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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戕爱

赖青与常丽在一个服装厂上班。

赖青是车间里的搬运工。他性格内向,不爱多说话,又有点暴躁。就是那种不爱说话脾气也不太好的人。

常丽是车间里的缝纫工。她是工厂里大家公认的柔女子,说话细声细语,好耍柔女子的小性子。用柔情似水来评价她,可以说不为过。

男孩女孩多的地方,爱情就多。柔情似水的女孩被男孩追求的机会更多。常丽眼光似乎比较高,虽然男孩如车,一辆又一辆,来来往往,但是,常丽没有坐上其中的任何一辆车。

……

一箱箱服装已经装好箱子,堆放在车间的后边。女工手中的衣服就像飞一样,随着机子的转动,不一会儿就转动出一件。赖青和一些搬运工把车间后边的箱子往车上装。

常丽没有线了,她去拿线,经过后边的放箱子的地方。也许是老天有意安排,赖青正在搬箱子,突然,箱子倒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到常丽的身上。赖青一个转身,把常丽扑倒在身底下,箱子砸在了赖青的身上……

突发事故,大家惊慌失措。其他搬运工立刻把箱子搬开。

大家看见,常丽像小鸟一样,被赖青护在了身子下面。

“喔噻,太浪漫了。”有的女工说。

“太浪漫了,你来试一试。”不爱说话的赖青哭丧着脸说。

常丽瞪着一双杏眼,又惊慌又好奇地看着赖青。

赖青伤得不是太重,只是一些皮外伤。

……

常丽非常感谢赖青,两个人的交往多了起来。

慢慢的两个人确立了恋爱关系。赖青喜欢常丽,是从心里发出的。因为那么多男孩都没有得到常丽的垂青,赖青的勇敢,赢得了柔女子垂青,赖青不会放弃,毕竟这朵花也是他喜欢很久的。

常丽因为柔,也许柔的女孩就矫情,也许柔的女孩就爱使小性子。他们闹小矛盾的时候,常丽经常以分手来说事。赖青却真的不舍得常丽。他不善表达,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表达自己的爱,于是就用伤害自己的办法挽留常丽的心。

他说:“我爱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可以为你流血。”于是他就用拳头捶打墙。

常丽心疼地握着他的手,看着甘为自己流血的男孩,女孩感动是发自内心的。特别是爱耍小性子的女孩。

常丽带着赖青来见未来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了。

不料,常丽父母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他们说:“赖青性格内向,脾气又暴躁,不善于说服教育,而你性子柔,又爱耍小性子。他的性格不适合你,女儿,你应该找一个会做思想工作的,能说会道的人教育你,才可以的。”

……

常丽和赖青手拉手来到了江边。

初秋季节,江岸上郁郁葱葱的树木,开始泛黄。

常丽眼泪汪汪地告诉了赖青她的父母的意见。

赖青的心里很难受。

他说:“常丽,这一生我的命就是你的,你如果不和我交往了,我就把我的生命交给你。”

赖青抱了抱常丽,突然一松手,纵身跳进了江里。

深秋的水很凉。

常丽吓懵了,惊慌失措地喊:“赖青,你快上来,我知道,你真心爱我,父母不同意,我同意。你不要扔下我。”

以后的时光里,只要常丽和赖青闹别扭,赖青都以“戕爱”的方式来打动常丽回心转意。

但是,常丽的父母坚决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常丽说:“赖青爱我,可以为我献出身体的任何一部分,我犯了小错误,他从不怪罪我,他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他多么爱我,可是从来不伤害我。这样的男孩不值得爱吗?”

常丽母亲说:“他虽然现在只伤害自己,你敢保证,他这一辈子只伤害自己么?你敢保证他不伤害你么?”

他们的恋爱的道路漫长,看不见路的尽头。

……

赖青知道常丽的父母还是反对他们的婚事。看来真得无望了。但是赖青不甘心,他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最后一搏……

那天,赖青提了一壶汽油来到了常丽家门外。

他说:“伯母,我这一生非常丽不娶,您就成全我们吧。”

常丽的母亲一口回绝了。

赖青打开汽油一边往自己身上泼,一边大声喊:“我可以为常丽****。”

然后他又把剩下的汽油泼在常丽的家门上,威胁说:“您如果不让常丽和我交往,我要和常丽共同殉情。”

常丽家门口的吵闹声引来了邻居。

邻居悄悄地报了警……

赖青被警察带走了……

……

赖青本来性格就内向,进了派出所,更是一言不发,似乎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

面对赖青,警察陷入了沉思……

太阳升了起来。赖青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一个警察坐在了他的对面。这个警察三十多岁。一双眼睛充满了智慧。

“小伙子,今天我来和你谈一谈爱情。”警察说。

赖青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警察说:“我仔细了解了你的情况,你真的很爱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当她和你闹别扭时,你用了“戕爱。”戕爱:意思是用伤害自己身体的办法来赢得女友的爱。”

赖青看着警察,警察说的没错。他和常丽在一起,每一次常丽耍小性子,犯错,他从不舍得说她,通常是伤害自己,自己手上已经有很多小伤了。

警察又说:“其实,戕爱这种方法,不可以赢得女人心的,大多数女人会认为你爱得太下贱。反而得不到对方的尊重。我认为,爱是双方彼此愉悦的事情,谁的身体伤害了,都是在伤害对方的心,两个人的心都会疼。”

赖青点点头。

警察接着说:“我们这双手,是为了给自己的爱人以呵护,为他挣钱花,保护她。她病了。你做饭,她累了,你给她揉揉肩。不可以没有,要好好保护。我们这双眼,是为了给自己的爱人辨别道路的,在黑夜里,你的眼睛就是她的灯,老了,她的眼睛不好用了,你可以给她引路。不可以没有,要好好保护。我们这双脚,是要陪自己的爱人走完一生的风风雨雨的。如果,爱人不小心跌倒了,你要背着她。不可以没有,要好好保护。为了你的爱人,请保护好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以用来长久地爱对方。”

赖青听着警察的话,就像一个大太阳跳进了他的心里,自己心里的委屈立刻散开了。

他使劲点点头:“警察哥,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用戕爱去赢得女人的心了,为了自己的爱人,也为了我自己,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做一个有尊严的男子汉。”

警察笑了。

警察也找了常丽的父母谈了话……

……

十五天之后,赖青走出了看守所。

阳光很暖,照在赖青的身上,赖青感到阳光似乎照到了他的心里,亮亮的。

赖青来到了常丽的家。

常丽的父母很害怕,有人说进过局子的人,出来了会有不同的变化。人们常说看守所,监狱,那里是一个社会恶思想大聚会。也是教育理论善理论大聚会。每一个人的悟性不同。会有不同的变化。有的人出来了会变本加厉,恶加一等。有的人出来了会大彻大悟,真心向善。

赖青父母不知道赖青属于那一类。所以心里很害怕。虽然警察找他们谈了话,但是人心谁也不好把握。

赖青恭恭敬敬地给常丽父母鞠了一个躬:“大爷大妈,对不起,我给你们道歉来了。”

赖青继续说:“我的这双手,是为了给自己的爱人呵护的,我要挣钱给她花,保护她。她病了,我做饭,她累了,我给她揉揉肩。不可以没有,我要好好保护。我的这双眼,是为了给自己的爱人辨别道路的,在黑夜里,我的眼睛就是她的灯,老了,她的眼睛不好用了,我可以给她引路。不可以没有,我要好好保护。我的这双脚,是要陪自己的爱人走完一生的风风雨雨的。如果,爱人不小心跌倒了,我要背着她,不可以没有,我要好好保护。为了我的爱人,我要保护好我的每一寸肌肤,以用来长久地爱我的爱人。我以后再也不会用戕爱去赢得女人的心了。如果您真的不喜欢我,我会祝常丽幸福。”

赖青的一番话,说得常丽父母心里亮亮的。警察说的没错,赖青本质是好的。

常丽母亲说:“赖青,我自己的女儿我了解,她娇气,爱耍小性子。你不怕她耍性子?”

赖青说:“警察哥说了,用语言教育是最理智的方法。她一天听不进去,我就用两天说服她。甚至三天,四天……”

常丽父母笑了……

“常丽,快去做饭,来招待我的女婿。”常丽的爸爸冲后面一喊。

常丽扭扭地出来:“妈,我也会慢慢改变自己爱耍小性子脾气的。您干什么说自己女儿的坏话?他教育我,一天就烦死了,用不了那长时间的。”

赖青的心理暖暖的。没想到,爱被自己拉了回来……

赖青心里默默感谢:警察哥,你就是一颗真正的大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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