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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狂欢不解忧愁

当一切散场,观客也自带着议论喧闹离去,留下的只有那沦为失败者的少年。

‘表哥,你没事吧?’熊政的表弟问道,其他人没有走也没有说话,只看着熊政,脸上都有明显的愧意。熊政看着他们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他心里却有着说不出的滋味,他脸上有着愤怒,看向他们的眼神仿佛是在问‘我在挨打的时候,你们特么的在干什么?平常不都说要讲义气吗,现在呢?’他此刻特别看不起这些人,想骂他们是胆小鬼,王八蛋,但终究是没有骂出来。即使骂出来了又有什么用?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可怜。他愤怒,他悲哀,他想哭。他不禁自问,这就是所谓的‘铁哥们’?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平时······诶。他站起身,旁边一人伸手过来要扶住他。他轻轻甩开了那人的手冷冷的说道‘我没事,我自己还可以走!’迈着踉跄的步子缓缓离去。此时秋风尚暖,金轮未残,景不萧索人却凄凉。试问秋风哪里生来的落寞?又哪里生来的萧索?从没有!说来到底,它只是无情罢了,所以熊政的心更觉凄冷。剩下的人互相深沉的看了一眼,竟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恨。

恨?恨谁?那是在恨自己!眼里烧着一团火,那是少年的不甘心!

此时的刘孟正跟众人在刘峰家里狂欢,比起许多青春少年,刘峰的出身是自由的。他老爸是个老混混,虽然没混出什么大名堂,但好在资格够老,在镇里的地下赌场也能捞上一点分红。平常赌赌钱,吸吸毒,虽然没有几百万但日子过得倒也逍遥。他老妈也索性随了他老爸,也是到处赌到处吸,俩口子也是经常不在家,刘峰经常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看到他们。房子有三层楼内里却没有什么家具,客厅里一台电视左右衬着一对又瘦又长的音响,机顶上还顶着台影碟机。一张沙发,还有一张老了的木桌子以及七八张椅子。四间卧室只有两间置放了床,剩下两间都是空空荡荡被墙上的瓷泥衬的惨白。刘孟走进去的时候也难免会替刘峰感到寂寞,他能想像的到这样一幅场景;空旷的家里时常只剩下刘峰一个人,渐渐的,他学会了自己做饭自己洗衣服,自己照顾好自己。这是件极悲哀的事情,可刘峰呢?他却是那么热情那么乐观的一个人,刘孟跟他认识那么多年也很少听他说不快乐的事情,刘孟有时候想起来也是不禁要佩服一下。‘快进来,最后面的记得关门!’刘峰脸上带着畅快的笑大声道。他领着大家上了二楼客厅,转头又说道‘你们先在这等一下,林子,老张你们跟我去搬酒。’从楼梯口储物室出来的时候三人各怀抱着一箱啤酒,刘峰将怀里那箱啤酒抱到了木桌上,接着又打开书包拉链,‘哗啦啦~~~’满书包的零食都被倾倒在了木桌面上。这时林子把音响开启,一首动感的舞曲将声音拨到最大。一箱啤酒刚好人手一瓶,刘峰咬开了瓶盖将刘孟手里那瓶还未开的酒换了过来再次咬开瓶盖。等所有人把酒开了之后,刘峰举起酒瓶豪迈道‘兄弟!’‘兄弟!’‘兄弟!’只听得‘叮咣’一声,少年们仰着脖子大口喝了起来。放下了酒瓶又急急忙忙的拆开了桌上的零食,有花生米还有各种包装的熟食。这些东西在少年们看来无疑比啤酒更有吸引力。一口零食就着一口啤酒,都有种极畅快的满足感。他们不时的碰上一下,虽然每次都要喊上一声‘来,干了!’但也不会真的就一口给干掉了。每一次的碰杯都会听到‘叮咣’一声巨响,听得人牙齿都快碎了,刘孟每次听到这样一声巨响都是眼皮一跳,真个是担心酒瓶会给他们碰碎了。酒是助兴的东西,喝了几口后难免会互相吹嘘自己之前打架有多猛,以后要混的有多牛。少年之间聊天,很多事都是说一说就过去了,听一听也过去了。转眼间,屋内一片狼藉,乌烟瘴气。刘孟并不喜欢喝酒,他只喜欢抽烟,只是他并不是那种扫兴的人,到底他还是喝醉了。醉了,睡了。这是他的一个好处,醉了也就睡了,就睡在那张沙发上。此前天色尚早,等刘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大部分人都走了,余下的几人也都睡着了。他走进卫生间拧开了水龙头洗了一把脸,他‘哈’了一口气确认自己身上的酒气已经淡去。还好,他醉酒并不会头疼,因为醉的太浅又倒的太快,所以他回家的时候倒不至于落下自己的书包。

‘你去哪了,怎么饭都不回来吃?’父亲一脸严肃语气有些懊恼的问道。

刘孟心里升起一股烦躁没有搭话。

‘吃饭了吗?’母亲的话语充满了关切。

可刘孟的心却更加的感到烦躁,再听他们说下去非要暴走不可。

‘我在同学家吃过了!我去睡了。’他压下心中的烦躁进了自己的卧室。

‘诶,孩子越大越难管了。’孟母一边说一边眉头紧皱,满脸无奈。

‘哼,随他去!以后成*人也好成鬼也罢,我们都不管了。整天摆出一副臭脸给谁看呐?我们欠他的么?我们不欠!’刘父提高了声音语气中也有了火气,说完也进了自己的卧室。

孟母四顾一番,终于,她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又去寻了一根拖把,自顾做起了家务。

刘孟在卧室里自然也听到了刘父的话,对刘父的这番话他心里不屑一顾。

‘哼,谁让你把我生出来呢?’他冷笑轻声自语。

少年总会以为父母忍受他是一种义务,所以在家里也总比在外面猖狂。

夜,渐渐的深沉。或许是因为之前已经睡过一觉的愿意,此刻刘孟还清醒着。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很烦恼!他在烦什么?若有人问他烦些什么,他会告诉那人三个字‘不知道。’大人总是不会懂,其实少年的烦恼却恰恰是这‘不知道’三字。还好人有睡觉的本能,即使再怎么烦恼也是会睡着的。

日月交替,时间轮转。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刘孟醒来时已经是早上10点多了,在起床之前,孟母已来叫过他三遍了。

清洗了惺忪的眼,漱净麻木的口,整个人又变得精神奕奕。手沾了些水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一遍一遍,终于满意了!这时已到了午饭时间。餐桌上,母亲依旧慈祥,父亲依旧严肃,少年依旧不耐。你能想象,这又是一顿并不那么愉快的午餐。不愉快的时间刘孟总会将它尽快结束,他吃的很快而且很少。一碗刚吃完,他起身说道‘我出去了。’‘那你早点回来,不要在外面惹事···········’孟母最终只来得及说这一句话。

少年或许都有过一个据点,确切来说那是一个‘聚集点’彼此方便寻找。

极速网吧。这时候正是吃饭的时候,刘孟进去入眼的只寥寥几个人。如若不是网瘾特别大的人,此时未免来的有点早,但他并不是一个沉迷网络的少年,他来的如此早只是因为他知道刘峰这时肯定已在这里。而事实上刘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每个周末都是在网吧度过的,困的时候便回家睡觉,醒的时候便在游戏里征战。

刘孟走到刘峰的座位后,轻拍了一下刘峰的肩膀说道‘吃饭了没?’话未完刘峰桌上的香烟已被他抽去了一根。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他嘴里不断重复这三个字,手在键盘上慌乱而快速的敲击着身体随之不自禁的摆动着。突然他大骂一声‘我草,TM有狗就是狂。等老子有狗了我咬死你全家!’游戏画面里刘峰被两条疯狂啃死,然后他停止了激烈的动作。

‘哈,这狗书可是很难搞到啊,买卖都是几百块钱一本。’刘孟抽着烟在一旁看着嘿嘿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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