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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水溶不明所已,只觉黛玉今天似乎特别的悲苦,又不好问及,笑着说道:“玉儿身体自小多病,还是多想一些开心的事好,赶明儿精神好一些了,我带你回扬州,去看看故土的人、事、物。”

“真的?”黛玉果是一扫抑郁,高兴问道。

“前提是你要养好身体才行,瞧你瘦得,这种体质,如何能赶远路。”水溶叹着,向远处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就有一个侍从模样的人上了来,水溶在他耳边轻语几句,那人答应着下去了。

“我看玉儿今天精神也不好,不如进屋休息,坐着说会子话吧。”水溶提议着,牵着黛玉的手回到府中。

至晚间,水溶和黛玉出来用餐,黛玉一见,满桌的菜竟都是扬州那里特有的,还有好几样是自己喜欢的,想着只怕是卫苦云心疼自己特地准备的,更生感激。

“来,玉儿,这可都是溶儿叫人去为你准备的。”卫若云含笑的扶着黛玉坐到自己的身边。

“是么?原来是溶哥哥,谢谢你。”黛玉含笑说道。

“自家人,何需这么客气,若你真感谢我,多吃一些的好。”水溶也含笑坐下。

可以说,这是黛玉这么些年来吃得最开心的一次,特别是这些菜做得相当的地道,有一种回到故里的感觉,竟比平时多吃了不少,却是饱了。

卫若云一味的劝吃,黛玉连忙推让,只听卫若云说道:“怎么?是不合味口么?”

紫鹃此时上前说道:“太妃想多啦,这段时间,姑娘一餐里能正儿八经的吃个五、六口就不得了了,今天可是紫鹃见姑娘吃得最多的一回呢,姑娘确实是吃饱了。”

“这怎么行?难怪这么瘦,前些时在我王府可不是这般的,今儿个我知道了,以后断不会让你如此的,要餐餐像这样吃才行。”卫若云叫道。

水域听了,也感诧异,挥手对下面说道:“去告诉管家,让他请一个会做扬州菜的厨子来。”

“不用了,玉儿偶尔能将家乡的菜吃个一、两次就够了,再说过几天就要回去的,不必破费了。”黛玉急忙回道。

卫若云一听,‘噗哧’一笑道:“总不是还要来的,再来了就住下,不要走啦。”听得黛玉一副不明所已的看着卫若云。

“母妃呀,玉儿今天精神似乎不济,还是让她早些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水溶急忙转弯,毕竟黛玉还不知道赐婚这件事,太突然了又没有准备,又当着这么多的人,黛玉定生尴尬。

卫若云见儿子一心唯护黛玉,心下自是高兴,于是也就顺着水溶的话,命人引了黛玉去她的房间自去休息。

水溶见黛玉走远了,这才问道:“母妃可知玉儿这次为何精神不济,且时有悲苦之色?”

“有么?我怎么不觉得。”水域笑道。

“一早我就问了的,说是想念她那个出阁的二姐姐,听说命不好,在那家受很多的苦,玉儿心善,每每念及都要流眼泪呢。”卫若云叹道。

“是么?”水溶闻言,蹩眉沉思,不以为然,黛玉今天的反常一一落入自己的眼中。

从开始不着痕迹的躲开自己,到后来自己要牵着她的手时她稍稍的挣扎,他都能感受得到黛玉心间的犹豫,而这犹豫,是原来所没有的,不如原来般。

想着黛玉心中肯定有事,自己却是再也不方便打扰,还是让她静思的好,想到此,水溶走到自己的书房,叫出聂风、聂雨,对二人低声说着些什么,二人领命而去。

水溶二十二岁的生辰,各王府、公候之家都来人庆贺,热闹之极,皇帝龙御着急的批阅完奏折赶来北静王府,只因他听说,黛玉也在府上,所以想赶来见一面,奈何,他的出现,将前来祝贺的穆自清、陈千树等人惊动了,向来军中熟络惯了的,拉了他痛饮,一时却也无法分身。

直至三更天,众人都喝得差不多了,方才罢休。

“水溶,带我去见玉儿。”龙御一副微醉,却还想着正事,没有忘却。

水溶闻言‘噗哧’一笑道:“都三更天了,她早就歇下了,赶明儿得空再说吧。”

龙御闻言懊恼之极,指着穆自清说道:“都是你们,害我这趟白跑了。”

“我说皇上,你是来给水溶庆生辰的呢,还是来看那个玉儿的?”穆自清笑道。

“只许水溶重色轻友,就不许我重妹轻友么?”龙御笑着,继续对陈千树笑道:“我呀,这一次是好不容易得空出来见玉儿的。”

“行啦、行啦。”水溶笑嘻嘻的扶起龙御,对穆自清、陈千树二人说道:“你们两个替我送龙御回吧,免得明儿个上不了早朝。我还要去送其他的客人。”

二人闻言,急忙站了起来,扶住龙御,只听水溶又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去边关,现在边关只有应嘉一人,只怕应付不了?”水溶口中的应嘉是西宁王之子莫应嘉。

“放心,我们明儿个就启程了,这次回是念着你的生辰呢,边防的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有我们呢。”陈千树笑道。

水溶再次叮嘱了他们一些事后,方放心的看着二人携了龙御而去,踱步回了自己的寝房,早有玲珑上前侍候着。

“聂风、聂雨回来了没有?”水溶接过玲珑递过的热毛巾问道。

“聂风和聂雨被爷派出去办事去了么?难怪一天没见着?”玲珑诧异说道。

水溶‘嗯’了一声,这样说来,他交待的事聂风和聂雨还没有打听清楚,估计得个几天了。

玲珑替水溶放下束发的冠子,整理着头发,含笑说道:“爷都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他们回了的话,我让他们明天再来见爷。”

水溶含笑点了点头,这玲珑办事,最顺自己的心,这也是自己一直留着她在身边的原因。

“好了,你去吧。”见自己的衣服皆整理好,水溶一如既往的吩咐道。

玲珑心里轻叹一口气,默默的退下,爷的柔情,似乎只有对着那个叫黛玉的女子才会有所表现。

翌日一早,水溶来到黛玉房间,拿了一套男装教黛玉穿上,说是带她出去走一走。

“真的吗?”黛玉难以置信。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是一袭男装,后来每每遇见你,你每每蒙着面,总不能见你真容。”水溶见黛玉疑惑的看着自己,又笑道:“有些事以后再告诉你,只是想着你蒙着面罩终是不方便,莫若换一身男装,看得开些,也轻巧些。”

黛玉高兴的进内换了一袭男装出来,因是水溶的衣物,都嫌长了些,不过好在还可以穿,黛玉本就生得俊美,穿上男装,也有公子的范儿,引来卫若云夫妇的啧啧称赞,倒教黛玉不好意思了。

水溶与黛玉一路行来,黛玉沿路看着小摊上的各种物什,竟挑一些原先扬州家里有的,说道:“把这些买了回去,每日见着,只当是到了故里了。”说着说着不觉伤感起来。

“相信我,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一定带你回扬州,若是你等不及的话,我派人去往江南,给你带两船回来。”水溶笑道。

黛玉听了水溶的话,不觉笑了起来,说道:“还是溶哥哥对我好,也总能哄我开心。”一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有一个好朋友,叫妙玉,在水月庵修行,我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看看她。”

“总是陪你出来玩一天的!”水溶笑着。

一时片刻,二人来到水月庵,早有主持迎了出来迎到禅房,听说他们是来找妙玉的,又命小师傅叫来妙玉。

见到黛玉,妙玉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面前的公子是黛玉女扮男装的,大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又回到了那个扬州的女公子了。多少年了,又见你穿男装了。”

黛玉急忙又将水溶与妙玉引见了,见到水溶,妙玉怔了怔,没有作声,只是以一般的道家礼仪与水溶见过,水溶亦还了礼。

“今儿个吹什么风,将你吹来了?”妙玉为二人斟上茶笑道。

“自从你出了园子,我虽屡有见你之心,但老祖宗却再不放我出来的,只到这次溶哥哥带我出来,我才有机会见你,要不然,还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见你一面呢。”黛玉叹道。

“你我有缘,到相见的时候自会相见的。”妙玉笑道。

“才修道几年呢,说话总深深奥奥的。”黛玉笑道。

妙玉叹道:“自我进京以来,不管你信不信,很多事情,我都已略知一二了,虽不敢妄称先知,但也知道我的使命所归了。”

“这话怎么说?”黛玉奇了。

“绛珠和龙太子已然相逢。”妙玉说话间感到水溶喝茶的手抖了抖,他那诧异的眼神瞄向了自己,心中已是知晓,水溶定是听到了自己所说的名字而震惊的。

妙玉只当没有看见的,笑了笑,继续对黛玉说道:“他们既已相逢,命运的轮盘业已启动,只是当中我还有算不明白的,不知何故,所谓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泄露,后果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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