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出现线索
第二天，国栋带着翠翠去专医院妇产科孕检。
其实，他们不必要半个多月就去一趟，但翠翠却坚持去，她特别喜欢听医生检查完了以后跟她说：“一切正常，发育很好。”而且，每次，翠翠都要求医生让她听听小孩子的胎心跳动的声音，有时候，翠翠还把国栋叫进来一起听。
这个负责孕检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脾气特别好，她很理解翠翠这样年龄的女人怀了孩子的那种幸福、兴奋的情绪，每次对翠翠都很耐心很周到，也多嘱咐翠翠几句。
国栋和翠翠在妇产科的走廊里刚刚坐下，对面一个四十多岁的高个子男人就冲着他笑，还和他点点头，噢！他想起来了，当时新月失踪的那段时间，他和翠翠在山子家，见了这个男人好几次。国栋知道，他叫李泰，是中阳公安局的副局长。
“李局长，你也来……”国栋突然觉得这样说不妥，他们这是在妇产科的走廊上。
“哦！我陪我老婆来看病。”李泰指了指身边的雷如愿，雷如愿这个时候白白胖胖的。
翠兰是个和人自来熟的女人，马上坐到雷如愿的身边和她聊了起来，才知道，雷如愿生了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可突然来了例假，而且还很多，走了好几天了。两个女人悄悄地探讨，不是奶孩子时候，就不来例假吗？是不是真的不正常，可得好好看看。雷如愿看着翠翠的大肚子，也在和她交流一些怀孕时注意的事情。
李泰也和国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两个大男人陪着老婆来看病，其实就很尴尬，有些话也不能说，也没法说。见两个女人倒是聊得火热，他们相视着笑了笑，一时也无话。
国栋说：“要不咱们到外面抽支烟吧！”
“好。”李泰刚站起来，电话就响了。
李泰笑了笑，走出去接电话。
一旁的雷如愿听得李泰的电话响，就对翠翠笑着说：“完了，这又让勾走了，唉！总是这样，真没办法。”
翠翠也笑了：“男人有本事才这样，哪里像我们国栋，有的是时间。”
“还是这样好。”雷如愿刚刚说完，李泰就走过来了，不好意思地冲雷如愿笑。
“走吧！走吧！完了我自己回去。”雷如愿给李泰摆摆手。
“你放心吧！完了，我和国栋送如愿回去。”翠翠也冲李泰摆摆手。
李泰和国栋说了声“拜托了”就走了。
李泰刚刚接到的是高峰的电话，高峰说有情况汇报。
李泰刚开了办公室的门，高峰就夹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进来了。高峰“咔”地一下就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你看看这个，泰哥。”高峰给李泰打开了一段视频。
视频显然是晚上跟踪偷拍的，用的是红外线摄影机。应该是跟在一辆皮卡的后面，皮卡上的是中阳牌照，车厢里装得满满的，好像是一些塑料大桶。画面中还有侦查员的声音：“不要跟得太近，慢点。”
跟着这辆车走了起码十几公里，前面的皮卡拐上一条乡村小道。
“这是不是李旺村？”
“应该是吧！”
“下车！咱们走着去。”
视频里面出现了对话声，画面停了。
高峰又打开了一个视频，画面有些晃，画面里有一处独门独院，大门是黑色的铁门，此时刚看到皮卡进去了，门关上了，关门的那个男人东瞅瞅、西瞅瞅，这才关上了门。
接着画面中有人说：“来，蹲下。”
画面升高，出现了院子里面的情景，几个人正静悄悄小心地卸皮卡上的一个塑料桶，旁边有一个穿厚厚羽绒服的人，抽着烟，烟头一闪一闪，这个人还不时地说着什么，手里指挥着卸货，镜头拉近了，那个穿羽绒服的人的身影比较清晰地显现出来。
高峰按了暂停：“泰哥，这就是那个‘六哥’。你记得不记得，二虎说过，这个人在新月绑架后，失踪了一段时间，后来回来了，白狐说给了六哥一个大生意，一个很挣钱的生意。我们就对他进行了监视，发现他经常开着一个皮卡去李旺村的这个独门独院。这个独院是六哥租的，说是要养猪，里面确实也养着十几头猪，臭气熏天，十几米外就能闻见一股臭气。但是，不是那么简单，这个皮卡里的塑料桶，表面上好像是养猪的泔水，据我们观察，里面有大多数是泔水，但有时候其中有一桶根本不是，看着很干净，和那些泔水桶显然不一样。有一次，我们的侦查员想办法接近了那辆皮卡，摇了摇其中那桶干净的通，很沉，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没敢看，怕惊动这些人。”
李泰沉吟着：“能不能想办法搞点样品什么的。”
“正在想办法，这个地方肯定有问题。侦查员回来说，虽然猪圈很臭，但其中也有一种刺鼻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味道，闻着还流泪，应该是什么化学品的味道。这个养猪场，显然是伪装。”
李泰很兴奋：“高峰，一定要稳住，慎重，这次可是不能让这帮家伙脱钩了。还要搞清楚那个塑料桶里面的东西的来源。如果要是有成品，他们肯定要出手，得盯紧点。”
“放心，泰哥。对了，还有，泰哥，这些侦查员很辛苦，看能不能……”
高峰还没说完，李泰就说话了：“每个月你做个加班表，我批了就行，多做几次。”
“好，还有，我们应该添置一些摄像机，尤其是这种红外线摄像机。”
“没问题，你打个报告，我批了，赵局那里，我去找。”
看高峰要走，李泰叫住了他：“高峰，按既定方针办。”
“明白！”高峰笑了笑。
李泰靠在椅背上，自己一个人理了理思路，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想想，目前还没有，但绝对不能打草惊蛇。李泰是中阳公安局嗅觉和直觉最灵的人，有“黑背”的名号。这次，凭着直觉，李泰笃定在中阳的地界上，肯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制毒窝点。
李泰想了想，给省厅缉毒处的周处长打了个电话。这个周处长是他的学长，比他早毕业三年，私底下他们也是好朋友。李泰想通过私人关系去了解一下最近省内发生的贩毒和制毒的一些案件，看能不能把这些案件和中阳联系起来。
上次把“大头”这个大毒贩端了之后，周处长曾经和李泰提过，在省城出现过的****，和中阳发现的****品质相同，像是同一个地方做出来的。但怎么也找不到两地联系的线索，总是抓到贩毒的人，线索就断了。这个制毒的幕后人，一定是一个智商很高很狡猾的人，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李泰想着去省城见见周处长，一是好久没见了，也想去见个面，人长久不见，还有些想，再一个就是想和周处长讨教一下。
李泰想着中午肯定是不能回家了，就拨通了雷如愿的电话。
“如愿，看完病了，怎么样呢？要紧不要紧？”
“没事，医生说这种情况很正常，我有些小题大做了，还吓得不轻。”
“也不能说小题大做，有病还是看看最好，弄清楚不就放心了。是吧！这样我也不担心了。”
听着李泰的话，如愿有些感动，李泰还是关系自己的，尽管工作那么忙，总是想办法抽出时间来陪自己。
雷如愿接电话的时候，田伟芳和杨如意正在逗小孩子。
“你的大泰泰，今天中午又不回来了？”如意看了一眼如愿。
“哦。”如愿答了一声，也没再说话，低了头好像还在回味着什么，脸上的神色好像很享受。
“这个花痴！”如意白了妹妹一眼，“也不知道你那个大泰泰好在什么地方。成天不在家，连个人影也不见。我来十回，就有九回不见他。钱也不多挣，当个官，怕是白当了。你说你图得个啥？”
“又来了，姐，你有完没完。小泰泰，宝贝，妈妈抱了。”如愿抱起了小孩儿，亲着小家伙白嫩粉红的脸蛋，“宝贝，饿了吧！妈妈给宝贝喂奶了。”
小家伙显然饿了，见如愿抱起他，两只手和两只脚就舞了起来，嘴里还哼哼着，看着如愿，小嘴一瘪，一副渴求的表情。
“你还真叫小泰泰呀！真是的！”如意又白了如愿一眼。
田伟芳说话了：“不就是个名字吗？叫什么也好听，如愿，我看还是叫铭铭吧！大名李启铭，小名就叫铭铭，好听。”
“不，我们宝贝就叫小泰泰，小泰泰，小泰泰，好好吃奶，啊！妈妈的宝贝小泰泰，可亲呢！”如愿拿起小家伙的小脚丫亲着。
“妈，你看你家如愿，可不是着了魔了，看看，把她家男人惯成什么样子了。瞧她那个样子，贱不贱呀！”
“废话，我的男人当然我的爱着疼着，你看不惯赶紧走吧！回去疼我的姐夫去吧！”
“切！”如意撇了撇嘴，“疼他？他还上天呢！”
“如意，你以后对自己老公好一些，不要一说话就呛呛，男人都有自尊心，人前人后，还是得给留面子。”
“跟你们说不到一块，走了。”如意拿起包就走了，“啪”地一下磕上了门。
如愿冲田伟芳吐了一下舌头，田伟芳摇摇头：“唉！没办法，如愿，你可不要像你姐姐那样，嫁个男人，整天呵斥着，训着，人家还能对她好？”
“不会的，妈，我的男人，我会好好待他的。铭铭，你说，是不是呀！”如愿亲着小孩儿的小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