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听完张浩说完后,大发雷霆,说:“张浩,早就给你说过你们不合适,人家看不上咱们,看你现在怎么办,结婚证也办了,亲戚朋友都知道了,怎么和别人说?虽然在我们农村结婚以举行婚礼仪式为准,但毕竟你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分手就是离婚,户口本上就写“已婚”了,你都这么大年龄了,村里还有你这么大年龄的姑娘吗?再加上离婚,看你怎么办,你就瞎胡闹吧,让我老脸往哪儿放!”父亲蹲在门口,时不时的“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妈妈接着说:“事到如今,想办法联系上张雨寒,看她到底什么意思?如果是想买房,我们砸锅卖铁也买,毕竟你们也这么多年了。”
第二天,张浩收到张雨寒一条信息“张浩,对不起,我已经回老家了,过完暑假我再回H市,别来找我,让我安静一下。”张浩看到短信,激动了半天,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这么多天,她终于说话了。回复信息道“雨寒,我想了很多,你和他一定是误会,我知道你家长最近逼着你和我分开,因为你心情不好,只是一时糊涂才和他说那些话,对吗?”张浩盯着手机,半小时后收到她信息,说道“其实,半年前我就喜欢上他了,他是我高中同学,家里条件很好,我爸妈也十分满意。暑假后他去云南大学读研究生,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云南,我会和她一起去,对不起,你忘了我吧!暑假过后,我们把离婚证办了,反正我们没有举行仪式,别人都不知道我们办结婚证,不会有什么影响!”
张浩没有再回信息,这一晚,注定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村外的蛙声还是那么响亮,不知是歌唱还是哭泣,乐此不疲的响着。透过窗户,月亮悄悄的移动。
接下来的几天,张浩仍然茶饭不思,毕竟这是他的初恋,他把所有的爱毫无保留的给了张雨寒。冬天,她的手冻的像鼓一样,张浩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取暖。每天做她喜欢的西红柿炒馒头,放好多大蒜,她就是喜欢吃这么奇怪的饭。但是,最近这一年,确实感觉到她在变化,变的冷淡,变的很不耐烦。他一直在审视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还不够好,但除了不能答应买房之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他实在受不了目前这种没有灵魂的日子,头发一把把的掉,再美味的饭一口也不想吃,他决定要去找她。
妈妈担心张浩,找来张浩的大姨,一起去找张雨寒。
李雪看完后回复,怎么写的像小说呢?找到张雨寒了吗?结果是什么?
我回复:找到她家了,在我们再三哀求下才进了她家门,但她妈仍然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暑假过后,我们办了离婚手续。
李雪:那你现在也算是二婚的人了,好好善待你现在的老婆吧,她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的。不过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次你们吵架,你会答应她离婚吗?
我:她就是那样一个拿离婚来威胁我的人,其实她也不希望离婚,也是为了孩子吧。
李雪:你不在家的时候就主动和她联系,打电话、网上聊天,多给她点温暖,为了孩子和你年迈的父母,就算是假装,也要对她好。
其实这几年,我一直是在演戏,尽量演一个负责任的老公,可从我内心来讲,做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不和她吵架,让我的父母开心的度过晚年,所有的痛苦,我自己承担。但人总会累的,心累才是最可怕的,久而久之,越来越不想回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偶尔见李雪一面,一起吃饭,喝茶,和普通朋友没有什么区别,一直没有逾越我们的底线。
爸妈去孩子的姥姥家几次,总算是把她求回家了。我妈总是像供菩萨一样伺候她,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为了给她弥补,好让她继续做她的儿媳。
武大那天打电话给我,说珍芳去找过他。在武大面前诉苦,说我在外面有了女人,现在是更加地对她冷淡,让武大好好劝劝我。
武大对她说:“你偷看张浩的手机是不对的,再说,男人在外面工作,遇到不同的人,有时开个玩笑,很正常,你有什么证据?只是一条短信息?你这也太武断了吧?你这是爱他吗?你这是有明显的控制欲。”
“你也不相信他有,是吗?我父母也不相信,所有人都不相信,好像只有我是个坏女人似的。”珍芳委屈的说。
“你就放心吧,张浩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一个事业比较重的人,他不会把大量的时候浪费在别的女人身人,今天你正好来了,我还有事要问你。徐心仪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过很晚才回家,美容院晚上还要加班吗?我感觉她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跟我说实话,她在外面老实吗?”
珍芳瞬间不敢看武大的眼睛,但却理直气壮的对武大说:“你也放心吧,她没事,据我所知,她没事。你们基本是AA制生活吧,她又不花你的钱,你还不知足吗?”
“你这是什么逻辑,不花我的钱我就可以知足?只要她心里只有我,我很乐意她花我的钱。真搞不懂你们女人需要什么?没钱的时候,嫌穷,有钱的时候,又要追求精神层次。”
珍芳心里明白,其实徐心仪最近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混在一起,经常出入宾馆饭店。美容院的同事们都见怪不怪了,可这种事怎么能让武大知道呢?武大经常待在他的擦鞋店里,没日没夜的工作,他头上顶着高高的绿帽子,却浑然不知。
徐心仪越来越过分,不仅穿着名牌服饰,手拿高档手机,而且从气质和眼神上完全变了,变的自以为是,高傲不羁,由早出晚归到后来的偶尔夜不归宿。
武大确实感受到了危机感,这一天早晨,徐心仪接到一个电话便要匆匆出去,武大悄悄地跟在后面。出租车停在一个饭店门口,一个中年男人在门口等着她。
武大眼前的一切,证实了自己的怀疑,可宁愿相信这只是误会,他强忍心中的怒火,拨通了妻子的电话。
“老婆,你在哪儿?”
“在单位呀!有事吗?”
“哦,没事,妈妈今天下午把孩子送过来,你下午早点回来,我店里太忙,走不开。”
“好的,没事我挂了哦!”
“好的,拜拜。”
武大长相丑陋,一直很自卑,他想冲上去,一问究竟,但双腿却往后缩,他不知道走上去,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他也不想看到老婆尴尬的样子。等晚上老婆回家后,想亲口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天,武大给我打电话,电话那边的那个坚强的男人,哭的天昏地暗。
当天晚上,武大心平气和地找徐心仪谈话。
“心仪,我们认识几年了?”
“快十年了吧,问这干吗?”
“能娶到你,我很荣幸,到现在也觉得这是件光荣的事。”
“今天怎么了,酸乎乎的。”
“记得上大学时,为了在情人节给你买支玫瑰,我勤功俭学,在学校里扫厕所,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要不是你做那么多感动我的事,我才不会理你!”
武大按照自己的思路,接着说:“结婚这几年,你后悔了吗?”
徐心仪端着水杯,听到这句话时,手不经意抖了一下,“干吗说后悔,没有后悔,后悔什么?……”她仿佛感觉到武大知道了些什么,不免心虚起来。
“心仪,我可以为你去打扫厕所,我现在依然可以为你为这个家给别人擦鞋,我知道你不愿意在朋友面前提起你的老公是做什么的,我理解你的想法。擦鞋只是我们谋生的手段,其实每一个客人都不会看不起我的,如果你真的觉得我给你丢面子了,让你抬不起头,我可以放弃这个生意,我想通了,我不能为了钱,把家丢了……”
“我承认我对你的工作有看法,你给我时间,我改,可以吗?”徐心仪说的“我改”也许包含了多层含义。
武大睡的很香。
武大的员工胡海燕把擦鞋、洗鞋的流程及注意事项已经掌握,很清晰准确的分辨水性、油性、磨砂、翻毛等类型的皮鞋的特点,各种鞋的如何清洗、保养,做的非常漂亮。下一步,武大要求她学习如何钉女士高跟鞋的小后跟,将原来磨损的后跟去掉,新的后跟钉上之后比原来的都大,因此需要用砂轮机器打磨,这就需要精准、光滑,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鞋后跟柱磨坏。胡海燕一直不敢下手,武大性子比较急,坐在她旁边,告诉她左手握紧鞋的中间部分,右手用力抓住后跟部,靠手腕用力,眼睛转注于砂轮机。胡海燕把握不好分寸,武大一时着急,坐在她身后,握住胡海燕的手,武大的脸几乎贴在她的脸上,两人的胳膊也紧贴在一起,胡海燕能明显感觉到武大的心跳,感受到武大粗糙的手温暖有力。武大一边做,一边教导她应该注意什么,但这时的胡海燕根本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可爱的脸蛋阵阵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