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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奇怪的老头和奇怪的剑

德罗萨海滨培特山南部的索菲里亚王室行宫中一个身材高挑的贵族少年正勃然大怒得训斥着台下所有的近卫骑士;因为就在之前不久,负责照看公主起居的侍女突然发现,莉莉斯公主居然失踪了!原本豪华的窗帘被硬生生得扯下并被系成一条长长的绳子从三楼卧室的窗口处抛出一直延伸到后院的地面。这可是不的了的大事,虽然莉莉斯公主有过乔装出逃的前课,但也不能不考虑到被挟持的可能。托尔贝恩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是大惊失色;急忙调集所有近卫骑士和侍从对整个行宫进行彻底搜查,不过很遗憾,公主明显已经逃出了行宫,具守门的骑士报告,在两个小时前曾经有一个面色清秀的贵族少年自称是王室远亲出了行宫。因为对方的衣着和徽章文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守门的骑士也就没在意,不过从事后看来那应该就是乔装后的莉莉斯公主殿下。

“你们是****长大的啊!连对方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托尔贝恩现在的心情可谓是糟糕透顶,本来想借职务之便将公主牢牢抓在自己身边,谁想到对方居然会来这一套。

“要是公主殿下出了什么意外,你们都得人头落地!”虽然自己敢肯定公主殿下是乔装出行,但是出于谨慎考虑,托尔贝恩还是决定按照公主殿下被胁持的情况来对待,这样一来可以借口展开全城搜查,二来如果能找到公主,那么自己就能在世人面前表现出英雄救美的姿态,但是当务之急是赶快找到对方;否则要是让国王陛下和父亲知道了还不剥了自己的皮“现在公主殿下被绑架可能性极大,在此我宣布,全体近卫骑士团成员及所有行宫卫兵侍从一律前往城内各处寻找公主殿下行踪。”看了看台下的人仍一动不动,托尔贝恩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群白吃俸禄的懒骨头,还楞着干吗?还不快去找!”

在托尔贝恩的威逼下骑士们终于摇头叹气得纷纷散开;

“脸皮还真厚,谁才是白吃俸禄的懒骨头。”

“狗仗人势,儿子这样我看宰相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好了好了,赶紧找到公主殿下吧。至于那个不要脸的混蛋,眼不见为净。”

“你说公主殿下不会有事吧?”

“放心,公主殿下的身手可比你强多了,估计这会殿下正在逛街呢。”

骑士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丝毫没有什么危机感,这也难怪,公主殿下喜欢自由的脾气谁都知道,况且今天又是殿下的生日,本来应该欢快的气氛全让托尔贝恩那个厚脸皮给搅和了,看到今天一早公主殿下失落无奈的表情骑士们全都愤然,只是碍于托尔贝恩的身份,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骑士们给揍死了;如今公主殿下乔装出行,说心里话骑士们还是很同情公主殿下的,纷纷自觉放慢了搜寻速度。希望给正在游玩的公主殿下争取更多时间。

好了,让我们把视角转回文森特和莉莉斯那边;两人现在正一声不吭地并排走在人流传行的街道上,经过刚刚那个戏剧般的一幕,两人的脸上都满是尴尬;文森特就不说了,打心里他可不想和身边的这位小恶魔扯上什么关系,在对方手下自己吃的苦头已经够多的了,特别是刚才对方那种誓要至自己于死地的气势,着实让文森特现在想想都后怕。不过另一边,莉莉斯公主心里也是乱了方向,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让小公主一点准备都没有;几秒钟之前还爆怒得要杀死对方;几秒钟之后了两人居然相拥着抱到了一起。至高无上的神灵啊,这是您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偷偷抬头瞄了一眼身旁的文森特,正巧对方也正偷偷看这自己,眼神一碰,两人就像触电了般立刻瞥过头去;莉莉斯现在真是后悔极了,自己刚刚干吗那么激动呢。弄得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啊,真希望时间能倒流就好了。

“你们俩还真是一对儿啊。”现在唯一一个看热闹的就属狄斯路亚了。这两小家伙的反应实在太有趣了;刚才还杀个你死我活的转眼就成含羞草了。反正事不关己狄斯路亚是打算当个观众好好欣赏这场好戏。

啊……不行,不行,不行!这样不行!莉莉斯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沉默尴尬的气氛;那块死木头过了五年还是这样一成不变,看来自己如果不摆出点强势的架势对方是不会开销的。不过首先该怎么做呢?想想对方五年前被自己胁迫屈服的样子,莉莉斯的脑海里有一个绝妙的主意。说干就干,我们的小公主可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特别还是眼前的这块死木头;

深吸了一口气,莉莉斯上前一步突然挽住一旁文森的左臂,也不管对方是如何惊异的表情,硬是拖着文森特向前跑去。

正在考虑如何脱身的文森特被这突然'袭击'给吓了一跳。愣是被莉莉斯拖着跑在人流之中。”等,等等,你这是干吗?”

“很失礼饿,应该叫我公主殿下,懂吗?”莉莉斯已经打算好如何整整这块五年来让自己心神不宁的木头了,但首先必须让对方从言行上完全屈服。

“公,公主殿下,您这是要去哪?”看来无论过多少年都拿这个丫头没办法,文森特不禁感到悲哀。

“当然是陪我玩了,看你刚刚把我这身衣服弄的,怎么说都要赔偿我!”

“哈?,明明是你先袭击我的好不?怎么又赖在我头上!”这丫头真是秉性不改,明明是自己的不是居然还理直气壮地栽赃别人。

“什么叫又赖你?这是一个骑士应该对主人说的言辞吗?”

“等等,我什么时候又成了你的骑士了?”

“你没失忆吗?这可是我父王亲自颁布的旨意,难道你敢违抗?”看样子对方还真没自觉性,但是既然让自己再次碰上了,就休想那么容易逃掉。

莉莉斯没想到的是这一句话瞬间钩起了文森特的记忆,那个即将入冬的日子,那个阴沉沉的天空,那个被鲜血浸染的黎明,还有父母残缺的不成人型尸体;文森特逐渐停下了脚步,莉莉斯的话让自己有回想起了那段让自己一生都无法忘却的记忆,那个让自己失去了一切黎明。

“发现自己拉着的文森特突然停了下来,莉莉斯奇怪得回头,结果正对上对方极为阴沉的脸色,英俊的面容变得极为苍白,眉头紧锁,琥珀色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浓重的哀伤;

莉莉斯立刻明白自己无意间说错了话,五年前的那个黎明,自己层从父王那听说过现场的残装;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亲生父母的死无疑是最为致命的伤害,而且还是眼睁睁地看着父母死在自己眼前,那种感受论谁都会发疯的。看着眼前莫不做声的少年,莉莉斯忽然感到一丝深深的愧疚。从当年的报告上莉莉斯知道,杀死文森特一家的正是当年那三个袭击自己却被文森特杀死盗贼的同伙。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己害死了文森特的父母。

“那个,文森。”

“没事”文森特突然抬头打算了莉莉斯的话,刚才忧伤的神情转眼消失的一干二净,好像从来就不曾存在一样,文森特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丝毫哀伤。”刚刚是我的不是。请别在意。”说着主动牵住对方的小手朝前走去。

“去,去哪啊?”文森特如此突然的神情变化将莉莉斯给弄蒙了。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小公主被文森特牵着朝前走着;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去哪?当然是去逛街了,这不是你说的吗?怎么问起我了?”侧过头来看着身后一脸莫名其妙的莉莉斯,后者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敢相信似的”你那是什么表情?难道反悔了?”

“谁。谁。谁,谁反悔了!”终于回过神来的莉莉斯满脸通红,居然让这块木头给戏弄了一番,开什么玩笑!说着一把甩开文森特的手,揪起对方的袖口就开始朝商业街跑,一边还不忘回头恐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后悔!”

于是,避暑圣地德罗萨广场的人群中多了一对奇特的组合,一位贵族少爷牵着一名少年佣兵在广场各个商店摊位中来回穿梭着,两人亲密的样子不禁引起了不少来往人的侧目。

德罗萨不愧为王国最为著名的避暑圣地和,这里的繁华程度不是其他城邦可以比拟的。除了首都为普隆德拉和商业中心吉芬那样相当繁荣的大城市,恐怕国内还没有哪个地方能跟这里相提并论。数百年来无数贵族商人来此投资加上此地原本巧夺天工的自然胜景造就了德罗萨别致一格的风情。

在德罗萨,城市的中心线上顺序排列著七座巴洛克式的宫殿建筑。它们是当地教会供奉神灵的圣殿,整个德罗萨中心可以说是由无数的商业广场组成的。在其中还坐落着很多高级住宅区中和花园,到处串连在一起的商业街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型的广场。这些广场每一座都陈列著大量的雕像,雕塑作品无论从题材还是艺术价值上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上成之作,简直可以说是整个中心就是各类雕塑作品的展览会,特别是最大的那个巨型广场中心屹立的那尊宏伟雕像据说是数百年前圣战的大英雄大魔导士里加奥,加上全城绿树成阴的绿化整个德罗萨可谓是一座庞大的生态城市。

沿著商业区的街道行走,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一两家装璜精美的酒店或者咖啡厅,两三个衣著入时的贵族顾客坐在那里休息著,街道两边到处开满了各种店铺。由於地处海滨又是全国度假圣地,这里拥有来自大陆各地的商品。有的甚至连莉莉斯都叫不出名字。从东方的草原国度蒙德里克来的精美瓷器和华丽丝绸还有从冰雪中的王国卡立恩运来用当地特有的冰晶玉雕琢而成的工艺品。而且还有来自各地的高档香料等奢侈品。

这些商业街有的五花八门什麽东西都卖,有的整条街道只卖同样种类的商品。还有些商业街虽然什麽都买,但是,他们买的东西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购买得起的。

莉莉斯自顾自的在大街小巷之间游荡。从这个商店逛到另外一个商店。现在,莉莉斯才真正感觉到难得的自由和欢快;在这五光十色的大街上闲逛,很快便会感到眼花撩乱,只有那些布置得最漂亮的店铺,才会引起自己的注意吸引她进入。

莉莉斯每一次从商店里面出来,总是购买了一大堆让她感到新奇有趣的东西。事实上,原本她并不打算购买的,只不过好奇心驱使之下,她总是凑上去仔细的询问一番,这些东西到底有些什么用处?这往往就中那些精明商人的下怀,那些商人总是用各种花言巧语极力劝说她买下这些东西。平时从来没有逛过街的莉莉斯自然是被商人们糊弄得云里雾里,即便是一旁的文森特也不禁惊讶于当地商人那惊人的口才,不知不觉中,莉莉斯自然就买下了一大堆东西。当然。帐单自然都算在了文森特头上。幸好文森特的日常开销一向非常拮据,加上之前那几批货运费的报酬,勉强还能支付得起;但是心里那个痛是难免的,看到一把把的金币从自己的口袋里流到了别人手中,文森特那个心痛啊。可有话在先,自己又不好拒绝;只得无奈地跟在兴致勃勃的公主殿下身后。至于买的那些东西莉莉斯则委托商家将其运送到行宫,署名嘛,当然是保密的。

“呐,文森特,你觉得这个项链怎么样?”

“呐,文森特,看看这个镶嵌紫水玉的戒指,怎么样,很不错吧。”

“哇!是云杉木做的魔杖耶,很少见的,老板,我要了。”

“真是个活泼的小丫头。”一直没事人一样在一旁观看的狄斯路亚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啊,而且出手还很大方。”文森特没好气得回答

“你心疼了?”

“你说呢?”

“哈哈哈,你这是活该。”

“呐,文森特,这里这里!”不远处的莉莉斯窜出头来,指着路边的一家门面豪华的的兵器铺冲自己挥着手。

“哎……”摸了摸手头越发干瘪的钱袋,文森特沉重得叹了口气

“你认命吧。”

不愧是转给贵族提供兵器的店铺,门口的招牌都是用上等红木镶嵌金丝制成。一进门,放眼全是装饰奢华才智高档的各类兵器,主要以贵族常用的长剑和突进刺剑为主。还有高高悬挂在雪白墙面上的各类精致铠甲,在看看整个店面的布置,各个货架和装饰的摆放精致考究恰倒好处,四壁还分别挂着数面两人高的镜子将整个店铺空间张显得更为宽敞,每一处都无不张显出王室贵族的那种华贵气派;让人感觉这不是在一个武器铺,而更像是在会客厅。

悠闲地背靠在舒适躺椅上的老板看到莉莉斯和文森特进来急忙起身,特别是当他看到莉莉斯一身华贵的贵族装扮,就迅速摆出一幅商人特有圆滑笑容,恭谨得迎了上去;

“欢迎光临本店,请问这位少爷想要点什么?”

莉莉斯环顾一圈后冲老板指了指身后的文森特:“请给他选一件合适的兵器。”

这丫头想干吗?怎么想到要给我选武器了?身后的文森特感觉有点莫名。

“这”从刚刚开始老板就一直没有在意莉莉斯身后的那个少年,从对方一身简陋的衣装判断老板直接就将文森特当作是莉莉斯的随从,而且还是那种奴隶身份的随从。因此当听到莉莉斯说要给文森特选一件兵器也是一愣这位小少爷怎么会想到给他选兵器呢?”请问,这位是?”

“我的骑士。”看都不看老板莉莉斯直接回答道

“骑士?老板从新审视了眼前的少年一番,这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贵族护卫啊

不过想归想,既然是客人的吩咐老板还是很恭敬得照办了,看了看一身佣兵装扮的文森特,'看来是个不闻世事的小少爷。有赚头。”老板很随意地从一边的货架上取下一把样式华贵的长剑递到莉莉斯面前。”您看这把怎么样?这间身可是用上等精铁打造,再看看这剑柄,可是镀金的,绝对配的上您这样高贵的身份。”

“多少钱?”

“啊呀呀,不愧是贵族少爷,就是爽快,不多,就这个数。”老板说着伸出了5个手指

“五个金币?”

“瞧您说的,真会开玩笑,500金币。”

接过长剑的莉莉斯随手查看了一番,刚要同意,却别一旁的文森特制止了。

开什么玩笑,一把破剑要500金币,那是金子做的啊,文森特再怎么看的开也不能容忍这样讹人的。

“我说公主殿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剑还是算了吧。”悄悄凑到对方耳边,文森特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才积攒的财产就这么打了水漂。

“为什么?

“那把剑的质地根本就不值这么多钱,那个老板是在欺骗你。”

“哦,是嘛?”听了文森特的话,莉莉斯狡猾的一笑故意大声说道:“你是说那把剑不过是一把材质低廉的假货对吗?”

没有察觉对方意图的文森特连忙回答”是的,那把剑不过是一把华而不实的普通铁剑而已。”

“你说什么!”听到那个少年佣兵居然这么说自己货物的老板不禁怒火中烧。”居然敢说我店里的货是华而不实的次品!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可是给王室贵族专门定做武器二十年的行家!你一个贱民居然敢这么诽谤我!”

看了眼一旁掩嘴笑个不停的莉莉斯,文森特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又了这个小恶魔的套。不过看这样式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还真搞不好会把事情弄大。

当着老板的面文森特接过莉莉斯手中的长剑,用食指和中指夹住剑身,稍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原本精致的长剑就成了两截掉到了地上。

这下无论是莉莉斯还是那个老板都傻了

“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如果是精铁打造的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折断的。”面无表情地看了处于石化状态的老板,文森特接着说”如果还有意见,要不要我们拿这柄剑去其他铁铺里核实一下呢?”

“啊。不。不。不用了。”自己极力推崇了长剑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别折成了两断,这着实让那位老板惊地一时无言以对,的确那把长剑确实只是一把粗铁制成的次品不过也不至于这么脆弱啊;看来是自己小看了这个少年,找他所说如果这事让外人知道了自己的信誉可就不保了,算我倒霉。无奈之下那为老板只的作罢。眼睁睁得看着那两人走出了自己的店铺。

“呐,你是怎么看出来那把剑是次品的?”刚刚的一幕让莉莉斯十分好奇,文森特竟然一眼就能辨别出兵器的质地。而且丝毫无差。

”过去曾经跟随的一位行家教给我的,其实很简单,一把武器的好坏并不在于其外表而是内在,有时候质地好也不是一切,一把真正的好兵器是有生命的。”

“就像你的那把短刀一样?”说着莉莉斯指了指文森特腰间的那把短刀。

“听对放这么一说,文森特突然意识到对方居然没有看出那把短刀的实质

这时狄斯路亚也从意识深处窜了出来”看来这丫头的精神感知能力还未到那种高级水平,照这么说你的秘密也没有被识破。”

“希望不是偶然。”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文森特也随之释然了几分”可以这么说。”

“咳?让我看看可以么?”说完也没等文森特同意,莉莉斯就突然从对方腰间抽出了那把短刀。”的确是把难得的魔法兵器呢,你是从哪得到的?”

“这丫头,真是太自说自话了”这是秘密。”

“哈?说,我让你说实话?这是命令!”莉莉斯显然不依不饶

“先不说这个,倒是你,怎么想起给我弄兵器了?”这个问题可是禁忌,文森特决定岔开话题。

“为什么不?身为我的骑士居然连一把象样的武器都没有怎么行!”

“喂,我可没承认我是你骑士。”

“叫我公主殿下!”

“是,公主殿下”

“这就对了,如果不想惹我生气就顺着我的意思来,你知道如果惹怒我的下场。”说罢又拉着文森特朝另一家兵器铺走去。

“真受不了这丫头。”感觉自己无形中已经成了对方的跟班的文森特此刻的心情已经不是用无奈能形容的了。

傍晚时分两人来到了一家门面冷清的简陋普通兵器铺前,之所以回来这里并非莉莉斯所愿,只不过除了这里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在之前的数小时内,自己拉着文森特逛便了商业街几乎全部的兵器铺,结果连一件对方称心的武器都弄不到;不是被文森特轻轻一折就'身首异处'的可怜货就是连看都不看一眼的次等品,原本那些坚固锋利的武器到了文森特手里就如同变成纸张似的不堪一击;弄的店铺老板们纷纷含泪将自己请了出去。如今能打听到的兵器铺就只剩眼前的这家了,不过看这势头莉莉斯都有点怀疑里面是否还在营业。

走到铁匠铺门口,文森特抬头看了看悬挂在店铺门上的招牌'尤里武器铺',怎么取这个名字?在可达拉斯大陆语中尤里代表了地精的意思,传说是一种身材矮小却十分聪明的魔兽,这种魔兽非常喜欢恶作剧,因此非常遭人讨厌。不过这种魔兽传言只生存于千年以前,因为神魔大战而消亡,不过其恶劣的习性仍被世人记忆深刻,尤里一词也就成了恶作剧的代名词。但是为什么这家店要取这个名字?怀着疑问文森特迈进了店铺的大门。

虽然是白天但是店里却明显有点昏暗。煤油灯那微弱的的光摇曳着。墙壁和架子上杂乱无章地摆着各种品质不一的武器,铠甲。只是不见掌柜的人影;文森特走近一边的木架,木架上早已积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有些挂在架上的武器还补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显然已经很久没人打扫了;在环顾四壁,木制的地板已经有不少裂痕,石灰砌成的墙壁上四处开裂,乌黑的天花板随处可见粘满灰尘的蛛网。还有扔了一地的空酒瓶。

“我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衣物沾上灰尘的莉莉斯皱着眉头打量着周围”感觉怎么像是被荒废了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谁说没人的!”突然,从几乎已经塌陷的柜台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把莉莉斯吓了一条。

“诶咻”随后一个满身尘土两鬓斑白的秃头老人从柜台后面爬了起来,老人满脸倦意,苍老而干皱的皮肤泛着苍白,唯一红润的两颊一眼就知道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老人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盯着眼前的文森特和莉莉斯。良久后忽然破口大骂

“你很这群混蛋!老,老子我说过,这,这里是我的房子!你,你们休想打什,什么主意!”

“咦?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居然敢这么对待客人!”被文森特弄剑整了好久的莉莉斯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正在气头上的小公主自然将全部怨恨都发泄在这个狼狈的老头身上。

“滚!快给我滚!”老人说着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酒瓶,啪得敲碎,摆在身前恐吓道,“赶快给我滚,要,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

眼看这两个人就要动起手来,文森特赶忙插到两人中间;不想怒气正旺的老人居然拿着碎裂的酒瓶一下捅了过来。眼看锋利的玻璃就要捅进文森特的胸膛,危机关头只见文森特右手一下握住老人握着酒瓶的左手,手腕一转酒瓶瞬间脱手;左手往前一推,老人爹爹跄跄得向后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这一下,老人的酒也醒了不少。神情窘异地盯着文森特。

“哈哈哈哈哈哈哈……”许久后,老人忽然大笑起来。

文森特和莉莉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老人是怎么回事。

“好好好,好身手,好就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了。”终于老人笑够了,直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仔细打量着文森特”恩,不错,是块好料子。”

“文森特和莉莉斯再度面面相觑,“他在说什么?听不懂啊。”

“哈哈,别在意,刚刚误把你们当成是来讨房契的混蛋了,对不住啊。”老人此刻丝毫看不出任何颓废感,原本苍白的面容也变的爽朗起来。看两人还愣愣站着不动,老人挠了挠后脑勺,地身取了两个木凳放到两人面前。”请坐。”

“啊,那个,我就不用了。”看了眼肮脏的木凳,莉莉斯苦笑着摆摆手表示谢绝。

“哦呀,看我着把老骨头,想您这样的贵族小姐怎么能坐这么脏的凳子呢。失礼了。”

“你怎么看出我是女孩子的?”今天是怎么了,连续两人都这么轻易的识破了自己的伪装,文森特就算了,怎么连这个老家伙也能如此轻易看破;莉莉斯对自己易容术的信心又降了不少。

“哈哈,如果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出来,我也就妄活这几十年了。小丫头,你还太嫩。”莉莉斯听对方这么一说不觉脸上烧乎乎的,老人将目光再次聚焦到文森特身上”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文森特,文森特。拉布雷斯。敢问阁下怎么称呼。”欣然接受对方压迫的视线,文森特显得很坦然。'这老家伙是在试探自己'从对方的眼神中文森特感到了一股浓重的威压气势,能有如此势力肯定不是一般人。

“担当不起,叫我努文特兰就可以。”看到对方丝毫不受自己气势压迫的影响,努文特兰老人对文森特的评价又上了一个台阶,收起威压气势老人眼中又恢复了平和。”那你们来我这有什么事吗?”

“我想给他选件合适的兵器。”一旁的莉莉斯插嘴道,她可不喜欢自己被忽视的感觉

“哦?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看看呢?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已经没有什么兵器能得了出手。”

“这个,“莉莉斯看了眼文森特,后者无奈的耸耸肩”其他地方没有能合适他的武器。所以。”

“哈哈哈,抱歉抱歉,你看我这记性;像这小伙子这样的身手恐怕他们那些追求华而不实的家伙还真没什么象样的东西能配的上。”

“莉莉斯不自觉得看了看文森特,后者依然是耸耸肩一脸无辜。

“先不说这个,小伙子,你告诉我,剑是为什么而存在的。”突然,一旁的努文特兰老人板起脸来,极为严肃的盯着两人。

文森特和莉莉斯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剑是为什么而存在的。”老人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我曾听父王说过,剑是为守护自己重要的东西而存在的。”闭上眼睛想了一会的莉莉斯支支呜呜得答道

“恩,但是并不完全,剑的确是能够守护自己心爱之物,但是那并不是剑存在的理由。”老人摸着自己花白的胡须冲莉莉斯微微一笑,然后转像文森特”小伙子,你说呢?”

抬头慎重得盯着老人苍老却有神的双眼。然后斩钉截铁得说道:“剑,是为杀戮而存在的!”

“莉莉斯吃惊地看着一旁的文森特,此刻的文森特散发着强烈的阴沉气息,那琥珀色的双眸中所透露着的是浓浓的杀气,整个房间瞬间被一股浓重的压迫感所笼罩,让人喘不过气来。莉莉斯想起了当年文森特的眼神,比起那时现在的文森特更多了几分肃杀之感。

老人以相同的杀气盯着文森特,两个人就这样一声不吭得盯着彼此。两股强大的气息相互冲撞着,剧烈的空气震动甚至让挂在一边生锈的武器都随之震颤。空气好象凝固了一般。

莉莉斯觉得自己的双腿在不住发抖,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流。莉莉斯从来不曾想到两个人气势的对撞能恐怖到这种程度,小公主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沉默不语地文森特,五年不见对方的势力居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而且看样子文森特还没有使出全力,真不知道认真起来的文森特到底是怎样一番实力。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收回了杀气,文森特见势也收回了自己的杀气。房间里的空气再度恢复了原样,好象刚刚的事就不曾发生过一样。两个人依然默默注视着彼此。

终于老人沉重得叹了口气:“看来我真的老啦,小伙子,你说得对,剑是杀人的工具,是夺取人幸福的凶器。剑的本质渴望着鲜血。但是。”说到这,老人突然沉默了。

“但是什么?”文森特面不表情得注释着老人,好象要从老人身上找到什么似的。

许久之后,老人再度沉重叹了口气;抬头扫视着黝黑的天花板,以极度苍老的声音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文森特和莉莉斯又一次面面相觑,不过这次两人所思考的东西却截然不同。

“你们等一等”恢复刚才和蔼神色的老人,起身朝屋内走去;文森特和莉莉斯看到老人从柜台后墙壁的一幅残破的画框后去出了一把黝黑的长剑。接触到长剑的瞬间老人眼中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忧伤。拿着长剑走到文森特面前的老人再度自己打量着眼前这个奇特的少年,然后转身对一边站着的莉莉斯说道:“这是我年轻时的佩剑,在我隐退之后就一直放在那里,如今它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将它赠予你,由你来交给这位少年吧,怎么说你们也算是这五年来的第一位客人,请收下吧。”说着降长剑递到莉莉斯手中。

接过长剑的莉莉斯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这把兵器,黝黑却透着暗紫色寒光的奇特剑身,由不知名材料所锻造的剑柄同样泛着奇异的黑色光泽,剑柄到剑把中还牢牢交叉着两根食指般粗细的链条。剑尖比起剑身稍宽,剑身中间不同于其他部分的黝黑成紫红色,上面还清晰刻着一行貌似是远古文字的奇特符号。整柄剑犹如来自地狱的使者,给人一种极度阴森的感觉。

“Arondight”

“这是这柄剑的名字。如果日后你理解到剑存在背后的那份东西,别忘了回来告诉我”老人的声音透露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隐隐之中又让人不可抗拒

将目光转向文森特,从对方的肯定的眼神中莉莉斯似乎读出了什么,恭敬地收下了这把长剑。

“你们走吧。希望日后还能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再会。”

带着些许疑问,文森特和莉莉斯告别了老人离开了那个破旧的店铺。

直到两个年轻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努文特兰的眼神又恢复了平和,但其中却夹杂了几分怀念和忧伤。抚摸掉画框上那厚厚的灰尘,一位年幼少女的肖像画浮现了出来;那少女看起来才十一岁左右,有着一头银白如雪的长发和琥珀般美丽的双眸。幼小的脸蛋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看着眼前年幼少女的画像。轻轻抚摸着画像上少女的脸颊努文特兰老人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欣然的微笑。

“三十九年了,塞堤娜,你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当年你托付给我的东西也已经交付给他。当年的约定我也总算是完成了。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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