旨,可凌儿毕竟是未出阁的闺女。先前我们落难在外,凌儿住在宫中是情有可原,可如今我们回来了,在成亲之前,凌儿自当跟我们回府居住。”
“这也有理,康王府我已经派人打扫干净,你们就先带着凌儿回府吧。”太后略想一瞬,点头同意。
杨柔谢字还未说出,白予廉便劈头喊道:“不可以!凌儿若离开后宫,势必引起诸多猜测,刚刚安稳的后宫又要掀起波澜。凌儿还是留在御轩别苑为好。”
“皇上的后宫与凌儿何干,堂堂一国之君,还要靠一个弱女子来管理宫闱吗?”罗安双眼冒火,直直地盯着白予廉看,丝毫不畏惧他的君威。
“皇后是一国之母,是后宫之首,是与朕分担国事,共享人生的妻子。”白予廉义正言辞,可言语中难掩与罗安赌气的怒意。
“凌儿还不是你的皇后,皇上自作多情了!”
“是不是朕的皇后,岂容你来说教,你以为你是谁?”白予廉龙颜大怒,大声斥责,他的声音在偌大的宫殿里荡着令人生寒的回音。
罗安被彻底激怒了,身子不自觉往前,一双眼睛是可以把人吃了的状态。欧阳君越忙挡在他身前,向皇上俯首道:“皇上,爹娘离家许久,对凌儿甚是思念,请容许皇上让凌儿回家,好叫我们一家团聚,共享天伦。”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真的很想念凌儿。请皇上顾念我们的心情,允准凌儿跟我们回家。”杨柔忙附和道,她说的不是假话,全是真心真意的,这番母女之情,谁都无法拒绝。
“你说过不会勉强我,请皇上允准我出宫!”欧阳诗凌的话不像是请旨,颇有无论白予廉答不答应她也一定会出宫的意思。
欧阳诗凌开口,白予廉便慌了,虽然那慌乱被掩藏得很深。他盯着欧阳诗凌的眼睛,终究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