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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再见,却再也不见

1。再见,却再也不见

十号是很多人离开的日子,早上天刚刚蒙蒙亮,阿旺就拖着行李箱走了。像上次胖子走一样,大家谁都没有起来送他,只是简单地说一声再见,一路保重。

这样简单的送别让我很揪心。

可是大家都愿意这样,大家都接受,就连要走的人都觉得无所谓。

月(郭月)和小5是今晚的车,他们一个朝南,一个往北。

还没到中午我就起来整理书籍了,关于书大家都不想要。但是我舍不得,不过也没有办法,只好尽力挑选一些带回去。

整理书籍的时候看到了很多以前在书本上随意写下的文字,忘了当时的真实感受,但是事情的过程却还清晰地记着。

这样的感觉就像麻木了一样,明明在心里想着,却不知所然。

2。再见,却再也不见

中午的时候小5东西都没整理好就出去了,他说他有个饭局。

小乐有点事也出去了,小A也出去了。全寝室就剩下我一个人在整理。

下午整理好书之后我给月打了电话。

“刚刚怎么没接电话呢。”我说。

“刚准备接,你电话就挂了,不能怪我啊。”

“在干嘛呢?”我问。

“睡觉。”

“整天睡,昨晚睡那么早,现在还睡。”我唠叨着,好像我们很熟悉了似的。

“哪有整天睡,今天起得挺早的,晚上还要坐车,所以才睡一下。”她说。

“书卖了没有,可不可以留一本给我?”我说。

“你要书干嘛?”

“还能干嘛,除了收藏、纪念,还能干嘛?”我反问着。

“那全给你吧。”她突然慷慨地说。

“那倒不至于这样,就算全给我,我也拿不走那么多啊。”我连忙说。

“你选一本你用比较多的书给我吧。”我建议。

“没有了,朋友们都拿走了。”

后来说着说着我们就聊到了大一的时候,她说那时候在沙龙她已经认识我了。她说那时候她很安静,很腼腆,可是现在打死我都不相信。

3。再见,却再也不见

傍晚准备和大家出去吃散伙饭的时候我又给月打了电话。

“在干嘛呢?气喘吁吁的。”我问。

“在搬东西呢,等下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哦。好吧。”我说。

说完之后我一直在专心地等她的电话,就算是洗澡的时候,我也把手机带了进去,但是电话仍旧久久没有响起。

我有点失落,本想在散伙饭喝醉之前和她好好说一下,但是当我们在饭桌前坐下的时候,电话仍旧安静得出奇。

此刻,我多么希望手里的电话能突然响起。

这样的等待,像漫漫长夜,那么让人难熬。

4。再见,却再也不见

最后受不了的时候我到走廊里给她打了电话。

“喂,在干嘛呢?”我问。

“和室友们聊天。”她说。

“你不是说等下给我电话么,我等好久,你知道么,我怕错过你的电话,洗澡的时候我都把手机带卫生间里面去了。室友们看见了,还以为我病得不轻了呢。”我认真地说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听完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你在干嘛?”她问。

“和同学吃散伙饭呢。”我说。

“那你不好好吃饭,怎么和我打电话,这样很不好吧?”

“没事,反正没上菜,你什么时候走?”我问。

“九点多的时候吧。”

“那要不要我去送你?”我说。

“不用了,我有很多小伙伴来送呢。你就不用了。”

听到这,心里麻木而又怅惘,就在我还来不及多想的时候她接着说:“你好好吃饭,好好和同学聊一聊吧,没多少时间了,我也要和室友们多说几句。”

“嗯,好吧。”我说。

小5吃了一下饭就走了,我和小乐送他到楼下的时候他把我们拦住了。

“你们回去好好和大家喝吧,尽兴一点。”小5回过身来对我们说。

“今天我都喝了一下午了,等下又要走了,所以今晚不能陪你们喝了。”

“那我们送你去车站。”我说。

“别,你们都走了,酒席上不就没人了么,让大家多扫兴。我没事,你们回去吧。”

我们紧紧地拥抱过后,然后就散了。看着小5的背影,看着灯光弥漫的夜色,听着路边嘈杂的车流,此时,心里莫名地安静,莫名地忧伤。

5。再见,却再也不见

饭局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已经醉态十足了。但是心里仍旧对月念念不忘,所以趁着上厕所的时候我给月打了电话。

“我已经喝醉了,但是我不管那么多了,我还是想和你说说话。”

“我们才见过两次面呢,太少了,以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我惋惜地说,这一刻心里充满了无奈。

“两次已经够了啊,很多人不就是这样么,有些人甚至还无缘见面呢。”月说。

“远远不够。”我说。

“真的不要我去送你么?”我问。

“刚刚还想说要你到站台来送我一下,但是现在还是算了。”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因为你喝醉了,不安全。”

“那好吧,现在准备走了吧?”我说。

“嗯,马上了。”

带着忐忑的心情回到酒桌边以后,我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偷偷地去送她。可是就在我沉默时,旁边的刘胖子突然对我说:“遇见兄,看来你喝得不够尽兴,这都是我的错,不过刚刚你出去那么久,你看你是不是要先自罚三杯?”

此刻我有些神情愕然,还要喝?那不得趴下了么?

6。再见,却再也不见

“要不我们干了吧?”我拿起酒瓶子对刘胖子说,本想吓一下他,但是哪里知道他人肥,胆也肥。

胖子豪爽地喊着:“好,来,干了。”

听到胖子这么说,我差点傻晕过去。没办法,只好硬撑着。

花了好几分钟,终于把酒喝完了。喝完之后我算计着时间,心想,从女生宿舍到校门口的站台应该要花十几分钟吧,此时月应该还没到,我应该还可以到站台去等她。

之后以上厕所为借口,我很果断地逃了。

来到了楼下一路急着往站台赶,一路忍不住地吐着,还好吐出来的全是刚刚喝的酒,饭菜都还留着。

此时脑海里混乱极了,夜色,灯光,路人,车流以及整个天地好像不停地颠倒。

好不容易来到了站台,却发现站台十分冷清。

天又下起淅淅沥沥的雨了,刮起的风,莫名地让人心凉。

已经错过了么?我说,我问,自己。

7.再见,却再也不见

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当她来到站台等车的时候,如果她意外地发现旁边的路人是我,她该多开心。

我一秒一秒地等着她,时间却好像不懂似的,变得莫名地漫长。

坐在冰冷的座椅上,我埋着头,仔细地聆听她到来的气息。

等着等着,心急得像火烧了一样。算了,还是给她打电话吧,虽然今天打了很多。我在心里想。

“嘟嘟……”没有人接。

“嘟嘟…。”第二次也没有人接。

第三次终于接了,电话一接通我胡言乱语地说了几句,最后安静下来的时候,对方说:“我不是郭月。”

“啊?郭月呢?”顿时我被吓醒了。

“她在隔壁寝室。”

“在隔壁寝室干嘛?不是说要走了么?”我问。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事么?没事我先挂电话了。”

“不,不要,不要挂。”我急忙喊着。

我怕电话一挂,等我再打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接了。

8.再见,却再也不见

“你现在在哪里?”对方问。

“在站台呢,郭月等会要打车还是到站台坐车?”我问。

“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郭月?”对方笑着问。

我呵呵大笑着说:“我们先不说这个。”

郭月,这时候我听到你们寝室的女生都在笑了,我也在笑。感觉又混乱又疯癫。

然而对方又继续问:“你是不是在追郭月?”

我又笑着说:“这个以后再说。”

“不行,你不说我要挂电话了。”

“求你了,不要啊。”我大声地苦苦哀求,而耳边又传来女生寝室里一阵热闹的哄笑。

“你不是要送郭月么,你在站台等干嘛?太没有诚意了。”笑过之后对方说。

“那要怎样?”我问。

“来女生寝室。”

“不会吧,再说我也进不去。”我说。

“那你不会在宿舍楼门口等么?”

“哦。”我恍然大悟。

“不过我现在过去,有可能会掉进笃行湖里。”我说。

“走休闲草坪那条路。”她说。

“你不会叫我走休闲草坪那条路,故意把我错开的吧?”我担心地问着。

“路遇见,你真的听不出来我是谁么?”对方突然有点生气地问。

“不知道。”我不好意思地说。

“我是黎姗,以前《青春心语报社》的,知道了吧?”她提醒道。

“哦,我知道了,想起来了。”脑子里仿佛一下子从睡梦中清醒了一样。

“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我这是在帮你呢。你快点过来吧,等你呢,你自己把握这次最后的机会了。”

“好,好,我马上赶过去。”说完我就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了。

这个时刻,心里激动极了。

9。再见,却再也不见

走到二区男生寝室门口的时候我先看到黎姗了,我对她挥手示意,然后走到她旁边。

还来不及和她多说几句话,她忙着指着前面不远的女生说:“郭月在那里,你赶紧过去帮忙吧。”

郭月,你知道么,我话也没和黎姗多说几句,就直接转身走到你的伞下了。

这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在我的印记里。

此时,你背着包,打着伞。

终于看到你了,心里真高兴,我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来,我帮你背吧。”我看着你身后的包说。

“没事,不用了。”你委婉地说。

“不重么?”

“不重。”

“还说不重。”我轻轻地把你身后的包往上提了一下,费了好大劲才提了起来。

“快给我,我帮你背。”我着急地说。

“好吧。”呵呵,你终于肯了。

走去站台的路上,我背着包,你打着伞,我偷偷地在心里乐着。

我们说着,聊着,真希望时间的路,会这样一直延长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然而站在站台上的时候,你忽然安静了,我也沉默。

车久久没来,要是真的不来了那该多好。我在心里想。

最后这一切还是结束了,我们之间仿若昙花一现,那么短暂,又那么让人怀念。

我看着你上车,看着载着你的车子远去。在孤独昏黄的路灯下,我一个人静立着,回想着上一秒,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一幕幕。

我很后悔,后悔没有在你走之前,在你离开的那一刻对你说:“郭月我喜欢你。”

我以为我们还会再见,却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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