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工作忙。我调了年假回来的。”阿蒂转移话题。“可是你为什么会回来？”她还是不敢相信。
“人都摆在你眼前了，还不相信么？”梅子神秘笑道。“这么多年未见，项平和阿蒂都成了帅哥靓妹，你看你们站一块儿多般配。项平现在是航空专家。是科学家了。”
阿蒂尴尬地看着他们俩笑。总感觉很别扭，好像哪里不对。
“多谢你夸张宣传。现在只是帮着做些研究。”他正经道。
“咱们村是块风水宝地。”阿蒂笑道。“项平你是大家的骄傲。”
“阿蒂，你也是孩子们的榜样呢。项平未娶，阿蒂未嫁，你们俩走到一起，那真是件美事。”梅子又在旁敲侧击。
“闭嘴……不要乱点鸳鸯谱。”阿蒂有气无力笑道。
梅子邀大家去院里坐坐，阿蒂头皮发麻，难不成是来相亲的，赶紧找个借口溜掉。“我现在有事先回去。下午再来。”
阿蒂说着就离开。
梅子示意，项平追了上去。
二人无语，静静来到巢湖的岸边。升起的红日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项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夜里。项目忙，只得坐了最晚班的动车。”项平如实答道。
“你回老家办事吗？”阿蒂试探地问。
“是的。”
“办什么事？”阿蒂追问。
“来见你。”项平说的三个字印证了阿蒂心里的猜测。她一时惊慌地看着他。
“长辈们很看好这门亲事，我个人觉得挺好。现在的问题是你觉得呢？”项平定睛望着她。微风吹着湖水拍着岸边，似乎在欢快道：“快答应吧。”湖水泥土的气息吹着年轻人的心扉。
“记得小时候一起玩，我妈妈就很喜欢你，差点认你做干女儿。”
“我很生气……你们都瞒着我，我被卖了还笑着替你们数钱。”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长辈们都喜欢你。我也是刚知道的，现在我不是在告诉你吗？”项平解释道。
“不这么想我能怎么想……你们都知道这件事，就我不知道，把我骗回来。”阿蒂语气带着激动。
“你是这么想的……这不是骗。”项平走过来要安抚她，阿蒂后退一步。“所有人都喜欢你。尊重你，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件事。”
“就因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在一个地方，玩在一块，父母互相认识就要订亲事？还有你们一点商量都没有，就要决定我的人生。”阿蒂说着流下泪水。
“你心里很清楚亲人们都是善意的，都是为我们好。”项平看着远处的渔船，现在正是捕鱼期，“都认为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为什么你不认真考虑一下？”
考虑？阿蒂真得没有考虑过，她一直当他是兄长。“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杀鱼，那鱼儿一蹦三跳，吓得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就看到你一刀下去，生生把鱼劈成两半。我还说你太狠了，你还记得吧。”阿蒂稳定了情绪回忆起来。
“当然记得了。你妈妈和我妈妈在一旁看到，都笑成一团。”项平道。
“那时我在想我真要有你这样哥哥就好了。”她举例原来是想表达这个意思。
项平怔了一下。“我可以像哥哥爱护妹妹那样爱护你一辈子。”
天啊，在这个湖水无垠的岸边，这句话为什么会出自这个老实人的口中。项平也惊讶，话说出口他的脸也红了。
阿蒂不知如何作答。转头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这是我的心里话吧。”项平背着手如实道。
“我要回去了。”阿蒂道。
项平执意要送她回来。尚妈妈看到他情不自禁地打量着他好几分钟，然后热情地拉到葡萄架下坐着。阿蒂和项平都觉奇怪。
为什么妈妈的反映会那么强烈。毕竟只是邻居的孩子。
“平子，我听你妈妈说你夜里回到家的，觉没睡好吧。可累呢。天转凉了，要多添件衣服。”项平被尚妈妈的热情怔住。一一回答了她的问话，临走时告诉她明天会和她父母一道过来。
“等你们来，你喜欢吃什么？我准备准备。”项平被尚妈妈一路目送。
“妈，你对项平也太厚爱了吧？搞得像自己孩子似的。”
“可不就是我的孩子。”尚妈妈自觉失言，补充道，“你们的婚事定下来，平子也算是我半个儿子。”
“妈！这么重要的事你瞒着我。”阿蒂生气了，提高音量道，“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女儿！”
“现在不是在告诉你。平子和你是一起长大的，也没什么好介绍的的，都知根知底，再说平子长得一表人才，在北京还有前途，村子里百年才出这一个人。大家都喜欢平子，为什么你不喜欢？”
“你不是要我找门当户对吗？我配不上他。他以后是科学家呢。”阿蒂赌气道。
“阿蒂，妈也是费了苦心，外面的男人信不得。平子和我们知根知底，这就是妈妈希望的门当户对。他有作为，人也老实可靠，把你交给他我才放心。”尚妈妈语气软了，想起尚蒂出生下来就没有给过父爱，她心里很抱歉。
“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才这么急着给我相亲？”阿蒂难过道。
“咱们是农村出来的，和城里人两种习惯，两种态度。城里再好，太太们的生活也不是我们的。那些有钱人娶穷姑娘的事都是骗人的。婚姻就是生活，生活中的争执是难免的，你和平子出生环境背景都相同，在一块生活摩擦少，这样的婚姻才长久。我希望你给平子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就不喜欢？”
阿蒂灰心丧气，“妈，你是不是误会和我关景晅？你放心，我绝不会搭理那个有钱的花花公子，我向您发誓，你就不要再给我安排相亲了好不？”阿蒂又嘻皮笑脸地蹭着她妈妈的脸。
“阿蒂，你就听妈妈一句。你说说拒绝平子的理由。”
“我一直当他是哥哥。”
“那不更说明他会照顾人嘛！”尚妈妈高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