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很是失落
葛尚云跟着霍亮来到了主席台前，远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往这边看，似乎正等着他。霍亮说，就是这个老人在找您。
葛尚云紧走几步，看清了等他的老人是秦爱国。秦爱国头发已经全白，但精神很好，腰板还是很直，见了葛尚云就笑了起来，看来眼神也不错。
“葛局啊！好久不见了，你好啊！”
“哎呀！老市长，老领导，叫我尚云吧，看您您气色不错，身体还好吧！”
“很好！很好！尚云啊！今天我专门来参加了这个颁奖大会，你们组织得很成功，很成功啊！规格很高嘛！你看，来了这么多的领导啊！”
“老市长，是啊！市委市政府都很支持这件事，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是啊！我看到采薇领奖了，这个孩子，真是争气！唉！可惜她妈妈走得早，不然，该有多高兴呢！”秦爱国的眼圈有些红。
葛尚云鼻子也有些酸：“咳！老领导，您可以放心了，采薇上学您就不要操心了。大学毕业后，她也可以自立了。”
“是啊！采薇这个孩子，比她妈妈坚韧，小小年纪就很懂事。胧月地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葛尚云不知该怎么回答，没有吭气，只是扶住了秦爱国，一起缓缓地向体育场外面走去。
“尚云，雅芳的事情也全仗你照应，为难你了。”
“没什么，老领导，再凑合几年，办了内退就行了，工资照领，什么也不影响。”
“尚云，你说现在的孩子是不是越来越娇气了，几个大人照顾着。这考上大学了，这当妈的三天两头就去看去，这是上海呀！敢是去省城呢！那坐飞机就和打出租车似地，真没办法。看看采薇，我这个外孙真是没法说。唉！真是没法说，都是惯得，都是惯得。当年，胧月十七岁，自己扛着铺盖卷，一个人就去北京上学了，你看现在，上个学，爸爸妈妈陪着，隔三差五地看着，你说，真没治。”秦爱国一直在摇头。
“老领导，现在的孩子金贵，时代不同了嘛！”
“那个时候，没有好好照顾好胧月，采薇可不能再后悔了。这次，我让颢天把采薇送到北京去，提前走上几天，让孩子到北京玩玩，不行也到北戴河或者天津玩玩，孩子从来还没有出过省呢！以后，从我退休金里，每个月拿给孩子一千块钱生活费，不能亏了孩子。”
“老领导，我看这个生活费您也不必操心了。您不知道，这个采薇本事可大呢！我们旁边的文华轩大酒店，要让采薇和她的‘虫虫乐队’做形象代言呢！生活费根本不成问题。”
“有这事，好事嘛！”秦爱国停下了脚步，很有兴趣地说，“这个主意不错，看来这个酒店老板很有生意头脑，脑子也很灵活，很有见识啊！。”
“是啊！这个老板叫李明亮，也算是个成功的商人吧！”
“李明亮，这个名字很熟悉，他不是原来开着一个粗粮饭店吗？原来省里来人，总是点这个饭店，很火的，怎么改做你们的饭店了。”
“是啊！我看这个人也是个实诚的人，就租给他了。以后饭店应该还有粗粮系列的菜，您就经常过去吧！”
“好！好！我这个肚子啊！经常也得吃点粗粮啊！不能吃得太油腻，不然，这个也高，那个也高。”
“对啊！老领导，注意饮食平衡，把身体养得棒棒的。”
两个人一路聊着，就走到了体育场的门口，葛建虎在车旁等着。
“老领导，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安步当车吧！你看我，专门穿了双旅游鞋，就为了走路。我走了，你也不要整天坐车，看看，小肚子都出来了。”秦爱国指指葛尚云的微凸的小腹。
葛尚云不好意思地笑笑：“对！对！”
秦爱国说了声我走了，就转身快步离去。老头行走起来还很快，身板也直，不一会就淹入人流中去了。
葛尚云摇摇头，笑了笑，上了车。
葛尚云刚刚坐定，建虎说了话：“三叔，三婶找你，说打了好几次电话。”
葛尚云这才想起刚才开会的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几次。
“三叔，咱们回家，高娟在家包饺子呢！”
“好。”
葛尚云打开手机，是刘芳芳的未接来电，一共五个，还有三个短信，都是：“老葛，快回电话！”
葛尚云心里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又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就拨通了刘芳芳的手机。
“喂！是我，有事吗？”
“哎呀！老葛，你怎么一直不回电话，急死我了。”刘芳芳口气很急。
“今天开大会，不方便接。”
“开什么会？我怎么不知道。”
葛尚云顿了一下：“你说吧，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就在中阳，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那好，你在哪儿，我和建虎去接你。”
“我在‘江南春’定了个包间，你过来吧！”
“你把包间退了，在‘江南春’门口等我，我们马上就过去了。”
“哎！……”刘芳芳还想说什么，葛尚云已经挂断了电话。
车子很快地到了“江南春”，葛尚云打开车门，见刘芳芳和杨如意站在“江南春”的门口，杨如意亲热地挽着刘芳芳的胳膊。葛尚云眉头皱了一下，但还是招呼刘芳芳：“老刘，上车吧！”
然后，葛尚云笑着对杨如意说：“小杨，不好意思，我们家今天有个家庭聚会，先走了。”
葛尚云不由分说，打开车门，把刘芳芳塞进了车里，“啪”的一下关上了车门。
葛尚云转过车子的另一边上了车，建虎“呼”的一声把车开走了。
“老葛，你，我话还没说完呢！再说，你把人家如愿一个人扔在那儿是什么事儿呢！”
“我不是跟她说了理由了吗？”葛尚云淡淡地应了一句，就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刘芳芳想说什么，忍了忍，往后看了看，杨如意还在门口，就叹了一口气，给杨如意发了个短信：“如愿，不好意思，再联系。”
杨如意看着帕萨特“呼”的一声开走了，心里就充满了气愤，这是什么事啊！你们一家聚会，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真******！杨如意心里暗暗地发泄了一句，就往停车场走去。
手机“嘟”地响了一下，杨如意看了一下，赌气地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座上。
杨如意最近很不开心，自己的宝贝儿子，今年高考，六门功课加起来才考了265分，看着院子里，这家孩子考上什么大学了，那家孩子人家通知书下来了，杨如意心里一天一天地受着煎熬。儿子不是个捣蛋孩子，平时也是个乖孩子，但就是学习成绩总是不好。孩子是属于那种一上课就瞌睡，一下课就精神的类型。每天笑眯眯的，见了哪个老师也打招呼问好，老师也很喜欢他。但就是贪吃贪睡，学习不上心。这个孩子，自己很会打理自己，每天上学走，都要给自己的水壶灌满水，还有带一袋牛奶，一个苹果，一块蛋糕或几块饼干。长得也是胖乎乎、圆嘟嘟的，虎头虎脑，非常可爱。这又有什么用呢，考不上大学什么也白搭。
到了单位，人们最近议论的也是孩子们考大学的事情，话题也是谁谁家的孩子考了多少分，谁谁家的孩子考到那里了，连开个会也是给哪个考上大学没钱上学的孩子捐款。哼！我的孩子要是考上大学，我也给他捐个千儿八百的，不成问题，但我现在没有心思捐。杨如意从钱包里拿出了五十块前，于多多看见了：“如愿姐，你那么有钱，多捐点嘛！”
杨如意白了于多多一眼，心里想着，关你屁事，但还是把五十块换成了一张一百块钱的钞票。
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的人还在议论孩子考大学的事情，杨如意决定提前回家，单位真的是不能待了。杨如意收拾好了包，准备离开。但霍亮的一句话吸引住了她。
“你们不要不相信，基因这个东西，真的很重要，你看胧月姐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人家的女儿就不一般，全省第一名，不是谁都可以考的，你倒试试看。”
一听胧月的名字，杨如意不走了。
“是啊！我同意，看看胧月姐，人长得漂亮，学问也高，听说当年胧月姐在大学里是全班第一名，要不人家胧月姐的孩子也那么聪明。人们不是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嘛！”于多多也在感叹。
“是啊！胧月姐的孩子生活环境也不是很好，但这孩子就是不一样，小小年纪就成立了个什么‘虫虫乐队’，经常演出，已经挣了不少学费。这次拿了第一名，四年的学费都有了，真是不一般。听赵哥说，当初，葛局还吩咐过注意一下胧月姐的孩子，看能不能按贫困生给一些补助，没想到人家拿了个全省第一，根本就不是拿五千块的问题。啧啧！”霍亮声音里满是兴奋，让杨如意听了异常的不舒服。
“啪”杨如意把手里的包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几个人一下子向她这里转过了头来。
于多多吐了一下舌头，几个人不说了，这才想起杨如意的孩子今年也高考，好像考得也不好，尽管杨如意从来不说自己的儿子考了多少，但她总是避谈自己儿子成绩，大家就知道她的儿子成绩可能不好，本来原来在办公室也很注意，今天兴奋起来，就忘了杨如意也在旁边。
杨如意也有些不好意思，就自顾自地背上包走了，扔下了几个满脸惊讶的人。
刚走到门口，手机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