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低头认真的审视着叶瞳脸上的神情,“叶丫头,你想好了么?”他有些诧异叶瞳要换一个名字,是为了维护身为中原人的骄傲么?毕竟中原武林一直视断魂宗为魔道呢。不过,他不觉得叶瞳这样的孩子会在意这些,叶瞳的性格和他以前实在很像,有时候很脆弱,有时候坚强冷漠的可怕,不是她真正在意的人,即使在她眼前哀嚎着横死在她眼前,她也连眼都不会眨一下。这样的一个孩子,在洗去心中的执念之后,想必是最适合和他相守的吧?与****无关,但求一人与共,度过漫漫人生。
“我要一个新的开始,我想掌控我自己的人生。”叶瞳微微仰起头没有丝毫退缩的和玄夜对视,身上那冷漠高贵的气势散发全部出来,像是在炎焱火中沉睡了千年的凤凰,一朝醒来浴火重生。要么,就让万人景仰;要么,就平凡的死去。现在,她能选择的,就是站在高处被人仰望。
玄夜低低的笑声在叶瞳耳边响起“,叶丫头,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呢。既然这样,你就叫岚歌吧。风起云端望仙山,苍茫原野停火岩。愈是难测人心向,岚歌朝闻夕成烟。”
“你还懂我们中原的诗?”叶瞳有些惊讶,“这首诗我从没听过呢。”
玄夜轻笑,“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漫长的生命力我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做,以后你就会懂了。”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岚歌。那么你会为我在断魂宗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呢?”岚歌轻笑,对着玄夜调皮的眨了眨眼,坦然的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圣女你觉得怎么样?宗主死了圣女就会成为宗主呢。”玄夜半诱惑半戏谑的在岚歌耳畔说道。
“不错。”岚歌笑了笑,面色却是清冷淡漠的,仿佛一瞬间一个新的灵魂在这瘦小羸弱的身体里醒来,散发着刻在骨子里的淡漠,再也不是那个有时成熟精明有时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唯一没变的就是骨子里的倔强和骄傲,依然那般鲜活的刻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
“这个是你的了。”玄夜将大手伸到岚歌面前摊开,掌心是一个小小的金色的曼珠沙华花钿,华丽而妖娆的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帮我贴上吧。”岚歌没有伸手接过,而是淡淡的抬眼看着玄夜,“你在断魂宗的身份是什么呢?”
“主教。”玄夜将花钿轻轻贴在岚歌的额头上,“这不是普通的装饰之物,它是断魂宗宗门圣女的象征,是用多种特殊植物的汁液和七星石浸泡而成,一但贴上肌肤就不会再脱落,直至死亡。”
“走吧,我带你好好在这沧州城里逛逛,这些日子在别院憋坏了吧?”玄夜见叶瞳这么快就接受了现实,心中有些讶异的同时更加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样一个孩子,值得他这般推衍的不遗余力。
岚歌点了点头,轻轻抚摸着怀中小狐狸雪白的毛皮忽然淡淡的开口,“玄夜,妙人是谁?”
“妙人是四大使女之首。佘儿也是其中之一。一定是佘儿跟你提起的吧?那丫头很喜欢妙人。”玄夜提到妙人,面上闪过一丝冷漠之色,“我带你去见见她吧,她也在沧州城里。以后四大使女都归你用,本来四大使女就是圣女的随侍。”
“那原来的圣女呢?”岚歌想到圣女既然是作为下一代宗主培养的,那必然每一代都是有一个圣女的,既然玄夜能让她做圣女,那也就是说宗门里现在没有圣女的存在。
“原来的圣女?”玄夜神色有些奇异的瞧了岚歌一眼,“断魂宗二十几年前上一任圣女就叛宗离开了。”
岚歌听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面上却是依旧默然的,话里带着浅浅的嘲讽,“以你的实力,会给她叛走的机会吗?”
“她和你一样,是我看重的孩子。当然,后来她死了。”玄夜的话里带着浓重的悲凉,“我本以为她可以一直陪着我的。”
你是在警告我么?“岚歌的声音里嘲讽之意更浓。
“不,我是想告诉你在没有实力以前最好乖乖的呆在我身边,宗门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你。”玄夜邪肆一笑,”你知道前圣女叫什么吗?她叫玉瑶,是不是很耳熟?“
“玉瑶?岚歌一愣,是哥哥的娘亲?”
“嗯。那是你爹他们那一代的事情了,和那个势力也有关,等你长到足够强大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一切。”玄夜重重的跑出了一个诱饵。“岚歌,你要记住,在断魂宗里,只有强者才会受到尊敬,即使你是圣女也是一样。所以回了宗门我会送你去阴窟修炼,如果五年内你能从那里出来,那么你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阴窟是什么地方?”岚歌峨眉轻蹙,她对断魂宗几乎一无所知。
“以后你会知道的。走吧,我先带你在沧州城里逛一下,夜晚的沧州城才是最有趣的。”玄夜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