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莫寒,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快醒醒啊!莫寒,爸爸妈妈不会责怪你,不会骂你,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快快乐乐的,爸爸妈妈就心安了。孩子,爸爸妈妈无论为你承担多少压力,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只求你健康、安稳、幸福,都无怨无悔。孩子,醒来,醒来,让爸爸看看你的笑容,让爸爸听听你的声音。孩子,爸爸引以为傲的孩子,醒来啊,醒来啊!”
“莫寒,快跑,跑啊,跑的远远的,使出你全身的力气,不要倒下,不要退缩,坚强点,勇敢点,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莫寒,我的孩子,我想你,无时无刻的想你。你虽不是妈妈亲生,却是妈妈最重要的亲人。孩子,不要害怕,不要绝望,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妈妈会等你,等你回来。不要担心我们的家,不要害怕我们的家会不存在,不会的,妈妈和欣悦会守护好我们的家,我们的家会像你还在的时候那样温馨那样快乐的等你回来。孩子,好孩子,好好的,好好的回来!”
“莫寒,你答应老头子的,是不是?你还没有忘记,你答应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会帮老头子找到女儿,你答应会将老头子没有说的话如数讲给我的女儿听。年轻人,不要轻易承诺,承诺了不要让老头子失望。是啊,这是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这是个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的地方。但是老头子不管,老头子认准了你,相信你会坚强下去,会不轻易言败。老头子相信你,相信你能完成老头子未完成的心愿。不要倒下,不要被击垮。活下去,去踏出新的道路,去推开重生的大门。”
在一个山坡上,一座座山峰环绕在四周。一个白衣女子坐在两个坟前,风吹拂着她的秀发,她那白皙的容颜在蔚蓝的天空下显得凄楚忧伤。
“哥哥,那是你惦念的方向吗?那是你的爸爸妈妈所在的地方吗?欣悦记得你说过,如果你死了,就把你安置在这里,望着那个方向,因为你惦记着那里,因为那里有你的灵魂所怀念的人。哥哥,哥哥,为什么要如此悲观呢?为什么要轻易言死呢?你的身体不好,你时时刻刻忍受着旧伤的痛苦。啊,哥哥,我亲爱的哥哥啊,要是欣悦能为你分担那该多好啊!欣悦是如此喜欢你,如此依恋你,要是没有你在欣悦的身边,欣悦以后,该依靠谁呢?谁会再像你那样不惜一切的保护呵护欣悦呢?哥哥,欣悦的哥哥啊!欣悦多么想念你,每夜在梦中梦见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欣悦醒来是多么的难受,多么痛苦!这样的日子还会回来吗?欣悦的哥哥还会回来吗?哥哥,回来,回来!”
2
守卫全副武装,一副严肃冷酷的模样,守卫在牢房的三面,目光紧紧盯着不断往这边聚集的囚犯。领头的男子做出恐吓的样子,对那些靠近的囚犯发出威胁的声音。
孟涛和阿钟将昏死的莫寒放在床上,床上预先铺上了老人的毯子。老人坐着轮椅在一边焦急的看着。
“把他平放在床上,小心,不要让他的身体碰到硬物,放平了,让他缓慢呼吸。”
“前辈,还有呼吸,还有,莫寒不会死的,不会的。”
“莫寒的心脏还在跳动,但是,但是很微弱。前辈,莫寒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是不是?快,您快给他看看,您是神医,是莫寒的救星,快帮帮他,快让他恢复过来。”
“上天,让他好好的回来,回到我们的身边,求你,求你可怜可怜我们,让他回来,我们需要他,我们不能没有他。”
“你们让开。”
老人靠近莫寒,首先检查莫寒的全身,他那干枯的双手有些颤抖的摸捏莫寒的四肢肌肉骨骼,**经脉,伏听心跳和气息。所有人盯着老人,仿佛老人每一个表情每一次动作都关系到他们内心希望之火的燃烧与熄灭。老人不发一声,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老人道,“阿钟,麻烦你去取些开水来,顺便把你的草药也带来。”
守卫阿钟很快就离开了。
老人看着那些忧心忡忡的人儿,道,“莫寒受了不少的伤,不过这些伤不要紧,现在最要紧的是他流血过多,现在陷入深度昏迷,怕有生命危险。此前莫寒已跟我约定,他若受伤绝不用监狱研发的药物,因此我只好大胆使用草药。现在,你们谁愿意为莫寒献血。”
“我。”
“我。”
“我。”
孟涛等人纷纷伸出胳膊,争先恐后的药献血。老人摇了摇头,道,“不是每一个人的血对莫寒都是可以使用的,首先我必须确定你们中谁的血型与他相符,然后我才会把他的血输入莫寒的体内。好了,你们各自取一点血留在这里。”
众人纷纷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留在一张张纸上。守卫阿钟带着一大盆的热水和一大包杂乱的草药进来。老人让阿钟将热水和草药放在自己的身前,然后仔细挑选草药,并将其先后放入水中。热水飘起水雾,草药在热水中散发出阵阵清香。老人将孟涛等人请出了牢房,只剩下自己和守卫阿钟在牢房里守候莫寒。
几个小时后,莫寒睁开了双眼,虚弱无力,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
“我听见了他们的声音,还有你的。”
“我们都说什么了?”
“你们说了很多,但是我明白,你们,你们都在喊我醒来,让我活下去。”
老人笑了,这一天第一次笑了。他拉着莫寒的手,道,“是啊,我们都希望你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心没有停止跳动,心不死,我就会活下去。”
“心不死,你就会活下去。”
莫寒闭上了双眼,他太虚弱了,五天的悬挂,伤口流出太多的血。他的灵魂仿佛离开了或者正在离开他的躯体。他睡着了,呼吸还是那样微弱,心跳还是那样缓慢。老人凝望着莫寒,眼眶湿润了。
“你是对的,你没有看错人,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是啊,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他已经做了所有人不敢做的事情,就算就此倒下,他也是囚犯们的英雄。”
“他不只点燃了所有人虚幻般的希望之火,也为这些人的希望之火敲开了实现的大门。”
“夏彬没有杀死督导员,虽然听他的语气督导员很可能会被野兽吃掉,但是我还是相信他很可能还活着。”
“这也是希望,是所有希望中的一个关键关节。希望这个希望不要让他失望!”
“他会走下去。”
“你听见他刚才说的话了吗?”
阿钟点了点头,道,“我听见了。”
“你听出了他的意思了吗?”
“他要活下去。”
老人将莫寒的手缓缓的放在床上,点点头道,“他会活下去,活的比任何人坚强勇敢。”
“因为他的心未死。”
“因为他的身上寄托着许多人的牵挂和羁绊。”
3
“倾城被打败了,黑凤凰重新崛起。将军阁下,您所青睐的女人回来了。”
将军站了起来,大声道,“把我的外套拿来,我要去看看我的可人儿,听听她有什么要求。”将军穿上外套,大笑着快步走出屋子,朝黑凤凰所在的牢房走去。
阿雅和绿绮为女人梳妆打扮。女人回到了她以前住的牢房。宽敞的牢房,舒适的床,梳妆台,镜子,桌子,笔墨纸砚,还有浴室,这些全部回到了女人的身边。女人穿着宽松的睡衣,乌黑的头发垂在肩上,白皙的皮肤彷如凝脂一般,在暗淡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被放了吗?”
“嗯,在几个小时前就被放了,那些男囚把他送回了他的牢房,以前的监狱长正在照看他。”
“他伤的严重吗?”
“很重,气息微弱,心跳缓慢,悬挂了五天,流血太多。”
“有希望吗?”
“他会活下来的。”
女人仰起头,看着绿绮,绿绮和阿雅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说?”
绿绮道,“他说,‘心不死,我就会活下去。’”
“‘心不死,我就会活下去。’?”
绿绮点了点头,道,“他做梦了,梦见很多亲人,一定是在梦里听见了亲人的呼唤,他振作起自己来,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那些亲人,他也要好好活下去。”
“羁绊?”
“羁绊的力量。”
“他是不是需要血?”
阿雅点点头,道,“可能需要很多。”
“我的血符不符合他的要求?”
“小姐你······”
“去问问那个老头,如果符合,我的血输给他。”
阿雅俯下身,在女人的耳边轻轻道,“小姐,这是你第一次对男人如此用心。”
女人面容平静,声色不变,柔声道,“去吧。”
阿雅吐了吐舌头,像个小女孩一样朝绿绮笑了笑,就离开了。
“小姐,老狗来了。”
女人没有起身,淡淡地道,“给我梳头。”
将军没有进来,只是站在外面,透过窗口,静静的凝视着牢房里的女人。他痴迷了,就像是喝醉一样,站在那里,僵硬的脸泛起红晕,呼吸变得急促。
“你是来听我的要求的?”
“是,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会满足你的。”将军舔了舔嘴唇。
“好,我说,你听着。像以前一样,我的手下可以在不违反你规则的前提下在监狱的任何地方自由行走。”
“没问题。”
“男女囚之战就要到了,把我的装备全部送到我的房间来。”
“还有呢?”
“记住你对他承诺的,决赛之后,不要食言。”
“要不要给你增加新的衣物化妆品和其他生活设施?”
“不用了,以后需要我会让人通知你,你可以走了。”
“那好,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让阿雅来找我。”
将军没有再多停留,带着武胜心情愉悦的离开了。绿绮给女人梳着头。
“小姐,为何老狗如此对你毕恭毕敬?”
女人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淡淡地道,“因为他以为我和他都是同一类人。”她**着自己的长发,浓密乌黑的发丝宛如锦缎一般柔顺。
“哼,小姐跟他才不是同一类人呢!”
“‘心不死,我就会活下去。’”女人没有回应绿绮的话语,只是低低的念着这句瞬间刻在心里的话,表情和目光也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