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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西方远古建筑(2)

公元前323年亚历山大暴卒于巴比伦,他所建立的大希腊帝国崩解,形成若干希腊化政权,到公元前1世纪末统统被新兴的罗马所征服。但希腊的文化不仅反过来征服了它的征服者罗马,而且通过罗马帝国影响了后世的欧洲乃至整个西方世界。

可以说,没有古代希腊及后来的罗马帝国所奠定的基础,也就没有现代的欧洲与西方文明。所以古希腊被公认为是整个西方文明的摇篮。

(第二节)古希腊的建筑风格和特点

古希腊建筑风格特点主要是和谐、单纯、庄重和布局清晰。而神庙建筑则是这些风格特点的集中体现者,同时也是古希腊,乃至整个欧洲影响最深远的建筑。其中古希腊建筑史上产生了帕提农神殿、宙斯祭坛(帕加马)这样的艺术经典之作,给世界留下了宝贵的艺术遗产,同时对世界建筑艺术有着重大且深远的影响。如果我们说,古希腊的文化,是欧洲文化的源泉与宝库,那么,古希腊的建筑艺术,则是欧洲建筑艺术的源泉与宝库。

1.古希腊建筑的特色

古典柱式是古希腊、古罗马对人类建筑宝库的杰出贡献。那么何为柱式呢?柱式就是为了追求建筑物的优美比例,追求构件和谐匀称和端庄的形式,石建筑的各组成部分,如檐部和柱子之间,以及各组成部分本身的处理,逐渐形成定型的做法。我们将这种有特定做法的石梁柱体系的艺术形式称为柱式。古希腊最典型、最辉煌,也最意味深长的柱式主要有三种:多立克柱式、爱奥尼柱式和科林斯柱式。

古希腊建筑通过它自身的尺度感,体量感,材料的质感,造型色彩以及建筑自身所载的绘画及雕刻艺术给人以巨大强烈的震撼,它强大的艺术生命力令它经久不衰。它的梁柱结构,它的建筑构件特定的组合方式及艺术修饰手法,深深地久远地影响欧洲建筑达两千年之久。因此我们可以说,古希腊的建筑是西欧建筑的开拓者。

根据所遗留下来的希腊建筑,我们可以归纳出古希腊建筑的几大特点。

(1)以柱式为标志

自古埃及以来,巨柱一直被西方世界赋予神性内涵,于是极受重视。一代代建筑师反复权衡比例、精心推敲形式,终于在古代希腊走向了规范化,确定下四种柱式:多立克柱式,爱奥尼克柱式,科林斯式柱式,女郎雕像柱式。这四种柱式是在人们的摸索中慢慢形成的,后面的柱式总与前面柱式之间有一定的联系,有一定的进步意义。而贯穿四种柱式的则是永远不变的人体美与数的和谐。柱式的发展对古希腊建筑的结构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并且对后来的古罗马,欧洲的建筑风格产生了重大的影响。

(2)以人为本

人本主义是古希腊建筑文化的基本性格。古希腊人崇尚人体美,无论是雕刻作品还是建筑,他们都认为人体的比例是最完美的。古希腊建筑的比例与规范,其柱式的外在形体的风格完全一致,都以人为尺度,以人体美为其风格的根本依据,它们的造型可以说是人的风度、形态、容颜、举止美的艺术显现,而它们的比例与规范,则可以说是人体比例、结构规律的形象体现。所以,这些柱式都具有一种生气盎然的崇高美。

古希腊建筑这种“以人为本”的性格体现在建筑的每一个细节上,如希腊柱式便具有典型的拟人化特征,对此,古罗马的御用建筑师维特鲁威总结道:希腊的多力克柱式体现着男性的简约之美,其柱高与直径之比约为6:1,看上去质朴雄浑,是一个完美的男性人体范本;爱奥尼柱式则以华丽精巧著称,其柱高与直径之比为8:1至9:1,整体形态修长、纤细,表现了女性之美;而科林斯柱式与爱奥尼柱式相近,只是柱头部分更加华丽、繁缛,象征着少女特有的妩媚风情……总之,古希腊的建筑形态皆可视为完美人体的一种抽象化转换。

(3)以美为终极目标

古希腊人是嗜美如命的民族,他们所崇拜的诸神可以不是善的,但必须是美的。古希腊的哲学家们几乎都对美感兴趣,并发展出一门独立的“美学”。古希腊美学发轫于毕达哥拉斯学派,发展、丰富于赫拉克利特、德谟克利特和苏格拉底,鼎盛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其美学的一个基本特征是普遍相信永恒绝对的本体美是存在的。从毕达哥拉斯到亚里士多德,哲学家们都在执着地探寻着美的本体,其中的亚里士多德对艺术理论最为重视,他在毕达哥拉斯学派“美是和谐”的基础上,提出“美是零散因素结合成为一体”、“美就在于体积大小和秩序”,和谐即秩序性,也就是内部比例的协调性。这种美学思想反映在建筑艺术上,则表现为追求形式美,讲究建筑的比例、构图等造型法则。柱式原本只是一种结构方式,但希腊人却反复地推敲其造型、不厌其烦地权衡其比例关系,硬是将这种结构方式发展成了一种艺术形式,最终成为西方世界不可动摇的建筑艺术法则。

古希腊建筑艺术的美集中体现于雅典卫城中。雅典卫城早在迈锡尼时代就已经形成,其建筑群被看为是雅典城邦的象征。自古以来,这里一直是雅典人的军事、政治和宗教的中心,是将自然景观、完美建筑与社会效用三者集于一身的典范。

(4)建筑类型多元化

在古希腊,除了神庙,人们还建造了许多公共性的建筑,如剧场、议事厅、运动场、体育馆、商场、图书馆、音乐纪念亭……几乎应有尽有。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当时奴隶主民主政体下社会文化的发达程度。

2.古希腊的三种古典柱式

希腊的三种古典柱式,不拘泥于烦琐而教条的数字比例。匠师们对柱式的艺术处理是一丝不苟的,同时又一点一滴积累着经验,根据具体环境的不同,或作细部的视差调整,或作比例上的修正,使柱式完美地展现出它的气质和力度。

以多立克柱式为例,其样式有不下14种之多。伯鲁奔尼撒的民间圣地的多立克柱式就和西西里岛庙宇上的不同,奥林匹亚宙斯神庙的多立克柱式也和雅典娜帕提农神庙上的不同。另外,随着环境的变化,柱式也作相应调整。如果柱子间距远,柱子就要粗一些;如果柱子高,柱身收分就要少一些而额枋应该厚一些;高大建筑物的檐部和山墙的正面都要略向前倾等。这些都以直接的视觉感受为依据,不使审美屈从于死板的程式。因此,“一切都不过度”是古希腊建筑的性格之一。

古希腊时期,在柱式的完美性问题上,可以引用19~20世纪英国古典建筑师勒琴斯的话来理解:“你不能创造柱式,它们那么完美,以至一切无出其右,它们已凝练得唯有本质尚存……柱式的完美比任何出于冲动和灵感产生的一切,都更接近自然。”

(1)多立克柱式

多立克柱式源于西西里的叙拉古地方所用的柱子形式。由于这里的民族性格刚毅、骁勇,因此其柱式也就比较简洁而敦实。柱高与直径之比大约为6:1,看上去十分壮实。多立克柱头比较简单,用一块正方形块体垫在梁下,下面是一个倒置的圆台,然后就是柱身了。柱身外表有尖齿槽,棱很挺直。柱身有上小下大的收分,一般的收分做法是将柱身高度方向分为三等分,上面两段每段一个收缩。多立克柱的柱身直接放在地面上,不做柱础,显示出简洁有力。多立克柱式雄伟、粗壮,象征着男性粗犷、刚毅、率直的性格。雅典卫城的帕提农神庙被认为是多立克柱式最完美的创作。

(2)爱奥尼克柱式

爱奥尼柱式源于古希腊,特点是比较纤细秀美,又被称为女性柱,柱身有24条凹槽,柱头有一对向下的涡卷装饰。爱奥尼柱由于其优雅高贵的气质,广泛出现在古希腊的大量建筑中,如雅典卫城的胜利女神神庙和俄瑞克忒翁神庙。

爱奥尼柱式起源于前6世纪中叶的爱奥尼亚,小亚细亚西南海岸和岛屿,上面住着操爱奥尼亚方言的希腊人。爱奥尼柱式在前5世纪传入希腊大陆。同希腊多立克柱式不同,爱奥尼柱通常竖在一个基座上,将柱身和建筑的柱列脚座或平台分开。爱奥尼柱的柱头由一对标志性的涡形装饰置于模塑的柱帽之上,或是从内绽放出。柱帽通常附以蛋与标,一种椭圆与箭头交替排列的装饰线条。最初涡形装饰位于同一个平面上,后来在角落上它们被安排呈角度突出。在涡形装饰之下,爱奥尼柱可以有一个宽的柱环或带将柱头从刻有凹槽的柱身上分割开,或者由一个花和水果的垂花饰从涡纹的缝隙中,或从它们的“眼”中转出。经过一些早期尝试后,柱身上的凹槽数被固定在24个。这个标准化将刻槽同直径的比例维持在一个相似的程度,即便柱子的高度被延伸亦如此。罗马人在凹槽之间留出一些柱身表面,而希腊人将它们用完只剩刀口以便雕刻。

爱奥尼柱总是比多利克柱要纤细:爱奥尼柱为8或9个直径高,在美国的改良格式中甚至更高。它们通常刻有凹槽。柱上楣沟有三个部分:一个平直的柱顶过梁被分成两或三条水平带,上面支撑一个通常装帧精美的雕带,以及用齿饰组成的上楣柱(状如紧密排列的工字钢)。有一个冠状及反曲线的线脚以支撑伸出的屋顶。雕带上栩栩如生(通常为叙述性的)浅浮雕是爱奥尼柱式的一个标志性的特征,而多利克柱式在同样的位置布置的是三联浅槽饰。罗马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实践通过减少柱顶过梁的比例将楣沟的高度浓缩,使得雕带更为显著。

(3)科林斯柱式

科林斯柱式是公元前5世纪由建筑师卡利漫裘斯发明于科林斯,此亦为其名称之由来。科林斯柱式实际上是爱奥尼亚柱式的一个变体,两者各个部位都很相似,只是柱头以毛茛叶纹装饰,而不用爱奥尼亚式的涡卷纹。毛茛叶层叠交错环绕,并以卷须花蕾夹杂其间,看起来像是一个花枝招展的篮筐被置于圆柱顶端,其风格也由爱奥尼亚式的秀美转为豪华富丽。其优点是,在华丽美观之余还可置于建筑物的任何部位,柱头图案呈环绕状,因而适应各种观赏角度,从而在日后的希腊化时期和罗马时期倍受欢迎,成为三大柱式之一。爱奥尼亚式柱头原先只为正面设计,并没有考虑要从任何方向来观看;然而科林斯柱式却以围绕毛茛叶方式来表现柱头,使它能够从各个方向被欣赏。因此,科林斯柱式特殊的地方并非在于构造上之方便性,而是在于其装饰性的效果。

科林斯柱式比爱奥尼克柱式更加纤巧,比例也更细长,柱身刻有24道凹槽,用一个饰有美丽毛茛叶的倒钟形花篮代替了柱顶的卷涡。关于这种柱式的形式,当时还有一段美妙的传说:相传在远古希腊的科林斯地方,有一位美丽的少女,正当她将要结婚之际,突然得急病死了,家里的人为她下葬时,她生前的保姆悲恸欲绝,于是将少女生前玩过的玩具和其他心爱之物搜集起来,装在一只小花篮里,放在少女的墓上。第二年春天,在墓上神奇地生出一株美丽的茛苕花,茎叶越长越多,后来就把这只花篮环绕起来,变成一簇美丽的花束。后来人们就根据这个动人的故事,做成柱式,就是科林斯柱式。这种柱式在古希腊的奥林比亚宙斯神殿、埃比道拉斯剧场的门廊和雅典列雪格拉底音乐亭纪念亭等建筑上都被应用。

目前可以看到的科林斯式古希腊建筑,首推位于雅典的宙斯神庙。在希腊化时期,这座神庙是希腊本土最大的建筑物。

(第三节)古希腊的建筑类型和典范

现存的古希腊建筑物遗址主要就是神庙、剧场、竞技场等公共建筑,其中尤以神庙最能代表古希腊时期建筑的风貌。希腊神庙不仅是宗教活动中心,也是城邦公民社会活动和商业活动的场所,还是储存公共财富的地方。这样神庙就成了希腊崇拜的圣地,围绕圣地又建起竞技场、会堂旅舍等公共建筑。古代希腊是欧洲文化的摇篮,同样也是西欧建筑的开拓者,但毕竟还处在萌芽和胚胎的时期,它们的类型还少,形制很简单,结构比较幼稚,这是因为它的艺术的完美所致。

除了古希腊的神庙建筑是古希腊,乃至整个欧洲最伟大、最辉煌、影响最深远的建筑外,古希腊建筑还有宫殿建筑、城堡建筑、民居建筑等。

1.古希腊的神庙建筑

在古代社会,宗教据有重要的地位,因而神庙往往是这一国家建筑艺术的最高成就的代表,希腊亦不例外。古希腊是个泛神论国家,人们把每个城邦,每个自然现象都认为受一位神灵支配着,因此希腊人祀奉各种神灵建造神庙。希腊最早的神庙建筑只是贵族居住的长方形有门廊的建筑。在他们看来神庙是神居住的地方,而神不过是更完美的人,所以神庙也不过是更高级的人的住宅。后来加入柱式,由早期的“端柱门廊式”逐步发展到“前廊式”,即神庙前面门廊是由四根圆柱组成,以后又发展到“前后廊式”,到公元前6世纪前后廊式又演变为希腊神庙建筑的标准形式——“围柱式”,即长方形神庙四周均用柱廊环绕在希腊艺术发展进程中,由古风发展到古典时期中间有一个过渡时期,指公元前5世纪前半期。在这段时期里希腊经历了一场反抗波斯入侵的著名的希波战争。

到了古典时代(约公元前6~前4世纪),神庙的形制渐渐固定。门廊把整个神庙都围了起来,柱子的数量和形制也渐渐定型。神庙内部主要分为两部分:前半部分是大厅,通常用于安放巨大的神像;后半部分是密室和祭坛。这与埃及神庙的结构有点相似。装饰的区域及雕刻的纹饰也相对固定下来。神庙的装饰主要集中在山墙(屋顶下在两个侧面上的三角形区域)、檐壁(柱子顶端到屋顶之间的区域)和檐壁内侧。山墙上的装饰称为山花,一般是一组神像;檐壁的装饰称为排档间饰,一般是深浮雕;檐壁内侧的装饰称为中楣,一般为浅浮雕。山花和排档问饰一般用来表现神的功绩,中楣则表现人。这些纹饰的主要表现形式就是雕刻。建筑物成为古希腊雕刻艺术的主要载体之一。

(1)神庙代表

雅典卫城中的建筑是古希腊建筑的典范。雅典卫城的主体建筑是帕提农神庙,建于公元前447~前438年,该神庙主要用来祭祀雅典和希腊人最喜爱的女神——雅典护城神雅典娜·帕提农。“帕提农”在古希腊语中是“处女宫”的意思。因为它祀奉的雅典娜女神是处女,所以又称为“雅典娜处女庙”。雅典娜是希腊神话中的战神和智慧女神,是雅典城邦的守护者。雅典人相信是雅典娜保卫、拯救了他们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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