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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一次反围剿

云庭从保稷军中挑选三百三十人试练鸳鸯阵法,因为每组完成战阵共需要十一名士兵,三百三十人则刚好组成完整的三十组。按照阵法,一组中最前为队长,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敌人的重箭、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滕盾、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

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笑笃,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长的毛竹,选其老而坚实者,将竹端斜削成尖状,又留四周尖锐的枝桠杈,每支狼笃长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再跟进的是使用短刀的短兵手,如长枪手未刺中敌人,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

此阵法专门为对付倭寇而设,短刀手的大刀就是为专门克制倭寇的大刀而煅,倭寇主要使用日本刀。此阵法是一个很好的进攻推进阵法,弱点是比较难以抵御敌人的迂回攻击。因此两侧要有我方其他军队护卫,适合放在军队的中央助攻。

这一百一十人日夜演练阵法,云庭打算日后让这十组士兵充当军中的奇袭队。为了方便区分于其他部队,云庭给这支部队起了一个烂大街的名字:飞虎队,照抄民国战争电视剧。名字不在老,管用就得。

为了提高飞虎队的战斗力,第一项势必是加强体能训练。体训项目如下:一:每天负重三十公斤沙包在练兵场跑十圈。时值夏日,云庭叫人准备了甘蔗给跑完步的士兵补充体能,用来代替肌甘。由于项目新颖,要起个名字,将来好称呼则个。云庭一时也没甚想法,就毫无新意地起了个烂名:“加料跑”,用来区别于没有任何负重的斋跑

二:每位士兵每日鸡叫之后、日落之前俯卧撑、仰卧起坐各三百,这一项云庭叫它:“劳筋骨”

三:既然这支部队以后要担任奇袭队,怎么能不熟悉山路呢,而且翻山越岭也很能锻炼体能。于是乎体能训练中还有一个项目,就是每天翻城外那座目测高约六百米海拔的土山,从山这边翻到山那边要共翻十遍,而且每次翻要走不同的路线。由于此项目极无聊但重要,云庭就给这项目起了个诗意的名字:远近高低各不同。苏轼的名句,只是个中含义恐略有不同耳。

飞虎队任务繁重,云庭的意思是要把飞虎队打造成一支军中精锐,像鹰一样锐利可以直插敌军心脏。于万军中,可以杀出重围、可以侦查、可以奇袭、可以掩护大部队撤退。飞虎队不但身兼重任,而且目标定位高,因此飞虎队的人员素质和训练尤其重要。

飞虎队的成员来自于保稷军中精壮老实者,人较憨厚,非作奸犯科之辈。

观戚家军之所以常胜者,除戚将军指挥严明士兵兵阵熟练外,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军队人员的构成,戚家军中队员构成多为老实之辈。大宋有百万军队,财货甚厚但于辽和西夏对决中并无必胜之势,何也?除去兵制缺陷外,军队人员组成复杂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宋太祖开国之初,为保有乱世之民而无乱世之兵,每逢饥荒年就派人去灾区幕兵,造成很多闲杂人员甚至无赖地痞寄生军中,兵员素质差拉低战斗力。因此飞虎队要成为军中精英部队,人员构成上必须优化。

除了阵法和体能训练外,诸如射箭、骑马术、侦查、奇袭、掩护撤退等也是飞虎队必修项目。

“我们绕开赵将军的偷袭部队,直攻赵将军本部。从山路这边攻过去,你从山背后包抄他们,然后把他们赶到左边山岭的峡谷中。吴兄带一百飞虎队弟兄埋伏在那里。”,“如此一来,赵将军将成我们的瓮中之鳖。”。

对话的是飞虎队的两位副队长,一位叫俞羽,一位叫吴子平。他们正在进行一场飞虎队内部的友谊对抗赛,而他们的对手正是日前派去做诱敌前锋的赵有丞将军。由于日前两军对阵的出色表现,云庭特将他调来飞虎队,出任队长。

友谊对抗赛也是飞虎队日常训练项目之一,模拟真实战场景况,好让飞虎队熟悉战阵,达到“不战而战”目的。除了对手是假的外,其余一切比照真实两军对垒。枪剑用木棍做成,用布包着撒上朱砂,被砍中要害者必须倒下,不得再参战。弓箭去掉箭头同样用白布点朱砂,被射中要害者,也必须倒下推出竞赛。

“好的,俞将军此招甚妙,怕只怕赵将军不上当呀,人家赵将军日前可是亲自用过这条计策,前车之鉴,他必然谨记于心。”“放心,上次赵将军用的是诱敌深入,这次不同。我们用别的计策令他上同样的当。”俞副队信心满满。“什么计策?”吴副队问,“声东击西”俞副队答。“声东击西?如何实施,在下不是很明白。”,“吶,我们从正反两面同时夹击赵将军。我们目标要把赵将军引到左边夹谷埋伏圈中,声东击西之法,就是要让他以为我们是要引他到右边。明白了吗?”俞副队得意道。

“明白了,果然高见。那如何让他以为我们是引他撤退到右边呢?”吴副队问。“依样画葫芦,眼下就有一个师傅”,“谁?”赵将军自己。”,“哦!”一番对答,吴副队终于明白了。

“报!将军!将军!吴副队带人从后山杀上来了。”有人向赵将军禀报。“多少人?”赵将军问,“大约五十人左右”。“报!将军,前方战事吃紧,弟兄们一个接一个倒下了。”又有人报告。“呸,俞羽小子鬼精,竟然绕开我偷袭部队直接反抄我来了!”赵将军计策被识破无奈道。“那赵队,我们现在怎么办?”手下有人问赵将军。“怎么办?撤退啊!难道等着被他们两边包抄呀。”。

“报!将军,我方在左边打开一个缺口,对方军队在左边节节败退。”不久,又有人禀报赵将军。“往右边撤退!”赵将军下令。“为什么将军?不从左边撤退吗?”边上有人问赵将军。“笨,俞羽那小子正面攻过来有三十来人左右,背后围攻五十来人左右。左边败退的也不过二三十人,还有四五十人哪里去了?必然有埋伏!”赵将军很冷静地判断。

对于一名将军来说,两军对阵兵法不是最主要,最重要的是战场上关键时刻的判断能力。好比你战败时,看见某方打开了一个缺口。犹如溺水之人看见一根救命稻草,想都不想就往那里撤退。殊不知,那里很可能是对方故意开的一个口子,目的是引你进埋伏圈。大家固然知道这个道理,但一旦战败,生命危在旦夕,很多人就失了判断能力,本能地往可能有一线生机的地方靠拢。所以说对于一名将军来说,熟知兵法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临阵时的判断能力。

无论此赛最终谁输谁赢,赵将军此刻展现出来的无疑有名将潜质。生死关头不乱,能冷静判断形势是一名大将必备的素质。

“左边那么轻易就击退,俞羽那小子能绕开我的偷袭反抄我,有那么好死这么轻易让我冲出包围圈?此必是诱敌之计。日前我运用过此计对付敌军,俞嘉这小子想必忘了当时是我做的诱敌前锋。往左边撤。”赵将军下令。

赵将军指挥部队边打边往右边山岭撤退。突然前方的士兵“咔”、“咔”、“咔”几声掉进了一个大深坑中,原来这坑是俞将军一早挖好,就等着他们掉进去的障碍。此坑深一个半人头,宽丈余。“不好,中计!”掉进去的士兵喊,可惜已经迟了。士兵们话音未落,突然周遭乱箭飞来,未跌落坑中的首先中箭,掉落坑中的爬不出来,基本等着别人宰割。突然,一支箭破空飞来,遒劲有力正中赵将军心口,将军心口赫然出现一点朱砂红印,箭虽去掉箭头,但由于力道贯了猛劲,将军胸口还是隐隐发痛。到底这箭是谁发的呢?回去好问一下,这是将军哀叹兵败之后的最后想法。

“哈哈,赵队,承认了。”,“俞队长高兴地对赵队道。“哎,千算万算棋差一着,算我栽了!你小子好样吶!”赵队脸色有点难看,但还是承认俞队计策厉害。“哪里,哪里,我能成功正是因为赵队深通兵法,而我刚好了解赵队的底细而已。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不说这事了,对了,射中我的是哪位高手?箭法精准,一箭正中我心口,力道遒劲,我军中有此等神箭手我竟然不知,埋没人才吶。”赵队还惦记着那位神箭手,“哦,还有这等事?我问问去。”听说军中有神箭手,俞队也兴奋得一溜烟儿跑去找人去了。

不用多久,一个高高黑脸庞的年轻人被找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赵队问,“我叫周道。”年轻人回答。“吴道,悟道,好名字。希望你悟正道,也悟神箭之道。”赵正似乎对这个年轻人很满意。“对了,你的箭法哪里学的呢?”,“我师父教的。”,“你师父是谁?”,“钱语,人称钱三道。”年轻人回答。“钱三道?哪三道?”,“武道、箭道、茶道三道精通,所以人称钱三道。”。“你师父现在在哪里?”,“就在此间”,“幽都府?”,“是的。”。一番对答,赵队自感收获不少,云将军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自从此战以后,赵将军给飞虎队的日常训练多加了一项内容:挖坑,坑要挖得又快又好。谁的坑挖得烂,罚“加料跑”、“劳筋骨”三遍。挖坑优秀者,每日加菜、丰富伙食。张家口派来围剿太子的先锋部队被消灭了以后,深感太子实力不容忽视。此次统兵大将叫孙经,官至马步军都指挥使,三千前锋有去无回,令他深感头痛,决定原地休整商讨下一步计策。

一次军事会议上。孙经让大家讨论下一步进兵办法。正将首先道:“太子殿下一战全歼我三千将士,谋识胆略过人。不如我们修书给沧州、衡水、保定三城,让三城和我们一起发兵,合力围剿殿下,如此一来实力增强胜算增多,我们的压力也可减轻许多”。

“下官以为不可,因为三城肯不肯发兵尚且难说,一来二去劝喻之间,时间消耗不少,拖得越久士兵气势就越低。二者四方合力领导权归谁?容易生发矛盾。内部不睦,就给殿下以利用的机会,到时各个击破,幽都以北三城以内,将没有可以阻挡殿下的实力,损失将更加惨重。我们是奉命调兵,兵败最多撤职。倘若我们修书给三城,则一旦兵败必然脑袋搬家,还有可能累及家人。”都监不同意。

孙经想了一下认同都监的建议,让大家商讨独自进兵打赢太子的办法。“幽都城城高粮广,强攻难以攻进,不如引城中军队出来,然后我们打它个埋伏。”都监建议。“怎么引?”孙经问。

“前次惨败,我们再佯装败多两次,然后诈降。待得太子出城受降之际,再反包围太子。”都监提出了自己的办法。“好办法。”孙经同意了都监的办法。

都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定字,甲科进士。本来按规定是要下放州县历练,然后再回调上京府主事,但他自动请缨到边地军队历练,因而就被派到了驻张家口的军队中。“那此次佯装败退,由谁领军?”孙经问。“我去吧,将军。”欧阳定道。“嗯,有劳欧阳大人。”孙经道。

过了大约七日,离幽都城门大约十余丈外的地方出现了一座木高楼。城外活动着一股军队,不用想,一定是皇上派来围剿太子殿下的军队。云庭一早派了侦察兵去打探消息,据查探回来的情报,这股敌军大约有五千。

“怎么办?云将军。如何解决这股部队?”婷儿问云庭。“暂时不出,等到时间长了,他们粮草不支,人困马乏。我们以逸待劳等他们撤退的时候去追击他们。”云庭回答。“去告诉弟兄们,好好休整,准备捡便宜。另外这些日子给全体将士加餐。打赢了,回来再加餐。另外给每位士兵发一瓶啤酒。”云庭接着吩咐。

自上京回来后,一直在忙,但尽管在忙云庭还是没有忘记他的生意,叫信之在幽都府重建了啤酒坊。至于销路,则是运用云庭个人威望,向各大酒家极力推销,第一期入一定数量货免费。至于这成本嘛,当然是为礼出了,他财力雄厚,云庭游说之下就答应入股了。啤酒坊所有利润,二人五五分成。一代大商,也算是云庭曾经的梦想。

欧阳定驻扎城外这些天,一直派人往城中发射招降信。信中大约言,他们集结了二十几万的军队(ps:幽都城周围的境况,云庭一早探了个大约的底。五六个城市加起来的军队也不过十多万,这牛吹大了。),背后还有大辽百万精兵,不投降迟早是死路。虽然云庭他们没有被对方吓到,但军心难保没有一定程度的动摇,因而巩固军心也很重要,这次云庭决定亲自出马作战前总动员讲话。

一个晴朗带着薄雾的早上,云庭站在瞭望台上,对着操练场下一万八千未来自己手中的精锐部队,(ps:现在这一万八千将士还没有达到云庭眼中精锐之师的水平)作人生第一次战前总动员讲话:

我云庭,本是一介商子,机缘巧合之下得知太子殿下被奸臣陷害。说实话,当初我们不救太子,我们估计也难逃一死,因而不远千里护送殿下来此。诸位长久居住于此,我们的新政相信诸位都受益。

假若我们战败,太子殿下、楚知府、我还有一些人一定会死去。你们,或许会解甲归田,或许会继续当兵,或许被定罪。可以确定的是,你们手中的利益一定会被回收,而且将来也不会被委以重任,还有可能受到歧视,如果你们中有些人选择升官的话,因为你们有叛变史。

敌军号称集结了二十几万军队,但是根据我们了解,幽都周围几个城总兵力加起来也不过十来万,我们只有一万八千,听起来是一定不敌的了。但是请诸位不要忘记,前段时间,我们刚刚全歼了他们三千精锐。

兵不在多,打胜战的根本在于军心稳固和庙堂筹算。当年赤壁一战,周瑜一战几乎全歼曹操十来万军队,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役并不少。如果诸位相信我云庭,相信我有带领你们打胜战的能力,我必然会带领你们走向胜利的明天。

介时,还是这个地方,我们再在这里痛饮,我和为礼请客!诸位如有前途迷惘之感者可以自行离去,军中诸位不得多言。

战前总动员之后,大约有几百士兵选择离开,云庭信守承诺不许军中士兵多言。欧阳定在城外巴巴望了好几日,就是不见城中有甚动静,他也急了起来。如果对方一直不出兵,诈降的计划就不能实施,而且到时粮尽马乏,对方一阻击,自己将损失惨重。欧阳定不蠢,这个道理还是晓得。怎么办呢?怎么才能让对方出兵呢?苦思之下,欧阳定用了一条三国旧策:以骂求战。

某日,天气晴朗,但云庭的心情:阴天多雨。原因在于这天城中收到的不再是劝降信件,而是一封骂信,而且骂得有目标、有文采。

信言:以人子之身不思孝养,以人臣之身不思侍君者,不忠不孝、大奸大恶至极。云庭逆贼,一介商贾小民,投机取巧乃天性也,为谋求一己之私不惜巧言以惑上,叛君卖国,可耻至极!有跟随形貌丑陋、心如蛇蝎之云贼者,我二十万大军必踏平其身躯,百万精兵亦翘首企盼。间中或有一二漏网之鱼,我大军不取其颅者,青天亦代为收之,必不至让其漏网以尽天年。

有文采、有目标、有中心、有恐吓,好文章。此文章乃骂信之精华也。太子看了生气,云庭看了也生气。竟然咒我们死!当年云庭女朋友和云庭吵分手架,原因就是说云庭咒她死,把云庭骂得狗血淋头,一刀刀往云庭心口插,尽管云庭并无此意。现在欧阳定为了逼云庭出战,一刀戳中云庭心口。

云庭阴沉着脸去找信之和婷儿。见云庭脸色不好,他俩心里也七上八下。“有什么办法,可以灭了城外那只乌鸦。”云庭开口粗鲁。“云将军,你要开打了吗?”,“不是说要等他们粮尽马乏,我们以逸代劳捡便宜的吗?”,“将军,这是激将之法吶。”,“就是,太明显的激将法了。不要上当呀,将军。”二人苦劝。“不要说了,我要开打,有什么好建议你们就提。”云庭道。

“哎,根据我们的情报,城外大约有五千敌军,我们共有军力一万七千多,熟知战阵的虎卉军有一万人。按照兵力计算我们有绝对优势,直接开打的话,胜算也大。”信之道。“婷儿,你怎么看?”云庭问婷儿。“用火攻。”婷儿建议。“哦?火攻?怎么个火攻法?”云庭翘有兴趣。

“吶,现在是七月份,天气干燥,我们在干柴上淋上一部分菜籽油,到时候火势加上浓烟,呛到他们溃乱的时候,我们就放箭、然后一阵砍杀,分割包抄。”婷儿道。“嗯,就按参谋长的办法,记着,到时候每位士兵要用一条打湿水的布条围住口鼻,省得被浓烟呛到。”云庭吩咐。“嗯”信之他们答应出去了。这次统军,云庭让信之去,叫他带上新招募的保稷军,是时候该实地练练新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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