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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德国人的后裔(5)

从此,美国的报刊、杂志不断向读者介绍艾森豪威尔参加球赛的情况。他们称艾森豪威尔为“堪萨斯的龙卷风”。人们一致认为,一颗橄榄球新星升起来了,他不仅是西点军校和美国军队的,而且也是全国的。

好景不长,这颗新星没有闪耀多长时间就陨落了。在一场比赛中,艾森豪威尔的膝盖受了重伤,被抬下球场,在医院躺了30天。出院时,西点军校的外科大夫塞勒警告艾森豪威尔以后必须谨慎,要时刻记住膝盖受过伤,并特别提醒他,在参加骑术训练时绝对不能进行下马练习。对于医生的精心治疗和提醒,艾森豪威尔表示衷心的感谢,他说:“谢谢您,我会谨记您的忠告。”塞勒回答说:“不必感谢我,这是我的工作,而且我们不能失去像你这样的中卫。”

自信的艾森豪威尔并没有把伤放在心上,依然和其他士官生一起参加练习骑马术。一次训练的时候,别的士官生在疾驰中潇洒地跳下马背,只有他骑在马上不慌不忙地绕圈。严厉的教官并不知道艾森豪威尔这样做的原因,说他不认真,要求他参加全部训练内容。艾森豪威尔非常气愤,他不做任何解释坚持训练。他一言不发地反复做难度大的骑马动作,受伤的膝盖钻心般的疼痛,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后来他眼前一黑,晕倒了。同学们将艾森豪威尔从训练场扶进医院,医生检查后,遗憾地说:“艾森豪威尔再也不能玩橄榄球了。”

两年半后,在进行毕业前体检时,塞勒大夫十分担心艾森豪威尔的腿,怕他不适合服兵役。艾森豪威尔因膝盖的重伤不能打橄榄球了,但他并没有放弃棒球、游泳、体操等运动。

据他的儿子约翰·艾森豪威尔后来回忆说:“在中年,父亲仍能在双杠上轻松自如地做只有专业运动员才能做的复杂动作,在50多岁后仍能打一手好网球。”告别心爱的橄榄球,艾森豪威尔的精神受到沉重打击。

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大愉快的事情令他情绪非常低落。在第一学年期末,他被授予军士军衔。但是第二学年的时候,因违纪被校长当场抓住,他被降为士兵。这时,他的成绩也由第57名降到了第81名。所有这一切,都令艾森豪威尔非常沮丧。

按照西点军校的规定,1913年,艾森豪威尔可以回家享受两个月的假期。这是他离家两年之后,第一次回阿比林。为了给父母一个惊喜,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休假的事情。傍晚,火车到达阿比林后,他一口气跑回家。儿子突然归来,母亲十分高兴,拉着儿子看了又看。艾森豪威尔深受感动,情不自禁地和母亲拥抱。

艾森豪威尔离家的两年,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父亲戴维离开了工作多年的食品厂,到新建的瓦斯厂担任管理人员。母亲在过去的两年明显地变老,行动比以前迟缓了。如今,家中只剩下两个弟弟——厄尔和弥尔顿。

对艾森豪威尔的归来,全家人都感到非常高兴,特别是两个弟弟,简直对艾森豪威尔佩服极了。艾森豪威尔穿着在阿比林从来没有见过的军服,给两个弟弟描绘外面的世界,他的博学和举止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弟弟眼里,他简直就是一个城市英雄!6告别西点DWICHTEISENHOWER休假结束后,艾森豪威尔返回军校。此时,他已经摆脱了往日的阴影,重新振作起来。艾森豪威尔把心思逐渐用在学习上,

苦攻自己的专业。有一次,他在积分课上竟找到了解答难题的新方法,他的方法比教科书上的还合理。

那天,老师在讲授一道非常复杂的题目,他发现艾森豪威尔在睡觉。于是,他径直走向艾森豪威尔说:“我讲得太精彩了吧,你都听得神情恍惚。请你把这道题目按我讲的做一遍。”老师的话引来哄堂大笑,调皮的学生甚至还吹起了口哨,幸灾乐祸地看着艾森豪威尔。艾森豪威尔知道老师是照本宣科,所以没有认真听讲。他走上讲台,苦苦思索后,用另一种更为合理、简便的方法解出那道难题。

看到同学们钦佩的眼光,艾森豪威尔觉得很有成就感,他挑衅地看了老师一眼。没有想到老师连他的解题过程看都不看就嘲讽道:“艾森豪威尔同学的记忆力真好,不听课就能够用毫无意义的数字得出一个正确的答案,你这是在欺骗大家。”艾森豪威尔的心都凉了,他并不是在乎老师的批评,只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努力被说成欺骗。

艾森豪威尔说:“老师,请你仔细看看我的解题过程,我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方法比书上的简捷。”

老师傲慢地说:“不用看我就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艾森豪威尔坚持己见,他说:“解题的方法不止一种,请你先看看解题过程再判断对错。”

老师怒道:“你上课睡觉,目无师长,你到底想做什么?”遇到这种事情,其他同学都会乖乖地坐下,但艾森豪威尔无法容忍。

他与老师在课堂上发生争执,并差一点儿被开除。幸好他们的争吵声引来了数学系的助理教授富兰克林·贝尔少将,否则艾森豪威尔很难逃过这一劫。他让艾森豪威尔用自己的方法重解了那道题,看了艾森豪威尔的解题方法之后,他说,艾森豪威尔的解题方法比原来的更简单、更符合逻辑。

贝尔很吃惊,艾森豪威尔居然能想出数学老师想不到的方法,他宣布把艾森豪威尔的解题方法纳入教程。

多年以后,艾森豪威尔写信给贝尔,感谢贝尔挽救了他。他在信上这样写道:“要不是你,我就完蛋了,我的军旅生涯也许那天就结束了,真的非常感谢!你使我避免了灾难,那时被说成欺骗,我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心思用在功课上的艾森豪威尔还是想回橄榄球队,他便坚持长跑来治疗损伤的膝盖,但效果并不明显。因为他只要稍一用力,膝盖就痛得厉害。

继续回球队的希望破灭了,艾森豪威尔听取教练格雷夫的建议,决定担任一年级“卡勒姆·霍尔”橄榄球队的教练。艾森豪威尔注重协调球员之间的关系,充分发挥他们的特长。此外,他还十分讲究战术。他对球队的管理十分严格。

“卡勒姆·霍尔”球队的一名球员深有体会,他说:“对赛球,艾森豪威尔的要求一直都很高,他不允许任何事情影响到比赛。有一次,我借了教官的马,在夜晚骑了一圈,结果被学校抓住了。学校领导罚我负重走队列,并且不能参加球队的活动。艾森豪威尔得知后,怕影响我几天后的比赛,想尽一切办法为我取消了惩罚。他还警告我说,如果我再犯错误,他就取消我的比赛资格,以后不准我参加任何比赛。后来,我因为溜出去参加舞会被艾森豪威尔抓住了。他对我说,要是再敢越雷池一步,他就用弹子棒打我的头。于是,我只好乖乖听话。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保证球员顺利参加比赛,不影响全队的发挥。”

艾森豪威尔凭借对橄榄球的热爱和了解,调整了“卡勒姆·霍尔”队的训练方法。在他和球员的共同努力下,“卡勒姆·霍尔”队的水平有了很大提高,他们的比赛成绩直线上升。一位队员说,艾森豪威尔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教练,因为他的努力,他们队才在比赛中取得了好成绩。在担任橄榄球队教练的同时,艾森豪威尔成了拉拉队队长。球队每场比赛之前,他总是向军校全体学生发表演说,号召他们要像球迷一样为球队加油,他俨然成为球队的形象代言人。

1914年11月,艾森豪威尔率领他的拉拉队为陆军队助阵,他们以独特的方法为陆军队加油,帮助陆军队打败实力雄厚的海军队,这在西点传为佳话。四年很快就过去了,1915年6月12日是西点军校的毕业典礼。按照惯例,艾森豪威尔的父母被邀请参加毕业典礼。他们从阿比林来到西点军校。

这一天艾森豪威尔收到了毕业厚礼——西点军校考试委员会授予艾森豪威尔美国少尉军衔。在军校的四年,艾森豪威尔学会了如何做一名合格的陆军军官。他掌握了大量的军事历史知识,成为一名具有敏锐眼光的军人,为他的军事生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他熟悉陆军的传统、组织、习俗和行话;懂得怎样写作战命令,怎样行军;学会了怎样使用步枪和小型火炮等武器,对架设简单的渡桥和构筑防御工事也略知一二。艾森豪威尔懂得,一名好军官要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祖国。作为一名军人,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时刻准备为祖国效力。然而,因为膝盖曾经严重受伤,他很可能无法继续服役。当时,美国的军队并不庞大,每年军校的毕业生大大超过部队需要的军官人数。要是把身有残疾的人委派下去,万一因病提前退役的话,政府必须要发给他们抚恤金,这给政府带来很大的经济负担。因此,每年安排毕业生的时候,政府都特别慎重。毕业前夕,医务所所长肖上校叫走艾森豪威尔,他们进行了一次长谈。

肖上校坦率地对艾森豪威尔说:“我不得不告诉你,因为腿伤,你可能会不适宜在军队服役。”艾森豪威尔若无其事地回答:“对此,我感到非常遗憾,谢谢上校先生提醒。”肖上校好心地说:“你可以到海岸炮兵部队去服役。”艾森豪威尔觉得海岸炮兵部队单调、乏味,一点儿也不刺激,于是他说:“我还有其他事情可以做。”肖上校眼里流露出赞赏,他惊讶地说道:“那你打算做什么?”艾森豪威尔回答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愿意在阿根廷住上几年。我觉得它像美国古老的西部一样神秘莫测,我一直很感兴趣。”艾森豪威尔的乐观和勇敢感动了肖上校,他说:“如果你不要求去骑兵部队的话,我乐意帮助你。”

后来,在肖上校的帮助下,艾森豪威尔选择了步兵。艾森豪威尔深信自己会被委派到菲律一宾,因为全班只有他一个人选择菲律宾作为服役的地点。艾森豪威尔喜欢那里的异国情调,觉得在那里能更好地观察世界。然而他没有被派往遥远的菲律宾,而是派往距堪萨斯州不远的休斯敦港口服役。

1915年6月,艾森豪威尔回到阿比林。这年夏天,令他永远无法忘怀。他和格拉迪斯·哈丁相爱了,这段刻骨铭心的恋情让艾森豪威尔神魂颠倒。格拉迪斯是镇上最漂亮的姑娘,擅长弹钢琴。上中学的时候,她和艾森豪威尔就是好朋友,但那时他们并不是恋人。当艾森豪威尔鼓起勇气约格拉迪斯的时候,她愉快地接受了。

每次去约会前,艾森豪威尔都要精心准备,让母亲艾达给他熨裤子,他说:“一定要熨到裤子自己能站起来为止,否则穿不出效果,会影响我的形象。”每当此时,母亲总是温和地笑笑说:“儿子,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他的弟弟弥尔顿后来回忆说:“为了不弄坏裤线,每次三哥艾克都要躺在床上穿裤子。这就苦了我和弟弟厄尔,我们必须小心翼翼地拿着他笔直的裤子,伺候他一条腿一条腿地穿上。”1915年夏天,尽管艾森豪威尔和格拉迪斯天天见面,但艾森豪威尔仍然给她写情书,并当面交给她。

艾森豪威尔陷入了爱河,这些情书表达了他的浓浓爱意。在一封信里,他说:“格拉迪斯,我的爱人,我需要你,我渴望得到你,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幸福……我真的很爱你。”艾森豪威尔认为,他把最纯洁、最甜蜜的爱给了格拉迪斯,他一心一意地爱着格拉迪斯,希望有一天她能成为自己的妻子。

格拉迪斯对艾森豪威尔的感情也在加深,她把艾森豪威尔写给她的情书都保存起来,不能见面的时候她总拿出来读。格拉迪斯曾在日记里记下了他们的恋情,她写道:“1915年夏天,艾克从西点回来了,我们在一起非常开心。有一天,艾克向我求婚。我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对他的求婚我很高兴,可是我的父亲……”

格拉迪斯的父亲是一名商人,他经常劝女儿不要和艾森豪威尔来往。他觉得学音乐的女儿将来是要当音乐家的,会成为名人,而艾森豪威尔是军人,工资少得可怜,没有前途。1915年9月,格拉迪斯要返回乐团参加巡回演出。眼看离别的日子一天天临近,而格拉迪斯还没有答应求婚,艾森豪威尔非常不安。8月17日,他又写了一封情书给心爱的姑娘。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格拉迪斯:

我最亲爱的姑娘,认识你我真的很幸运。我比以前更爱你了……我多么渴望听到你甜美的声音,听到你对我说我期盼已久的话。离别的钟声就要敲响,我真的很害怕,怕从此失去你……我不知道你爱我有多深,或者你不爱我。但是,我多么希望你能信任我,把你的手放在我的掌心,让我牵着你一起走未来的路。

深爱你的人艾克

9月1日,艾森豪威尔穿着白色制服,送格拉迪斯登上去往纽约的火车。离别是辛酸的、痛苦的。格拉迪斯在日记中写道:“离别的酒真苦,可是我不得不举杯一饮而尽。”送走格拉迪斯后,艾森豪威尔感到心都碎了,他提笔给最亲爱的姑娘写了一封信。信中这样写道:

亲爱的格拉迪斯:

看着你走远,我都要窒息了。真希望不要分离,天天在一起,从现在到永远!

深爱你的艾克

收到艾森豪威尔的信,格拉迪斯很快就回信了。他们的通信往来持续了一段时间,两人的感情越来越好。格拉迪斯很爱艾森豪威尔,她盼望着重逢后能成为艾森豪威尔的新娘。然而,后来因为其他的原因,艾森豪威尔成为了别人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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