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风出府之后,先是去找仇天。
仇天见木风半夜三更来找自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心中很是忐忑。
“仇天,你别急,我过来是跟你道别的。”木风见仇天一副焦急的模样,便直接把自己的目的道了出来。
“大哥,你要去哪?”仇天见木风打扮成一个猎户模样,木风虽然还没满十四岁,但外表看上去却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个暂时不能与你说,只是这一去估计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回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要保护好自己。”木风又从怀中拿出一袋子金币递给仇天:“这个你先收着,以备急用。”
仇天见木风要出门要还挂着自己和兄弟们,又是给了这么一袋沉甸甸的金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便道:“大哥,这钱你可能比我们更需要,我们现在开了小店,已经慢慢有收入了。”
“我出门也不用花太多钱,你还是先存起来吧,还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帮忙留心。”
“大哥,尽管说。”
“也许再过一阵,我父亲也会远出,到时留下我娘亲一个人在府中,虽然府中自有护卫,只是若有个万一,还请你和兄弟们帮忙照应一下,昨日我得罪了二王子宁绍远,于超肯定把我的身份告诉他了,他定是不会放过我的,我是担心会连累家人。”木风知道此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只是自己已然闯下祸端,又怕他们来找自己家人的麻烦,所以让仇天他们帮忙盯着些。
“大哥,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远出的吧?”仇天觉得木风突然要远行,有些想不通。
“不是,若是他们有什么行动,你到时便设法把我娘亲送到万草谷去。”木风又拿出了一个自己的饰物,加上一封书信:“你把这些给我娘,她就明白了的。”
“大哥请放心,仇天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仇天收下了物件,便送木风出去。
木风在仇天那儿取了一匹快马,便向西边而去……
他纵马驰骋的那一刻,不禁长“呵”了一声,感觉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出去见识见识了,顿时意气风发,无可阻挡。
年少的心总是容易如此激动,就像草原无可驯服的野马一般,他奔过宣阳大街,穿过抚琴路,绕过楞伽寺……再出了落虹镇,便到了西关城门,等着城门一开,便直奔走马亭,此时天已蒙蒙亮,花了些银币雇了个渡船过洛河。
洛河是大宁国最大的的河流,由一些山川溪水与冰川之水汇集而成,到宁远国北部形成了一条大河,越积越大,一直蜿蜒流直万川海,两岸城市的兴起与洛河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此河宽度六百到一千五百丈不等,这走马亭渡口便是古塔城到临都城之间最窄的地方,约有七百五十丈宽,春时雨水多,现在水流较急,渡船的速度也就缓慢了许多。
这江上雾霭还是浓浓没有散开,天上月亮也还没有落下,木风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古塔城,突然生出一丝丝的眷恋和惆怅。不过一想到师父所交待的事情及外面那未知的世界,这种惆怅便也消失殆尽。
渡河之后,便到了临都城,虽然比不上古塔城,但也算是繁华之都了。
木风在这儿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一心想着师父交待的事情,想起无眠那焦急的模样,知道那宝物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现在看来,去焰都的人恐怕不止自己一个,必须快马加鞭,能省的时节绝不浪费。
晚间,已到临都城的郊区,木风寻了个客栈过夜,修炼了一个时辰功法才睡觉。
天还没亮,木风就已经起床了,拿好行李,便骑着马儿继续西行,临都城区虽然不是很大,但郊区却很宽阔,好在路途算是平坦,倒也算是顺利,身上又有足够的盘缠,在这种有钱就能办事的地方,并不用愁。
直到第三天,他才走出临都的范围,到达卞兴境内。
这卞兴与古塔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格调,建筑风格就颇为不同。
人也更为粗犷,说起话来都是大嗓门,口音也有些区别。
中午之时,已到达卞兴城区,木风找了家洒楼点了几个小菜,开始用起饭来。
这家洒楼虽然不大,但生意却是很红火,木风坐的是二楼一个靠窗口的位置,这位置能直接看到外面往来的人群,只是他并没有心情去欣赏风景。
木风吃到一半,忽然一有一人坐在了他对面。
那人身材挺拔,年纪十七八岁的样子,神情洒脱,眼角到颧骨处有一刀疤,但也影响不了他那种奇异的魅力,尤其那一对眼睛甚是有神,皮肤略显古铜,像是长期在外晒的人。
那人见木风向他看来,正接过木风的目光点了点头道:“这位兄弟,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木风见他气概豪迈,便点点头道:“请吧!”然后又自顾着吃自己的,那少年倒也毫不客气,拿起点心就开始品尝起来,自己也叫了几样,不时瞅瞅木风,又往外面观望,此时天忽然阴霾起来,不一会又是一阵雷鸣,接着又是哗哗的大雨。
木风见对面的少年如此不拘礼数,倒并不介意,只是心里有些郁闷,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自己的功力尚浅,还运不出防雨罩,若是还不停,那一会冒雨也得前行。
正在此时,楼梯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木风的位置是斜正面对着楼梯口,他正朝那忘去,只见三个拿着铁制兵器的人就上了楼,眼光在各桌子上扫视,像是在找什么人,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矮胖子道:“又让他给跑了,明明见他进了这里的,真是见了鬼了!唉!”此人手持的是一根大铁棍,棍的一头戳个大铁球。
一粗壮黑脸的人哼了一声道:“让我逮到了,可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准是你刚才看走眼了,咱们再去附近找找,才一会的功夫,跑不了多远的!”这黑脸汉子手中拿的是一把铁剪。
另外一瓜瓢脸的瘦子手中持着的是一对铁爪子,见他们俩说话,也不作声,自己在各桌前凳下细细寻起来。
木风没怎么在意那三个人,只是见那三人上来以后,对面坐的那少年竟是头都不回,而且脸还往栏杆外侧去,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了一般。
木风看在眼里,心想,不会是寻他来的吧?
不时那瓜瓢脸的汉子走了木风这一桌子前,挥起铁爪往桌上一砸道:“好哇!在这里声也不作,当我们是傻子啊!好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