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刚刚结束没多久,何许他们得了赵胜的同意,全部回到宿舍休息,为晚上一个电视台的表演做准备。
好像才刚刚进入梦境,何许却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突然嘴里喊着“不要!”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吓得对床的易兴也跟着醒来,看到何许坐在对面一动不动,眉宇间全是汗水,“Helaku,你大白天的怎么也会做恶梦啊?”
何许听见易兴叫他,紧张地咽咽口水,转头去看易兴,“易兴啊,我刚才梦到,碧落从高高的舞台上掉下去了。”
话一说完,刚才还是一副惊甫未定的易兴,一下捞起枕头毫不留情地朝何许扔过去,“你才从舞台上掉下去呢!碧落姐和你无冤无仇的,你干嘛这样梦她?”
没有躲过枕头,何许伸手接住,长叹一口气,觉得口真渴。
何许也觉得不应该啊,碧落好好地呆在遥远的中国南方广州,怎么会从舞台上掉下去呢?
他还想描述一下自己的梦境,易兴就跨过来抢回自己的枕头,念念叨叨的,“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碧落姐对你那么好,怎么会遭受这样的待遇?”
何许知道自己理亏,没有狡辩,抱着自己的枕头,摇了摇,“是啊,反正梦都是反的。”
易兴没再搭理他,继续倒头大睡。何许就抱着枕头在自己的床上开始不动,想不通为什么会做这样不好的梦。
就在何许以为易兴已经又睡着了的时候,他也把枕头放好,想要再睡一下,忽然听到易兴模糊地说,“Helaku,你是想她了吗?”
何许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跟什么啊。”但是话一出口,却是,“你想什么呢!”
散落在观众席四个角落的工作人员,听见方琴这一声凄厉的惨叫,吓得纷纷回头,在黑暗里横冲直撞,大声喊着,“落姐从舞台上掉下啦了!”
方琴从他们的嘴里听到这样的事实,自己又亲眼所见碧落要走向她时,就那么从高的让人仰望的舞台上,掉了下来。
带着哭腔,方琴跟着摸索奔过去,“你们还不快去看看,碧落在哪里?碧落啊,你听得到吗?”
几个人吓得半步都不敢停,亮起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朝舞台下方寻找碧落的影子。
舞台那么高,碧落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下面又都是器材物件,不小心撞到脑袋得了脑震荡怎么办?
他们这么想,又因为对象是碧落,更是不敢慢下来。其中一个人推了另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停电啊?你快去叫人啊。”
那人慌里慌张地跑出去,走廊亮堂堂的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打着手电筒边跑边叫,“快来人啊,落姐从舞台上掉下来了!”
方琴吓得一下哭出来,碧落没有答应他们,肯定是撞到脑袋昏迷了。抹着眼泪手脚开始不听话地哆嗦,她嘴里不断重复怎么办怎么办。
工作人员几个人用最快地速度搜索到碧落的位置,方琴跟着看过去,碧落整个人以非常扭曲的状态躺在地上,双手还不忘护着脸。
演播厅的灯光在这时,又都亮了起来,他们终于可以明确看清楚从舞台上掉下来的碧落的样子。
方琴一下就看到碧落的指缝里不断地淌出血来,她的脸上全都布满了血。以为是碧落要毁容了,方琴更大声地哭起来。
扑过去想要抱起碧落,方琴又不敢轻易动她,生怕做错了什么导致碧落的骨位移动。“你们还不快打120!”
碧落以为自己是听不见外面的声音的,可是听到方琴的哭声,她还是睁开了眼睛。
刚才掉下来的时候,碧落下意识地伸手捂脸,她好像撞到了很硬的东西。虽然她不是靠脸吃饭,但也明白如果脸上有丑陋疤痕的人,当不了主持人的道理。
张嘴想要说什么话,方琴直愣愣地跪在那也不敢动她,“都怪我,要不是我来找你,你也不会掉下来。”
碧落虚无地笑了笑,动了动手,完全没有知觉。加上她脸上的血不停地顺着她的脸部线条滴下来,整个画面带着十分诡谲的美感。“傻瓜,我又没死。”
说完这句话,碧落彻底晕了过去。有一两滴鲜艳的液体从她的眼睫毛滴落到红色的地毯上,最后融为一体。
参加完电视台的演出,何许只觉得累,捂住眼睛靠着墙边站着不动。眼前总是闪过碧落从高高的舞台上掉下去的那一瞬间,一直安慰自己说是一个梦,一个梦而已。
钟铉从易兴那里听到何许的梦,大有找他算账的意思。拖着易兴一起走到他面前,钟铉垫脚努力想和何许一样高。
坐着喝奶茶的陆涵,噗嗤一笑,差点把奶茶全都喷出来,指着钟铉和易兴哈哈地说,“你们这不是自取其辱吗?和Helaku比高,还不如和我比矮呢。”
这不是废话吗?何许无意识地犯了个白眼,正好被赵胜看到,朝他眼前晃晃手,“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能翻白眼,不能翻白眼。怎么就是记不住呢?你说你要我怎么办才好?”
何许不走心地说,“哥,我会改的。”
赵胜第一次听到何许这么认真地和他说这样保证的话,不可置信地伸手探他的额头,“这孩子没事吧?”
这下站在面前的钟铉没了好脾气再等,“哥,今天Helaku做恶梦了。怎么会没事。”
钟铉的话说完,易兴立即给他进行认证,“是的,哥,Helaku今天吓得一身冷汗。你快看他是不是生病了,有气无力的。”
听得何许又翻了翻白眼,赵胜啊呀一声,“就知道你是随口说说的,又翻白眼了不是。男子汉大丈夫啊,做个恶梦有什么了不起的。”
何许的脸色倒不是生病的样子,金在灿还是抬头问他,“Helaku,压力大了都会做恶梦的。我们最近的行程太忙,还有跨年晚会的排练,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何许讨厌的是易兴大嘴巴,但是噩梦的主角又是易兴最喜爱的碧落,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我没事,就是觉得最近有点累。不知道跨年晚会的时候,能不能好好表现。”
最清楚何许心思的莫过于易兴了,他揽着钟铉的肩,笃定地说,“不用等到跨年晚会,后天碧落努那的《似是故人来》直播,到时候你不就肯接受你的噩梦是个很不靠谱的梦了吗?”
钟铉最后还是说,“呀,Helaku,怎么可以这样呢?偏偏做这样的梦,到时候参加跨年晚会,我一定找机会和碧落努那说。”
何许还没说什么,金在灿就笑着露出大白牙,“努那不会生Helaku的气的,努那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曹海给钟铉帮腔,“在灿哥,那你是说钟铉小气罗?”
一时又变得吵吵嚷嚷,直到赵胜说要回去了,他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到保姆车上。
上车前,何许抬头看一眼天空,居然发现有月亮挂在韩国的夜空中。不明白为什么心里总是悬着什么东西一样,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