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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永远不会这样做

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她离开,也给他们的未来一些退路才是。

只可惜依着公孙卓的性子,永远不会这样做啊!

心中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是暗夜却不能违背公孙卓的决定,他应了一声下去,着手去准备了。

外面的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公孙卓回转身子去看绮罗。伊人面色如玉,只是泪痕未干,一派愁苦,睡得依旧不甚安稳。他心思微动,除掉身上长衣,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把她的身子带进怀里。

这样炎热的天,绮罗的身上却全是森然冷汗,全身冷的就像是一块冰一样。公孙卓眼中沁出些心疼,紧了紧箍住她的手臂,不肯再放开。

夜色降下来,将整块大地都拢进黑暗之中。墨色的天空没有月亮,只有一颗孤星在东方高挂,却不是明光四射,淡紫色的光冷意非常。

阴云密布,冷风飒飒,看起来就快要下雨了。天色沉而不发,风声冷而不散,自然是一场绵延大雨,天衡子傅天佑站在皇城最高的摘星楼上,遥遥看着不见一丝亮光的天空,只盯着那可东方孤星,在心中叹道:“真是可惜了……”

似乎是印证着他这句话,遇刺同时,昏睡中的绮罗猛然睁开眼睛,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气息,她下意识的要从他怀抱中逃离。

暗黑的夜,隐者公孙卓暗黑的眼睛再次苏醒,轻柔又沉重的看着怀抱中的人,却加进了怀抱的力度。绮罗身子的僵冷已经好过许多,但是小产之后便是如何疗养也比不得以前,愈加的虚弱起来,如何撼动的了着如铁胸膛。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摇光宫一反常态,一点亮光都无,只是绮罗似乎不在为畏惧这黑夜,她的声音和虚弱,却带着从来没有的坚持。

“放开。”

但公孙卓如何会放手。

他亲了亲她的侧脸,低声道:“绮罗,你先听我说……”

“不。”绮罗一双眼睛渐渐明亮起来,却是一种冷彻之光,她断然拒绝,也不在挣扎,只是看着他,冷声道:“你放手。”

公孙卓听见他这种语气,更是慌乱,低声道:“你先听我说,绮罗,孩子的事,绝非是我下手。”

他不提孩子还好,提到那未曾谋面的孩子,绮罗只觉得脑海中轰然炸开,心脏也被重锤重重击打一下,眩晕疼痛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捂住心口,呜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炙热的血液溅在公孙卓胸膛上,几乎能够烫伤他的肌肤。他怔愣了一时,立即清醒过来,抱起她的身子,低声吼道:“绮罗,绮罗……”

方绮罗此时气血逆转攻心,因此吐出一口血来,虽然尚身上尤其软弱,但是意识却清醒了。黑夜中的她总是恐惧到睁不开眼睛,如今竟然不怕了,是忘了么?

公孙卓看着她这样疲弱的样子,心中全是恼恨,一边输真气过去,一边冲着外面吼道:“来人,传孟南柯。”

外面的人早在听到声响的那一刻就在外面准备着,听到皇上传唤,井然有序的进来,倒是什么都不差,公孙卓借着灯光看着绮罗的脸,眼见着那白玉面上沾染上脏污的血迹,心中竟是大慌。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脆弱的样子。

便越是这样慌张的时候,他心中反而越是清楚,若说方才他只是心慌,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是真的相信了孟南柯的话。

小小的寝殿内占站满了宫人,但是都自觉的缩在角落之中,不在主子面前碍眼。绮罗现在神智清晰,但是一想到那孩子,便是锥心之痛。公孙卓伸手去擦她唇边血迹,绮罗摆首一让,颤抖着伸手自己擦去血迹,而后她抬起头来,眼中再不是伤怀和温软,冰冷的就像他的眼。他看着他,低声道:“我不想再见你。”

公孙卓看着他认真道额样子,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他抱紧绮罗的的手臂一再收紧,压抑了半响之后,低声道:“绮罗,不要惹我生气。”

“公孙卓。”绮罗看着他的眼,重复道:“以前我和你说过很多遍,可这次,我是真的不想再见你了。”

公孙卓眼波一动,低声道:“绮罗,你现在说的话朕只当没有听见,不要再说第二遍。”

绮罗淡淡一笑,清冷的目光从他脸上一转而过,不在看他。

孟南柯来的很快,无奈公孙卓寸步不让,而绮罗淡淡的靠在他怀中,没有说话,两人的身姿气质是这般的契合,只是这生疏也是显而易见的。

只怕,无论怎样都不能再挽回了。

小小额殿室之中,三人的气势都是无与伦比的,谁也不肯对谁退让。

绮罗的病耽搁不得,公孙卓纵然是不愿离开绮罗,也不得不将位置让给孟南柯。孟南柯现在只想着让绮罗身子好些,之后便找个时间将她带回去,也不愿再与公孙卓动手。公孙简或许早就料到了这一日,否则也不会在那封密信中交代了最后的后路。

他撩起袍子坐在绮罗身边,手指尚未搭在她腕脉之上,绮罗推开他的手,低声道:“师兄,我没事。”

她说完,便强撑着身子在床榻上坐起来,低声道:“你放心,我只是怒极攻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孟南柯现在不愿违逆她,以他的医术,方才轻轻触过她腕脉,又看过了她的气色。也清楚她身体的状况,就放手了。招手唤一边的宫女把药端过来。

公孙卓站在一边,盯着绮罗不动,一屋子的人,除了侍候绮罗用药的,竟然没有一个敢抬起头来。

绮罗闭上眼睛在床边靠了会儿,她昏睡了许久,便是在梦中也被众多事情纷扰,痛苦不堪,不得解脱。只是意识里似乎明白,醒来要面对的不知道要比梦中不知道要惨烈多少倍的惨淡现实。

如今清醒过来,只觉得心中一阵纷乱,她从来都是从容浅淡,从未被一件事情所纠缠。只是如今,心痛欲裂,念头纷杂,实在不复当年的心境。

她胸口微微起伏一下,回视公孙卓,对上他阴寒着阴戾和痛苦的眼,心中更是大痛,她转开眼,低声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你,我要想想清楚。”

她醒来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可是这句话却说了三遍,的确是不想再见公孙卓了,虽然这话温软许多,但是这样的时候,有着一直想带走绮罗的孟南柯在身边,他又怎么会准许?

“皇上。”孟南柯挡在绮罗床前,低声道:“绮罗方醒来,还要用过药膳之后再休息休息的好,孟某倒是有话和皇上说,却不知道皇上想不想听?”

直到那抹清素雪色被彻底挡在他身后,公孙卓一眼淡漠的看过去,转身便朝着外面走。

林福禄赶忙对着孟南柯鞠身道:“孟神医,请。”

孟南柯转首看了看绮罗,见她垂着眉目不说话,心知她已无生念,只是现在当头的是要将公孙卓送走。他低声劝了一句:“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他也不看绮罗的反应,只是对着一边的宫人低声道:“喂娘娘吃药。”

随后便朝着外面走了。

这时候寝殿的人这么多,绮罗定然不会出什么意外。

屋外,公孙卓已经走到前面树丛下的石桌石凳那里等候,暗夜天气,除了那侍女手中提着的八宝琉璃灯,没有一点亮光。公孙卓一人独坐,在无边也色之中,就好像是一座冷漠的石像。

林福禄见他来了,冲着他谄媚的笑了笑,只望他不要在招惹陛下,火上浇油。

孟南柯背负双手,微微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你早明白绮罗的反应,不作出这么多事情来,你们之间也不会是这种局面。说到底,她最爱的人,也只有那你一个。”

很多事情都是骗不了人的,绮罗待公孙卓如何想来他心中也有数,正因为如此,才会有恃无恐,如今知道要失去,才懂得害怕。

因为两人之间早有隔阂,孟南柯对着他也从来没说过什么好话,所以公孙卓本不想听他说什么。如今听他这么说,不说身边的林福禄瞬间愣愕,就连他也唯有触动,抬起的眼中去了阴狠寒厉,但也全是冰冷幽深的一片。他看着他,冷声道:“你既然明白这些,又为什么在绮罗身边蛊惑她离开我?”

孟南柯才从他对面坐下,听她这么说,再看着他这副架势,在心中念了几遍“江湖人做事不拘小节”,才强压着心中的不适,低声说道:“她虽爱你,你亦是最喜爱她,但是你们没必要在一起,最起码现在不成。要知道,喜欢一个人,没必要一定要拥有她。你和绮罗,以前其实都没有看开,即便是绮罗前些日子能说出那种‘干卿何事’的话来,也不是自己真的明白了,那是公孙简的思想,不是她的。”

公孙卓在绮罗身边那么多的暗卫不是白吃饭的,这话他早就听过,但他知道的时候绮罗已经中毒流产,他虽然慌忙着急,但却笃定绮罗不会离开他。就是因为这些话。现在他听到孟南柯这样说,往日里最厌恶的便是有人在他耳边提到公孙简,谁知道这会子听心中并没有什么不适。他挺着剑眉看向对面的人,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孟南柯摇首道:“你与公孙简与我一般无二,并不的清薄厚,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如此深恶痛绝,皆是因为你对绮罗的过失。你当知道,她自从离开明秋山庄之后便是孑然一身,她为人虽然温柔,但却也很骄傲,绝不会随我回明秋山庄去。所以她唯一的归处,便只有你的身边。”他顿了顿,看着他,虽然强压着怒气,但是眼眸之中的冰冷寒意却与对视之人并不少。

“我同意她留在公孙简身边,而并不愿意她留在你身边,并非是对你们有什么偏见,实际上你们公孙家的人我看哪个都不顺眼,但是公孙简又与你不同,他一声恣意风流,想做什么便是什么,除了自己在意的人,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这种人适合肆意江湖,去不适合称王称霸,若是他没有这样的性子,你以为你真的能这样简单的拿下整个天瑞,还把绮罗从他手中抢回来?”“孟神医,话可不能这么说?若非是陛下幼年如此长成,又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子?”林福禄自小便跟在公孙卓身边,只是公孙卓小的时候他才是个小太监,直到二十了才真正成为公孙卓身边的第一内侍,而那时候公孙卓已经十一岁,性子养成,再难改变。而他眼见着陛下长成这个样子,不能再有一份改变,只能从心中叹息,而在彼时,公孙简在先帝与段皇后的保护之下,仍还是恣意飞扬的少年郎。而无人理会的公孙卓已经因为宫室的冷寂,化作了冰冷无情的小小少年。

林福禄还要再说,公孙卓手掌一抬挡在他身前,随即拂襟而起,淡淡道:“世间公道,得失自有定论,朕既已掌握乾坤,便就不会在放弃手中所得,失去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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