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林若梵伸手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唤道:“夕柔……”我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即清醒过来就开始推他,“我好怕……”他把头埋在我的肩窝里,低声说道。零距离的接触让我更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怕……怕什么?”我问道。
林若梵哽了哽喉头:“我怕……我怕你离开我……”说到这里,他把我抱得更紧了,我两只胳膊被他锢着,使不上劲,而他的话也让我忘了挣脱这回事,头脑清醒,身体却木讷的任他抱着。
客厅里,钟表里的分针嗒嗒嗒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圈,我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平复,直到恢复正常。许久,他才慢慢放开了我,低眸沉默着,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之后,我先开了口:“那个……我,我去给你拿瓶水吧。”说完就起身走向冰箱,边走,边回想起从小到大跟林若梵在一起的经历过的种种,从冰箱里林若梵的专属箱层里拿出一瓶水之后,我转身,靠在了冰箱门上,抬起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我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前的猜想和感觉,是真的。
我15年来朝夕相处,我所要称呼他为“哥哥”的这个人,他对自己,不是兄妹之情,而是男女之爱。再怎么逃避,也不可能避开了。
睁开眼,扭头看向沙发的方向,吸了口气,走了过去,“给。”我走到原来的位置把水递给林若梵,他没有抬头,只是伸手接过了水,我坐在离他有些距离的地方,看他低着头,拧了几下瓶盖都没有拧开,“我来吧。”我从他手里拿回水瓶,轻轻一拧,就开了。
我看向他,这个平时健壮得不像话的人,此刻竟然拧不开一个这样小小的瓶盖。想到这里,我的喉咙处就像是扁桃体发炎般干燥难受。
调整了一下心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稀松平常的说道:“好了,”我把瓶盖打开,把水重新递了过去,他好像有些犹豫,但还是伸手接了,低头喝了一口。我看他这副样子,心里一阵一阵的揪着疼,侧身拿起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把空调关了。
“感觉冷吗?”我问道。
他轻轻摇了摇头。像个受伤委屈的孩子。
我挺直身板,轻轻的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说道:“不用怕,我不会离开你。”
说完这话之后,他才抬头看向我,我也看清了他泛红的眼眶,眼神里闪着我不能直视的伤情,我的双手紧了紧,鼻头也不自觉的有些酸,我知道,我就差江雨棋这三个字的距离,就去拥抱他了。
“我们是亲人啊。”我移开视线,说道。
林若梵听了,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儿,他的唇角开合了几次却都以沉默收场,满肚子的话也只能让那个生硬的喉结堵回去了。
“我以后,还是睡沙发吧。”想到这几天睡的都是他的床,我主动提议道。“嗯,”他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向他的卧室走去,我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想开口留住他,可我深知这样的情况下,不能再给他什么别的希望和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