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关妍目光锐利了起来，色厉内荏：“恐怕他还不知道你舅舅那家酒店是你出的钱借他的吧？莫晓连，你哪里有那么多钱！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钱的来历！”
莫晓连霍然僵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
季关妍却不回答，只讥讽：“莫晓连，你真是蠢，纪家少奶奶的位置都已经唾手可得了，居然还暗中救济你那畜生舅舅。难怪连婚也结不成了！”
如果被他知道那些钱的来历，昀朝会怎么对付她？
莫晓连想到那个男人的手段，不禁惊惧交加，一个趔趄瘫倒在凳子上。
两人毫不避讳夏以魅在场，倒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夏以魅一直沉默不语，面色冷冷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却越来越冷静。她看向手术室，唇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她希望纪昀朝活着，痛苦地活着！
季关妍依旧在那冷嘲热讽，莫晓连神情惊慌，看向她的眼神骤然雪亮，眸光阴鸷：“季关妍，你给我闭嘴！”
那样阴森危险的眼神令季关妍一愣，一时胆怯，再也不敢说话。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疲累地从里面走出来，莫晓连和季关妍纷纷上前询问。
医生拿下口罩，回答：“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纪先生的眼睛恐怕会失明。”
“什么？！”两人同时吃惊，莫晓连一下抓住他的手臂，急急再问，“你的意思是说他以后都看不见了？”
“他大脑撞击太厉害，有严重的脑震荡，头颅里也有一块淤血，这块淤血导致眼睛暂时失明。这个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淤血消散得快，一个月就能复明，但也有可能三年，甚至好几年。”
莫晓连怔怔失神，许久都说不出话来，而季关妍却在听了医生的话后，忽然冷笑不止。
“想不到高傲强悍如他也会有这样的下场，他这样的人如果失明了，那还不如让他去死。”
对于纪昀朝，早在他并吞季氏企业的时候，她就有些死心，只不过她有些不甘心而已。当初也是因为他冷酷英俊的风采而对他死心塌地，如今他失明了，后半生还得靠人照顾料理，她可不想做一辈子的保姆。
想到这里，季关妍打算借口离开，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她眼中莫名的光闪过，又虚情假意地一笑：“就算失明了也没有关系，如果莫小姐因此抛弃了他，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莫晓连冷眼看她，正要说话，一直沉默的夏以魅忽然插上话来问医生：“如果在国外，他复明的机会有多大？”
医生回道：“百分之六十的可能。下个星期Alan要回国了，他是国外有名的眼科医生，在脑科学术界也有相当高的造诣，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联系。”
夏以魅笑道：“那就谢谢你了。”
医生离开之后，昏迷中的纪昀朝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莫晓连和季关妍立刻跟上看他，夏以魅只站在原地，望着被推走的病床，心中不知何滋味，复杂难明。
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人，如果就此失明了，恐怕如季关妍所说，比死了还难受。
她只站了片刻，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后便离开了医院，去往画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