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麟羽只觉得心像被人揪住,一股苦涩的滋味迅速涌遍全身。
翘而长的睫毛微微轻颤,在眼睛下面落下一弯扇影。
“是我……多事了,”许久,贺麟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打扰了。”说完,便毅然转过身,依然傲然地离开了白恩洛的视线里。
一定是自己发了疯,才会将一颗心不顾一切地往那白眼狼的身上扑。
她走进了自己世界,为干枯烦躁的生活添加了滋润的养料,然而又在自己注意起她来的时候,决绝地离开,徒然只留他一个独自悲伤。
何必呢,何必呢。
但是倘若人心如此好控制,世界上就不会有如此多的愁苦了。
白恩洛愣愣地看着贺麟羽高大的背影,为什么,看着渐渐远离的他,竟然会感觉那里有一种悲伤,紧紧地缠绕着他。
白恩洛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
有贺麟羽第一次与人谈合作失败后喝地酩酊大醉时候那种挫败、伤心、不甘的复杂表情。
还有他家里的beethoven和edison,宽阔的大房子里,也只有一只猫和一只狗相伴着。
白恩洛还想到,第一次听到贺麟羽的琴声,那是如何悲怆而哀伤的曲调……
她多么想此刻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那个佯装坚强的背影,拥尽她的力气,温暖着他……
白恩洛颓然地蹲在了地上,脸深深地埋进了两臂之间,肩膀一耸一耸,眼泪已经无声地滑下……
远处树丛中,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都目睹着一幕,分别演绎着不同人的不同心思。
范凌逸嘴角始终抹过玩味的笑容,即时看到如此不愉快的一幕,脸上依然带着几分笑意。
而在他不远处的树从上的尹少臣,却不如他这般淡定了,只见他紧锁着眉宇,周身都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冰冷的气息快要将树丫压垮。
……
之后的日子里,贺麟羽算是彻彻底底地从白恩洛的生活里消失了。再也没有林荫小道里的“偶遇”,再也没有在体育课时看到他跟其他班的人PK篮球……
总之,她没有再在学校里看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