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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果我有锁链,我会把你拉到身边(1)

雨已下了几个小时,莉莲的衣服口袋都浇湿了。她一直将纸袋藏在外衣下面,湿乎乎的钥匙从她湿乎乎的手中滑落。这是星期日的晚上,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在浴盆里泡个澡然后让炉火烘干头发。她不用急,因为麦尔今晚要排演剧目,而鲁本正扎在书堆里。她可以有条不紊地洗干净脸。麦尔喜欢看她涂黑的眼睫毛和擦红的脸颊与嘴唇,莉莲觉得自己像个妓女,可那正是麦尔想要的;他想让人们看到她时,便可以看到性的召唤,看到亮粉色的脸蛋儿,合身的蓝绸缎外衣;他不想让人们看到“麦尔—莉莲”,一个不可称之为“激情—浪漫”的组合。叫做“恐惧—绝望”才恰当吧。或者“羞耻—苦闷”(一败涂地、羞愧、不适,还有,不安)。

今晚她可以将长袜洗好,之后穿着天鹅绒长袍坐下来喝一杯红酒,看看读者来信专栏里的主人公们又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倘若鲁本要来,她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他没给她买过任何可以用来装点梳妆台的小物件。有些个晚上,他很高兴看到莉莲已穿好了睡袍,以为她早就迫不及待了;而有些时候,为了向她或者他自己表明这完全就是例行公事,她的欲求与任何事均无关碍,鲁本会在走进来后不到几分钟时就说:“我今天没多少时间。”甚至当他扭过头去扯松领带时,莉莲会点点头,径直躺到床上,一语不发。他们都清楚这是一场谎言,每当遭遇到美丽哀伤的于事无补的真相时他总会这样说。但是仍有许多个夜晚,他进屋后会给她一个亲吻,然后跪在壁炉前生火,两个人开始玩过家家的游戏,餐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红酒,在她洗盘子时他会边看报纸边用依地语大声评论着那些是他们弥足珍贵的夜晚。她给他讲从裁缝间里听来的家长里短,内容并非寡然无趣(谁的胸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大啦,哪个绅士有穿女式束胸衣的怪癖啦),而他会告诉她(“这事可别说出去,明白吧?”)他欠了投资商多少钱啦,哪些老朋友将要被他排挤出局啦等。

鲁本的到来总是会让她多做些准备,不过她并不介意。将杏仁乳擦遍全身,双手在温热的橄榄油和牛奶中浸泡十分钟以去除异味,将头发别了又别,直到它看起来美妙诱人,全然看不出她曾把手插进头发里捣鼓了一整天的痕迹。希望鲁本今晚不要来,因为那样她就没时间读报了。

她用胯撞开了门,怀中抱着麦尔的饼干、鲁本的青鱼,还有她自己的发夹和卷发锡纸。表妹莱斯莉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高高扬起头,带着甜美的笑容张开双臂,仿佛她是专程赶到美国来帮莉莲处理那些被雨浇透的纸袋的。莉莲把那一盒子饼干和青鱼抱得很稳,还想到了把钥匙放进钱包里,她并没有像莱斯莉设想得那样昏厥过去。莱斯莉自己倒是觉得,昏厥是应对窘境的绝妙方法,屈膝并垂下头的姿势她练习过无数次,无论何时,只要有那么一小块儿地方,她都可以表演一场昏厥的戏。

莉莲向前走了一步站住了,和她表妹之间隔着六英寸的距离。这是她的表妹,还没有死去,也不在俄国,让莉莲完全抓不到头绪,她只知道一个女孩儿正站在她的房间中央,带着一副惊惧的神情。莱斯莉心底涌出几分歉意,因为她已穿上了莉莲的睡衣并用了莉莲的发油。一个暴风雨中的孤儿,一个来自偏远山村的可怜的小表妹,不应该是眼前这个天鹅绒罩身,散发着薰衣草香气的人。

莱斯莉已经喜欢上了美国。她喜欢从酒吧里传出的音乐,喜欢美式穿戴的男人们递送过来的炫亮的目光,喜欢步履匆匆的美国女孩儿腿上光鲜的透明丝袜,喜欢那些她看不懂的炫目的标牌。她喜欢从爱利斯岛和友善的医生那里闪电般潜逃的经历,喜欢与弗里达表姐共享的短暂的晚餐,弗里达很高兴看到莱斯莉还活着,更高兴知道这个丫头不需要寻觅住处。(“你没收到我的信?”莱斯莉说,“不过没关系。”)莱斯莉也喜欢莉莲的房间,并发现这房间有纸一样脆弱的门锁。她喜欢莉莲的沐浴油,将全身上下包括头发涂抹个遍,把自己弄得香喷喷的,在沐浴之后她平躺在莉莲的浴盆里,很是享受。莉莲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对莱斯莉而言是个迷,但转念想到这是在美国,一切似乎又不言而喻了。莉莲的绿色天鹅绒睡裙胸口紧了些,不过也还不错。莱斯莉注意到整个公寓房间缀满了深浅不一的绿色就像一座花园,而地毯上正有鲜花在绽放,她对此也十分喜欢。

听到钥匙在门锁里搅动,她便站到房间中央。她伸出双臂然后又垂下来。她两手紧扣在一起。她把手背到身后。她又伸出双臂。她注视着门。

一切罪过之初皆有恐惧,莱斯莉为此沮丧烦忧;她可能计算错误了,这场辉煌的冒险历程也许会尚未开始便告结束,而她最后能得到的也许只是她所希冀之全部的一个碎片而已。莱斯莉一下子跪倒在地,将莉莲空着的那只手拉到面前。

“苏菲还活着,”莱斯莉说,“她还活着。”

然后她晕厥过去。

莉莲把莱斯莉安顿到床上,接着清理了浴盆。今晚麦尔或鲁本会不会来,何时来,哪一个来,是否会同时来然后抛硬币接着在厨房地板上轮流占有她,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莉莲爬上床,躺在莱斯莉身边。那件睡裙已被莱斯莉脱掉扔在了地板上,她赤身裸体蜷缩着侧卧在床上,双臂在胸前交叉。她身体像火炉一样温暖。莉莲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突然闻到她母亲的味道,汗味,绿圆葱味,还有以一道完美的棕色弧线从锅的一端翻越到另一端的荞麦、燕麦散发出的烧焦的坚果味。这张床上瞬间躺满了她死去的家人,莱斯莉这时翻了个身,挪到他们中间,手放在莉莲的肩膀上。她用含混不清的依地语说道:“我该不该告诉你呢?”接着她等都没等便说了出来。

几乎所有人家都朝西边逃走了,除了品斯基一家。他们从克里姆博格家的院子后面穿过去,准备沿公路朝东走(莱斯莉没告诉她,他们是在寻觅别人剩下的东西,准备掠走邻居们逃跑时没能带走的最后那点儿财物)。他们在莉莲家附近找到了一小堆沾满泥巴的东西,就在鸡舍台阶旁。那个泥巴堆就是苏菲,睡衣的褶边上满是血迹和污秽,脚丫上沾着沙砾,已经掩埋过三个婴儿的品斯基太太对品斯基先生说,利波家的人都死光了,他们得带这个孩子一起去西伯利亚,她不想听他说不。“是治安官卡奇科夫告诉我这些的。”莱斯莉说,“除了把给你写的信寄到弗里达那儿去之外,我所能做的就只有来美国,把事情亲自讲给你听。”

“我没收到你的信。”莉莲说着,吻了一下莱斯莉的额头。她把毯子朝上拽了拽,盖住莱斯莉的脖子,又把毯子掖好。莱斯莉刚要说话,莉莲捂住了她的嘴。莉莲的耳中一阵嗡鸣,即使让莱斯莉发声,她也什么都听不到。

莉莲披上她的旧棉袍,站在窗前。她决定要将那件绿色天鹅绒睡裙送给莱斯莉或者干脆烧掉,穿着它就如同躺进棺材一样难以忍受。她感到皮肤被刺痛,脖颈上的汗毛阵阵竖立,仿佛有鬼魂在房间里进进出出。这还没那么糟,她曾经睡在父母的坟堆顶上,一刻不停地叨念着珈底什祷文,直到那些泉涌而出的词句再无任何意义;她也曾穿着睡衣披着毯子在普里皮亚季河岸边的泥土中坐上许多天,只为了能看到一只小袜子或苏菲的蓝色裙子,直到季节变换时玛丽亚姆姨妈给她拿来去美国的船票。最初的那些天总是黑暗、潮湿,冬雨滴落在她心底的岩石上,离开图罗夫的时候,一切都已结冰。

苏菲的名字,那两个音在莱斯莉的口中回荡。说出她名字的这个人曾见过她,见过她咯咯笑着追赶鸡群,见过她穿着法兰绒睡衣和厚厚的短袜,辫子一支朝上一支朝下,见过她在院子里奔跑,把脸蛋儿埋进列夫·品斯基干涩通红的手掌里。苏菲的名字是一支火柴落到了干木堆上。莉莲体内的冰凌正向下倾泻,支离成无数碎片离开她的身体。几棵火树倒落在冰封的土地上,通体绚烂的橙色,末梢静谧的蓝色,无从熄灭;火苗从一棵树窜到另一棵树,直到树冠之间形成波涛汹涌的火海,火焰像风筝一样升腾天际。莉莲的血管中涌动着火浪,手上和脚上泛起阵阵涟漪。飞鹰与麻雀从黑暗的天空中纷纷降落,划破莉莲的脸颊。她伫立在窗前,睡袍敞开着,将脸和全身都紧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她在自己的面颊上留下了四道暗红的抓痕,这些抓痕将连续几周不会消退,而那火焰则将永不熄灭。

还活着。没有死。

在布鲁克林,艾丝特·布尔斯坦推开房门。铺着厚重毯子的木地板熠熠闪光,丝绸窗帘轻盈地舞动,餐具柜和餐桌上的蕾丝和亚麻布流泻着明亮的白色,有烤土司片一样的松脆质感。莉莲觉得自己像是尘世的污秽,像粘在艾丝特那双出了名的小鞋子底部的一块屎,而艾丝特看着莉莲的神情就如同那也是她所想一样。

艾丝特说,亲爱的,那可是好长一段路途啊。她说,咖啡,还是茶,再来点糕饼吧,贝莉刚刚做了她最拿手的饼干。接着她按铃招唤贝莉,一个长相极其不尽人意的非白人妇女。艾丝特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因而每当看到可怜的贝莉,看到她恍惚游移的眼神,她的罗圈腿,看到不知是何顽疾留下的斑点造就的一半白色一半棕色的手臂,艾丝特就几乎会感到痛苦。贝莉放下托盘,朝她们两人笑了笑。

艾丝特说贝莉是家中了不起的好帮手,莉莲点点头。倘若是她嫁给鲁本,她同样会找个相貌平平、一身病的女孩儿来当用人的。莉莲还没有摘下海蓝色手套(现在她已经懂得了在不算寒冷的天气里戴手套的道理)。她恐怕自己一旦伸手去取杯子或糕点,就会有污血泥垢粪便从她身上落下来,落在所有属于艾丝特的美丽的东西上面。

“我一直在找布尔斯坦先生,”莉莲说,“有些事情需要谈一谈。我想和他聊聊。”

她听出来,自己刚刚发出的“w”音又陷入“v”音之中,还好鲁本没有在场纠缠于此,而艾丝特当然毫不在意。即使莉莲深埋在图罗夫的泥土里,艾丝特也不会感到一丝痛心。

艾丝特从她那斯波德陶瓷杯子里饮着茶。那些像牛乳一样细薄的镀金茶杯对她而言是巨大的慰藉,它们像瓷勺子一样将茶水缓缓滑入你的喉咙中。

“跟麦尔说说吧,亲爱的,他会告诉鲁本的。然后鲁本就会找到你。”

“我已经找了他三天了。”

艾丝特心里清楚。她清楚,无论莉莲做过些什么,反正她都惹怒了鲁本。一个星期以来,他始终处在一种悲苦易怒的情绪之中,而她则一直不敢放声。她曾叮嘱贝莉每天做他最爱吃的东西,而当他埋怨她在试图让他长肥的时候,她也没敢说,你吃成那样难道是我的错吗?

因此她又吩咐贝莉第二天做烤鸡搭配芦笋和胡萝卜而没有马铃薯,当他像一个小孩子那样为没有马铃薯吃而心生愠怒时,她只好又端来配有绿色葱末四周流淌着黄油的马铃薯洋葱,他于是吃了一大半。

“你我都知道,鲁本什么都清楚。如果你怎么找也找不到他,那么他可能就是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莉莲看了一眼她的手套。假使换成她是艾丝特,她是绝不会对丈夫的情妇如此关照的。她会把她直接扔到大街上或者告诉她,好啊你去追他吧,谁不知道你们已经完蛋了啊!

“谢谢你,”莉莲说,“只要让他知道就好。”

艾丝特把茶,蛋糕和饼干一个劲儿地往莉莲手中塞,但莉莲至少要做到在离开这幢房子之前滴水不进。在门口,艾丝特想都没想,将莉莲的蓝丝绒帽子摆正了一些。

“你是麦尔的漂亮姑娘。去找麦尔吧。我想你应该和他谈谈。”

她手指的动作很快,脸上挂着浅浅的会意的笑容,虽牵强却并无恶意。后来,在三千公里之外的西雅图,当她和一个非白人妓女手拉手站在“刹车道”上时,注意到那妓女看着她的神情与艾丝特·布尔斯坦睿智而又吝惜的笑容如出一辙,在那一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她本可以轻松得到去敖德萨的路费的。艾丝特本会找来七十五美元的私房钱交给莉莲,本可以帮她打点行装然后送她到码头。由于她的自大和顽固,由于她自以为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莉莲那时竟没想过去找一个希望她离开的人帮她离开。

四点钟,莉莲坐在蓝帽子饭馆里,身边放着两个版本的《双城记》(一本依地语,一本英语)装作在等人。鲁本这时走进来,样子宛若即将惩罚埃及人的上帝。

“这么说,你去了我家惊扰了我妻子。有必要那样做吗?”

“我想见你。”

鲁本没说话。莉莲要说的会比她认为自己怀孕了的那桩事更糟糕,这从她脸上就能看出来,无论是什么他都不想听。鲁本像马赫夏·贝当那样不停说着,要告诉我实情,尤其是那些让人不快的事,但他所指的并非是莉莲想要提起的。他是在说,告诉我,是不是主管要辞职了,或者是那个“纯真少女”长胖了,或者艾丝特请她妹妹来这边待两周了,再或者票房收入不佳了。他就是不想听那件事。

“我必须得回去,回俄国去。我必须去西伯利亚。”

“西伯利亚?有谁好好地偏要去西伯利亚呢?”

“我在图罗夫的邻居们,他们带走了我女儿,他们救了她,他们去了西伯利亚。”

“谁说的?”

“我表妹莱斯莉说的。”

鲁本知道莱斯莉。机灵,难缠,鬼鬼祟祟的眼神。鲁本完全能够肯定,她是在等着把莉莲挤出去,等着给麦尔他所要的一切,以换取一张温暖的睡床,几件新衣服和一段新生活,倘若她探清楚了他和莉莲之间的状况,她就会让他知道莉莲能为他做的事她同样做得来,鲁本猜想,查尔斯·狄更斯,一份体面的工资,以及在罗伊埃尔餐馆的午茶都不会给她带来多少快乐。对于爱情她不会有任何兴趣,正同鲁本一样,他喜欢这样想自己。

“她编了这么一个不靠谱儿的故事就想把你哄骗到西伯利亚去?

或者也许是真的,那你有什么打算呢莉莲?穿上一件暖和的大衣,在敖德萨下了船,然后呢?从明斯克到品斯克,向友善的警察打听,向每一个和气的俄国人打听,你见到过我的女儿吗?是这样吗?”

为了进一步表明他不能让她走,表明他宁愿知道苏菲死了也不想让那孩子成为她离开他的缘由,他又用他那矫揉造作,陈腐俗套而又带有恳求的依地语说了一遍。

“哦,我亲爱的女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不等你到基辅你就会没命了。”他说。

“你会帮我吗?”莉莲说。还有谁能帮她呢?当然鲁本可以带她去俄国,她可以穿着裘皮大衣,与他在船上做爱。他们会有一张床,与她上一次的越洋之旅不同;他们会在双人餐桌上享用晚餐,旁边是插在白色花瓶里的蔷薇花蕾和一扇看得见大海的小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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