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盈忽觉下面冰凉,心知不好,皱眉道:“爷,你……。”却见冯子剑一言不发,站起身来拎起她往床上就是一甩。
邵盈被重重摔在床上,打了个滚坐了起来,脑袋“嗡”的一声,心知东窗事发,吓得心都停跳了,只求逃出生天,忙握住扑上来的冯子剑的胳膊,颤声道:“爷,你听我解释……。”话未说完,嘴便被一团布塞了个结实。
她虽然在后宅历练过,但是女子之间大多数斗心眼,哪里见过这等架势,吓得用力推开冯子剑,咳咳吐出那团布便要翻身逃走,两腿却被生生拉住,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因为姿势太猛,额头竟磕出血来。
“混账王八蛋。”邵盈恶狠狠地对着他道。
冯子剑听了这话竟比她那些娇滴滴的乔装更得劲,摁住她又狠狠地压了过去,却不想着邵盈竟是个狠的,竟张口咬住他的肩头,没提防里咬出血来。
冯子剑哼了一声,俯起身来望着她,却见邵盈嘴角流着血,眼神却十分鄙视,咬着牙骂道:“下作!下流!”——若是其他的话,男人也不在乎,只是这“下”字却戳到了他的软肋,想起这丫头满心思的玩弄利用,还想给他下药毁他一辈子,怒气横生里一耳光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邵盈的脸颊立时肿了。
“下作骨头。”邵盈见冯子剑对这句骂声十分在乎,仿佛找到了刀锋,立时又捅了过去,冯子剑脸色铁青,邵盈早痛的麻木,只是还恶狠狠地瞪着他,反复骂道:“下作骨头。”
冯子剑心中忽然生出杀人的冲动,上前掐住她的脖子便想把她捏死,却见她眼神里闪着莫名的快意,忽然不知想起什么,阴森森一笑,抓起旁边她脱下的小衣塞进口里,邵盈顿时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依然不肯妥协,两只玉臂使劲拍打着冯子剑。
冯子剑摁住她的双臂,呼啦扯破她的裙际,抱着她往床架上挪动稍许,拿着那布条缠上了床架——他是刑部牢房出身,绑人功夫自是一流,片刻之间便把其双臂绑在了床架上,如今邵盈被牢牢禁锢在床边,既开不得扣也挣脱不开,只有眼神杀人了。
待到幽幽从黑暗的冰冷中醒来,动一根指头便要痛死,睁开眼却发觉自己仍然被绑在床架上,大半身子赤果着逶迤在地,此时天色微明,床上传来轻轻的鼾声,心知昨日得罪狠了,此人存心报复羞辱,咬了咬牙想要挣脱,却无论如何无从着力,只能靠着床架喘息,环目周围,却不见什么利器,掉头看床上那人,发现自己竟可以翻身,于是转过身来,望着床上那人。
要说这位邵二姐,不是心冷,却是心狠,骨子里那股狠厉之劲上来了,九头牛也拉不住,如今心里恨极了冯子剑,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绑绳,一咬牙扑过去,绕过冯子剑的脖子狠狠扯动,竟要把其活生生勒死。
冯子剑昨日折腾到三更才罢,不说邵盈被弄得昏迷不醒,自己也有些筋疲力竭,此时确实有些疲累,只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忽觉呼吸有些窒息,一睁眼见那少女居竟用手腕的绳子勒他,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掌风到处,邵盈被推倒在地,那脸也被扇得铁青肿胀。
邵盈见其醒来,知晓弄不成了,瞪着他依然说着那气死他的话:“下作,出身下作,做事下作,下作骨头!”
冯子剑听了这话,一言不发,下了床,拿着那小衣塞进其口里——昨日为了亲其樱唇把它摘了下来,如今还是要用它,又把邵盈手臂的上的腕绳紧了又紧,把她双臂牢牢禁锢在床架上,又觉得今夜确实劳累的狠了,又见天还不明,又爬上床睡去。
邵盈头上盖着那衣襟,什么也看不见,又动弹不得,被其折腾了这么久,只觉得此生最侮辱便在此刻,轰然里连眼泪也没有了,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
眼前忽然出现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姨娘不受宠,母亲不搭理,饿的半死的她跑到厨房里偷吃,结果被那做饭的婆子告了状,徐氏提着她到上房质问,自己年纪小,不懂事,那倔性上来竟然骂了嫡母,结果被毒打了一顿绑在了树上,也是这样的夜,这样的凄凉,这样的冰冷,和没有眼泪的哭泣……
后来呢?
后来她就长大了,想到从那之后她与徐氏之间……
绝处总会有路的,自己那时还没死,如今更死不得,想到这里,那绝望自尽的念头终于慢慢压了下去,昏昏沉沉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