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明天………”
他笑，带着胜利的微笑说：“明天，我去会会张立，看看这个当年的对手，过得怎么样了。”
这话让我心惊，什么叫当年的对手，事到如今他还想再去刺激张立吗？我不允许，绝不允许，虽然我对张立的感觉，从来只停留在那种相儒以沫，但，我绝不希望看到张立受到伤害，他曾经那样的维护着我，那样的保护着我，我怎么可能让高磊去伤害他呢。
“不行，你不能去。”心急的话冲口而出，他的脸色微变：“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行？”
“我是他老婆我肯定能去啊，你和他又没什么关系。”我顾不得形象的大叫了起来，直气得他脸色发青时，才终于发现自己又说错了话，明知道他恨透了我的这个身份，我怎么又会蠢笨到当着他的面刺激他呢？
“那如果我一定要去呢？”他也较上了劲，事实上，他现在似乎特别喜欢和我顶牛，似乎是我越不喜欢的他就越要做。
“我不会同意的。”当然不能同意，我要带他去见张立，那不是火星撞地球吗？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我也没说要经过你同意。”他的霸道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领教了，这一次又是这样，只是，为什么听着他的话，我会那么的心惊肉跳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想阻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却已大手一伸，当着我的面关上了车门。我激动的拍着他的车窗，想再和他说几句，他倒是真的摇下了车窗，只是却对我说了一句：“我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哎！你怎么都不听人劝呢？”
他冷着一张脸，不满的瞟了我一眼，却只是再度扬长而去。我看着他消失的‘车’影，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这人，怎么越来越孩子气了呢？
一夜都没有睡好，一直担心高磊会强行跟着我去戒毒所，早早的爬起来，发现黑眼圈好重，我粗粗的描了一下脸上的妆容，将手机关手后，决定一个人偷偷的去戒毒所。
见到张立的时候，他精神很好，只是总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个不停，弄得我尴尬不已：“你不要总是看我嘛！真是的。”
“哎！我都一个月没有看到你了，当然要加倍的看了。”初来戒毒所的时候，张立的情绪一直不太好，不过，现在似乎已经很适应了，所以，也渐渐恢复了以往的痞气。
我微笑着说：“好好好，你看，你看，你看个够。”事实上只要他开心，我也就更放心了。
“怎么了？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要说给我听？”一起生活了五年，张立也十分了解我的肢体语言了，有时候，只是我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他甚至就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我咧着嘴笑：“是啊，好消息，而且是非常多的好消息。”
“是不是啊？非常多的。”在我房间加深的语气下，他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吊了起来，虽然这些年张立成熟了不少，可是大多情况下，他的个性还是那个狂放不羁的大男孩。
是的，最近有太多的开心事发生了，只是，从哪条开始说起来，我似乎真的得整理整理。清了清嗓子，我神秘兮兮的冲他眯了眯眼：“你猜猜看啊。”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冲我眯了眯眼：“亲亲好老婆，还是你自己一条一条跟我说吧。”
“看看你变聪明了没有，先猜猜看。”在茶山的时候，我总会开玩笑的说他脑子不好使，好久没开这种玩笑了，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玩。
他坐直了身子，做沉思状，末了，终于打了一个响指：“啊！我想起来了。”
“说说看？”
“第一件事，肯定是关于舅舅的，是不是舅舅回家了？”我和张立结婚后，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有一个坐牢的舅舅，甚至自己也主动这么叫着。
我点点头：“聪明了一点。”
“第二件事，肯定是关于小扬的，是不是小扬找到配对的骨髓捐献者了？”他眉飞色舞的说着，却在看到我错愕的眼神时，安静的坐了下来：“我猜的不对吗？小雅你别担心，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的。”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张立，你好厉害，这也让你猜到了。”
他惊讶之余，兴奋的跳了起来：“真的找到了吗？你没有骗我吗？那是不是小扬马上就能做好术了 ，马上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我点点头，却又开心的摇了摇头：“比你想象中还要好， 其实，手术很成功，小扬现在住在无菌层流仓里做观察治疗，只要不出意外，两个月后，小扬就能出来做后续治疗了。”
“什么？这么快？手术都做了？天啊！这真的太让人开心了，小雅，回去后帮我亲亲小扬，使劲的亲。”听到张立的话，我愣了，这不是小扬昨天跟我说的话吗？没想到张立竟然与小扬也心有灵犀了吗？
原来，父子亲情，并不只有血浓于水，后天的培养也能造就一个人的个性与一切。
扭捏了一下，我主动欠身，吧叽一声，亲了他一口。张立愣了一下，捂着脸傻傻的说：“小雅，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亲我哎！”
我面上一红：“帮小扬亲的。”
话刚出口，又惊觉这话挺像泼冷水的，只得傻傻的陪笑说：“平时你太主动，也没机会轮到我……”说到一半，我又赶紧住了嘴，天啊！我这是在说什么啊！
“哈哈！小雅，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张立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说话，一边拍着桌子，那模样真的让我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不许笑！”
他不理我，还是笑得那么前弓后仰的，我急得脸通红，恨不能掐死他才好，我和张立大多时候，都能这么和谐相处，像是亲人一般，又像是朋友一样。
“不许笑，再笑，我可走了啊。”对付他，只有这个杀手锏算是有用了，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还是只能出这招。
果然，他不笑了，正襟微笑：“好，我现在很认真，很严肃，很认真严肃。”
卟哧一声，我笑了，他搞怪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傻样。”他见我笑了，也终于再次大笑起来，很久，很久，都停不下来。
看着张立这个样子，我其实很高兴，他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离开茶山后，在这个戒毒所里，这是唯一的一次，其实我知道我能影响他的情绪，我开心的时候，他就会开心，我不开心，他就会烦燥，我生气时，他发火，我伤心时，他甚至会帮我流泪。
他就是这个样子，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跳出来帮我，却主动帮我承担起了所有，这几年来，他虽然一直都表现得像个无所是事的花花公子，可唯和我的小扬最能感受到他的真诚，他不是一个没用的人，他只是被现实打击得没有了自信。
我看着他，就那么看着，心里涌动着万千言语，只是没有一句能说得出口，我对不起他，虽然没有和高磊跨越最后一道防线，可是，我的心已出轨，在这个心灵的十字路口，我差一点就忘了回来的路。
“小雅，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惊喜没有告诉我？”他的表情仍旧嘻皮笑脸的，可是他清冷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心事，他猜到，果然如此。
我低下头，有些犹豫，到高磊公司上班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才能说得清楚。
“关于高磊？”
他又猜到了，他果然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而我之所以一直骂他笨蛋，只是想让他清醒的看到自己的内心深处的那份软弱，只是，再聪明的人，总有自己过不了的心结，而他的心结，我想，应该是我。
“张立，对不起！我不想骗你，可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努了努嘴：“随便说，真是，一定要跟我说实话。”
“张立，我……其实……给小扬捐骨髓的人，是高磊。”我吞吞吐吐的说着，却不曾想又绕回了小扬的身上。
他突然站了起来：“他知道了？小扬的事？”
“不是，张立你不要误会，他还不知道小扬是事，只是因为和小扬的骨髓配上了，所以，捐赠了骨髓。”我们都知道小扬的事是什么事，但却都房间的不要提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字眼。
“配上了？他不怀疑吗？还是说他只是不想承认？”
我摇摇头：“他怀疑过的，不过，很幸福的是，他老婆帮了我一个大忙。”
“马文丽，她怎么会帮你？”张立自然也知道马文丽不会帮我，所以，很怀疑我的说法，我苦涩一笑：“她是在帮我，但也是在帮她自己。”
张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我把话说完，我叹一口气，决定还是直接点，我和张立之间，有很多事情都不必隐瞒，因为我知道，无论我做了什么，他都会永远站在我身边。
“她做了一份假的亲子鉴定，证明小扬不是高磊的儿子，所以，高磊永远也不会知道小扬和他的关系。”说到这里，我有些哽咽，并不是因为高磊，只是觉得这样的事实真的很残忍，如果小扬长大后，有一天终于发现这个事实，他会不会怨恨我一辈子？
越过桌子，张立伸过手来，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小雅，坚强点，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我点点头，只是泪落无声，一滴不小心洒在他手背之上，他猛地缩手，似乎烫到了一般，表情那么疼。
“张立，我是不是很坏？”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我实在憋得心疼，所以我又自私了一回，让张立也帮我分担了一下我的痛苦。
“小雅，聊点别的好吗？”他同样的苦笑，但表情很是受伤，我终于发现自己说了多么残忍的话，对张立来说，我流露出一丁点对高磊的感情，都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张立，对不起！”
在张立和高磊面前，我似乎总在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自己做错了，可是，我却总是想要这么说，也许，在我内心深处，隐藏着的，是对他们俩永远的愧疚之心。
“别说了小雅，我今天很高兴你能来看我，好好的照顾小扬，然后，等我回家好吗？”他强撑起笑意，难得如此温柔的说话，我狠狠的抹去眼角的余泪，认真的点头：“好，我和小扬，等你回来。”
“不会太久。”
他保证般的说着，我同样的点头：“我相信你。”
工作的事，我还是没有说出口，我也说不出口，有时候，很多事情，真相往往更残忍，既然张立至少要一年后才能出来，而我和小扬几个月后我就会离开高磊，又何必让张立再伤心一回？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其实只是为了让当事者不要太痛苦，而我现在这么做，只是想让张立在这里的时候，天天都有好心情，而不至于整日担心我和小扬会弃他而去，投入高磊的怀抱。
离开戒毒所的时候，我的心情无比沉重，没有对张立说实话，这让我觉得自己很差劲，为为旧情人，而对自己的丈夫有所隐瞒，我这种女人，活该自己痛苦。可是，我只是不希望张立胡思乱想，毕竟，只要再过几个月，什么问题都不会再有了。
等我在设计界真正立足，那么以后，张立和我，再不必看张家人的脸色，就算是永远和他们张家脱离关系，也不必再委屈自己过得那般狼狈了。
走得太急太快，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如果我能在这时候回一下头，一定能看到高磊的车子，可命运似乎永远喜欢在不合适的时候，给你开个不合适的玩笑，所以，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我终于错失了阻止高磊和张立见面的唯一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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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静静的坐在那里，想着一切的种种，自从他进了戒毒所，他想了太多太多，但想得最多的还是怎么出去。他一直排斥到这里来强制戒毒，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觉得没有面子，说起来很可笑，虽然他外表假装坚强，但内心深处，一直认为自己吸毒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所以，每一次自己决定戒毒，都是在家里进行，但毒瘾这种事，只有体验过的人能明白，想摆脱有多难，所以，他一次次的失败，又一次次的试图戒掉。
直到他的父亲再也不允许他放纵自己，所以，他亲自来给了他最后的通碟，他并不想要张家的家产，事实上，除了衣食无忧以外，在张家，他从未感受到任何的温暖，所以，他想要离开。
只是，他毕竟是张家的长子，张大为不允许他丢他的面子，也不允许他有这么离经叛道的行为。所以，就算是进戒毒所，他用的也是假的身份，唯一知情的，也只有张家的人而已。可是现在，他不安了，在想到外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后，他的心情再也没办法平静，他要出去，是的，要出去，而且，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这里的一切。
正拧眉沉思，戒毒所的护士又找到了他：“章先生，有朋友来看您。”他在戒毒所里的名字叫章利，是个假名，用来遮丑的。
“朋友？”张立拧了眉头，却始终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样称之为朋友的人，会到这里看自己。
“怎么？你不想见吗？”护士奇怪的看着张立，要知道在这里的人，基本是没什么机会见到朋友和亲人的，每当有人来看，往往表现得很激动，可张立的样子，实在看不出高不高兴。
“没有，见吧，大老远的来了一趟。”他笑，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他能在这里混得如鱼得水，和他大明星般的招牌脸蛋有着十分的关联，只要他一笑，雪都要化了，还有什么小护士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
“那你等着，我带他来见你。”小护士甜甜一笑，要不是知道他有妻子和儿子，她还真的会忍不住幻想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当男朋友。
“好，谢谢你，嗯！你今天真是漂亮极了。”
嘴甜的好处是，无论他在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人，只要一张嘴，什么都能搞定，张立其实是有这方面的潜能的，只是，他不怎么随便用而已。
十分钟后，当高磊跟在护士身后慢慢的走到他跟前时，他笑了：“朋友？你还真是看得起我，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我只是你的情敌而已。”
“没办法，如果我说你是我的情敌，我相信护士应该不会随便让我进来。”高磊也笑，并不怎么生气，就好像他真的是张立的朋友一样，那么随意。
张立安静的看着高磊，刚刚心里还在想着这个男人，防着这个男人， 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了门，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他笑总：“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高磊也笑着反问，但张立却微笑着摇头：“能来，不过，没事你不会来。”
他们同样是聪明人，自然也同样的心知肚明，高磊没有点头，只是笑，似乎心情很好所在并不在意张立说了什么话。
“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不过今天，我并不是来让你生气的，相反，我有件礼物送给你，相信你马上就能开心起来。”高磊笑着，对自己的礼物似乎很有信心，张立并不相信这个说法，但也同时露出了疑惑的笑容。
“不想知道吗？”
“我想不想知道你也会让我知道，不是吗？”他反问，似乎每一句话都在争个赢，似乎每一句话都要抢占先机。
高磊挑一挑眉，不置可否的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掏出手机，放在了张立眼前的桌子上。
“这是什么？”
“听听不就知道了。”高磊神秘的笑了一下，轻轻的按了一下播放的键，电话里立刻传出小扬清晰而热情的叫声：“爸爸，我是小扬。”
惊喜的看着高磊的手机，兴奋的眼中，写满了疑惑。高磊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好好的听下去。
“爸爸，你还好吗？有没有想我呢？小扬好想你喔。爸爸，我跟你说喔，我的病马上就要好了喔，到时候，就可以和爸爸永远在一起了，小扬好开心，爸爸你开不开心？”
“小扬本来要和妈妈一起来看你的，可是，小扬不能出来，所以，只能这样和爸爸说话，爸爸，你听得到吗？喂喂！你听得到吗？听到了要说收到喔。”
听到这里，张立的眼也红了起来，很开心的说了一句：“小扬，收到，爸爸听到了喔。”
“爸爸，你会不会很难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可是，我真希望爸爸快点回到我和妈妈身边。爸爸你知道吗？舅公回来了哎，舅公就像电视里面的花白老公公喔。爸爸，舅公说，你还要一年多才能回来，是真的吗？为什么要那么久？为什么？小扬好想你，好想你。”
“爸爸，妈妈也好想你的喔，你一定加油，我也加油，好希望，我出院的时候，爸爸能来接我喔，爸爸，可以吗？可以吗？”
面对着小扬看不见的渴望，张立心如刀割，他爱小扬，也爱这个家，只是他现在身不由已。
高磊关掉了录音，因为那已经是最后一句话，只是，他却意外的看到张立不经意间落下来的一滴泪，这个男人，一直是他所不耻的，他吸毒的事，五年前他就知道了，可是他却从未想过，像这样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孩子而落泪。
虽然那是他的儿了，可是，真的是他的儿子吗？他，开始怀疑了。
“谢谢你！”
高磊挑挑眉：“不客气，只是因为想让小扬开心一点。”
“那更要谢谢你了，这么关心我的儿子。”张立在说到我的时候，咬字特别的用力，强调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是吗？我来就是想问你，小扬真的是你的儿子吗？”是的，这才是他要见张立的直正目的，虽然这么直接说的，有些过分，但是，他同样相信，张立也不喜欢他拐弯抹角。
张立哈哈大笑，一幅高磊脑子坏掉了的样子：“当然，这还有假？”
“骗谁都可以，骗我就有困难了，以你现在的情况，都未必能生出一个正常的孩子来，更别说这么可爱的小扬了。”
“一个有白血病的孩子，你认为是正常的孩子吗？”虽然用这个理由来说明小扬是自己的孩子，确实有些过份，可是，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特别好的理由。
“…………”
被呛到的高磊，并不怎么失落，只是反问道：“你是想用小扬的病来证明你们的关系吗？那我告诉你，正是因为小扬的病，我才会怀疑你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因为，很多年前，我的亲哥哥就是在和小扬差不多的年纪时去世的，同样的白血病。”
他的话让张立感到心惊，但并不慌乱：“不相信就做鉴定啊，不用鉴定我的，就鉴定你的就知道了不是吗？”
他已经知道高磊看过报告了，所以才会故意这么说，而这样，也就是很清楚的告诉他，他的想法都是不合实际的，可高磊不这么想，五年前的他也许还会相信，可五年后的他，除了自己，谁都不敢全信。
“你果然不承认，不过没关系，要是你承认那才是怪事一桩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也该走了，要录一段吗？”他晃了晃手机，面带微笑的说着，张立的身子不安的扭动着，当然想答应，但是，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没有再为难他，高磊把手机重新放回了桌子上：“自己动手吧，不过，不要说太久喔，我的录音只能录十几分钟。”
张立白了他一眼，再不客气的拿起了手机，调好后，清了清嗓子，兴奋的说了起来：“喂喂，我是大力，我是大力，小扬收到没？小扬收到没？啊，原来小扬早就收到了是吗？那么小扬想大力，大力也很想小扬喔。”
“不用担心大力，只要小扬好好的，大力很快就会回家喔，到时候，要和小扬一起踢足球，一起看动画，一起陪妈妈洗衣服好不好？啊！差点忘记了，还有小扬最喜欢的阿花和阿黄呢，等大力回家的时候，就把它们也接回家一起陪小扬玩好不好？”
“嗯嗯！小扬这么想大力，那大力要奖励小扬什么呢？不如讲个故事好不好？三只小猪？还是白雪公主，还是丑小鸭，大力都会讲了喔，不会像以前一样，讲不清楚喔，要不要试试。啊，小扬想听是不是？那好，大力就讲一个最好听的变形金刚好不好？对了，大力擎天柱，小扬是大黄蜂好不好？哈哈，什么，小扬要当滴滴猫？啊啊！好吧好吧，大力来想办法，一定让滴滴猫和变形金刚在一个世界里生活怎么样？”
张立一直在讲，只是从未自称一声爸爸，高磊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幸福的笑容，忽然觉得在他和小扬的世界里，其实真的很幸福，有时候，人和人之间，什么也得靠缘份，不管小扬是谁的孩子，他和张立在一起的五年里，无疑是过得很快乐的。
并没有等太久，张立就没有再说话，许是真的以为他的手机只能录音十分钟，许是因为不想再多说什么，总之，他将手机还到高磊手里时，仍旧说了一声谢谢。高磊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在五年后，会因为一个孩子而走得这么近。
离开戒毒所，高磊的心情一直很复杂，小扬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件事，反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果小扬真的不是张立的儿子，小扬能接受这个现实吗？他和张立的感情，真的好得没有话说。
拧着眉，垂着眼，高磊第一次迷茫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种缘份叫命中注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