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住院
孟海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色,没等他从迷糊中转过神来,旁边凑过来几张脸,七嘴八舌说道:“醒了醒了……”正是孟海的几个好兄弟唐正方、田三郎(鬼子)、张大昌、潘建军。
看着几张猥琐但带着关切的脸,孟海记忆逐步回来,突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今天几号?”手一动,只觉全身酸痛。
潘建军说道:“不会失忆了吧?”
鬼子指着自己问道:“小海,看看我是谁?”
唐正方伸出三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是几根指头,几根指头……”
张大昌鄙夷的看着唐正方:“唐哥,他眼睛没有被车撞……”
突然一个白衣护士走进房间,喝道:“你们都小点声,这病房里还有别人,何况他刚醒来,也需要休息!”
潘建军做了个手势,几人安静下来。
护士走到孟海面前,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坐到床前的凳子上做起来记录,唐正方四个人盯着护士,等她写完了,才压低声音问道:“没事吧?会不会有后遗症啊?”
护士扫了他们一眼,冷淡回答:“CT照了,没发现任何问题,而且这么快就醒过来了,应该问题不大,但是要留院观察一点时间,很多后遗症当时不会发,但是有几天的潜伏期……”
又看了一眼孟海,护士低声嘀咕:“奇怪,说是被车撞飞了,身上一点伤势没有,这人的运气也好得出奇……”
护士出去后,孟海才弄明白,自己早上大约九点左右被车撞了,被撞他的司机送来医院,现在是下午三点——这么多日子来,他第一次清醒过来,不是在早晨,也不是在自己家中。
他全身酸痛,不过手脚倒是完好,摸了摸身上,似乎也没有少什么零件,这才舒了口气。
一直让孟海明确无误‘认出’几个人之后,又说了些闲话,留下张大昌陪着,其他几个都散了,到晚上九点,张大昌叮嘱了一番,也回去了。
六十六天了,终于出现了转机,或许,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吧?孟海如是想!
孟海不知道多少次等待黎明了,今天似乎要比以往难等一点,张大昌走后,护士给他换了最后一瓶药水,等药水输完,时间才到十点半。
等护士出去后,他尝试着下床,被旁边床上的老头制止了,于是他跟老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了——聊到最后,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幸好老头注意力也没有放在聊天上,说了一会话,老头精神疲倦,打了个招呼,一会功夫就打起鼾来。
这个时候才十一点十五分!
时间真是难熬啊,孟海隔不了多久就看一眼手机,总觉得过去很久了,结果才过去一两分钟——实际上这些没多少用处,很多次孟海等到凌晨,明明看到日期变成5月1日,但是早晨醒来依然是4月30日。
他也曾尝试过熬到天亮,但是不论他如何的坚持,到了早上六点五十九时,无论他使用什么方法,都会沉睡过去,然后开始重复……
他试了很多次后,就放弃了这种无用的方法。
孟海就这么不停看着手机,一直看着时间超过凌晨,日期跳到了‘五月一日’,又辗转良久,这才迷迷糊糊睡去。
……
孟海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色,这白色让他心中宁静……六十六天不管留宿外边也好,故意在小录像厅蹲一夜也好,醒来的时候都是睡在他租来的房间里。
同房的老头此刻正睡的沉,孟海欣赏了一会可爱的白色后,慢悠悠的拿过手机,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扫了一眼,手机上赫然是‘五月一日’。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声响,想到还有旁人,急忙捂住嘴,老头鼾声立刻停下,翻转身,抬头看了一眼孟海,又继续睡去。
六十六天啊,多么不容易的六十六天,孟海心中仿佛完成了一个游戏里艰巨的任务,喜悦是无法形容的,身上的轻松也是无法描述的。
他偷偷的独自兴奋了一会,咯吱一声,门开了,护士进来换药了……
他原本想好好过一次的本命年生日就在医院里度过了,因为护士小姐的干涉,鬼子买了个巴掌大的蛋糕随便意思了一下。
第二天醒来,日期已经变成了‘五月二日’……一切恢复正常了!
……
几天过后,经过检查,孟海可以出院了,几个兄弟都来了,也没什么拿的,就是几件换洗衣服。
走之前,孟海还有点不舍,跟老头道别的时候,结果老头挥挥手:“慢走啊,以后常来!”这句话让孟海顿时不想跟他说话了。
回到孟海租住的小屋,几个兄弟也各忙各的去了,孟海这些天没有去上班心中挺不好意思的,恰好这些天业务也多,所以大家都有些忙。孟海原本想去帮忙的,但是几个人都坚持让他多休息一会,到晚上下班后接他去啤酒广场祝贺一下,顺便给他补过生日。
孟海租住的这栋在郊区有着五层楼的私房,还有一个小小的院落,环境还是幽静。
他租住了其中二楼一套带着小客厅、卫生间、厨房的类似单身公寓的房子,相对市区来很便宜,五百块一个月。
很多天没有回来,家里的灰尘有些多,孟海从小就独立,小屋收拾得也比一般的单身汉干净清爽得多,看到家里那么多的灰尘,他也就闲不住了,开始擦擦扫扫起来。
把小屋打扫干净,一看时间也才三点多,孟海跑进卧室靠着想休息一会,不过这些天睡得太多,怎么也睡不着。
一个人呆着,又不像医院有老头插诨打岔,一会思维就开始发散起来,想起一直重复的这六十六个四月三十日,脑袋有些隐隐作痛,这些天他闲暇时也会想起这件事,尽管过去了,还是忍不住想,人都有个好奇心,一件如此诡异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你会不想弄明白?
不过从小被重复的一个古怪梦折磨了这么多的年孟海,显然已经很适应这种情况了,在他脑袋开始法发痛的时候,他就立刻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又不是科学家,什么都要刨根问底,管他的,反正已经过去了。
是的,他就是这么一个神经比较粗大的人,或者可以说洒脱,想不通的事情他绝对不去多想,睡不着干脆爬起来,下了一部年轻人都爱看的美女与野兽的床上动作片看。
刚好看完一部片子,门口传来鬼子几人叽叽喳喳吵闹不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