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忙忙碌碌
正月十五上午，山子回到了平坡和父母过十五。山子腊月三十晚上才回到了平坡，刚刚赶上了年夜饭。这个正月，山子和起山、福平正月里就休息了三天，初四就回到了中阳。批发市场初四就运营了，中阳一中初六高三学生就开学了，山子得送菜了。
正月十六上午，山子把兰香和新月接回了中阳，小学正月十七就要开学了。兰香得准备准备。
山子放下母女俩，就赶紧走了。侯跃进又给他介绍了一单生意，是给一幼送菜。山子听说是一幼，就想起了当时新月在雷如愿办公室的一幕，就想婉拒。
侯跃进见他神色有些为难，就说话了：“山子，没事，那里的副园长是我的一个小兄弟，你去就是了，过年过节的，给他两条烟就行了。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会为难你，钱上也不会跟你太计较。”
山子一听是“副园长”又是“小兄弟”，才知道是不用和雷如愿直接打交道的，就答应了。而且，山子知道，一幼差不多有七八百小孩子，每天吃两顿饭，自己也能挣不少，那和一中一样，每天都是固定来钱，而且没有任何风险，挣得是稳当钱。同时，也很羡慕侯跃进，认识的人多，朋友多，办事方便，庆幸认识了侯跃进。人家虽然官也不算小，一中和市里的教育局是平级的，好赖也是个县团级，但人家没有什么架子，看得起从农村来的人。人家一中在省里很是有名，是省重点，将来新月肯定是要上一中的，就有心长期结交侯跃进。
“侯哥，改天咱们吃个饭吧！”
侯跃进知道山子的意思：“咱俩吃的个什么饭呢！你放心，我就看中了你是个老实厚道的人，才想和你做朋友的。帮你忙，不是什么大事，我在中阳呆了二十年了，还是认识一些人的。你有事，尽管找我。”
山子自然是千恩万谢，想着侯跃进也不要钱，是不是可以给他夫人或者孩子送些什么礼物呢！好，回去就和兰香商量一下再说。
这边，山子刚刚给一幼送了一个星期菜，突然，副园长给山子打来了电话，说雷园长知道山子送菜的事，严厉地跟他说，谁送也行，这个人不行，坚决不能让山子送菜了。副园长说，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赶紧找侯哥商量一下，看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雷如愿为什么知道了这件事情，其实也是偶然的。
有天上午，快下班的时候，杨如意突然给她打来了电话，声音很大，说怎么原先给一幼送菜的朋友怎么你们就突然不用人家送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呢！雷如愿记起来了，好像去年她刚刚上任的时候，姐姐提过一个朋友想给一幼送菜什么的，她就随口和管后勤的副园长说了一句，就没有后文了。现在怎么回事，她也不想管，就对杨如意说，这些事都是副园长在管着，她不好插手，就挂了电话。
山子送菜，都是从后门送进食堂，把一幼每天要的菜装筐装袋，搬到食堂门口就行。也巧了，有一天早晨，雷如愿也是上班早到了些，就随便到各处去转转，转着转着就转到了食堂，看见山子往食堂门口搬菜。就想起了姐姐说的送菜的事情，多看了几眼这个人，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怎么看怎么眼熟，看着看着，啊！一下子就想起是谁了，雷如愿脑子“嗡”的一声就大了。
这边山子赶紧找到侯跃进，把当时一家人如何给想让新月上一幼，如何深夜拜访雷如愿，新月如何第二天在雷如愿的办公室发飙的事讲了一遍。
侯跃进听完山子的讲述，“哈哈哈哈”地就笑了起来，一直笑出了眼泪，边笑还边说：“这个小家伙！这个小家伙！哈哈哈哈！”
“你看看，侯哥，你看看，现在这个样子，要是知道这样，当初咱就……”
“没事，没事，山子，我和雷园长也认识，那也是一个有能力的女人，人还是不坏的。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招呼大家在一起吃个饭，熟悉熟悉就好了。中阳这块地面不大，转着转着就碰上熟人了，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你等着，等我的电话。”
“好的，好的，侯哥，你来安排，我掏钱，我早就应该感谢感谢你，这次就是个机会了，你可不要剥夺我这个机会啊！”山子现在的嘴也能来两句了。
“好，好，你请！”
下午五点多，侯跃进就给山子打来了电话，说在新世纪定了包间，306号，七点前到了就行。
山子掏掏裤兜，口袋里有四百多块，就有和兰香要了一千多块，凑成二千块，心想吃什么山珍海味，怎么个吃也够了。
六点四十多，山子就到了新世纪306，侯跃进已经坐在包间了，一个人正在抽烟，见山子进来，站了起来。
“侯哥，我还说早点来，没想到你比我先到，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事情，却让你费心呢！”
“什么你的我的事情，咱们也算是有缘。采薇是我大学的最好朋友的女儿，没想到你的女儿和采薇那么投缘，那么亲近，你也那么善待国栋一家。唉！我这个同学，我一向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的。可惜活着的时候，没有照顾好她，现在也只能对她的女儿尽点心了。这也叫做爱屋及乌吧！”
山子没听懂最后一句话，但大概的意思听懂了，当初只不过给国栋买菜便宜了点，也就恰巧帮了一下采薇，国栋实实在在觉得不好意思了。
“侯哥，这……怎么说呢！这怎么……说呢！”山子都有些结巴了。
“山子，你也不要不好意思，我也有私心，最近忙，我和几个老朋友好久没没见过面，这次是你花钱，等于我和几个老朋友聚聚，捎带为你办办事。”
山子刚刚“噢”了一声，就见侯跃进向门口迎去。
“啊呀！李局长，好久不见了，老哥对不起兄弟，好久也没找个机会坐坐了，今天咱们多喝几杯，啊！”
来人是教育局第一副局长李贤荣，是蹲点一幼的领导。四十多岁，比侯跃进年纪小多了，瘦瘦的，非常精干。
“侯哥，你看兄弟怎么样，一听召唤马上就到位嘛！”
“好兄弟，我的好兄弟，关键时刻还是自家兄弟啊！”侯跃进紧紧握住李局长的手，转过身来给李局长介绍：“这是李山，我的一个好朋友，是个厚道人，做的点小生意，和雷园长有点小误会，今天，兄弟只要坐在这儿，问题就解决了。要的就是兄弟的一个大面子，也给了老哥一个大面子，对不对！”
“我说给雷园长打个电话就行，你就非要坐坐。你看，你看……”
“兄弟，这不是人家葛局也想见你嘛！再说，你不是想认识一下赵检吗？葛局和赵捡都是省里下来的，两人原来就住一栋楼，又是校友，熟得很，今天见面不就认识了，以后有什么事，啊！”
“老哥，还不是为了自己的侄儿吗？老哥，理解吧！”
“理解，理解，我偷偷地告诉你，赵捡的外甥，我给办到一中了，还免了三万块学费，兄弟放心，这个面子赵捡还是给我的。”
这时，一个服务员进来问：“先生，人到齐了没有？可不可以点菜呢？”
“小姑娘，不着急，人到齐，马上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