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罗仲也是奇了:“敢情你这张谁都不能动的脸,在林若梵那儿破了例?”“是在他两兄妹那儿,都只能束手就擒。”江雨棋说着,又郁闷的喝了一口。
罗仲听了,眉头紧锁着不乐意的说道:“你的意思,就是只能在我这儿耍横呗,不行,”说着他把酒瓶放了下来,握着拳头说道:“我也要来上一拳。”
江雨棋听了,一个眼神扫过去,刺得罗仲马上安生了下去,双手撑在身后带着身体往后退了退,好离江雨棋远一些,然后撅着嘴不甘心的松开了拳头:“凭什么,我就不能打啊……”江雨棋喝着酒,不理会他。
咽下酒之后,问道:“你明天准备干嘛呢?”罗仲伸手拿过酒瓶,食指敲了敲瓶身,转动眼珠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待在酒店吧,也没什么事。”
“既然没事,怎么不出去约会?”“约会?我也得有人约啊我。”罗仲瞥了他一眼,仰头喝起了酒。江雨棋笑了一下,问道:“之前不是和王美妍约过几次吗?”“好啊,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来,她已经给你说过今天的事了。”
“嗯,她是说了,不过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她,你对她,不是挺有感觉的吗。”“嘿~你从哪儿知道我对她有感觉了?”“和她一起吃饭啊。”“那不是你让的嘛!”罗仲说完,仰头又是一口。
“我可就只安排了一次。”江雨棋露出了一抹笑意,眯着眼饮了一口。罗仲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两下,说:“不提这个。”“好。”江雨棋见他不想说,就不再问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各自闷了两口酒之后,“阿仲,要不,回法国吧。”江雨棋握着酒瓶的手垂了下来,酒瓶放在了地上,罗仲仰头喝酒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待他咽下嘴里的酒之后,才慢慢开口问道:“你呢。”
“我输了。”江雨棋重新拿起酒瓶仰头就闷了一口。罗仲听了,嘴角向上勾了一下,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么快就认输了?”
江雨棋垂下了眼眸,没有作声。
罗仲继续看着他:“认输也好……那我们什么时候走。”江雨棋慢慢移开视线,咽了咽嗓子,说道:“我要留下。”
虽然有所预感,但罗仲还是怔了怔,片刻之后,他平静的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打赌时,我是怎么说的?”江雨棋移回视线看向他。
“我说的是,一个月时间内,如果你爱上林夕柔,我赢,如果你没有爱上林夕柔,你赢,你的筹码是总经理的位置,而我的,是这个酒店,”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可你别忘了,我们当时还有一个赌,那个赌就是,如果你没有找出林夕柔是苏子墨的证据,也算我赢,那么……”“我就要回法国。”江雨棋接过了他的话。
“既然你还记得,又说你要留下,看来你是已经找到了证据。”“没有。”江雨棋握着酒瓶的手紧了紧,垂着眼眸说道:“我爱上她了,我认输,不管她是不是子墨……”“你的意思,是第二个赌不算数了。”罗仲少有的咄咄逼人。
江雨棋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过了一会儿,他薄唇微启:“我不想离开她。”罗仲听完,点点头,自嘲的一笑:“嗯,所以你留下,却要我走,可以,可以……”“总经理的位置,我现在就给董事长说。”江雨棋心里有些难受,心想既然第二个赌约自己已经不能遵守,那么第一个赌约,就应该毫无迟疑。
说着他就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正在这时,传来了笑声,“呵……呵呵呵呵……”罗仲听了,一下子笑了起来,笑的泪花都在眼角打转,江雨棋看着他这样,叫道:“阿仲……”“你别叫我!”罗仲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江雨棋,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指着他说道:“你不配。”
说完他收回了手指,继续说道:“你真的觉得我和你打赌是为了得到MOMA?”
江雨棋仰着头从下而上的看向他,心里一阵揪痛。
“我他妈是看不惯你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在我面前晃悠!碍眼!MOMA?呵……”说到这里,罗仲抬起就灌了一口酒:“别说是一个MOMA,就算是十个!一百个!我罗仲看都不会看一眼!”他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声。
江雨棋显然已经做过了心理准备,但是双眼还是不自觉的开始酸涩发红。
罗仲仰头又是一口,他垂眸看着此时正盯着自己不说话的江雨棋,凸出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片刻之后,从喉咙管深处挤出了一句话:“江雨棋,你别忘了,当初你和我,是怎么遇到的。”
这句话说完之后,两人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十三年前,美国贫民窟。
“thisismine!thisismine!”一个满脸泥土,穿着破旧不堪的青少年,躺在地上用那双肮脏不堪的双手死死的护住那个不知从哪里得到的热乎乎的汉堡,歇斯底里的对一群正在向他哄抢的黑人青少年吼叫着。
可是他的声音再大,也并没有换来一个路人的帮助,他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就只知道他们咕噜咕噜的交谈着什么,语气轻蔑不堪,再不懂,也必然知道是在漫骂着什么。
他们有的去掰他的手,有的对他拳打脚踢,可就是那样,他的双手也并没有松懈半分,他们见人力不管用,便开始亮出了小刀,一刀下去,就划向他的手臂,“啊!”的一声,那少年发出一声痛彻心扉的闷哼,疼的满头大汗,而那群人只是看到那道割裂的伤口嬉笑着,得意于自己的作品。
那少年微微睁开眼睛,看着此时正晴得发蓝的天空,从他鼻子,嘴巴流出的血布满了大半张脸,他闭上眼睛心想着:我就要死了吗。
那群人见他还没有松开食物,挥手就要再给一刀,突然,拿刀的那个人脑袋被什么东西袭击了一下,扭脸看去,又是一个黄皮肤的,穿着破旧的少年。
只见他对那群人拍着屁股挑衅了一下,又朝他们狠狠地砸了一把石子,那群人显然被激怒了,全部朝他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过了十多分钟,那少年跑回来一看,人还在地上躺着,已经不醒人事了。
他把他背到自己住的地方,给他喝自己用瓶子存下的雨水,盖破旧衣物连成的被子,当他看到那少年手臂上的伤口时,赶紧跑去打开放置在角落里的那个药箱,找出了消炎药和止痛药。
“这是我的……这是我的……”当他准备拿开他的食物,给他进行消炎包扎时,躺着的人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