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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叶允晨上课的时候,苏涵就在家乱翻东西。她看到叶允晨有好多书,无意中,拿起了一个笔记本,上面清楚都是备课的资料还有教学内容。

“真无趣。”苏涵嘟囔了一声“难怪这么长这么大还要相亲?白白浪费了这副长相?”她顺手就将那本笔记本推了上去,随手又换了一本。无意的翻开着,是叶允晨无聊之时,随手写的日记。

一个在苏涵看来亲昵称呼的名字,映入她的眼帘。

菲菲。

我知道世间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收获,但是,每一次收获都必须付出努力,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不可逆转的事实,在一段时间里,很想念你。夜深人静的夜里,听不到自己的呼吸,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想念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一起共同吃过的餐点,还有你喜欢的吃的醉虾。喜欢夕阳下,你依偎在我肩上一起看落日的感觉……

苏涵一页页的翻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睛居然湿润了。看着一行行工整的字体,刺激着她敏感的眼球。

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摇晃摇晃,成为我命途中最美的点缀。

我的心依然在为你守护,无论世事变迁还是沧海桑田,对你此生不换。虽然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在你的家乡等着你。

爱你的允晨。

苏涵越看越心乱,索性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当你真正爱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语言多么的脆弱和无力。文字与感觉怎么也融入不到一起。

尤其是最后一行,更让苏涵恼火,她根本不看上面的日期都是一年前的,她拿过来,直接撕了个稀巴烂,随后,有力的用脚踹着……

这时,叶允晨刚巧下课回来“涵涵~。”他打开房门,看到地上的日记,还有苏涵手中的笔记本的皮。

他抬起冷冽如利剑的眼神对着苏涵射去“没我的允许,谁让你乱动我的东西。”

苏涵看着他的样子“长久希望渺茫的等待,独自一人扛下重担的艰辛,对未来生活的茫然,还有失去心爱的人。你很难受对不对?”

叶允晨弯身捡起地上被她撕烂的纸片,还有一张大头贴。鬼知道——那张大头贴,苏涵两只大眼就是白长的,她压根就没看到。

可能是刚刚气火太旺盛了,一起撕烂了那张大头贴可是某人存了几年的,留下人家初恋的唯一的照片。

叶允晨伸手轻轻的捡了起来,拼了拼,额头的青筋抖动着,脸色难看到难以用词语来形容。

看着身旁气呼呼的苏涵,他捡了起来,走到一旁,将那张大头贴。轻轻的用胶水在一旁沾好,随后又一声不吭的用手摸着……

这个动作,令苏涵气愤到了极点。为什么我一个大活人,赶不上那张破大头贴。

她越看叶允晨的动作,越生气。用手抿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算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冲动。”

叶允晨叹了口气,淡淡道“没事。”

苏涵看到他的样子,苦笑了一下“反正,反正我们结婚也是协议好的,是我不好。没摆清自己的‘位置’。”

叶允晨闻言,手颤抖了一下。想用什么语言来安慰她,最后还是变成了沉默。

苏涵用手抿了抿脸颊,心里不爽又碾不过好奇心,凑过去小声问道“你以前的女朋友叫菲菲啊?”叶允晨垂下眼帘,依旧沉默不语。

苏涵当是他默认了,她抬起手就摸那张大头贴“长的也就那样吗?嗷嗷~老公……我的手。”

叶允晨抬眼一看,她的手被胶水粘住了,毫不顾虑的将那张刚沾好的大头贴,亲手撕毁了。拿起苏涵的手,摸了摸“怎么这么冲动?”虽是埋怨的语气,还是忍不住给她吹了吹。

苏涵看到地上那张被撕烂的大头贴,眼睛眨了眨“这个……这个。”

“算了。”叶允晨淡淡道。

苏涵急忙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转过身去。刚刚郁闷的心情,居然不见咧。她掩不住的咧开了嘴,笑了。

叶允晨通过一旁的镜子看到了,苏涵那副得意的嘴脸,咳!他清咳了一声。

苏涵立马转过头,大眼扑闪着,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叶允晨无奈,抬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个暧昧的指响“坏涵涵~。”岂不知,他这一下,带了多少宠爱和纵容。

丢了那张唯一的大头贴,叶允晨虽然心有遗憾,但是怀里抱着苏涵,他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一个礼拜后的一天,苏涵终于踏上了去上海高铁。

叶允晨给她电话,她说在娘家,他就安心的去上课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因为一时见不到她,开始情绪不稳。因为她的一句老公,而欣喜若狂。

一直到晚上,苏涵的电话再也没打通。他上晚自习后,已经是十点半了,想来她是娘家睡下了。

第二天,叶允晨上午没课,就去苏家接她了,顺便还给岳父岳母大人买了一些东西。

后来,听到苏母说,她一天都没来?

叶允晨那张千年寒冰的脸此时像是刀砍斧剁一样,难看到了极点。

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苏母看到女婿的样子,眼神也抖动了一下,一直想把自己女儿留在身边?思前想后的介绍了这么对象,总算是见到满意的了,都认为她是死心塌地的呆在家里了。没想到她还是走了?

苏父听了这话,直接昏过去“老苏。”

苏母一声破天荒的嘶喊,叶允晨弯身过去,检查了一番,按了按他的胸口,挤压了一会儿,又掐了掐他的人中。

“妈,有葡萄糖吗?”

“没~没有。”

“先拿杯白糖水来,白糖多放一些。”

“好好……”苏母慌乱的递了过来,叶允晨给苏父喂了下去。

“爸,有没有好点?来……我扶你躺一会儿。”

苏父拉着叶允晨的手,嘴唇气的发紫,抖动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话“这个丫头要是回来,看我不把她腿打断了,让她野。”

叶允晨垂下眼帘,幽深的眼神,淡淡道“不怪她。”

“嫁了人的女人就应该守本分。”

叶允晨没做任何的反驳和解释,他知道自己必须清醒。他回学校,又恢复了往日那般冷静自持的脸,他知道她会回来,因为她的家在这里,他们毕竟结婚了,只是他不知道她何时会回来?

还是又是一个一走三年不回头的人?

苏涵不一样,是自己的妻子,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她或许是眼里容不下沙子,或许是介意自己跟菲菲的一段往事,没有告诉她。或许……或许她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

叶允晨可以接受前面的或许,只是不能接受后面的理由,她没有爱过自己?那他们在一起的甜蜜和美好,又算什么?

不——他不敢想下去,寂静的夜里,让他感到寂寞和难耐。没有了笑声,没有了她的气息,叶允晨独自一个人对着那张结婚证,那是她留给他唯一的一张照片。这个房间中还留着她的味道,仿佛一切都跟昨天一样?

晚上,关上灯,就好像她还在睡在他身边一样。静的让叶允晨忘记了呼吸?三年前,他为了自己的初恋,来到这个镇上,只因为他相信那个女人始终会回到这个镇上。只因为这里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可是他呆了三年,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也没有露面。多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推辞不见,只是机缘巧合,遇到了她。两人一拍即合,火速领证。

没想到她又走了,难道他这一生注定写满了等待?

叶允晨转过身摸到鸳鸯枕上的几根她留下的长发,他轻轻的拿了起来。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叶允晨紧蹙的浓眉立刻舒展开了,开灯,冲到门处“涵涵——。”

站在门外的徐老师,听到这话,眼睛急忙转了转,随后尴尬道“那个……那个叶老师,今天有你两节晚自习。”

叶允晨顿时觉得自己情绪失控,眨了眨眼“是,我、我马上去。”

徐老师看到他这个样子,识趣道“我先走了。”

叶允晨转身,抬手摸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睛居然湿润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脆弱?一向都掩饰的很好,所有的事都不会让他乱了半点分寸?

今天居然忘记了课程表的安排?叶允晨很快的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半个月后的一天,他刚下课就接到了某人的电话,叶允晨看到是她打来的,虽是有点兴奋,但是又有很多不满,任手机在手中响着。

整个办公室的老师们,都侧眼瞄着,看到他对着手机发呆。

鬼都能猜到——这个电话绝对是他老婆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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