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洋鹤从来不进这儿的,他说过他很这里的空气,他更恨这里妖媚的女人,包括这里的上官熏风。
但淡洋鹤出现了,这儿不是让你随随便便往吧台一坐就了事的,这点淡洋鹤还清楚,隔着金委实一段距离,他向上官熏风看看,根本没留意到金委实。
“威士忌,双份。”淡洋鹤补了一句:“不要加冰块,要纯的。”
惊讶后,上官熏风几天来绞痛的心一下愈合了,她高兴得想哭,转身抹干眼角的潮湿,端着酒过来,也不顾呆楞的金委实。
酒放在淡洋鹤面前,里面尽是冰块。
“纯的威士忌,你那里不对劲?”
淡洋鹤拿着调酒棒,望着上官熏风,一块一块剔除冰块,冰块剔光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离开这儿,好吗?”
“你要我退掉这份工作吗?”
话是这么回答的,上官熏风还是离开了。
没有向老板交代一声,也没有对呆愣的金委实留一句话,取了外套就走出了酒吧,金委实失落地望着上官熏风的背影。
酒吧里热哄哄的,出了酒吧,一阵寒意迎面而来。
虽然深夜了,但过着夜生活的人仍在街上走动,上官熏风什么也不顾了,一出了酒吧,像离散的孩子找到父母,哇地一声苦出来,紧紧地靠着淡洋鹤胸前。
“我以为你不见了,我以为永远再也见不到你了——”
淡洋鹤被上官熏风这两句说得心都痛了,轻轻抚摸着上官熏风的头发,轻轻的扶着上官熏风上了路边的‘大花猫’。
上了车,上官熏风越哭越伤心,淡洋鹤就一直这么抱着上官熏风,他让上官熏风哭,哭哑了嗓子,哭湿了胸前的衣领。
“你为什么还出现——你干脆死掉算了,你王八蛋——”
淡洋鹤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任上官熏风哭,任上官熏风含糊不清的埋怨,任上官熏风打,骂,他紧紧的搂着上官熏风。
“上官熏风——抬起头来听我说话好吗?”
上官熏风没有抬头,眼眶里的泪好像永远流不完。
“我找不到你,没办法出来找你,我说过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算了,我对你说过对吗?
淡洋鹤轻托起上官熏风满是泪的脸,他那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她还会阻止,现在她让我出来,可她还会阻止。上官熏风,不要恨她,不论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都不要恨她,我除坚持爱你,我不能过分的伤她心,你能明白吗?熏风。”
“我明白,可是——,为什么她——”上官熏风的眼泪仍然不断的流:“我只是靠我的职业求生,我不随便,我不乱来,我隔着吧台陪人聊天,我真的都不让人乱碰我,我真的很规矩,你可以叫你的母亲去打听,除了爱漂亮,我是个正经的女孩,淡洋鹤,你知道的对不对?我只是爱漂亮,就算我不做吧女,我也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些你是懂的,淡洋鹤。”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是爱漂亮的好女孩,仲田知道,朱森也知道,我们都知道。”
上官熏风的眼泪慢慢停住了。她还有什么好难过的?她爱人那么爱她,离他那么近,就在她身边,抱着她,亲着她,看着她。
昨天以前的打击已经过了,以后丶,也许也还会出现,但是,起码现在,上官熏风是满足的,她享受着现在,享受淡洋鹤炽热的眼光,享受淡洋鹤温暖的怀抱,享受淡洋鹤牢不可破的爱情。
淡洋鹤在黄秀芬眼里是地地道道的浪荡子加叛逆。
那天离开家后,淡洋鹤就再没有回来。
黄秀芬不是没有脾气的人,而且脾气很大,他不会主动去找淡洋鹤了,她连淡洋鹤的名字都不想再提了。
当然,黄秀芬并不是放弃对他和上官熏风的阻扰也不会放弃。阻挠的决心始终在她的心中没有消息过,而且,她还十分相信,即使淡洋鹤如何背叛,她还是有办法找回她的儿子。
上官熏风在黄秀芬的感觉中不止是在酒吧间陪酒的女孩子,她已经演变成黄秀芬的敌人,一个轻易虏获她养育二十多年儿子的敌人。
她不主动找淡洋鹤,她不再提淡洋鹤的名字,看起来;上官熏风时间似乎在淡家结束了,可是,有一个人明白,并不是那么简单,他,——就是淡仁濂,是黄秀芬眼中颓废无能的丈夫淡仁濂。
淡仁濂不露声色地担忧着,他很清楚,黄秀芬对上官熏风已经宣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