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速之客(二)
“先生,请你帮我们看看。”排了好久的队,徐骁骑终于排到了最前面。
洪霄抬头看了徐骁骑一眼,淡淡一笑:“不必看了。”
“哦?先生为何到我这里就看不得了?”徐骁骑眉梢一挑,露出一丝凌厉之气。
洪霄摇了摇头,笑道:“年轻人,火气太大可不好。”
“晚辈失礼了。”徐骁骑恭敬一礼,但随后口气有些生硬地道,“不过还请真人给我一个解释。”
忽然间,洪霄听到了武当某处的那个钟声鸣了一下,于是便起身,说道:“你此行注定毫无所获,说不得还有血光之灾。”
“毫无所获?血光之灾?哈哈哈哈!”听到这道士不知轻重的言语,徐骁骑不禁大笑道,“莫非你真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还有,在这凉州境内,就算是凉王,也不见得敢动本公子!本公子又怎么会有血光之灾?你们这小小武当难道还有高人敢动我不成?”
洪霄却是笑了笑,没有言语,只是转身离开。
林城克见得洪霄竟然要走,徐骁骑似乎也有怒无处撒,急忙喊道:“喂!老道士,你把话说清楚,况且,还有本少爷的签没解呢!”
“无知小辈!”洪霄转过头来,看了林城克一眼,淡淡说道:“你去问问你爹,看他敢不敢这么跟我叫喊?你再去凉州问问,看谁人敢这么喊我?”
林城克忽然感到一阵惊天的威压当面冲来,这股气息,便如同神灵之怒,他在这股气息面前,真的如同蝼蚁一般,“噗!”林城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
“哼!”洪霄冷哼一声,大袖一拂,脚尖一点,便腾空而去。
徐骁骑只是则侧面感受到方才洪霄那威势,后背便已经湿了,赶忙将林城克扶了起来,有些嗔怪地说道:“你怎得就敢和一个元婴境大修士较劲儿!”殊不知,林城克是为了谁才那么出言不逊的。
林城克面如白纸,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仅仅是那道威压,便让他的心神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如果不是洪霄在意两人身份,也只是想给一点教训,留了一手,可能现在的结果是两人都已经性命不保了。林城克这时在心中下定决心,日后有机会,一定要让洪霄,要让武当付出代价。
就在徐骁骑庆幸之余,准备为林城克找一休息之所的时候,一个道士走上前来,恭敬一礼,说道:“敢问可是徐骁骑公子与林城克公子?”
“是我,不知阁下是?”徐骁骑一脸疑惑之色,此人怎会认得自己?但是对这道士,他却是不敢太过放肆了。
“贫道乃是武当山常歌,二师兄鱼南笙有请两位。”这道士正是常歌此人,常歌看着面前两人,眼底隐藏着一抹炽热,凉州刺史徐乃康嫡长子徐骁骑,汉阳郡太守林秋嫡长子林城克,这样的权贵子弟,平日里又怎么见得上?
“劳烦阁下带路了。”徐骁骑说道,随后便要将林城克背起来。
常歌却是抢先一步,笑道:“徐公子,贫道来吧。”
将林城克背在后背上,常歌便走在了前面,为徐骁骑带路。
徐骁骑说道:“道长是叫常歌吧?”
“贫道正是。”常歌应了一声,心中却是一喜,这位刺史公子已经将自己记下了。
不过,常歌修行的是道法,如今更只是才练气五层,背着林城克总归是有些吃力与摇晃。
徐骁骑看在眼中却也不多言,想要在他刺史府投下投名状的,也不止一个两个人,抛头颅,洒热血,更是稀松平常之事,这常歌真的想要入他的眼的话,还差得远呢。
等到了那一栋宅子前,徐骁骑抬头看了一眼,笑道:“呵,‘钟南邸’,你们二师兄好气派啊!”
“大师兄性情寡冷,二师兄实乃我们武当山弟子的领袖啊!”常歌略有些气喘,但还是一脸笑意的说道,“徐公子,请!”
徐骁骑也不辞让,迈开步子,便向里走去。
只见院落中皇甫少华与鱼南笙、鱼南箜兄弟两人相谈甚欢。徐骁骑眼神中露出一丝思索之色,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却换上了一脸笑容。
“二师兄,徐公子和林公子到了。”常歌恭敬地道。
鱼南笙略微点点头,笑道:“幸苦了。”看到常歌背上的林城克,却不由一愣。
皇甫少华则幸灾乐祸地笑道:“哟,林大公子,人家都说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看。咱俩这么会儿不见,您就让小弟我刮目相看了啊!您这是咋了啊?不能下地了?”
听到这话,脸上苍白的林城克脸上涌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见到林城克这样子,皇甫少华笑得更欢了:“林公子嗳,有什么事儿您说,别喷血啊,吓得我这小心肝啊!不过,想喷血您就喷,别憋着,要是憋出病,我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你林家的怒火啊!”
林城克眼中满是深深地怨毒,却是深深地垂下了头,因为,他们林家比不得皇甫家位高权重。
徐骁骑却也不在意这微不足道的事,冲着鱼南笙笑着寒暄道:“南笙兄,好久不见了。”
“见过徐公子。”鱼南笙微笑着作了一揖。
徐骁骑走上前拍了拍鱼南笙的肩膀,笑道:“南笙兄在武当过得可好?”
鱼南笙虽然心中对徐骁骑一副大哥做派极为不喜,但面上却露出一丝怅然,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还有人给我们南笙兄添堵?”徐骁骑诧异地看了鱼南笙一眼,徐骁骑也就是在父亲徐乃康刚刚担任凉州刺史时,曾跟着父亲与凉州别驾鱼玄一家一起聚过会,也就是那时候见过鱼南笙一面,只记得当时父亲私下称赞鱼南笙定非池中之物。方才更是听到常歌说鱼南笙乃是武当山年轻弟子中的领军人物,可这时鱼南笙这般叹气又不似作伪。
鱼南笙轻轻摇了摇头,道:“也不瞒徐公子,在武当,可有师弟对我不满的很那。”
“听常道长说,南笙兄在武当山可是说一不二啊!”徐骁骑笑道。
“平日里,我对师弟们的确颇多照顾,师弟们也都很尊重我,可是,唉!”鱼南笙叹了口气,继续道,“有人仗着自己的师父是掌教真人,可对我颇多微词啊!就连维护我的常师弟以及其他两位师弟也被其一顿暴打。”
徐骁骑眉头一皱,说道:“竟然还有这种人?南笙兄就没向令师禀告?听闻令师可是武当山最重规矩的啊!”
“那人乃是掌教真人最疼爱的弟子,恩师知道了只会令他难做而已,而我作为师兄,又该礼让师弟,唉!”鱼南笙一脸愁苦之色。
话说到了这里,徐骁骑哪里还不明白鱼南笙的意思,还正想在打太极,皇甫少华却突然说道:“这都是小事儿,鱼兄作为师兄不好破坏同门情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便交给徐公子吧!徐公子可是我们凉州子弟的老大哥啊!”
随后,皇甫少华还转过头来,对徐骁骑眨了眨眼睛,笑道:“是吧?徐公子,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可都是仰仗您的鼻息生活啊!”
徐骁骑心中一万只***奔腾而过,面上却依旧含笑道:“是啊,怎么能让鱼兄如此为难,那便让为兄先去会会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
“那就有劳徐兄了,稍作歇息一下,我便带你去见见那位师弟。”鱼南笙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