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1年,包括孙卒在内的六名轮回者在十二天的等待中终于踏上了汜水关的征程,五万马步军在华雄、李肃、胡轸的带领下直奔汜水关,星夜下五万兵马好似一条漆黑长蛇连绵不绝,整个夜里只有马蹄践踏的声响以及鼻息的喷薄,这一刻孙卒才真正体会到西凉军的强大。
一夜奔袭,让孙烛剧烈的喘息,早已超过他身体的负荷,还来不及会营内休息,关外马蹄声响动。
漆黑的夜幕好似被一双巨手撕出一道缺口,太阳努力的露出自己炙热的身躯,天空被映出一种异样的红光,隐隐让孙烛觉得那是血色,照耀着汜水关下的三千兵马,一员锁甲武将在阵前拟战,鲍字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鲍信乃十八路诸侯济北相鲍中之弟,担心孙坚立的头功,便迁鲍信从小路直至汜水关外。
也许是世界的规则,在胡轸上城墙观战的时候点了孙烛六人一同踏上城墙,孙烛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见见他的主将胡轸,胡轸身材不高,却充满着爆炸般的肌肉,满脸的胡须好似钢针扎在面庞之上,隐隐有猛张飞之感。
关内鼓声一起,一身长九尺,虎体狼腰,豹头猿臂的将领跃马而出,身后迅雷般冲出五百铁骑,其人姓华名雄,关西人士,穿着特制的大号盔甲,全身上下仍塞得满满的,隆起的肌肉似乎要把铁甲涨裂开来。他一手肋住战马,一手握着金背大砍刀,遥指鲍信大喊:“贼将休走。”
五百敌三千,却见华雄一马遥遥领先,奔直阵前,胯下战马好似电光,长刀横挥,华雄身前半径之内肢体横飞,鲜血随着长刀挥舞轨迹激射天空,竟给孙烛一种诡异的美感。
“杀。”一声怒吼,前阵竟不能阻华雄片刻,鲍信见此将勇猛如此,便带急退,不成想,马还未急转身,华雄已到身前,却是一合不过便被斩于马下。
除了逃散者,余者皆降。
胡轸见如此之快拿下一阵,冷哼一声,也不知是不屑华雄抑或鲍信。孙烛等六人却是相视一眼,单单华雄那一刀,几人断然躲不过去,就是不知东吴三朝元老的呈公,那威名赫赫的铁脊蛇矛又如何。
六人返回之后,迟振鑫却是开口:“明日就是我们出战的时候了,活下去的任务自是不必说,保住胡轸不死你们怎么看?”
“我看胡轸并非庸手,我们六人若是一直围拢在他身前,斩杀程普,也未尝不能。”
林枫竟是想杀程普,却是富贵险中求,孙烛不语,沈放亦在沉思,却是薛允沙哑声音传来:“刚才鲍信阵中有轮回者。”
几人俱是一惊,目光询问薛允,薛允继续道:“死了,不知为何他在阵前,也许是想斩杀华雄,但却一刀被斩。”
“你怎么知道是轮回者?”沈放开口询问,毕竟他没有看出区别。
“华雄长刀及身的瞬间,那名轮回者使用了类似钢化的技能,身体表面浮现金属色泽,依然被斩杀。”
沈放还待说什么,薛允却是转身离开:“那一刀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实世界的武者无论如何斩不出来那一刀,也就是说这里虽然是F+的三国剧情,但武将武技之类却是上升数个阶段,难道你们没发现和我们在一起的步卒,每一个的实力都不弱于现代的特种军人?”
孙烛笑笑也离开了,他早就知道,倒不是他如何聪明,因为牛叔的武力值都在孙烛想象之外。
也罢,见了华雄一面,明天生死便在天,他倒是打定注意,明天就是一死也要试试程普的武力。
一夜无言,孙烛却没有睡着,种种心情就缠着他:自己在上部黑执事的任务中就应该死的,却苟延残喘的活下来,可背负在他心中的只有内疚、羞愧以及锥心的痛,那种痛甚至超过了死亡对他的恐惧,压抑的哭泣声充盈着营帐,孙烛的指甲嵌进肉中:因死亡犯下的错误,就用死亡将它终结吧。
一只大手附在孙烛的肩膀上,牛叔苍老的声音传来:“你在恐惧吗。”孙烛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却摇了摇头:不。“我没资格恐惧死亡。”
“你应该恐惧死亡的。”牛叔沙哑的声音竟有种悲凉,你没法联想到一个西凉老卒的慈悲,连年与羌人征战早已让他们铁石心肠,肆虐洛阳,牛叔会抢物也会杀人,他是一个西凉暴兵,哪怕他对孙烛如此照拂,也不能掩盖他残忍的事实,在世人眼中,他们就是一群魔鬼。
“恐惧死亡你才能活下去,恐惧死亡你才能活着承担你犯过的过错。”牛叔慢慢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你们可以恐惧,但不能失去面对死亡的勇气,.你们是庄里的希望,三儿、狗子.你们。。哥对不起你们。”
乱世人命如狗,两个孤单悲哀的灵魂在月色下哭诉,哭诉着上天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