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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天山雪莲(五)

远处不时传来狼的嚎叫声,我们一行四人紧紧的跟在银灰色小狼的族群后面,丝毫不敢懈怠。手电光下,不时的发现一堆堆森然的白骨,这让人不寒而栗。

对面山峰直线距离看起来不是很远,而我们一路前行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山顶。山顶再往下就是河谷了。入夜不是很深,河谷下紧挨着有几处灯火通明。下面还不时的传来狗叫声。想必是有人家居住了。

此时银灰色小狼带着它的族群离开了。我们打算就在河谷找一处人家借住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虚谷子当下决定在前面开路。他向众人一挥手,抢先走在了前面……

“哎呀!”一声惊叫声从前面传来。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听到叫声,赶忙带着大黄狗,冲到前面。却见无名道长与余队长正蹲在一个木板前面。两三个平方左右的样子,象是有人故意布置在此处的。木板的边沿还流着血液。

四下不见虚谷子的踪影,我顿时明白了,莫非他掉下去了!

“这是一个捕猎坑洞!快来,我们把这个翻板拆掉,再救人上来!”无名道长又向下喊道,“虚谷,你在下面怎么样了?”

“受了点小伤,下面有个东西…毛茸茸的东西…”下面传来虚谷子的声音,“师傅,救命啊!”

在上面,我们三人合力把翻板拆掉。手电立马齐刷刷地照下去。捕兽坑约有四五米深。只见黑虚谷子正坐在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上面。下面流出一滩血污,还有血水源源不断地向下流去。

我连忙把绳子丢给虚谷子。看样子虚谷子没有受什么重伤,他很是麻溜地抓着绳子,在我们的拉扯下很快上来了。这时再把手电照下去分明的看见是一头黑色的野猪在坑里。坑下布置的利刃穿透了它的厚厚的猪皮。旁边还有数把利刃露在外边。幸好虚谷子没有掉在上面,不然就变刺猬了。

“真是好险!”看到野猪做了自己的挡箭牌,虚谷子一瘸一拐得回视了一下。

忽然有人向我们这边大喊起来。虽然听不懂,但是话语中的愤怒却是听得出来的。接着又从远处传来连续的狗叫声。大黄狗杰克似乎也感到了危险的临近,马上竖起耳朵,扫视前方,全神戒备,不时的发出哼哼声。

伴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三个精壮的男子带着一条黑色的大狗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此时为首的一个精壮男子又叽哩咕噜的说了句什么,便与另外两个精壮男子走向坑边。见已经捕到一个猎物,很是兴奋!从表情都能看的出来。

过了半晌,他们几个人好像才想起我们似的。为首是个年长点精壮男子,他对我们叽里呱啦的白话了一通。我们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其所云。

最后余队长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在精壮男子面前抖了抖。另外有两个年轻一点的精壮男子也凑过来。看了半晌,他们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于是年长的精壮男子吩咐另外两个年轻的精壮男子守着猎物,自己则带着我们一行四人往那灯火通明的山下河谷走去……

我们走进了一个很大的种植园。手电光的照射下,放眼都是一种类型的植物,像是荷花,亦像是菊花,几乎是贴着地长出来的。每一颗之间的距离,每一排之间的距离基本上是一致的。种植园又分为若干畦。每畦之间还有小路互相连接着。无名道长告诉我们,这就是人工培育的雪莲。想不到这里的规模竟然有这么大?

我们穿过种植园,来到一排房屋最上边的一间。透过房间的玻璃看着灯光依然亮着。年长的精壮男子停住脚步,轻轻的敲了敲房间的门。对里面叽哩咕噜的说了两声什么。

门开了,走出来一位老人。头带小帽,留着罕见的白胡须。长度可以和无名道长的胡须一比了。见他红光满面,年龄一时还真拿不准,额头上没有皱纹,手脚利索已经掩盖住了他真实的年龄。只能大概的估计下六十来岁的样子。

“你们这是哪来呀?来这里做什么?”原来他会讲普通话,怪不得那个年长的精壮男子带我们来这里。

“我们是为救人而从从内地赶来。”无名道长这样说显得意义比较重大。大多数人都愿意继续听下去。

“救人?”老人有些狐疑。

我们在门口站了半天,老人也不请我们进去。此时余队长拿出警官证双手递给老人,接着无名道长的话:“即将入警校的一个小姑娘得了重病,需要天山雪莲做药引子,方能治好。所以我们就来到了这儿。”

老人看完警官证之后,在众人身上扫视了一圈。这时才挤出一丝微笑:“你们请进来吧!”

房间内部很大,四五十个平方的样子,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雪莲花照片。看来这个老家伙倒是钟情雪莲花的很呐。

老人朝中年青壮男子挥挥手:“你去做你的事吧!”精壮男子应了一声,走出房间。

闲谈了一会儿,套了一通近乎,老人讲述起了自己的往事:“我有个汉名叫陈有来。我年轻时与一个同乡经常上山去采摘雪莲。每次他们都是冒着极大的危险。走在冰川上,随时有可能掉落下去。有时看见雪豹也只是虚惊一场。这些都是为了生活啊。

有一次遭遇让我至今难以忘怀。

那年正是夏天,正是爬上4000米高山寻找雪莲的好时节。我与同乡带着家伙事就上山了。黄天不负有心人。我们在一处断崖石缝中连续釆摘到五珠野生天山雪莲。

我们收拾好雪莲,准备见好就收。哪曾想,这一幕却被五个跨境过来的偷采者发现。他们依仗人多势重,竟把我们包围起来,逼迫我们交出雪莲。不然的话就要动粗。

这不是开玩笑吗?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得来的果实,岂能拱手相让?

当年我们都是热血青年,人又五大三粗的,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几个回合同乡就把三个人打例在冰天雷地上。我也趁势一下把一个人摔倒下去。

没曾想还有一个人竟然掏出手枪。我兄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握枪的手腕,顺势把他的手枪指向他的同伙。他家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连发了数枪。击中了三个同伙的要害。他们三个人当场挺尸!

我见被我打倒的那个人又有反扑的迹象,忙抽出绳索将他捆缚。这时我想着怎样给我的同乡帮忙。那家伙手里拿着枪与我同乡扭打在一起。我一时无法近身。我正在思量怎么办才好时,他们已经滚到了悬涯边上。这时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冲上前去拉我那同乡……可是已经太晚了……”

说到这里,老人眼圈已经泛红。沉默了一会儿,他接着说:“我那同乡就跟那王八羔子一快摔下了悬崖!”

此时看老人的神情,我们却已经猜出了下文。众人无不感到震惊,愤怒。

此时我心头一紧:这是雪莲,还是血莲?本来是用来救命的药材,人们却因此而争斗!老子云:不贵难得之货,民不为盗。今世人反其道而行之!

“无量天尊,逝者安息,生者节哀。陈施主多保重!”无名道长安慰老人家。

“后来呢?”在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虚谷子忽然开口。

老人自故自的喝了一口水,环视一下众人。又继续说道:“枪声引来了执勤的边防官兵。他们先是向我问明了情况。然后在我的带领下找到了坠崖的尸体…最后他们把死尸就地掩埋了……最后我在他们的说服教育下,以及本地政府的支持下,我才开始有个这个园子……刚才你们见到的那个男子,便是我那同乡的儿子,现在与我生活在一起!还有两个年轻人,你们应该也见到了,他们是我的儿子。”

说完老人起身走向空前,看向夜色下的雪莲花。此时我感觉它们一个个正在诉说自己来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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