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
“两个。”
“三个!”
“一个。”
“别啊!”易晓初立刻叫了起来,“两个就两个……真是小气!”
老太监一脸复杂的看着易晓初。
“不过既然这样,我就没有办法给你写练兵方式了,”易晓初嘟着嘴,“这个鸭子养殖场,可不比那个练兵方法来得简单。毕竟练兵方法是纸上谈兵,这个可是要实际操作了。”
东炽阳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就把练兵方法先放下——反正你不也好久都没碰过练兵方法了吗?”
易晓初有些尴尬了一笑。她摸了摸自己头:“好吧,今天下午我就开始写……不过你最好是让我去尚书省去跟他们商量。至于修水坝的事情,你还是直接找中书省做决定。”
东炽阳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若无其事的开口:“你别像上次一样。自己注意一点,不要太费脑子。”
“哈?”易晓初呆了呆,随即奸笑了起来,“哟,你在关心我?”
东炽阳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不过是担心你会变笨影响到朕的儿子而已。”
易晓初立刻就是一个白眼。
东炽阳走了,易晓初摸了一本书翻着,但是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在书上——她在心里狂笑着。
起先东炽阳答应让她出宫,易晓初也想过无数个利用这次出宫的机会逃走的办法,其中最有可能成功就是逛青楼。
只不过在昏迷的时候,易晓初在莫初星的意识里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把“青楼风光”之后,对青楼那是避之不及。
所以她心里也犯愁到底要去干什么才能比较容易溜走的时候,东炽阳就提到了蝗灾的事情。
易晓初故意把一切都说得很糟糕,各种危言耸听之下,一切就如同她所想的一样,东炽阳把养殖场的事情推给了她。
甚至于她还故意推诿了几趟,又用“好处”这个借口,让东炽阳彻底的相信了她的确是不想去张罗那个什么养殖场。
如果不是老太监还呆在书房里,易晓初真想仰天长笑。
东炽阳又怎么样?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被她耍得团团转?到时候在宫外一修养殖场,易晓初还不得天天往宫外跑?真正到了那个时候,易晓初想要溜走就太方便了!
果然,穿越货是有金手指的啊!
吃过午饭,易晓初果然开始在动笔画养殖场的建筑构造图了——这毕竟是她逃跑的根本啊!
只是凡事说起来容易坐起来难,先不说右边肩膀受伤导致拿笔的右手完全没办法使力,就一个纸上谈兵的练兵方法都把易晓初折腾得够呛,何况是要实打实的弄一个养殖场?
所以下午陈书明来给易晓初做针灸的时候,看到形容憔悴、一脸苦闷的易晓初,他很是吓了一大跳,最后思虑再三,还是让李承恩去找了东炽阳。
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东炽阳还特意的捧着易晓初的脸看了半天。
“干嘛?”易晓初拍上了东炽阳的手。
东炽阳收回了手,轻哼了一声:“只是看你有没有殚精竭虑而死。”
易晓初翻了个白眼:“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
“朕不是让你不要太耗费精神吗?”东炽阳淡淡的开口。
“有什么办法啊,我以前又没有做过这些,哪知道做这个这么费神啊!”易晓初叹了口气,“东炽阳,我觉得好处还是加到三个比较好。”
“好。”
“三个,一定要三个!不能再少……诶?你答应了?”易晓初有些吃惊的看着他,“这么好说话?说!你是谁假扮的?”
东炽阳的脸立刻就黑了:“既然这样,那就……”
“啊啊,不要啊!”易晓初赶紧抱住东炽阳的胳膊,“三个,三个,就三个!”
看着她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己,就差没有翘尾巴来摇了,东炽阳莫名的觉得有些无奈。
易晓初的右手不能用力,所以其实她抱着他的胳膊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东炽阳随随便便都能抽出自己的胳膊。可是就算是这样,东炽阳也能感觉到两团柔软挤压着他的胳膊。
这让他有些不自然。不过他还是顶着一张面瘫脸,把头扭到一边,冷哼一声:“还不放开朕?”
这个白痴女人上午的时候那种气势哪儿去了?如今她这个样子,还真是有违她西凉国国师的名头!
易晓初放开了东炽阳,得意的用左手打了一个根本没有响声的响指:“明印公公,我要吃饭!”
大概是觉得易晓初精神好了许多,所以易晓初的膳食也逐渐趋向于正常化,不过辛辣、冰寒的东西还是没有的。
吃过晚饭,易晓初又去了书房。
东炽阳几乎已经把办公场地换到了耀星宫。等他在正殿批完折子,转回偏殿,就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
东炽阳皱了皱眉,看了看天色。
已经过了子时了。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东炽阳首先就看到一脸无奈的老太监,接着就是几乎是趴在桌子上的易晓初。
“砖木结构……一定要保证通风啊!味道重也不能建在城里……最主要的是,这养殖场如果只用一次的话,会不会太浪费了呢?毕竟把鸭苗分下去了,百姓们就能自己养了……可不可以在养了鸭子之后,再换成别的呢?而且那些种鸭们怎么办呢?要不要在离水城里发展这一系列的经济拓展呢?”
东炽阳拿过一边书桌上的纸一看,上面写得密密麻麻,东炽阳依稀能看到鸭绒、烤鸭等字眼,不过因为那些字很是缺胳膊少腿,所以东炽阳也不是很确定。
“易晓初。”他放下了手里的纸。
易晓初吓了一大跳,手里的炭笔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重重的痕迹。
“干嘛?”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易晓初转过身,呲牙咧嘴。
“不早了。”东炽阳淡淡开口。
易晓初揉了揉眼睛:“现在什么时辰了?明印公公你怎么不叫我啊?”
老太监在一边一脸的委屈:“娘娘,奴才都提醒了您好几次了,每次一开口你都让我‘别吵’。”
易晓初干笑了两声,丢下了手里的炭笔:“那走吧,回去睡觉了……对了,东炽阳,你跟尚书省的说了吗?明天我要去尚书省。”
东炽阳推起了易晓初的轮椅:“今日朕已经跟李普明说过了。”
易晓初点了点头,揉了揉自己的研究:“那明天我就直接过去了……好困……”
等回到房间里,易晓初已经歪在轮椅上睡着了。
在老太监的示意下,宫女太监皆都踮着脚出去了,只留下了冉珠和明印。
东炽阳附身把易晓初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冉珠轻轻的把易晓初的鞋袜脱下,端了温水来帮易晓初擦了脸和手,又小心的帮她了擦了脚,这才退下。
等东炽阳上床的时候,易晓初已经打起了小呼噜。
看着床上那张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东炽阳的心里很是有些古怪。
这个白痴女人,真的让他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第二天易晓初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这会估计是早朝都已经下了。
吃过早饭,跟东炽阳打了个招呼,拿着书房里的那一叠纸,易晓初让老太监把自己推到了尚书省。
东炽阳在耀星宫呆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等东炽阳赶到的时候,易晓初在跟尚书省一溜官员们僵持。
“什么叫做玩闹?现在南方大旱你们不知道?”如果不是易晓初坐在轮椅上,她一定会跳起来。
本来她以为东炽阳已经跟尚书省的人说好了,她今天来的话,尚书省的人会非常配合她的工作。谁知道她才一进门,尚书省的左丞就凉凉的开口:“曦妃娘娘,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易晓初还在错愕,旁边的右丞就一脸笑容的开口:“曦妃娘娘当然没有走错地方……曦妃娘娘不是来尚书省治蝗灾的吗?”
易晓初当时的脸就黑了。
她本来以为东炽阳已经跟尚书省的人说好了,没想到东炽阳竟然给她使了这么大个绊子。
不过这的确也是冤枉了东炽阳,要知道东炽阳是特地跟夏秋生说过的,谁知道夏秋生这老小子自作主张,想要给这个身份不明的曦妃娘娘一个下马威。
易晓初当时真想气得转身就走,但是一想自己这一走,岂不是让这尚书省一堆王八羔子看笑话,所以她也干脆就坐在尚书省的大门口,扯着手里的一叠纸扇着风,语气比左丞还要凉:“果然是一派官僚主义的作风啊!南方大旱,的确是跟你们是没有半点关系……你们反正一直都是歌舞升平******啊!”
坐在最里面喝茶的夏秋生眼睛一眯,莫名的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易晓初又冷笑了起来:“反正就算是真的大旱了,蝗灾了,受苦受难的也不是你们,你们照样有肉吃有酒喝,反正东炽阳的国库丰厚,够你们这些蛀虫挥霍了!”
“你!”左丞气的胡子都颤抖了。
“怎么,我说错了?”易晓初的冷笑更甚,“你们自己说吧,堂堂一个尚书省,下辖六部,可是你们做出什么了?东边海盗猖獗,百姓受苦,可见你们相处法子剿灭海盗了?南方大旱,百姓还在受苦,你们又想出什么办法了?东泱这么大的国家,国富民安是不是?可是你们知不知道在某些郡城的某些地方,却有很多很多百姓子啊吃苦?你们呢?你们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百姓供的?”
“我……”
“你什么你?你想说你忧国忧民?你想说你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甘农活不谈农事,因为你是读书人?因为你是当官的?呸!”易晓初一口唾沫呸在一边,“你读书人了不起啊!把你丢在山上不出三天你就死了!你当官你了不起啊!你为百姓做了一件实事吗?你是谁啊,你是尚书省的大官……明印公公,这蠢货是什么职位?啊,左丞?正四品上的左丞?哇!好厉害!好了不起啊!东泱没有你就会被灭国是不是?东泱没有你东炽阳就做不了皇帝是不是?东泱没有你地球就要毁灭是不是?你嚣张个毛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