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寺中武僧轮流把首这座禅院,派人去山下监视动静,一有不对速速回来禀报,山门还和往常一样,只是要换上腿脚利索的在寺门口,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到这里,吩咐下去吧。”慧远大师对身后的小和尚说道。
“陛下,若有什么吩咐告诉老衲就好,这里不比宫中,只是委屈了陛下啊。”慧远看着身前的孩子,若非他身穿龙袍,恐怕他也不会想象身前这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就是天子。
一晃数月过去了,一直很安静,慧远方丈倒也习惯了,每天都要去小皇上住的禅院,开始小皇上闹着要见母后,后来得见武僧们习武,大是感兴趣,慧远方丈便每天都去教天子武功,大佛寺虽大,僧却不多,全寺上下连做饭的都算上不过百余人,会武功的更是不多,三十多个武僧还不包括两个超龄的,超龄是超龄了,身子骨还算硬朗,不过也是不如普通壮年男子,便是连一个三流高手都没有,这也难怪,深山辟野,本来世上和尚就少,即便有人想出家,也不会大老远跑到这地方来。
不过就是这样的功夫,也足可以哄得小天子,小皇上每日练功练的勤奋,嘴里嚷着消灭反贼,一脸的童真,似乎前些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孩子始终就是孩子,无论身份多么高贵,无论多么有权势,都无法剥夺在孩子心中那份质朴的快乐。
“陛下,今天就练到这里吧。”大和尚笑着对天子说道。
“不行,还早呢。”天子一脸的认真,这些日子这些和尚都特别喜欢他,不再因为他是天子而局促了,在这群和尚眼里,眼前这个拿着木剑的孩子,就是个普通孩子。
“方丈,你看看我的剑法。”原来是天子看见慧远进了院子,炫耀的舞了几下,虽然力道不足,不过确实像那么回事了。
“陛下实乃神童,这套枯灯残剑诀乃是我师傅所创,上手极难,没想到陛下竟是领悟到精髓了。”慧远确实没有说假话,不过哄孩子的成分也还是有的,天子并非武学奇才,只是这些和尚都十分耐心的教他,加上他又很勤奋,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是不是骗我?”小天子狐疑的看着慧远大师,他从记事起,宫中的尔虞我诈,朝中的明争暗斗,国家之间的利益冲突,虽然有些他不懂,但是母后的督导时刻记在心间,绝不轻信任何人,特别对奉承自己的人要格外小心。他记下了,就因为不明白,才会小心方丈,其实他母后的意思就是让他小心那些奉承他而获取利益的人,像方丈虽然哄他开心,不过完全处于对孩子的喜欢,并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关系,这就是小天子不懂的地方了。
“陛下,老衲句句属实,出家人是不当诳语的。阿弥陀佛!”慧远被小天子一句话弄的无可奈何。
“哈哈哈,今天就不练了。”小天子这下知道不是骗他,心下高兴,把剑扔给旁边的大和尚,兴高采烈的跑到方丈身边,他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甚是可爱。
“陛下,老衲有话要和你说,不如我们先回房。”慧远用手摸着小天子的头。
“嗯。”应了一声先一步往屋里跑,到了门口,转过头对慧远做着鬼脸,“我先到的屋里。”
慧远今年六十有三,面对着天真快乐的小天子满脸的慈祥,仿佛是爷爷哄孙子,满脸的幸福之色。
“陛下,眼下情况比较特殊,我派弟子四处打听消息,听说单尤将军遇到很大的麻烦,现在全国上下各地藩王都趁着天下大乱,到处争地盘,单将军现在兵马不到三万,固守要塞冰城,恐怕一时半刻不能接天子。”慧远进屋以后对天子说道。
“孤喜爱这里,他不来我就一直住着。”小天子一脸的不以为然。
“也只得如此。”慧远大师长长的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陛下,还有一事,因为先前文王的追兵没有抓到陛下,现在正在四处寻找陛下你呢,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寻到这来,到时我会派人保护陛下隐于深山之中,不过还要请陛下委屈一下,这身龙袍暂且就不要穿了,换上衣服就算被发现,我也可说是我收的俗家弟子。”
“我不穿你们那样的衣服,难看。”小天子看着僧袍就皱眉头。
“陛下,这也是情非得已。”慧远听着小天子因为衣服难看而不穿,确实有些无可奈何,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许多事他不懂,有多危险他也不会明白。
“好了好了,我穿就是了。”小天子极不情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