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宇轩扛着少女出现在山顶,一夜山中的奔逃二人很是狼狈;套住少女的麻袋早已不知所踪。少女的秀发上插满了松树枝杈;宇轩目不转睛的直视前方不敢看那自肩膀上传来的杀人般的眼神,回头望望追兵不知何时早已没有了踪迹。看着远方树林中惊起的一片飞鸟,将少女换至另一个肩头继续飞奔而去。
这时的流星终于在山崖边追上黑衣人。不知是由于害怕还是气愤流星的手一直是颤抖着;他抿了抿干裂的双唇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要给我一个交代’。背对他的黑衣人转过身来,索性摘掉面罩赫然是天下会的二当家童虎;右侧的树林沙沙作响,丛中走出了一群黑衣人,为首的是那客栈中遇见的脚穿官靴的老者。老者随手丢过来一颗人头,人头七窍流血,流星一看竟是严六。
童虎有些不忍道:“你这阉人!说过不伤他们性命怎的出尔反尔”
老者面目狰狞:“大丈夫做事不拘小节,留着这些活口早晚坏事,望你自诩江湖豪杰,做起事来竞这么婆婆妈妈,等了解这小子性命再去寻那北辰宗小妞”
流星颤声道:“二叔!告诉我这是怎么情况”
老者:”小呆子,还看不明白么,等一会下了地府向你爹问个明白吧”。说着拔出佩剑率众人向流星攻了过去。
流星现在脑中一片空白,十成武功也只能发挥出六七成;几招过去便被一剑刺中大腿鲜血喷涌。
老者:“童虎你还不出手,追兵将至,小心坏了主上大事。”
童虎几经挣扎,终长啸一声挥拳而至。负伤的流星应付黑衣老者已很是吃力,被童虎瞅准破绽一拳轰至胸口飞落悬崖。
老者还要派人下去确认生死,却听童虎冷哼一声:“被童某通背拳击中的人还未曾留有活口”。
黑衣老者看这山崖足有百丈深觉得流星断然不能生还便转身走开。
童虎站在崖边默默不语片刻后转身离去消失在树丛中。
李宇轩反手背着少女奔至一片松树林前,根据判断刚才惊起的飞鸟就是从这里飞起的。刚进树林便有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宇轩出身黑店从小便对血腥味异常敏感,循着血腥味进入了树林深处。
李宇轩看着眼前的景象瑟瑟发抖,流星没有寻到正在觅食的老虎倒是找到一只。此虎浑身青黑色的斑纹,生着一双绿油油的眸子,闻声向宇轩二人看了过来。老虎一声巨吼,阵阵腥气迎面扑来,轩从小到大见过的最大的野兽就是常常徘徊在自家店门外的野狼。李宇轩被吓得站在不会走动少女则掉落在脚边,看着老虎缓缓向自己走来,眼圈一红裤裆就湿了。
李宇轩正待闭目等死,忽听脚下一阵麻绳崩断的声音,红衣少女腾身而起也不顾身前的老虎,一脚把李宇轩踹飞了出去,然后一脸厌恶的擦拭着什么东西。
李宇轩一不争气不仅弄湿了自己的裤子,也弄湿了少女的衣衫。少女哪受过这等待遇怒火攻心,原本经过一夜颠簸被封住的武功已经开始松动,被这一股气血直接冲开了。挤压力一夜的内力喷涌而出,少女脚下的松针结出了一成冰霜。看着摔在树下的宇轩缓缓走去,看那气势一点都不比身边的老虎差。
被抢了风头的老虎恼怒异常,在它的地盘竟然比它还要凶,咆哮一声就向少女扑了过去,别看着少女年幼,但功夫也真是了得,几个照面下来老虎被少女一掌击在腹部,负伤逃走。解决完了老虎,少女恶狠狠的像宇轩看去。这背着她狂奔了一夜的少年晕倒在树下,看着那小子阴湿的裤裆,还有从自己身上不时飘来的异味,少女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缓缓运起内功,隐约可见她的右掌四周的空气凝出了白霜,刚要动手,之前还躺在地上的少年忽的跃起洒出一包白粉,攘了少女一脸;少女只觉这白色面粉末入口微甜,:“蒙汗药。。”接着便晕了过去。
宇轩先前被她一脚踹飞,摔的着实不轻,他看老虎凶猛就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片刻虎啸之声远去,阵阵香风袭来。微微睁开双眼,一双着着孔雀绣花鞋的小脚便出现在眼前。宇轩看着少女的衣袍鼓起,脊背上传来阵阵凉风,他之前见过流星等人出手;心想这要是在装下去自己就得玩完,于是他探手入怀,抄起先前为流星他们准备的蒙汗药,一股脑的撒了出去。
足足能迷倒一队人马的蒙汗药被用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看着昏迷的少女李宇轩几经挣扎,见这深山老终究没有狠下心把少女丢下。把她再次捆紧扛在肩头。趁着药劲没过要抓紧找到流星,不然等到此女苏醒自己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李宇轩又走了半天,逆着溪流行至一幽谷,山谷三面环山高至百丈,每面山上都有瀑布流下,汇至谷底形成一个寒潭。李宇轩去寒潭饮水,却尝出水中又淡淡的血腥味。他怕又是猛兽觅食,赶忙四下张望。却见一物挂在枝头随风摆动,待仔细看去,竟是从山顶被击落的流星。
李宇轩在谷中寻到一处山洞,把气息微弱流星放置平缓赶忙施救;宇轩自幼便偷看姑姑是处置肥羊,虽不是郎中,但对人力构造比那郎中更为了解。流星全身多处骨折,胸口一片淤紫内腑受到了震荡;但内伤并不严重。为流星接上的断骨,在他的囊中寻到许多瓶瓶罐罐,李宇轩也不识其功用,便一半磨碎外敷,一半用清水送服而下。
少女在洞内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又被五花大绑,且手法比上次还要老道,全身关节都被错位反绑使不上力气,纵是武功未失也不好挣脱。看到又栽倒李宇轩手中,竞失声大哭了起来,哭声震得山洞嗡嗡响,惊动了东壁上栖息的大鸟飞了出去。