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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六周(2)

聊着呢,忽然听到激烈的鼓点。先是一点,然后是两点,三点,接着雨点般砸来,混乱之后,终于连成整齐的一大片,大雨滂沱了。突然,一声重锤,一切又寂静下来,传来欢笑声和叫喊声。

怎么回事?我问。

奶奶笑着说,又打鼓啦!

我循着鼓声,从正门出去,来到了一片农贸市场。

市场旁边的空地上,坐了十几个黑人兄弟,每人身前一面鼓,敲得正起劲。夕阳打在一张张黑脸上,脖子上的汗线发着金光,尽情挥洒着汗水和欢乐,不知疲倦。这不是什么演出,就是哥几个在找痛快。完全是即兴的,按本能击打,用鼓声交流。没有指挥,一个人先敲起来,其他人听着听着,慢慢加入,最终汇成汪洋。

有个人跳上垃圾箱,扭动起来,像大猩猩那样发出鸣叫声。鼓声更震撼了,每个人都在摇晃着身体。

路过的黑人妇女,放下怀中的孩子,跳了起来。气氛对人多么重要啊,在一种气氛下我们痛哭流涕,在另一种气氛下我们把酒放歌。鼓声敲得我掌心发抖,甘愿在这鼓声里,去喊,去叫,去撕破一切,去无遮无拦。

我恨自己,怎么这么冷静,怎么这么放不开,真想和他们融为一体,你看看人家,把穷日子过得多快活!

语言总是苍白的。摇滚乐最初来自黑人音乐。尤其是那鼓声,把野性发挥到极致,在大草原上跟豹子练过。何勇当年就唱,我要去非洲,听听那鼓声,骑着那大象四处去游荡,我要用鲜花给你做件衣裳!啦啦啦啦……哦,嘿!

鼓声把我的恐惧赶跑了,我蹦蹦跳跳地逛起了黑人市场。

确实像农贸市场,咖啡都是路边摊,面包可以现做,各种装饰品小玩意,一看就比超市便宜。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城管。人们在收摊,有位妇人给了我一碗免费的黑芝麻汤,我报以微笑和赞美。

竟然有中医摊位,针灸、推拿、拔火罐。放松10美元,除痛20美元,价格公道。黑人趴在那儿,被扎成了刺猬。

我忽然想起诗人小曾,目前正在干这个。出身中医世家的小曾,在国内却干不下去了,拿不到行医执照,只能挂靠在父亲门下。如果父亲不在,他就成了黑医。

有人说,中医是骗人的,根本没有“经络”这回事儿,跟玉皇大帝一样,全是老祖宗拍脑袋想出来的,无法被科学所证实。中医治病,充其量只有心理暗示的作用。心理暗示,怎么能叫医学?应属于心理学范畴。考虑到民族感情,可勉强称之为“原始心理学中国分支”。算客气了,叫“原始巫术”更恰当些。

一言蔽之:取缔中医!

每次说到这个,小曾痛心疾首。他为之付出一切的民族瑰宝,正在不可避免地走向消亡。

如果小曾来美国会怎样?我做了个采访。

师傅,忙呢!

还行,哪儿不舒服?

没有,看看。

留学生?

不是,来出差。

师傅是河北唐山人,夫妻摆地摊行医,来美国已七年,供儿子上大学。他问我每月挣多少钱。我说了个数字。师傅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不多嘛!

唉,我说,混口饭吃。您这一天二三十个没问题?

差不多吧,四五十人的情况也有。这不,有两个人手呢。

老外也信这个?

有效果,为啥不信,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全靠老顾客照应。

可以拍照吗?

拍吧!

我帮师傅算了一下,夫妻俩一天挣四五百美元没问题。我还想问,怎么过来的,怎么拿到行医执照的。初次见面,不好问这么深,我决定多待会儿,增加信任感。大哥把针扎了进去,老黑真是肉厚,腰上啊,进去一尺多长。我吃了一惊,扎透了吧?旁边的黑人妇女见怪不怪,在跟师傅谈笑。连扎好多针,我看着都疼,胖黑哥像打了麻药,一动不动。他的头埋进了床里,不会疼晕过去了吧?

师傅见我也不看病,转来转去的,问,放松放松?

我的左膝被扎过,看到针就疼,忙说,不了不了。

这边行医需要执照吗?我问。

这是城管才问的话。师傅有所警觉,说,我们又不是行医,这是按摩,跟国内捏脚一样,不是治病!语气略有不快。估计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我没头没脑地说:生意兴隆!

呵呵,慢走!

告别非洲鼓和中医,我去了奥克兰市中心。也许是没找对地方,没有一点枪战迹象,净是些老实本分的黑人。当年在街头跟杰克·伦敦斗殴的家伙,现在全在餐馆里端盘子。

带着失望的心情,我又回到了旧金山,打算再找那晚的黑人区。出了地铁等公交,那叫一个崩溃!在风中等了一个多小时,公交好像永远不来了。

建中给我电话,说找到房子了,明天带我去张大千住过的小镇。我没敢说在找黑人区,只说,好的,马上回去!

旧金山音乐节

用手机导航,我决定步行去火车站。

路过一个公交站台,蹲着几个黑人青年,一看就是那种不良少年,其中一个在卷大麻。我胆子也大了,明明有导航,故意去问,去火车站怎么走?

什么?少年一抬头。

我说,火车站,我要坐火车去硅谷。

少年跳过来,拍我的肩膀。他刚抽完大麻,手舞足蹈的,闲人马大姐般热心,说要带我去。我谢绝了他的好意。他一把抱住我,吓了我一跳。听到他说道,先生,祝你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哈哈,我说,小伙子们,祝你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二十年前,在小县城的录像厅,我就这样祝福过每个陌生人。

传来钢琴声。有位长发男子,身穿黑风衣在演奏。不知是什么曲子,清脆悦耳,像是下起一场黄豆雨。一曲演罢,双手离开琴键,音符还飘荡在空中。

这边刚停下,那边又响起了吉他声,人们在欢呼。

放眼望去,街边上搭了好多舞台。想起英语老师说的,这几周都是旧金山音乐节。

就喜欢这样,都是舞台。看了段莫名其妙的后现代舞。一黑一白两位女子。白人穿青衣,黑人穿黄衣,光着脚在舞台上,一会儿擦玻璃,一会儿打农药,一会儿变成两条蛇在撕咬。跳得非常卖力,看不懂我也鼓掌。

在一个舞台下,我像小时候看露天电影那样,盘腿而坐,撑起下巴。

一个红棕色头发的女子,扶着一把大竖琴。在她身边,一位帅哥挂着一把木吉他。他俩大概是情侣,唱几句,对望一下,羡煞旁人。唱的是美国乡村音乐。男一句,女一句,唱着他们的家乡。美国南方永远不缺阳光,巨大的榕树下,红霞正漫天,他们聚在一起,赞美上帝和母亲。我曾经以为,不带劲儿的歌没意思,热血变温之后,才发现当初太年轻,忽略了好多美好的东西。

悠扬的歌,从古至今,从未间断。

唱完一首歌,她会介绍下一首,说是在哪儿写的,当时怀着什么心情。

“我们开车到一个小镇,把车停在路边。他忽然对我说,因为有你在身边,这是世上最美的小镇!”

旧金山的夜晚有点冷。我裹紧衣服走在街上,心里凉飕飕的,看到乞丐和疯子,看到衣着华丽的女郎,看到旋转门卷进或送出各种肤色的人。驻足街头,许多窗户投出光,高楼间飘着烟雾,夜空高远而深邃,下面的街道那么漫长,仿佛永远也走不完。

我一个人走着走着,在陌生人中间,忽然有了一种温暖,内心开始松动,一些话语涌上心头。过去即异国,明日是他乡。世界这么大,我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去向何方。

走吧,走在这异国和他乡。

张大千的小镇

建中夫妇接我去看海。

同去的,还有建中的高中同学。他在祖国环保局工作,这次派过来考察。一看就是个技术工作者,话不多,坐在车角。在国内,他负责设计如何治理城市污染。我对他提出批评:你们怎么搞的嘛,环境弄好点,建中他们就不用移民了!

我们有难处啊,他说,说了不算,这几年才好点。

要抓紧啊!我说。

呵呵,好的。

来到一个海边小镇。据说阿甘跑到这里掉头,再次横穿美国。有一个主题餐厅,阿甘和巴伯合开的。当然卖虾。

两个印第安人在吹箫。箫声浩荡,吹散了海面上的烟雾。近处海豹在仰泳,远处露出了白帆。有人撑过皮艇,惊起礁石上的海鸥,把你的目光牵向蓝天。

特别想知道,美国是一直这么好,还是后来才保护的?建中同学说他翻过资料,也是亡羊补牢,污染完了才保护,只不过那时候的工厂没现在这么大。中国要回到过去,起码要治理两百年。照现在这样放任下去,将万劫不复!

唉,我们国人的肺啊,打开全是黑的。

建中同学说,也不能全怪政府,我们自己也有问题。我是负责城市污染的,我们的生活习惯很不好。你知道吗,一颗电池会污染一片土地!看看人家日本,上亿人挤在一个小岛上,保护得多好。

我小时候在稻田里长大,看厌了青山绿水。突然巨变,不到二十年的工夫,小鸟纷纷坠落,灰尘遮蔽了蓝天。把二十年当两千年来过,等于一脚把你从古代踹到了现代。

是啊,建中说,我起身拍拍屁股,已经身在美国了。

我说,你子子孙孙恐怕都回不去了!

林妹妹插话,如果不是环境太差,谁愿意背井离乡呢?

越说越悲愤。林妹妹要给我拍照,我总是笑不起来。

你怎么啦?她问。

我说,想过没有,我女儿今后怎么办!

再去传说中的“十七英里处”。指的是1号公路上17英里的海岸。建中说是一帮渔民搞的旅游开发区。很多海边高尔夫球场。许多好莱坞明星在这儿有别墅。

老外很有意思,花钱在海边买草地,圈了起来,写着“私人领地”。造房是不可能的,一旦涨潮就淹了,仅用于退潮的时候打高尔夫球。

坐在礁石上抽烟。白色的浪花托出褐色的礁石。一只受伤的海豹从身边逃走。建中说,你来的这些日子,大家挺开心的,说了很多话。你要走了,我真有些舍不得,呵呵。

我说,你要习惯孤独,这是自由的代价。

你呢,真打算不干了?

兄弟,我望着大海说,你看,世界这么广阔,想到一辈子将在写字楼里终老,想死的心都有。你知道吗,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我想尝试不同的生活。那天,林妹妹问我有没有天赋。其实我哪儿知道啊,跟着内心走吧,走到天翻地覆!

好吧,建中说,无论你做什么,兄弟们都支持!

最后一站,是张大千住过的小镇。

林妹妹从网上翻到的。吵完架开车来过一次,觉得挺好的,在街上可以看到海上日落。

这里住满了画家。每家小店都是个小型展览馆,陈列着各自的作品。你一走进去,灯亮起来,墙上的画放出色彩。老板一般是个衣着考究的女士,只要你在某张画前站会儿,她就向你介绍。我本来就不懂画,听英文又费劲,搞得很尴尬。我不停地点头说,哦,OK,OK。

从几百到几万到上百万的画都有,还有根雕或石雕。还在播放着视频,展示艺术家是如何创作的,教肌肉裸男摆出各种Pose。

建中说,有的画实在过分,随便喷点油漆就拿来卖了,这不是从油漆匠身上剪下来的吗?

我说,这叫后现代抽象派,要的就是这效果,被你看懂了,还叫什么艺术!

在北京的时候,结识过几个画家,租住在平瓦房里,请他们喝瓶啤酒就是朋友了。后来他们当中有少数人发了,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说是画家村,其实是工地。到了这里,你不得不惊叹于西方艺术市场的成熟与繁荣。镇上有劳力士和Coach的专卖店。不知道是怎么忽悠的,这么多人,单靠画画就过上了好日子?

一栋栋别墅,被鲜花簇拥着,被松树遮掩着,阳光总在某处点亮,拿杯红酒陷入沉思,住在里头该是小资的梦想吧?

林妹妹说,中国也有类似的地方,在云南那边。

我劝过老婆,把上海房子卖了,咱去云南当艺术家,或者去开间青年旅社。

你老婆同意吗?林妹妹问。

敢不同意!我喊。

建中说,你喊什么,给自己壮胆吗。吹吧你,比搞宪政都难。

真的吗?林妹妹问我。

唉,我说,任重道远!

夕阳烧着了海面,火烧云盖住了小镇,把手伸出窗外,碰到一片霞光。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大片的色彩,就该出油画。而我们的细柳江南潇湘夜雨,就该出国画。大千先生,您住得惯吗?

日落很短,回忆很长。车灯打亮路面,听着藏歌,林妹妹一直在问,你们会向现实妥协吗,会吗?会吗?会吗?

我和建中无言以对,他同学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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