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衡追了出来,便看到曲清歌离去的背影,一丝疑惑涌上心头,这冷面世子一向不与人结交,怎么现在对水流觞会不一样呢?为什么会对她那样特别?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男人总是这样,可以纵然自己移情别恋,却不能容忍女人朝秦暮楚;一有男人为这个女人做了什么点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便习惯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女人身上。
多少女子背上了红颜祸水的骂名,可是有谁能了解她们呢?那些赋予她红颜祸水骂名的,不正是那些臭男人吗?
正好他楼玉衡也是这种人,他现在已经认定了是水流觞勾搭冷面世子的。不然以世子的性格,是不可能会对这样一个庸俗的女子为之动容的;水流觞啊水流觞,你到底给世子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如此为你伤心?
眼底闪过一抹狭长而又寒冷的精光,再次眨眼,已是一副温润如玉的谦和,慢慢走向水流觞,道,“小姐你还好吗,那人可对小姐无礼?”
繁华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将曲清歌的身影埋没在人海里,人来人往,已看不见那道白色身影。
水流觞怔怔地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心里不由地一空,感觉好像是缺少了什么,一股落寞的情绪悄悄从心里滋生。
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觉得心里难过呢?
直至翠竹扯着她的衣袖,她才渐渐回过神来,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她有一瞬间的怔住,但是很快便知道是楼玉衡追了出来。
转过头,微微低着头,带着深深的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让公子见笑了。”
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了,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本来还想与楼玉衡多多套套近乎,看能不能得出点什么消息,但是经过曲清歌一番搅合,这事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也罢,今日她也累了,也没了那个雅兴了。
“无碍,只是——小姐认识那人吗?”楼玉衡倒是像是不拘小节的人,一派君子风度被他运用得淋淋尽致。
眼底的笑意微微凝结,再抬头,已是一派平常,摇了摇头,道,“不曾认识,那人是认错人了。”
呵~楼玉衡,你的心思别以为我猜不出,你已经怀疑我了,何须还要这般明知故问呢?既然你要装,那我就陪你一装到底,看最后谁笑得久一点。
“哦,这样啊。”楼玉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又说,“那这茶……”视线触及水流觞那盈盈之眸,脸色亦是试问。
水流觞连忙致歉,“真是抱歉了公子,家中突然有急事,流觞还得赶回去,如此的话……”
水流觞很为难地看着楼玉衡,这样的情况你要是敢不同意的话,那你就不配是君子了,况且,你还是一个伪君子。伪君子都有一个特点,就是什么事都要表现的很像君子,就因为过了,所以别人能在无意间察觉。
“如此的话,那小姐就赶快回去吧,我们改日再约。”楼玉衡没有说什么,拱手之后便离开了。
待楼玉衡走远之后,水流觞恢复往日的清冷,悠悠道,“翠竹,我们走吧。”
马车就在茶楼外停着,上了车后,她一直心神不安,今天发生的事实在是让她头疼,花音的事还未解决,楼玉衡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如今还加上一个曲清歌,怎么能让她不伤神?
京城某一条无人的街道,阴暗的角落里传来窃窃私语。
“兄弟们,听好了,一会那马车一行驶到没有什么人的地方时,我们就下手,记得,不要杀了,我们要活的,得手之后即刻赶去城外的破庙,我们在那交接。切记,不要把人伤着了,否则我饶不了你。”接着又传来众男子的应声,“是。”
风过无痕,声过无迹,阴暗的角落里恢复了平静,只有唰唰唰的衣袂飘飘的声音,不久之后,彻底无声。
马车上,水流觞静坐在蒲团上发呆,不过这会儿她只是在想着花音的事,并没有想别的。
在她心里,花音的事胜过楼玉衡曲清歌二人的事,毕竟她和花音的感情深厚,更重要的是,这事似乎还涉及到自己。
她没有忘记临死前的那一句话,就是因为这一句话,联系到现在花音的情况来看,这事真的与她有关系了。
到底是谁布下了这一切?那人的目的,是花音还是自己?
“别动,不许出声,不然我杀了你。”冰冷的声音夹着丝丝狠戾无情。
马车内的水流觞微微一愣,瞬间像是明白了过来,嘴角勾起一抹笑,有点冷。
看来,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这时候就想着除去她了。
“拿开你们的刀,我跟你们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