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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热血

吕齐爬起来第一时间掠到玄天中身边。玄天宗背后由左肩到右腰一道深深的伤痕。吕齐赶紧把怀中的七色果塞进玄天中的嘴巴,然后把的七色果捏碎,敷在伤口上。那个老头还在品尝手上的鲜血,并没阻止。

吕齐真气在玄天宗身体内游走一遍,发现玄天中五脏都被震伤,早已经昏迷过去。借着月光,吕齐打量老者一眼。在这种初夏之际,来者还身穿一件皮袄,左肩上面缠着一天全身乌黑的长蛇,蛇头怕在肩膀上吐着蛇信。

“铁线蛇?你是寒潭的养蛇老人。”吕齐道。寒潭在中州的西南边,靠近西泽,寒潭是西南的修真大派,多年来出入西泽为当地居民清除一些妖兽和毒物,还发送不少药物给当地居民治病,在修真界中声誉甚好。养蛇老人是寒潭四大长老之首,身带铁线蛇,最是容易辨认:“崇伦和寒潭并无恩怨,你为何偷袭我们。”

“偷袭?只是老夫出手你反应不过来而已。倒是那小子身手敏捷,只是人却太傻。”养蛇老人道:“老夫对你崇伦不感兴趣,只是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锐钛不在我们身上。”吕齐第一次后悔今天私自跑出来。

“锐钛?老夫既然叫养蛇老人,锐钛对我来说有何用处。倒是你怀中小子身上的热血老夫喜欢。”养蛇老人笑道。

“他的血对你有什么用?”怀中玄天宗气息渐弱,吕齐虽急,却不敢妄动。自己和对方境界相差太远,带着玄天宗绝对逃不掉,只能拖延时间。

养蛇老人修行过百年,自然看出吕齐心思,只是心情畅快,也就不在意道:“在拍卖场中,老夫本来只是看戏,想不到我这灵蛇突然浮躁不安。老夫才知道那小杯子中竟还有人血。”

吕齐恍然大悟。在包厢内两人将血液混进雾酿中,其他的都由会场的人作,本以为万无一失,想不到还是有人察觉其中的奥妙。

养蛇老人缓步走过来,笑道:“这小子血液奇热,偏偏这些热气又被其他东西压抑着不能释放。这样特殊的血液对老夫大有帮助。”养蛇老人在吕齐身前停下来,吕齐才看清对方手腕和脖子上面细孔的旧痕,密密麻麻的。

“老夫养着各种灵蛇,借助灵蛇的毒液修行,但没想到被灵蛇咬的次数过多,修行反而下降了。这小子的热血正好能帮我驱赶体内的阴寒之毒。”养蛇老人笑道,再近一步。

“你要干什么。”吕齐放下玄天中,挡在前面。右手都捏着剑诀,两指之间泛出淡淡的剑气。

“年纪轻轻,有如此修为确是不易。”养蛇老人赞赏道:“可惜你遇到老夫。”左手的铁线蛇一弹,凌空咬向吕齐。

吕齐右手刺出,指尖凌厉剑气直指飞来的黑蛇。养蛇老人哨声一响,黑线凭空落地,避开剑气,在地面一弹,窜向地下的玄天宗。吕齐左右三指靠拢,捏向黑蛇七寸。养蛇老人一声怪笑,黑蛇不再闪避,迎向吕齐。吕齐手上抓住蛇身,不料黑蛇身形一缩,立时肖瘦下去,吕齐的手再也捏不住,黑蛇反而由吕齐的手心顺着手臂向上游上去,快到脖子时,张口咬下去。

吕齐右手剑诀经换成灵诀,往黑蛇身上一抹,“着。”刚要咬到脖子的黑蛇刹那全身着火,飞离吕齐。吕齐左手刚才捏着火灵草,黑蛇在他手心游过,全身上下都沾满了火灵草的火灵。被火诀一引,立时燃烧起来。

铁线蛇身体柔软,外皮坚韧,一般的兵器和法宝难以伤害,但蛇是冷血动物,最忌火焰,全身着火自然是无救了。这铁线蛇驯养极难,能通灵的就更加少。养蛇老人和这蛇平时寸步不离,感情深厚。立时怒火中烧,吕齐感觉铺天盖地的气息扑面而来,眼前一黑,直接被撞飞出去。

养蛇老人不再管吕齐,向玄天中走过去。刚才一击,只怕已经惊动附近的修真者。养蛇老人抱起地上的玄天宗,还有呼吸,养蛇老人张开嘴巴,一口咬在玄天宗的脖子上,大口吮吸。

突然,养蛇老人把玄天中身体一抛,双手抓住喉咙,站起来连退数步,卡在喉咙中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因为那血液越来越热,甚至开始发烫。

地上,玄天中的身体全身通红,像要燃烧起来一样,身上衣服化为飞灰。一道红色的幻想由玄天宗的身上升起,一个小鸟身披彩色,怒目一张,一股无形的火气散发出来,小鸟幻影从养蛇老人身体穿过。养蛇老人捂着喉咙,发不出声音,全身着火,火焰由他身体里面燃烧起来。片刻之间,地上只留下一滩灰垢和两个昏迷过去的人。

“他那小子是灵族?”远处有人说话。正是拍卖场的员外老者。

“不是。”另一把声音很是肯定,就是交换锐钛的长袍老者。

“难道是当年灵人的后人?”

“灵人后人骨骼奇特,很容易辨认。”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养蛇那个老家伙怎么会自动着火?”  长袍老人眯着双眼没有回答。

“可惜我们站的太远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员外老者说道:“我们怎么办?把那小子带走?”

“我们本来想寻找熔炼锐钛的方法,但是既然已经这样就只能下次再找机会。”

“那小子”

“楼主三次来到我们这里,每次临走都吩咐我们不要招惹崇伦派,我们没必要因小失大。”长袍老者道。

“我们就这样离开?”员外老者有点不甘心。

“仓库是不是还有大批解毒的药材?”长袍老者范文峰到:“把他们都运去天鹰城。”

“你的意思?”

“这些年崇伦声明大振,这次门人弟子吃亏,绝对不会轻易罢休。寒潭就只有四个长老,今日死了一个,寒潭也不会放弃追究的。传令下去,就说崇伦弟子杀死寒潭长老,这消息一出,我们的生意就好做了。”范文峰道。

远处,数道强大的气息在急速靠近。其中一道气息含着无尽的火势。

“崇伦的老家伙也出来了,这两个小子死不了,我们走吧,切割锐钛之事日后再查。”话音说完,两人身形消失。

空地上,司马不言往场地扫了一眼。看见地上的灰垢和烧死的长蛇,眉头一皱。把两颗丹药放到两人口中。灵诀动,灰垢飞散,死蛇消失,地面再无人影。

另一道人影出现,正是藏龙山庄龙四海。“凤凰!错不了。”龙四海一直在跟踪由拍卖场出来的人,试图找出拍卖锐钛的人,刚才的一刹那,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的感受到那股火焰气息。望着天空中远去的身影喃喃道:“崇伦?难道我要找的人在崇伦?”

当玄天中醒来,只觉得全身酸痛,上半身被包的严严实实。待伤势好转,就被叫去问话。玄天宗说是自己出去观看拍卖,半路回来被人劫杀,其他的就不清楚。反复几次询问,都是相同的答案,也就没有后续。玄天宗知道吕齐没事也就放心下来。数日之后,由药园归来,进房门,才发现吕齐已经在房中。两人相见无言,拍拍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好你小子聪明。”吕齐笑道,“要不然就麻烦了。”吕齐说的是长老问话的事。“到底发生什么事?”玄天宗问道,醒来以后一直没人跟他说起。

吕齐把经过说了一遍,道“幸好我师父提前发现我命灯暗淡,才及时赶来,师父把那个老不死给杀了,总算为我们出一口气。天鹰岭已经派人去西泽了。”

玄天中点点头,对于那些事不放在心上:“你这次受伤会不会影响的、你的比试大会?”

“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很天才,经过这一次才发现人外有人。”吕齐唏嘘道:“师傅已经安排我闭关一个月应付比试。以后你也多加锻炼。”

接下来的时间玄天宗继续养伤,药善严来看了几次,也送了不少的灵药。半个月后,背后的伤痕已经痊愈,留下的疤痕就像一个蜈蚣纹的背部一样。玄天宗晚上依旧噩梦不断,但是两个小兽相争的梦却再无发生。反而对于天地元气的感觉更加强烈。崇伦旧派的弟子也逐渐忙碌起来,为了比试大会和试炼谷之行,药园也在不断的炼制各种灵药。玄天宗大半的时间都是和药善严待在一起。

“你过几天到景回峰上面去。司马师伯有话跟你说。”药善严一日道:“你不用问为什么,去了就知道了。”

景回山脉非常庞大,连绵数十座山峰,方圆千里。景回峰是其中最高的山峰。原来崇伦主事大殿就在景回峰,只是迁派以后,景回峰就成了司马不言的住所。这地方玄天宗还是第一次来。望着山门的大殿,玄天宗停步不前。玄天中感觉整个大殿就是一个火团,一个蜘蛛网一般的大阵正把整个火团困住,一道道火灵元气顺着那些蜘蛛网散发到周围的空气中,从归天地。站在大殿之前,身体渐渐发烫。引路的师兄催了几次,玄天宗才踏进大殿门口。

刚进门口,一个全身冒火的麒麟扑面而来,仿佛要烧尽世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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