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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白首不相离

这必是一对神仙眷侣!

不仅是昭华,眼见离忆雪与那男子的所有人都如此以为。那男子虽不如耶律成容貌俊美,却是棱角分明,每每离忆雪言语之处,男子便一味眸光柔和地望着离忆雪,彷佛在凝视着一件稀世珍宝。

“无心她遣了流苏寻我,方才我已见过了三殿下,只想着快些来瞧你一眼,我听闻流苏所言,似是四殿下病症危急,我们即刻便去延华宫为四殿下诊脉罢。”离忆雪言声缓慢有序,不似是探问,更像是施令。

昭华抬眸望了耶律成一眼,只见耶律成微微颔首,昭华随即望向离忆雪笑道:“有劳离姐姐了,这边请。”话虽如此,昭华原期待着此行能够将君无心一并请来,却不想并不见长姐,故而心中有些黯然。

耶律成随后去处理朝事,他将此事全然交托于昭华,而离忆雪身旁的男子只是轻揽着离忆雪的肩头跟在昭华身旁。离忆雪似是知晓昭华的心事一般,抿唇莞尔道:“无心心中牵挂你,却担忧牵绊你,只要我带句话给你——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且须珍重。”

昭华闻罢垂眸不语,却是一脉温润热红了眼眶,身旁的云锦轻扶住昭华的手臂,昭华这才回过神来,抬眸望向离忆雪莞尔道:“昭华明白了,多谢离姐姐。”她继而望向离忆雪身旁的男子,轻问道:“还未请教姐姐,这位是?”

离忆雪轻挑黛眉,凤眸似水望着男子,莞尔道:“还会有何人?不若是我此生良人,伴我白首不相离。”

羡艳,怎一个羡艳了得!

昭华瞧着离忆雪探身为耶律复诊脉的模样,心中羡艳不已,只为那个青衫男子轻拂离忆雪额前青丝,容色温柔恨不能对她极致爱宠。

“离姐姐可有法子诊治霍乱之症?四殿下如此昏睡已经许久,宫中御医全都束手无策,不知离姐姐以为如何?”昭华云步至耶律复榻前,望着颜色苍白的耶律复心中五味杂陈,只盼望离忆雪能够尽快将他治愈。

离忆雪自青衫男子手中接过一个锦袋,随即将锦袋展开露出一排排银针,只见离忆雪驾轻就熟地在耶律复身上施针,不多时便望向昭华笑道:“四殿下已然无碍了。”

“几根银针便成了?”苏嬷嬷言直口快,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颜带笑意的离忆雪,这女子确是一副仙风道骨,然她仍是不信这女子区区几针便能将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疾症治愈。

眼见床榻上的耶律复气息舒缓,昭华眸色沉定道:“嬷嬷不必疑心,若是离姐姐说无碍,那便不用忧心了,有劳嬷嬷去回禀殿下一声,让殿下毋庸忧心。”苏嬷嬷应声离去,昭华对云锦轻声道:“云锦,你去为离姐姐二位安排一下住处。”

“不必了,孩儿仍在等待,我们需得即刻赶回安离宫。此外,我先前听闻流苏言及四殿下与身染霍乱之人交战,故而早就令宫人配制了药引,你只需将这药引溶入水中喂给身患霍乱之人即刻痊愈。”离忆雪片刻不曾停留,诊断之后便与男子一同离去,更未与耶律成等人再过照面。

何年何月,她与耶律成会否成为如此神仙眷侣?

“王妃怎么了?是因着多年不见这位离姑娘,所以心中不舍吗?”云锦归来之时但见昭华独自一人静立在延华宫中,心中明了离忆雪二人已然离去。

昭华并不否认,然而开口却是羡声道:“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将时你言及我对殿下是心中有牵挂,而你现在应当了然我的心境了,你看这世上确有离姐姐他们那般的眷侣,你如今可是与我一般羡艳他们?”

“何止是羡艳?云锦相信王妃与殿下定能恩爱不疑,然而云锦自己却是不敢想的,王妃还是不要再与云锦说笑了。”云锦眸色黯然,双手扶住昭华只是缓步往靖华宫而去。

不料,半路上遇上柯玉祁与隆顾清二人,只见柯玉祁眸色森然却是唇间笑道:“柯玉祁见过王妃!闻说王妃前些日子在合宫夜宴上中了毒,皇上如今正叫洪总管查着,眼瞧着期限将至,真不知洪总管能查出哪个真凶来!”

“可不是?洪总管将所有的器具里外验了个仔细,不过那盏毒酒虽是蓉蓉郡主递给王妃的,可那桂花蜜酒一路运来经了多少人手?我倒是不信皇上会拿蓉蓉郡主问罪!”隆顾清尖声在一旁帮腔,只告诉昭华皇上更看重耶律蓉蓉胜过她。

柯玉祁闻罢勾唇轻笑,随即冷哼道:“正是!不过我们姐妹倒是早该去探望王妃的,日前王妃不是还在房内一直昏睡?却不想王妃今日竟痊愈了,竟还得空来延华宫探望四殿下,看来中的这毒终是不够深啊!”

“王妃,殿下方才唤你去书房,可不能因着旁的耽搁了。”云锦挑眉剜了柯玉祁与隆顾清一眼,随即与昭华步去,不理柯玉祁在身后切齿。

昭华并不欲与柯玉祁和隆顾清争辩,只是她们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虽是耶律蓉蓉将桂花蜜递与她,虽然那琉璃夜光盏是萨沫耳的家传之宝,可洪德全并无证据说那毒便是耶律蓉蓉她们下的,倘若耶律蓉蓉随手推出一个替罪羔羊亦让人无从置喙。

“离姑娘她们走了?”耶律成伏案行笔只是沉声低语,安为山见状与云锦退出房外,随即听得耶律成又道:“御膳房死了个宫女,是专责斟酒的,你中毒之后不久她便被发现在房中自缢身亡,洪德全的差事恐怕是交了。”

昭华听罢垂眸颔首,浅笑道:“了结便罢了,昭华并不觉得有何不妥,至少昭华此刻能够站在殿下面前,至少昭华能够望着殿下伏案行笔,昭华心满意足。”

耶律成将手中玉杆狼毫置在案上,不见神情道:“你到底是我靖华宫的人,彼时我重病在榻便也罢了,如今我在朝中与大哥他们无甚不同,若是还不能给你个交待,便是我靖华宫颜面无存!”

这便是耶律成,明明是心中在意,却是嘴硬不肯给人一句暖心窝子的话,昭华忽的探身入耶律成怀中,不等耶律成微辞便柔声道:“昭华并不在意公道与否,殿下安然,我便安然。今日离姐姐来的意外,走的也急,然而我心中却是对她与那个男子羡艳极了!昭华从不盼望长生不老,唯愿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王妃,安公公方才来了趟,说是殿下请王妃备一桌酒席!”昭华将用过早膳,原想在窗前醒醒心神,却不想还没坐稳便被流苏的唤声惊得浑身一个激灵。

是时,苏嬷嬷被昭华遣去给皇后送香囊,而云锦则在小厨房为昭华做些可口的吃食,独独流苏是坐不住的,几个宫苑来回跑,不仅是熟络人脉,更是打探些有用的消息。

昭华闻言有些疑惑,耶律成在她这里用膳并非一日两日,为何近日特地让安为山来传话,还要备桌酒席?思及至此,昭华轻声问道:“安为山可有说过这酒席是为何而备?宫中向来不准铺张的,酒席要如何规格?”

“王妃尽管安心,这就是为了都将军备下的!今时不同往日,都将军今晨班师回朝带来了库莫奚的降表,库莫奚的霍乱之症也被离姑娘的药给治了个干净,所以皇上一下子就封了都几许为复元大将军,殿下亦是因此要为都将军备席庆功的!”流苏言间眉开眼笑,似在说一件天大的喜事。

“你说的可是真的?”门外传来云锦的问声,她双手端了梅花糕将从小厨房回来,不想走至门边便听到流苏带来的佳音,她随即又问道:“你方才可是说皇上指了都几许为复元大将军,可是真的?”

流苏听罢挑眉,眸光坚决道:“这还会有假?安公公说的真真儿的,而且咱们殿下也因此获得皇上嘉奖,皇上如今除了虎符,还晋了咱们殿下为恭亲王,说是要把咱们靖华宫按照亲王的规制重修一番呢!”

“可是殿下谢绝了皇上重修靖华宫的盛意,是不是?”昭华随手捻起窗边的一片枯叶,抬手比着阳光自下望去,只见枯叶脉络精细,一支主脉散出千头万绪,正如这以朝乾宫为主宫的大小宫苑一般。辽国自是,可为主朝乾宫,便是坐拥了这整个辽国。

流苏不可置信地点了点头,惊笑道:“王妃真真厉害!咱们殿下说如今将将收复了库莫奚,财力物力已然消耗许多,眼下正是恢复元气的时候,于是婉拒了皇上盛意,说自己理应为皇上排忧解难。”

云锦却听不得这些,只急急问道:“既是殿下要为都将军备席,可说要备些什么菜肴,我现在就去准备!”

“王妃还未下令,你怎的急成这样?是不心疼都将军出征太久吃不上好的?”流苏眸中含笑,言间全是打趣的意味,随即又望向昭华道:“殿下交待按照宫宴的规制,至少要四汤十三菜,仔细的让王妃自己定夺即可。”

昭华瞧着云锦垂眸焦灼的模样,当即笑道:“四汤十三菜,加几道咱们圣朝的家乡菜想来是可以的,此事便交给你了,云锦。”

云锦闻言抬眸望向昭华,唇间笑道:“云锦知道了,云锦定会好好去做!”言罢,云锦一路小跑往小厨房而去,流苏诧异得都要咬断了舌头,从未想过向来沉静的云锦会有这般不可自持的时候。

昭华摇首轻叹,只希望云锦能够得偿所愿才好,她望向面色惊讶的流苏笑道:“那下颚眼瞧着就要脱下来了,还不往上收收!”

“王妃惯会笑话流苏,却不管管云锦,她对都将军的那一番心意如今是瞒不住了,若是都将军不情愿,那可如何是好?”流苏嘟着唇眸色悻悻然,心中尽是对云锦的忧心,正如同昭华心中所忧。

昭华听罢凝眉,低叹道:“我又能如何?若是都几许对云锦果然无意,我总不能迫他娶了云锦罢?罢了,你去小厨房做碗清粥,咱们去延华宫走一趟,四殿下这时候该醒了,他吃了你几日的清粥,现在只怕是吃叼嘴了。”

“郡主怎的急着这时候把纸鸢给皇后娘娘送过去?前几日郡主着人百里加急自边城那边将纸鸢买来,奴婢心中怪是想不通的。”耶律蓉蓉的侍女绛红是昨日捧着纸鸢入宫的,原本耶律蓉蓉是时候随她母亲回府,然她以陪伴皇后为名在宫中多留些时日。

耶律蓉蓉手抚着描画着猛虎图样的纸鸢心中得意,随即挑眉道:“你自是想不通,虽然御膳房的宫女已经死无对证,但皇上一定会因着那个圣朝贱人中毒之事对我心存芥蒂,我如今只有哄得皇后娘娘高兴了,皇上才会对我除去芥蒂。”

绛红听得以为有几分道理,于是附和道:“郡主想得周到,皇后娘娘如今正在御花园赏梅,难怪郡主现在要带了纸鸢过去,皇后娘娘见了必定十分高兴!”

言间,经过延华宫处,耶律蓉蓉凝眉道:“我们快些走!每次经过这延华宫我都觉得不祥,上次若不是在此听到那个贱人说自己百毒不侵,我也不至于与萨沫耳那个愚昧至极的出那下毒的主意!对了,这几日不见萨沫耳入宫,她怎么了?”

“听说大王妃是给吓病了,躺在床上几天没起来。”绛红垂眸回应,不敢抬眸亦不敢多言。

“没用的东西,想要抬举她和我一起去整治那个贱人都不成,真是个没用的阿斗!”耶律蓉蓉言间尽是鄙夷,萨沫耳纵然是权贵之后,耶律蓉蓉亦不会将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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