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现代的时候,哪里敢往头上戴花啊,一准被人骂。
“朕还没有寒酸到让你戴这种东西吧!”东炽阳伸手就想要拔下来。
易晓初抱着脑袋赶紧往后一缩:“苍阑花可比那些珠玉簪子漂亮多了!”
“终归是要谢的。”东炽阳收回了手,又开始给她搽药酒。
“今天早饭不是浆糊?”易晓初撇撇嘴,又坏笑了起来,“今早我试了一下,我已经能走路了。”
这次脚上没有上次那么严重,也许是因为宫里的药酒比洛府的好,所以这次好得倒是挺快的。
东炽阳没有理她,仍旧是冰着一张脸给她搽药酒。
易晓初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东炽阳你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只可惜嘴里还敷着药,吹出来的口哨一点都没声。
易晓初已经打算好了,等她的脚好了,立刻就去折腾那棵苍阑花树,然后再去祸害东炽阳的那几尾锦鲤,再就把东泱皇宫的御花园焦土化、沙漠化……
想到这里,易晓初不由得奸笑出声。
东炽阳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又低下了头。
等药酒搽完了,易晓初以为东炽阳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的时候,东炽阳却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干嘛?”易晓初有些疑惑了。
“关于你的封妃大典的事情,”东炽阳眼睑一抬,“你可是朕的曦妃娘娘。”
易晓初嘴角一抽:“不要!”
“这并不是你能决定的,朕今天也只是通知你一声。”
“东皇陛下,”易晓初很是无语,“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就算西墨月像你说的,真的喜欢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西墨月也不是傻子,他怎么都不可能为了我而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只要西墨月不承认我就是西凉国的国师,你先前的那些计划都不可能实现。”
她掰着自己的手指数起来:“西凉国的百姓知道了国师大人是个女人,肯定会大哗,也会对西墨月失望,更会对国师殿失望。西墨月失了民心,你想要打西凉国才会比较轻松。可是现在,没人能证明我就是西凉国的国师,就算是见过我的人,西墨月也可以找别的借口——他会说我是国师大人的姐姐,所以才长得这么像!然后国师大人因病暴毙,西墨月再根据所谓的‘指引’寻找另外的国师……东皇陛下,你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能对西凉国造成什么影响吗?”
“可是,你就是西国师,”东炽阳的嘴角一勾,“这点是不可磨灭的。”
东炽阳很少笑,就算是笑也大都是冷笑,这会他笑得这么诡异,让易晓初的心里不安了起来。
这年头,能做皇帝的,哪会是普通人?东炽阳既然坚持要她做他的妃子,肯定是有所预谋,可是易晓初想破脑袋,都想不到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现在东炽阳这么一笑,她也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
这会她总算是能体会老太监每次面对她的坏笑的时候就瑟缩的心理了。
“封妃大典定在三日后,”东炽阳的目光又落在了易晓初的脚上,“好好养着你的脚,朕可不希望朕新娶的曦妃是个瘸子。”
“你才是瘸子。”易晓初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心里更郁闷了。
东炽阳懒得搭理她,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东皇陛下,”易晓初猛地又叫了起来,“渊夜去哪儿了?”
东炽阳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目光冰冷:“西凉国。”
看着东炽阳又迈脚离开,易晓初懵了。
渊夜又去西凉国了?这次是去干什么了?
易晓初想不到东炽阳的计划,也没有办法抗拒即将到来的封妃大典,脑子里更是对渊夜被派到西凉国这件事情完全没头绪,以至于下午的时候裁缝来量尺寸的时候,她都跟个木头人一样,人家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不过本着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去想的原则,易晓初在纠结了一下午外加半个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她就决定不理会这些事情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搅乱东炽阳的皇宫,祸害他的花花草草。不管东炽阳最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管他跟西墨月闹成什么样子,反正她只要管好她自己,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就好了。
不能搅翻整个大陆,搅翻东炽阳的皇宫也是好的;不能狩猎大票大票的美男,这皇宫里面俊美帅哥不好,过过眼瘾就OK了。
反正她也没有饥渴到非要跟男人XXOO才能活的地步。
XXOO……易晓初一拍脑袋,才慌了起来。
她成了东炽阳的妃子,是不是就得跟他XXOO?想到在浴池里,在御书房里,两人三番五次的“亲密接触”,易晓初的脸立刻就烧了起来。
“要怎么才能不跟东炽阳XXOO呢?”易晓初盘腿坐在床上,茫然了。
以东炽阳的性格,他当然不屑于来强的,但是易晓初比谁都清楚,她就是一个纯花痴,东炽阳的调情技术又高明,如果真的把她压到床上了,只怕易晓初自己会喷着鼻血反过来把东炽阳给强了。
想到自己当初的确是有过“把第一次给东炽阳也不错”的这个念头的,再一想到三天之后洞房花烛夜,易晓初能把持得住才怪。
“不行不行,”易晓初狠狠的摇摇头,“我又不喜欢东炽阳,才不要跟东炽阳XXOO呢!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东炽阳放弃跟我XXOO的念头。”
她想了一上午,各种入流的不入流的法子都想了个遍,最后想到自己的大姨妈这几天就要来造访了,她倒是心安了不少。
至少,新婚之夜是不会出什么问题了,至于后面的事情……说不定东炽阳就忘了她这号人,或者是忘记了XXOO这码事了呢?反正东炽阳是“突发性萎哥”……他如果真的想XXOO了,他后宫里不是还有两个女人嘛……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怕,不怕……
易晓初无比乐观的想着,又说服了自己接受了这个乐观的想法,才又招呼老太监去找书来她看。
似乎是挺了易晓初的话,第二天上午东炽阳没有再来。易晓初这几天也算是知道了,东炽阳的武功相当厉害,至少,比北辰星和洛朝云都要厉害——东炽阳这货给她搽了药酒之后,脸不红气不喘的,更别说流汗了,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易晓初的脚的确也没什么事情了,所以立刻遛着老太监去了御花园,并且再次在老太监的提醒下,找到了那颗苍阑花树。
见易晓初坐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开始用小银刀戳树皮,老太监在一边嘴抽抽了半天,才有些无语的开口:“娘娘,你很讨厌这棵苍阑花树吗?”
“不啊,”易晓初抬起头,“这花挺漂亮的,紫色的,就好像是渊夜的眼睛一样。”
“那娘娘为何还要剥这苍阑花的树皮呢?”
易晓初冲着老太监露出了一口白牙:“明印公公,这树东皇陛下不是宝贝得很吗?既然他这么宝贝,我就弄死这棵树。”
老太监很无语了,好半天才轻言细语的开口:“皇上不信鬼神,对这棵树也并非多宝贝。而且,最喜欢这棵树的,似乎是统领大人。”
易晓初一愣,随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前些日子,奴才经常看到统领大人站在这树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照娘娘说的,这苍阑花的颜色与统领大人的瞳色相同,所以统领大人才极为喜欢的吧。”
易晓初却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土:“渊夜喜欢的话,那还是不要弄死了……真是便宜了东炽阳!”
老太监的嘴角又抽抽了。
“那明印公公,东皇陛下在这御花园里最喜欢的是什么?”
老太监很是思索了一番,想到自己说了什么,什么就有可能会遭殃,他立刻打起了哈:“娘娘,皇上,皇上并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也对啊,”易晓初摸了摸下巴,“东皇陛下似乎是比较喜欢清池里的锦鲤……就是上次差点被我烧烤掉的那个。”
老太监一个趔趄,见易晓初已经兴冲冲的往荷塘的方向跑了,他也只有无奈的跟了上去。
天已经渐渐的热了,易晓初一到荷塘边,先没有去管那些锦鲤,甩了鞋袜,把脚一踩进水里,立刻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好凉快啊!”她把裤脚撩起来,冲着岸上的老太监招招手,“明印公公,很凉快哦!”
老太监有些无奈:“娘娘,奴才一把老骨头了,可受不得这凉水。”
易晓初撇撇嘴,又弯下腰,盯着一条游在自己脚边的小鱼,猛地抓了上去。
小鱼灵巧的溜走了,反倒是易晓初,被自己的大动作弄得一脸的水。
“娘娘还是上来吧!”老太监有些担心了,“若是风寒了就不好了。”
“风寒了才好呢!”易晓初不以为然,“我病了,看东皇陛下还能不能举行那什么封妃大典。”
“娘娘,”老太监有苦口婆心,“事已至此,您注定会是皇上的曦妃娘娘,就算这次您病了,下次呢?而且若是病了,难受的也是娘娘自己。”
易晓初倒是犹豫了。
莫初星这身子骨弱,现在才初夏,这河水也的确是有些凉了,如果真的风寒了就不好了——她可是还记得她在路途中那次发烧,很是难过了两天。
莫初星之所以最后被一场小小的风寒要了命,也是因为她一直积病在身。易晓初可不想那么早病死,所以她果断的踩着石头又上岸了。
老太监忙不迭的掏出帕子要给她擦脚。
“我自己来吧,明印公公你也一把年纪了,我才不好意思让你给我擦脚呢。”易晓初拿过帕子,仔仔细细的把自己的脚丫子擦干,又接过了老太监手里的鞋袜穿好,才又坐在石头上发呆。
“娘娘?”见易晓初没有动静,老太监有些疑惑了,“您不去祸害别的东西了?”
“待会再去,”易晓初耸了耸肩,“明印公公,我问你,你跟着东皇陛下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