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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思念是一种痛

不知怎么的,这几天李杨非常想念辛薇,傍晚时他不由自主地到辛薇工作的办公大楼不远处等她下班,想看看她。

下班的人流走了一茬又茬,一直没看见辛薇,李杨不知是怎么回事。正失望时,只见辛薇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这时停靠在台阶下的一部黑色豪华轿车里钻出一个人,径直走到辛薇面前,接过她手中的提包,殷勤地和她说着什么,辛薇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点点头。二人一起走向汽车,这幅情景让李杨胸口一窒,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

“我是怎么了?我不是希望薇薇幸福吗?怎么能有这种情绪呢?”李杨责怪自己,“我应该为她高兴啊!”李杨努力甩开对辛薇思念意识的缠绕,重新面带微笑看着辛薇。那个男人帮辛薇打开车门,辛薇上车后他走回驾驶座门前,当他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瞬间,这个人的脸不经意地扭向李杨所在的方向。就在这一刻,李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意外的发现连具有非凡定力的他也差点要叫出声来。

这个男人居然是张明。

轿车开走后。李杨定了定神,脑子里急剧地思索着,为什么薇薇会和他在一起?联想到那个神秘的传真,说明张明不但和福康医院有瓜葛,而且他应该也认识曹院长,不然他怎么会认识薇薇。但是薇薇和曹院长并不知道张明是个阴险狡诈的恶人,自已无论如何要阻止这件事,虽然张明家财万贯,但绝不能让薇薇落到这个坏家伙手里。

那个传真到底是医院里什么人发的至今没有头绪,那肯定不是一份正常的营业清单。然而没有证据,该怎么和曹院长和薇薇说呢?晚上他正琢磨着这件事时,接到孟云的电话,“杨杨,这里面大有问题,我怀疑他们在贩卖人体器官。”电话里,孟云压低嗓门说道。

“啊!”李杨倒吸一口冷气,“妈,我今天在上海看到张明了。”

“嗯,东西好像就是从你那边过来的。不过目前我还没有更翔实的证据,这一两天应该会有一批货到,我想查个明白。”

“妈,你千万不能冒险啊!要不,你报警吧。”李杨十分担心。

“现在还不能报警,你不知道张明在云州的势力,提早报警反而打草惊蛇。”

“妈,你别去管这事,我不想你出什么差错。我还没有好好地伺候你,你还没有看到我成家立业,我还要给你养老送终呢”李杨大急,极力想劝说孟云。

“好孩子”孟云哽咽了,但声音马上就坚定起来,“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我一辈子做人清白,怎能见了不管?别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这件事情弄清后我就离开天宇公司,再把你和你姐姐姐夫接到云州一起生活,我们永远不分开。”

李杨泪流下来,“妈妈!你…你…可一定要保重啊!”

早上,辛薇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前台工作人员笑着喊她:“辛薇,有人找。”

辛薇猜想是不是又是张明叫人送花来,这段时间他老是隔三岔五地送花,弄得她每次都很不自在,真烦人。

辛薇放下手中的活,慢吞吞地向门口走去,离门口不远时,隔着玻璃她惊奇地看见居然是李杨站在外面。顿时芳心暗喜,心头鹿撞,与李杨分别后的郁闷消沉一扫而空。

“这个冤家,他怎么竟找到这来了,他终于想我了,不再想和我分开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辛薇又是欢喜,又是不解。但李杨临分手时的冷落还记忆犹新,女孩子的小脾气顿时被激发出来。

“哼!”辛薇故意对前台小姐说:“你去问问他,有什么事吗?”

前台小姐看到辛薇的脸色,以为这又是一个纠缠辛薇的追求者,因为追辛薇的人太多,前台小姐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当下板着脸开门出去。

“喂,辛薇问你有什么事,没事别打扰人家上班。”

李杨没在意小姐的脸色,急切地说:“我姓李,你一说她就知道了,我有很紧急的事找她,麻烦你请她出来一下。”

“很紧急的事?”听完小姐的转告,辛薇迟疑了一下,她知道李杨是不爱开玩笑的人,便开门出来。

“薇薇,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诉你。”一看见辛薇,李杨就迫不及待地说。

分别了这么长时间,一见面连一句体贴的话也不讲,辛薇气得把头一扭,理也不理他。

李杨原本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加之现在事态严重,情急之下,根本没在意辛薇的神态,只管自顾自地说下去,“薇薇,我昨天看见和你在一起的男人了。”

“是吗?”辛薇一愣,“你怎么看到的?”

李杨一时语塞,自己偷偷等她下班,想看看她,这些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吭哧了好一阵才说:“碰巧、碰巧的。”

辛薇何等玉雪聪明的姑娘,一下便知道李杨是在偷偷等自己下班。说明他还惦记着自己,说不定还是常常在外头等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辛薇心里乐滋滋的,嘴里却说:“你在跟踪我?”

“不是…不是,唉,这个”李杨慌乱起来。

“好了,”辛薇柔声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能这样,我心里很喜欢,真的。”

“薇薇”李杨心下感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噢,你刚才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我?”沉默了一会,辛薇问李杨。

“薇薇,是这样,”李杨看了看四周,把辛薇拉到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和张明是怎么认识的,但他是个坏人,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辛薇吃惊地看着李杨,“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认识他?”

李杨凝重地点了点头,他把有关张明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要提醒你父亲注意他,有迹象表明,福康医院里有人和张明勾结,在做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

“太可怕了!”辛薇用手按着胸口,瞪大眼睛道:“你,你有没有证据?张总这个人看上去倒是温文尔雅,君子风度。”

“这正是他阴险之处,证据目前还不明确,我妈妈正在查找,相信不久就会真相大白。”

“你妈妈?”辛薇一脸的迷茫,“噢,我在云州张明公司里认了一个叫孟云的阿姨作妈妈,她是个正直善良的好妈妈。”

“李杨你真幸福!”辛薇由衷地赞叹。

“我是两个月前经过爸爸和张明认识的,也不清楚爸爸跟他是怎么熟悉的,爸爸在我面前时常夸他,年轻有为,事业宏大,而且三十几岁了还没成家。从那时起,张明就开始追我,和其他人一样,我对他也没什么感觉,仅仅是他比其他追我的人更富有、更排场罢了。你知道吗?真正在我心里的,只有你李杨一个人,但我爱的人却不知道珍惜。”辛薇幽幽地说。

李杨拉住辛薇的手,“薇薇,是我不好,其实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你,这真是一种煎熬,比受刑还苦。如果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无奈并原谅我对你的伤害,我愿意这一辈子好好爱护你,永远不和你分开。”

“真的吗?”辛薇眼睛一亮,“我发誓!”

“杨。”辛薇动情地扑进李杨的怀里。

二人相拥一阵,李杨对辛薇说:“等一个合适的时候,我会自己去找曹院长说我们的事,我要向他保证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让你得到幸福。”

“嗯。”辛薇闭着眼,快乐得象要飞起来。

李杨闻着辛薇的体香,无意间一抬头,猛然发现辛薇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后满是人头,她的同事们正微笑地看着他俩,二人大窘,赶紧分开。同事们见李杨衣着平常,不象富豪之人,虽然觉得意外,但见辛薇心有所属,也为她高兴。这时看见两人尴尬的神态,无不开心大笑,鼓掌起哄。

辛薇抿着嘴对李杨说:“他们就爱瞎闹,你别介意。”

李杨摇摇头,“你有这么多关心你的同事,真为你高兴。”

“对了,你刚才跟我说的孟云妈妈,叫她老人家可千万要小心啊!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很快,她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李杨稳住心神,对辛薇说:“我得先走了,记住,我刚才告诉你的话千万不要传出去,张明再来找你,也不要有异样的态度,以免惊动他。”

“知道了,你自己也要小心啊。”辛薇叮嘱他。

傍晚时,李杨的手机响了,他打开一听,里面是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请问你是李杨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一位?”

“我是福康医院的一名职工,你不认识我,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请你帮个忙。我发现医院里有人在贩卖人体器官,我已经摸到了他们的窝点,晚上你是否能和我一起去?”

“你为什么不报警?”李杨感到意外。

“情况还没完全落实,做这种事的人背景很深,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后往往不了了之。”陌生人讲得似乎有点道理。

“你怎么知道我?为什么你认为我能帮助你?”柯阳心存疑虑,“我清楚,上次那帮歹徒在医院里行凶,后来莫名其妙被打晕。别人不知道,我刚好在你后面,虽然楼道里灯光不是很亮,但我还是看到了你的举动。我佩服你的能耐,更佩服你为人正义,所以才冒昧给你挂电话。”陌生人恳切地说。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李杨仍不放心,“时间紧迫,别再问了,晚上见了面你就明白了。我现在还有些情况要去摸一下,晚上十点钟,在医院库房大楼十层的冷冻库碰面。”陌生人挂断了电话。

“怎么这么巧?”李杨陷入沉思,好象一个人想磕睡时遇到了枕头一样,自己正想了解这个贩卖人体器官的事,马上就有人送来这方面的消息,虽说巧归巧,但毕竟这件事事关重大,李杨决定如期赴约,看个究竟。

福康医院的库房大楼在医院里的最北侧,紧靠着医院的围墙,围墙外面有一条内河。这里放置着过时、报废的各种医疗器材和设备,还有一些低温保存的尸体、器官等物品,平时除了医院少数工作人员进出外,极少有人光临,柯阳在福康医院干勤杂工时,也仅去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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